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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釣魚

  “為什么啊?”

  “憑什么?我們也能打仗,憑什么讓我們回去?”

  “京城是我們的京城,守護京城,人人有責——”

  話音剛落,底下的人不干了,一聲聲反駁聲此起彼伏。

  “肅靜!”魯律令大喝一聲,聲波如海浪一般席卷開去將吵雜的聲浪壓制住,“沒有人攻城,我們在進行軍演操練,大家平日里愛干嘛就干嘛去。外面攻城的都是自己人…”

  “哈哈哈…”在城樓一處的隱蔽之地,莫天涯很沒形象的仰天大笑。

  “至于把你高興成這樣么?”寧月牽著千暮雪的手居高遠眺盡收遠處的風光。

  “老表,你看看,這是什么?民心所向啊!有這么多百姓心系朝廷擁戴父皇。何愁父皇江山不穩,我大周皇朝千秋萬代?”

  “那是皇上的功勞,跟你沒啥關系!”

  “安陽王果然正如父皇所言,志大才疏!連情勢都沒看清楚妄圖憑借這些跳梁小丑就能顛倒朝綱?簡直癡心妄想。就算我們真的措手不及被他一時占得先機,也有滿城百姓同心協力。安陽王的真的輸得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咦,又有魚兒上鉤了!”

  莫天涯的話音落下,遠處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看著聲勢動靜,約莫著上千人。最前頭的是上百匹漆黑戰馬,而戰馬上的人,卻穿得五顏六色形態不一。而身后緊跟著戰馬沖鋒的,更是穿著五花八門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軍隊。

  “獨眼雕?是十八寨的人馬!”寧月輕輕地松開千暮雪的手緩緩的上前幾步,“十八寨盤踞官道山林七八年了,每年都能躲過天幕府的圍剿,每次都能事先收到情報。還以為他們多么警覺,原來…也是投靠了安陽王啊!”

  “綠林盜匪竟敢參與謀逆?真是不知死活——”莫天涯冷漠的眼神中迸射出道道兇芒,“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老表,你出了的這主意還真是毒啊。原本要將他們一個個的找出來還挺費勁,略施小計他們就一個個的跳了出來。這是三十六計里面的什么計策?”

  “這不是三十六計,這叫太祖軍法,名為…圍點打援變異版本。”

  “啥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寧月邪邪的一笑,戲謔的看著十八寨的千人人馬沖進了攻城的戰陣。

  “前面的都給老子讓開,讓我來——”獨眼雕暴喝一聲,手中揮舞著九環大刀,兇厲的獨眼配上那錚亮的光頭,就這一身裝扮已讓敵人膽怯了三分。

  攻城軍隊識相的讓開,讓這千人綠林長驅直入的沖到陣前。

  “身后的弟兄給我掩護,小的們,隨老子沖——”

  獨眼雕在沖過攻城軍陣之后絲毫沒有停下,手中大刀揮舞散發著濃濃的血煞之氣。

  突然間,強烈的風嘯從身后響起,刺耳的破空聲讓他的后背寒毛猛然間炸開。獨眼掉猛然間落下戰馬,仿佛葫蘆一般躲在戰馬的肚子之中。

  “嗖嗖嗖——”箭矢如雨,幾乎眨眼間就將戰馬射成了馬蜂窩。戰馬哀鳴的倒地,獨眼雕到了現在才算看清的身后的情勢。而看清的一瞬間,獨眼雕便瞪大了獨眼心膽俱裂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帶來的一千弟兄,幾乎在一輪箭雨之后就倒下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死的,也有大部分掛了彩受了傷。一口涼氣在胸口席卷,獨眼雕的心猛然間提到了嗓門口。

  “你們做什么?我們是自己人啊——”

  “住嘴,謀逆暴徒,誰和你是自己人?太子有令,殺無赦——”

  又是一輪箭雨,仿佛蝗蟲過境一般。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守城之上的將士仿佛也是打了雞血搶人頭一般開弓搭箭。這下子,箭矢來自四面八方兩面夾擊四面受敵。

  十八寨的人就算個個修有武功,但面對漫天的箭矢也只能飲恨。剛剛踏上戰場,僅僅冒了一個泡就被無情的戰爭機器攪成了碎末。

  “王八蛋,你們坑我——”獨眼雕的刀光呼嘯,仿佛風車一般將周身舞得密不透風。一輪箭雨過后,獨眼雕哪敢停頓飛身而起就向遠處掠去。

  又是一陣箭雨劃破天空,卻在刀光中化為粉末。獨眼雕看似魁梧粗獷,一身刀法厚重如山。但他最引以為傲的還是他一身的輕功。否者,他也不會留下獨眼雕這個兇名。

  身如展翅金雕,凌空虛度的略過箭雨略過千軍萬馬。

  “安陽王,老子被你坑死了,你等著,這帳咱們秋后再算賬——”獨眼雕憤恨的喝道,身形已化作大鵬飛過身后軍隊向遠處急馳而去。

  “你不是還沒被坑死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一個聲音仿佛溫柔的清風出現在獨眼雕的耳畔。一瞬間,背后的寒毛猛然間炸開。

  來不及細想,一道刀氣呼嘯的向身后砍去。當刀氣破空的瞬間,獨眼雕才敢回頭。但僅僅一眼,獨眼雕卻再次亡魂大冒。

  一聲漆黑飛魚服的寧月安靜的跟著自己,眼眸中的視野定格的瞬間,一道扭曲的光線在眼中迅速的擴大。如清風一般吹過,獨眼雕甚至聽到了一聲動聽的琴音。但這…卻是獨眼雕能聽到的最后的音符。

  “嗤——”血霧飄散,染紅了天邊的云朵。獨眼雕瞪大了眼睛,喉間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他不敢相信有人的劍會這么的快,更不敢相信,有人的劍氣會像琴聲那么動聽。溫熱的鮮血染紅了衣襟,但獨眼雕只感覺冷,透骨一般的冷。

  “轟——”尸體不甘的倒下。寧月腳尖一點,仿佛青煙一般渺渺飄起飛回到城樓之上。

  “望岳湖畔的別莊之內動靜么?”寧月回到城樓輕聲問道。

  “安陽王的計劃在城破之后攻占皇宮之時才是神劍山莊出手之時。而現在還在攻打城門,所以神劍山莊一直按兵不動。怎么?有什么問題?”

  “我心底總有些不安,安陽王的勢力拔除的太干脆太順利了。我就不信,難道他們的原計劃真的就是這樣?如果這么簡單就能篡位成功…這造反的也太輕易了吧?”

  “老表,他們的計劃已經很完美了。如果我們事先沒有覺察,措手不及之下很有可能讓他們得逞。之所以勝利的這么干脆…還是因為父皇運籌帷幄早已做了妥善的安排。”

  “希望如此啊!”

  被勸回的京城百姓雖然得到了演習的解釋,但他們的心底還是有些喘喘不安。街頭的行人雖然多了起來,但他們的視線卻一直望著西邊的方向。似乎隔著很遠,他們依舊能聽到城門口的喊殺之聲。

  在惶恐與不安之中,京城漸漸地被夜色代替。城門口的廝殺也漸漸的平息,似乎攻城守軍的的兩方人馬約好了明日再戰。

  但京城的百姓不知道,白天的城外,其實已經經歷了不下于十次真正的伏擊。守城與攻城的人馬,配合默契的陰死了不下于五萬人馬。動蕩朝野的謀逆案,正在無聲無息的進行也在無聲無息的被撲滅。

  清晨的薄霧悄悄的散去,人們再次來到城門口,大門緊閉依舊處在戒嚴之中。唯一讓百姓心底安慰的是城門之外已經沒有了喊殺聲。

  突然,緊閉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一隊將士驅散了跑來一探究竟的百姓。在百姓們以為一切都已落幕的時候,一隊快馬突然間的從軍營中飛奔而出。

  莫天涯駕馬越過城門,猛然間一拉韁繩。戰馬仰天直立停下了腳步。

  “孤去蕩平謀逆,爾等盡忠職守嚴守京師。除非孤親至,否者誰來也不許開城門聽明白了沒有?”

  “謹遵太子之令!”城墻之上,魯律令抱拳應道。

  “跟我走——”佯裝攻城的將士突然間收攏結成隊伍,在莫天涯一聲令下之后飛速的向遠處行軍而去。

  軍隊浩浩蕩蕩的行走,看似緩慢,實則快如游龍。日頭漸高,官道的遠處傳來了吹羅打鼓的聲音,一支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在鄉野道路上晃悠悠的行過。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這么多人成親?我們出來才不到一個時辰就看到了三支送親的隊伍?”莫天涯突然一笑好奇的問道。

  “回稟太子,今天是二十九,黃道吉日,宜喬遷,婚嫁——”身邊的副官抱拳回到。

  “我去,我剛問,你張口就回?還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莫天涯突然好奇的望著身邊的副將,這個看似五大三粗的卻有著和外表恰恰相反的機靈感。

  “這…末將只是對民間習俗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感興趣,殿下要問末將圣人學說,那末將就兩眼一抹黑了。”

  “哈哈哈——”莫天涯仰頭大笑,“你叫什么名字?”

  “末將和二,家中排行老二。”

  “雖說你是武將,但為將者就算不懂典籍經義也該熟知兵法韜略熟讀兵書。孤看你盛有機智,好好讀書,孤看好你!”

  “回殿下…末將是中興二十六年武科舉試第七名,末將還是懂些文墨讀了幾本兵書的…”

  “額——算我沒說!”莫天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淡淡的一笑。

  “不對!”寧月突然眉頭一皺,“今天是我們蕩平神劍山莊的日子,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風吹草動的異常我們都要小心對待。天涯,你命人去查一下,今天到底有多少人成親,他們是不是真的就在這里…”

  “有必要么?”莫天涯疑惑的問道。

  “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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