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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平亂

  “轟——”仿佛平地炸起的驚雷,滿朝臣工突然間臉色大變。

  “太子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你這是懷疑皇上的正統,你身為人子說出如此的話實在大逆不道…你…”

  “老大人別激動!不是孤懷疑父皇的正統,而是有些人抓著父皇非長子的身份說事啊——”莫天涯無奈的搖了搖頭。

  “嘶——”齊齊的吸冷氣聲音響起,滿朝大臣紛紛露出了驚駭的面容。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太子的言外之意無疑在說有人欲圖謀反啊。

  “好了,既然大家都在…來人!”莫天涯一聲冷喝,突然之間整齊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眾臣工回頭,見到身后的一幕更是嚇得面無顏色。

  一隊整齊的御林軍飛速的跑來,光明鎧甲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咋一看,仿佛天兵神將。在所有人一頭懵的時刻,御林軍已經沖進了乾坤殿將滿朝文武牢牢的圍在中間。

  “諸位卿家不要驚慌,孤也是奉父皇的旨意行事!”莫天涯緩緩的站起身,慢慢的踱步下龍庭來到諸位大成的面前。

  從懷中掏出圣旨輕輕的展開,“朕本無意皇權,卻奈何身為太子。朕本惜手足至親,但卻何以惜身?先帝崩,臨危授命傳與皇位,五年來朕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朕問各位臣工,朕可當得明君自稱?

  時光冉冉,匆匆已是五年。朕扶農桑,勵商貿,穩九州,精修武!朕,匡扶天下之心日月可鑒,但為何…在朕封禪泰山之際,便有宵小之輩擾天下之安寧,動九州之根本?朕何過之有?

  欲成萬世大業,朕志在千古。一切攔在朕面前的荊棘,朕一律摧毀。過往如是,現今如是,將來,亦如是!著命監國太子,掌御林之軍權,坐鎮中樞,蕩除宵小,太子之言即朕之令,滿朝臣工皆需聽從太子之令,助太子穩定天下還宇內之清平!欽此!”

  “臣等遵旨——”有了圣旨,滿朝文武雖然對圣旨所說的驚恐不已,但也認同了太子的舉動。

  “吏部何偉,工部段銜,戶部李志成,段玉裁,給孤出列!”太子收起圣旨,淡漠的喝道。

  不一會兒,四道身影躊躇的走出位列,一臉惶恐的跪倒在太子身前。

  “給孤拿下!”

  “太子…太子殿下…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孤還沒問罪呢你們倒先喊了冤枉?孤問你們,父皇可曾虧待了爾等?安陽王許了你們什么好處?”

  “太子殿下…冤枉…冤枉…”

  “沒事,若不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你以為孤會拿下爾等?你們喊冤沒關系,孤現在很忙也沒空審你們。去刑部大牢好好想,孤會命人送去筆墨讓你們記。將你們的罪行一點一點的寫出來,孤不急,你們也不要急!拖下去!”

  在喊冤聲中,四人仿佛死豬被御林軍拖走。整個大殿一片死寂人人自危。太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和安陽王眉來眼去的自然不只是他們幾個,但孤很忙,沒空一一甄別。按理說,勾結王爺意圖謀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但孤愿意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孤欲率御林軍平叛,爾等就在這里替孤穩定宮廷。

  至于那些對父皇忠心耿耿的卿家…外頭有些亂放你們回去萬一傷著了父皇定然問罪與我。所以你們也留著等事態平息了再放你們出來,你們相互監督如發現有人搞小動作就地緝拿!你們可聽明白?”

  “臣等遵旨——”

  莫天涯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皇宮中也有六部的辦公場地,指令也能傳達出去。莫天涯交代完之后一把扯掉身上的朝服露出里面的勁裝。

  “御林軍聽令,隨孤蕩平叛逆!”

  “末將領命——”

  京城郊外,黃河岸邊,九門守軍軍營坐落于此。九門守軍原本負責守衛京城,一旦戰事升起,他們是京城九門之外的最后屏障深受歷代君王的器重。

  但自從先帝組建禁軍,并創立御林軍之后。九門守軍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二十年來,九門守軍漸漸成了有名無實,也成了兵痞油條的流放之地。

  換在平時,九門守軍駐地絕對看不到整齊的軍容,也看不到聚將的鼓聲。別說訓練軍陣什么的,恐怕連個守衛站崗的都不會有。

  而今日,九門守軍駐地在皇帝行轅離開京城之后。凄厲的嘯聲便此起彼伏的響起。原本懶散的兵痞油條全然不見,一個個將士換了新的鎧甲拿了新的戰刀甚至…他們每人都分到了一筆可觀的軍餉。

  鼓聲斷,李斯手握著戰刀抬頭仰望著東邊的日出。原本有些緊張的心緒更加的不安了起來。按照約定的時間,這個時候他們該收到了訊號而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京城東門。

  但現在,別說訊號,就連一絲風雨肅殺的氣息也沒有。太陽當空,與約定的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時辰,就連敲鼓的鼓手也吃不消停下了擊鼓。

  李斯的眼眸冷冷的掃過底下將士,將士們雖然已經站著整齊的方陣但熟知他手下這般兄弟的李斯明白。這群人…已經不安,惶恐,甚至已經不耐煩了。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哪怕換上了新裝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士氣更別說傳聞中的軍魂。李斯有些后悔,他不該一時沖動答應那個老頭的條件。而現在,把柄握在對方的手中,聽話也許能博出一個錦繡前程要是不聽話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李斯望著手中的刀,這是一柄古樸的,充滿著歷史滄桑的刀,這柄刀陪了他三十年,這是他斬殺第一個敵人而獲得戰利品,而他斬殺的這個敵人似乎還是一個不小的人物。

  “當年我也是熱血男兒,好男兒廝殺疆場馬革裹尸。但什么時候…我竟然就這么的墮落了?就這么的認命了?”

  到了今天,李斯才第一次問自己這個問題。當年也深受帝恩,年僅三十歲便成為軍部最閃耀的星辰最年輕的將軍之一。

  還記得突破先天的那一夜么?還記得小師妹臨走前跳得那支舞么?不記得了…太久遠了…

  多久沒有拔出這把與我出生入死的刀?多久沒有盡情的揮舞釋放自己的豪情?很久了…

  李斯撫摸著刀鞘,這柄刀…也許已經銹了吧?當初酒后闖禍,被發配到九門駐軍的那天起就沒有拔過刀,就沒有練過一次武…

  突然,李斯有種沖動。他想拔刀,在底下的這群兄弟面前盡情的揮舞一把。因為有種直覺,如果今天不拔刀…他怕再也沒有機會。

  手掌輕輕地扶上刀柄,李斯的臉色剎那間變得凝重了起來。而底下懶洋洋甚至打著哈氣的將士們突然停下了動作。

  無數雙眼睛望向他們的將軍,視線跟著李斯的手緩緩的移動。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他們就是覺得那只手那柄刀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握著刀柄,突然間感覺好充實,年輕時的輕狂豪情似乎瞬間填滿胸膛。微微用力,李斯的臉色不禁僵持了一下。刀柄紋絲不動,仿佛被什么禁錮了一般移不出分毫。

  “三年?還是五年?原來…已經繡了啊?當年珍愛這把刀勝過生命,而現在,我竟然讓它銹了?也許它在哭泣,所以才不愿意被我拔出吧?”

  微微運功,穩固的刀柄突然微微顫抖。

  “吱嘎——”一陣牙酸的聲音響起。刀柄被緩緩的拔起露出了里面漆黑的刀身。銹斑已經不再是紅色,黃色…而是如泥土如石頭一般的黑色。

  “轟——”狂風席卷,一道靈力之柱沖天而起。

  狂風吹起漫天的枯草,漫天的煙塵。煙塵迷住了上萬將士的眼睛,但即便如此他們都沒有舍得閉上眼睛。因為他們的將軍太突然了,太出乎他們的預料甚至超出他們的認知。

  靈力之柱,先天境界。

  就算是兵痞老油條,但必須的常識他們還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們如何能接受甚至…如何相信?和他們吹牛打屁曬太陽的將軍,竟然會是一個先天高手。

  李斯舞動著戰刀,這不屬于任何一個門派的刀法。因為這是軍刀,這是軍人才能明白才能懂的刀法。刀光閃爍,刀氣肆意。隨著李斯的舞動,濃濃的殺意席卷蒼穹。

  底下的將士們仿佛聞到了戰場的硝煙和濃濃的血煞之氣。這是戰場廝殺的刀法,其實沒有招式!唯一的招式就是砍,就是殺,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突然間。玉柱破碎。刀氣止,狂風歇,就連漫天的煙塵都平靜了下來。李斯撐著刀劇烈的喘息,起伏的胸膛仿佛鼓風機一般劇烈。

  “好刀法!怎么停下了?”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出現的如此的突然。

  李斯大驚,猛然間抬頭。去見軍營的旗桿上,不知何時站著兩個人,旗桿的橫梁一邊一個。男的一身黑衣卻難掩他文弱的眉目,而女的一身白衣卻美得如此的驚心動魄。

  “你…你是誰?”李斯瞪大了眼睛,眼眸深處藏著濃濃的恐懼,因為他認出來了,準確的說他認出了寧月身穿的飛魚服。

  “擅闖軍營乃是死罪,你們…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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