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聲情并茂的話,不僅讓臺下的雷部族人聽得熱血沸騰,就連在祭臺邊上的幾大長老都陷入了沉思無法自拔。
雷烈的話,不是第一次說,但也只有這一次才讓幾位長老真正的聽在心底。雷部的祖訓,到底是什么?是祖訓,還是真的如雷烈說的那樣是詛咒。
看著底下竊竊私語的雷部眾,雷烈并沒有等他們的反應。因為沒必要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族長。以后的所有決定,他不必征求別人的意見。而且雷烈也相信,等自己當上了族長之后,啟動遷族的計劃就不會再有什么阻礙。
但前提他必須帶上星辰石和水前往中原,而且他也相信,就算沒有寧月的幫忙,他也能為雷部爭取到第一桶金。
鄭重的將鑰匙放進祭臺的的凹槽之中,輕輕的一扭。原本平靜嚴肅的臉色,瞬間變得驚慌恐懼起來。因為鑰匙紋絲不動,因為祭臺,沒有絲毫的反應。
怎么會?不可能啊!這把鑰匙,他對著墻壁做了無數次檢查,每一個細節都一模一樣,不可能有錯的。難道,鑰匙上還有其他的細節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不可能…雷烈心底再一次否認了猜測。因為制作鑰匙已經不是第一次。小的時候,大哥雷戰不小心叫鑰匙摔成了兩半。當初大哥已經六神無主,但雷烈卻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大哥的那把鑰匙,也是雷烈對照著雕刻的。這也是為什么,雷烈那么有信心自己制作的鑰匙可以打開祭臺的原因。因為上一把鑰匙,也成功的打開了祭臺。
但是…上一次行,為什么這一次不行了呢?雷烈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而更想不明白的,是臺下的雷部族人。
為什么祭臺還沒有打開?雷烈到底在做什么?他在等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豆大的汗珠從雷烈的腦門一滴滴的落下。而身后的幾大長老臉上,也紛紛露出了怪異的神情。
“雷烈,你在等什么?為什么不打開祭臺?”
“他不是在等什么,而是他根本就無法打開祭臺!”一個聲音突然想起,雷部的所有人猛然間向后望去。一瞬間,一個個發生了山洪一般的驚呼。
寧月四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之后,沒人注意到寧月等人何時而來,也沒人注意到他們是怎么來的。
“賊人,你們還敢回來?”五長老頓時暴怒的喝到,眼神仿佛噴火的盯著寧月幾人,“來人,拿下他們!”
“慢著!”寧月一生暴喝,聲音仿佛隆鐘一般在人群中炸響,“這位長老,在下可不是什么賊人,我要是賊人,也不敢再出現在各位面前不是?恰恰相反,真正的賊人,是你們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眼看要成為族長的雷烈。”
“你說什么?你一個外人,憑什么這么說?”寧月的話音落地,一眾雷部族人頓時不干了。雖然雷烈沒有打開祭臺那么奇怪,但與寧月相比,他們更愿意相信雷烈。
“好,我自然沒資格這么說,但她應該有資格了吧?”寧月輕輕地收起折扇,緩緩的閃到一邊,而站在寧月身后的雷婷,卻緩緩地走來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雷婷?”
“是雷婷?”一聲聲驚呼響起。
“婷丫頭,這些天你跑哪去了?我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還有,你怎么和這些人混在了一起?是不是他們綁了你的?”一名長老滿臉關切的對著雷婷問道。
而雷婷,緩緩的來到祭臺前,撲通一聲對著幾位長老跪下了,“各位爺爺,你們要替雷婷做主,替我爹爹和我弟弟報仇啊!他們根本沒有去雷山,他們是被二叔殺死的。”
“什么?”幾位長老頓時驚呼,滿臉不可置信的喝到。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恬不知恥,勾結外人里應外合,你竟敢陷害我?”雷烈頓時暴跳如雷,憤怒的向雷婷沖來。還沒靠近,突然眼前一花被寧月擋住了去路。
雷烈的眼神猛然間陰沉了下來,冷冽的眼神仿佛劍氣的鋒芒,“吳兄,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雷烈算是信錯了你!”
你沒有信錯,但可惜我事先已經和雷婷達成了協議,和你的協議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吳某是生意人,最是信守承諾所就對不起雷兄了。”
“各位爺爺,我爹爹和弟弟都是被雷烈說殺,這是我親眼所見。爹爹臨終前將鑰匙交給我,讓我務必保管不能落到二叔的手中。
二叔謊稱爹爹帶著弟弟去了雷山,還做了一把假的鑰匙欺瞞諸位爺爺。真正的鑰匙,一直在雷婷的手中。”說著,雷婷拿出鑰匙,舉過了頭頂。
“假的,她撒謊…這是假的,這不可能…”雷烈在看到雷婷的鑰匙的時候,頓時氣急敗壞的喝到。因為他心底無比清楚,鑰匙已經碎了,根本不可能有一把完整的鑰匙。
“是不是假的,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寧月淡淡的一笑,而雷婷也舉著鑰匙緩緩的踏上了祭臺緩緩的向石臺走去。
而這一瞬間,雷烈卻已經冷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這把鑰匙是假的,那么雷婷的鑰匙也是假的。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出鑰匙。
雷婷緩緩的來到祭臺前,將雷烈的鑰匙取出將自己的鑰匙插入到鎖孔之中。僅僅一瞬間,整個祭臺突然間撼動了起來。石臺緩緩的向兩邊移開,一個石碑緩緩地從地面升起。而石碑之上,書寫著無量天碑四個大字。
石碑仿佛是一塊漏電的電池,無盡的電弧在石碑之上環繞。一瞬間,雷烈的臉色變得慘白,眼神中充滿了惶恐。
“不可能,不可能,當時你根本不在場,而且大哥臨死前已經摔碎了鑰匙,你不可能有完整的鑰匙。不可能…雷婷,你…你不是人…你是鬼…”
“雷烈,你終于承認了!”寧月扇著折扇,臉上露出戲虐的笑容。
“雷烈,你說,是不是你殺了族長?雷婷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幾大長老瞬間憤怒的向雷烈質問道,而地下的雷部眾人更是驚恐的望著雷烈眼神中露出濃濃的不信。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哈哈哈…”突然,雷烈癡狂的笑了起來,“為什么?為了雷部,我是為了雷部啊…
爹是老頑固,想不到雷戰也是死頑固。祖訓是什么?祖訓有什么重要的,難道一個莫須有的祖訓,就要讓我們雷部全族陪葬么?
雷部沒有水,沒有食物,繼續留在雷山就是死路一條。他們都知道,包括你們,你們心底都清楚。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們寧愿讓雷部消亡,讓雷部滅族?
除了遷族,我們沒有出路,沒有活路,你們都知道,誰都知道,但是你們就這么狠,就這么無情,就這么冷血。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我們雷部漸漸的消亡。三十年前,別說三十年前,就是二十年前,我們雷部有多少人?
他們人呢?去哪了?每一次,我看到那一排排空空的房間我就問自己,雷部還能撐幾年。雷部到底做錯什么?我要雷部繁衍生息,我要雷部開枝散葉,這樣有錯么?”
“沒錯!”雷婷突然轉過身冷冷的說到,“二叔,你為了雷部沒錯,但是你不該殺我爹爹,還有小凌,小凌做錯了什么?他是你的親侄子,你怎么下的了手的?”
“哈哈哈…我連親哥哥也殺了,何況是一個侄子?這些年,雷部死了那么多人你們怎么不說的。如果十幾年前我們就成功遷族,那么多人都不會死!我是兇手,你們也是兇手!”
雷烈猙獰的指著一眾雷部長老,眼神中蘊含著紅光。五長老臉色不斷的變化,終于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雷烈瘋了,諸位兄弟,拿下雷烈!”
話音落地,八位長老猛然間向雷烈沖去。八個人的修為都在先天之境,而小小的雷部竟然能出八個先天高手也著實讓寧月驚嘆。
但轉念一想,雷部似乎也不需要生產,勞作的時間也很少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潛心修煉,先天之境倒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議。
“轟——”突然間,一道雷光炸亮。電弧流轉,瞬間在向八位長老肆虐而去。八大長老臉色大變,身形流轉化作殘影向四下躲閃。
“都天御雷真訣?你,你竟然偷練了都天御雷真訣?”二長老驚呼一聲,眼神瞬間凝重了下來。
“我是雷部的族長,為什么不能會都天御雷真訣?只要你們這些老頑固都死了,我才能成功推行我的計劃。我這一切都是為了雷部,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光大雷部,我是對的…對的…”雷烈仿佛真的瘋了一般喃喃自語。
“哼,雷烈,就算你真的修煉了都天御雷真訣,你以為你能勝得了我們?你狼子野心又喪心病狂。你不配做雷部的族長,也不配做雷部的子孫。今天,我們就當著祖宗的面,對你執行家法。弟兄們,不要留手,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哈哈哈…”雷烈突然仰天大笑,而一瞬間,身后開啟的祭臺突然間雷光閃動,電弧暴虐。一瞬間,幾道流光仿佛天外流星一般向雷烈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