“這就是鎮守太古禁地的三大神獸,陰差陽錯之下聽從我的命令!還有我在太古禁地之中…”
“聽命于你?媳婦你真牛逼了!這下子看他們怎么死!”千暮雪的話還沒說完,寧月興奮的一把將千暮雪抱起打了個轉。而寧月突然親昵的舉動頓時讓千暮雪想說什么都忘了。兩忙掙扎著從寧月的懷抱中逃走。
“有人看著呢!”
“沒事,我抱著我老婆礙著誰了?”寧月滿不在乎的說道,卻讓一邊的芍藥眼神微微一暗。寧月說者無心但芍藥聽者有意,礙著誰了?卻不想想,芍藥多么希望在寧月懷中的是她自己。
火焰的余波散盡,中樞陰沉著臉緩緩的收起天羅傘。而天羅傘的傘面上,竟然還殘留著一撮小火苗。中樞此刻的樣子很慘,渾身上下焦糊一片。就連臉上的面具,也似乎被火焰融化了一般消失不見。
散落的青絲,無風蕩漾。精美的臉龐仿佛有著月光一般的朦朧。看著這一幕的中樞,不僅僅是寧月微微一愣,就是在他身后的朱雀也是呆了。
朱雀臉上突然綻放出一絲苦笑,“想不到我叫了你八百年的大師兄,到頭來你卻是我的大師姐。在仙宮之中,本來無男女之別,你為何要隱瞞自己的女兒之身呢?”
“我的事,輪到到你過問么?”中樞陰沉著臉,絲毫不隱晦自己的殺意,冷冷的目光頓時讓朱雀也一時膽寒。朱雀苦笑的搖了搖頭,再也不注意中樞的模樣,而是全神戒備著盯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
三只上古神獸,將中樞和朱雀牢牢的包圍在中間。每一只神獸身上都蕩漾著令人驚顫的洪荒氣息。這是一種粗獷蠻荒,只有殺戮沒有文明的氣息。
就像是食物鏈頂端對著下位者威壓,就像一只貓對著一直老鼠的威懾。人類原本已經站在了頂端,已經沒有任何生物能給人類帶來本能上的威懾,但眼前的三只,就算中樞朱雀兩個問道之境高手都從心底感受到了恐懼。
勝負,已經不需要在思量,三只有著問道之境修為的神獸圍毆兩個問道之境的人類,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較量。而中樞此刻能想到的不是怎么打贏,而是怎么活下來。
白虎突然間發出一聲咆哮,從白虎的口中蕩漾起肉眼可見的聲波。如果這僅僅只是聲波,那也罷。但在聲波之中,中樞卻感受到了一種他根本就無法抗拒的威勢。
九尾青狐和水火麒麟突然也發出了吼叫,當三只神獸同時發出怒吼之后。中樞和朱雀的眼神瞬間變了,不只是眼神變了,就連臉色也變得慘白如紙。
在神獸的吼叫中,中樞和朱雀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別說調動功力,就是呼吸也變成了奢望。體內的內力,失去了控制雜亂無章的狂暴了起來。內力越渾厚,對身體的沖擊越大。
白虎再次發出了一聲巨吼,而這一聲巨吼,仿佛是開啟了某一個訊號。突然間,三道狂暴的能量在三頭巨獸的面前凝聚,每一頭巨獸的口中,都有著令人窒息的能量匯聚。
這些雖然不是武功,但卻比武功更加可怕。神獸之所以是神獸,因為他們都有本命神通,能天生與天地溝通調動天地能量。而這種能量,就是毫無道理可講的法則。
絕望寫在了朱雀的臉上,他殺人無數,更喜歡以殘酷的手法殺死他的目標。但是,朱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死。絕望寫在了臉上的一刻他如同所有的仙宮弟子一般,對生命對活著充滿了渴望。
“不——”
在朱雀驚恐的尖叫聲中,三頭巨獸口中的能量突然間激射而去。速度并不算快,但對于被定格住的兩人來說這個速度快過了所有。
每一道能量球,都有著將他們完全吞沒的體積,如果被砸中,就算是水都能讓他們受到重創何況是那種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充釋著洪荒之力的能量。
寧月抱著手臂,就這么看著能量將中樞和朱雀吞沒。風水輪流轉,在寧月被他們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他們可曾想過他們也會有今天?
但是一瞬間,寧月的眉頭緊緊的皺起。因為就這這一瞬間,天地竟然定格了。但轉瞬間,寧月卻發現自己錯了。不是天地被定格,被定格的僅僅是眼前的交戰的戰場。
三只神獸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動作,但仿佛是化成了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就連將中樞他們吞沒的能量,都仿佛成為了一幅畫卷一般一動不動。
“怎么…會?發生了什么?”寧月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那可是三大神獸啊,三只問道之境的神獸竟然毫無反抗之力的定格在了當場?
如清風吹散了濃煙,如黑板擦擦去了畫板。就這么突然的,令人不可思議的。狂暴的能量不見了,眼前的一切,再次恢復到之前的對峙形態。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幕,都只是寧月眼前的幻覺。或者說,在寧月的眼前,時光倒流到了最初的時間。
“我們…沒死?”朱雀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承受了如此可怕的攻擊之后,竟然完好無損?
“弟子中樞,恭迎仙帝法駕!”中樞在短暫的愣神之后,瞬間對著天空搖身一拜。而聽了中樞的話,朱雀連忙跟著滿臉恭順的彎下了腰。
“哼!廢物!”一道聲音仿佛來自九霄云外,但又清晰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耳畔。一瞬間,整個禁地中央的符文瞬間活躍了起來,原本白色的光芒,在瞬間化為了金色。
仿佛被施加了魔法一般,如同仙人的點石成金,整個空間一片金色。而在金色的光芒之中,一道身影仿佛撕開了空間出現在虛空之中。來人一頭花白的頭發,一身普通的麻布衣衫。要說特別,應該也就是他臉上帶著的金色面具。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裝扮,卻襯托出了他絕不普通的身份。從他出現的瞬間,整個太古禁地都在為他發生那改變。從他駕臨的一瞬間,整個天地仿佛他就是化身。
寧月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面無血色,下意識的將千暮雪和芍藥護在身后。眼睛毫不遮掩,直直的盯著天空中懸浮的人,還有他手中提著的寧瑤。
寧月已經無法開口詢問寧瑤是不是還活著,因為此刻的他,連自己能不能活過下一秒都無法保證。這是仙帝,一個恒古以來最強的人,一個可以說活著的,真實存在的神。
仙帝的目光很冷,冷冷的掃過底下的眾人,最后視野定格在三頭被定格依舊做出猙獰咆哮模樣的神獸。仙帝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而金色的面具,也真實的投射了先帝的神情。
“哼!”一聲冷哼,被定格的三頭神獸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腳一腳踢飛四散的倒飛而去。狠狠的撞在巖壁上,貼著巖壁滾落在地上。
恢復了行動能力的三只神獸,竟然連嘶嚎挑釁都沒有,一瞬間夾著尾巴向遠處奔逃,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而看著神獸的逃離,仙帝并沒有制止,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仿佛這三只神獸,根本就是三只螻蟻一般。
“是不是…太沒有骨氣了一點?”寧月看著早已沒影的神獸,心底已經無力吐槽。
“畢竟只是野獸!”千暮雪淡淡的聲音依舊如青石上流淌的泉水。仿佛她的心,她的語氣,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會變。
“找到無量天碑了么?”仙帝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視線凝為實質冷冷的注視著底下恭敬彎腰的中樞和朱雀。
“還沒有…噗——”中樞的回答還沒說完,身形仿佛被大卡車撞擊了一般倒飛而去。一次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仙帝。而更讓寧月絕望的是,仙帝根本就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問道之境的中樞就這么口吐鮮血倒飛而去。如此可怕的實力,寧月該怎么辦?而當看到仙帝手中的寧瑤時,寧月甚至已經不對不老神仙產生絲毫幻想了。
“你是流云的兒子?”突然間一個聲音將寧月喚醒,連忙抬起頭卻看到仙帝的眼睛已經望向了自己。
寧月沒有回答,仙帝也不需要寧月回答,“跟我走!”
這似乎是詢問征求的語氣,但寧月知道他沒有選擇,默默的點了點頭,“放過我的親人,朋友!”
仙帝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那一絲笑意,仿佛是戲謔仿佛是譏笑,譏笑寧月的不自量力,嘲諷寧月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還有講條件的資格。
“嗡——”突然間響起一道蜂鳴,一道劍氣驟然間出現狠狠的襲向仙帝的面門。原本被仙帝握在手中的太始劍,突然間露出了鋒芒。
這一次突襲太快,也太絕。快的寧月以為世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僥幸躲過。絕的讓寧月以為就算不能殺了仙帝也能讓他產生一瞬間的時間間隔。
但是…什么都沒有。仙帝壓根就沒有對劍氣露出絲毫的在意,劍氣狠狠的刺在仙帝的臉上,卻仿佛一陣清風一般消散無形。唯一的慶幸,也許是太始劍掙脫了仙帝的束縛再次回到了寧月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