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們一溜煙的散去,滿府的尋找。整個大廳只留下寧月和被寧月銬著的踏月公子。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會兒又突然間相視的笑了起來。
“你的武功不高,現在只有我和你,你就就不怕我跑了?”
“都和我銬在一起了,你跑得了么?”
“砍了你的手我不就跑了?”
“你是可以跑出蘇州,但天下之大還有你的立足之地么?你這么做,恐怕江湖武林都不會有誰幫你吧?”寧月胸有成竹的反問道。
“好吧,我不跑!第一張假的流云字帖哪來的?”余浪似乎放下了什么滿臉好奇的問道。
“我寫的!”
“什么?你…你怎么可能…”余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
正在這時,大廳內再次涌進一伙人。圓溜溜的賈似玉像一個皮球一般飛奔的跑來。一身白色的襯衣極像冬天雪夜堆積的雪人。
“他他他…他是…他是…”賈員外氣喘吁吁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卻努力的想要把卡在喉嚨里的話吐出來,他自己急聽他說話的人更急。
“賈員外別急,我已經將他緝拿了你放心!”寧月的話讓賈員外的氣松了一些。
原來護院們發現他的時候,賈員外五花大綁的被丟在櫥柜之中。護院們聽到了動靜才將他救出來,剛松綁,賈員外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連夜,一百個護院舉著火把護送著寧月回到了天幕府。在于百里和一眾捕快震驚的眼神中,寧月親自將踏月公子送進了天幕府大牢。
“任務完成,獎勵經驗一萬點,銀兩一萬點。”
這次的任務經驗要比加入蘇州天幕府后所有的任務加起來還要多。看來一個踏月公子,要比蘇州各方勢力的加起來還要重啊。
最近一段時間蘇州已經變得非常的平和安定,以前有矛盾的勢力只知道一味的死磕,在天幕府的調節下他們學會了磨合合作。漸漸地,形成了一個產業鏈的雛形。
紛爭摩擦少了,寧月的任務也就少了,很多天幕府捕快閑的都升了抱怨。但他們賺得功勛卻是比往年多了很多,現在已經有人提議將蘇州府周邊的幾個不聽話的勢力一個個的擼一遍,只不過提議到了于百里那里就沒了下文。
琴心劍魄和先天長春神功在修煉上竟然起到了相輔相成的作用。每次練完琴心劍魄都會內力枯竭,然后修煉先天長春神功速度會快上一大節。這樣一來寧月估計不出半年,他的內功就能升到十八級以上。
只是可惜琴心劍魄的進度太慢,這是一種頓悟的功法,有時候,悟了就悟了,強行練習雖然有進步但絕對不明顯。
一個月有兩天休沐,可以分開休,也可以整合到一起。寧月借著這兩天的休息時間打算回易水鄉一趟。依稀記得他的老爹給他留的萬卷藏書里面有幾十本琴譜。以前沒在意現在卻不得不上心,再加上知道了自己老爹的書有多值錢之后,寧月還想著將家里的書房搬走藏起來。
望著眼前陰暗的矮腳山,寧月突然停下了腳步長長的嘆了口氣。“你說我和你到底哪里八字不合?每次走到這就不太平,還特么偏偏避不開你了?后面跟著的朋友,可以出來了吧?”
風聲響起,一個雪白色騷包的身影落在眼前的枝頭上。手中的折扇異常瀟灑的扇著,衣擺無風自動如柳條起舞。
“是你?”
“是我!寧月,你的警覺性太差了吧,我一路跟了你近五十里路,你卻始終沒有察覺到我的跟蹤。要不是我弄出點聲響,怕是你到家了都不知道我在你身后吊著吧?如果我要殺你,估計這個時候你應該連胎都投了。”
“你怎么從牢里跑出來的?”寧月聽了余浪的解釋這才放松了警惕,他說的不錯,要對自己下手自己早死了。
“在下有兩樣本事乃平生自得,第一就是這一身輕功,第二就是開鎖的本事,我敢自夸天下見沒有任何一把鎖能鎖得住我天幕府大牢自然也是。”余浪輕輕的如羽毛般飄落,一身蘭花般的香味淡淡的劃過寧月的鼻息。
“什么開鎖的技能,就說是飛賊的手段不是更直接?”寧月不屑的癟癟嘴。說真的,余浪的風采的確很不凡難怪他能在武林闖出這么大的名聲。
只不過余浪這些被江湖武林的青年一輩爭相推崇模仿的行為被寧月直接歸納總結出了兩個字——裝逼!
穿白衣是裝逼,一年四季拿著折扇也是裝逼,雅盜的一切作為更是裝逼中的裝逼。正因如此,寧月也深刻的認識到了要在武林混的風生水起,就要學會裝逼。
“你跟著我干嘛?我先警告你,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我也沒有龍陽之好,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會流云字體的?”
“你想學啊?拿你的輕功換!”寧月不屑的冷笑道,寧月不知道這貨到底真是老爹的腦殘粉還是純粹為了附庸風雅的裝逼。
不過武功是武林中人的逆鱗,除非是傳下衣缽否則是不可能將自己的武功隨意傳授他人的,就算夫妻也不太可能。踏月公子能闖下這么大的名聲,九成在這身輕功上,要拿他輕功,這等于要了他的命。
“好——”
寧月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說好?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余浪的眼睛。那雙眼眸很純凈,純凈的的閃爍著狂熱的光芒。那種迸發的喜悅讓寧月很懷疑是自己占了便宜還是他占了便宜。
“你確定你說好?”寧月狐疑的再次確認道。
“怎么?你想反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若敢反悔,就別怪余某不客氣了…”一瞬間,余浪周身的氣勢翻卷如龍卷風一般激蕩,殺意如潮鋪天蓋地的向寧月的頭頂涌來。寧月心底一顫,這余浪看著年紀不大竟然還是先天高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真的愿意拿你獨步天下的輕功換流云字體的寫法?”寧月瞬間認慫,哪怕寧月的武功突飛猛進,但和先天高手還是有不少的差距。
“哼,流云先生的流云字體乃書法之巔峰,超脫凡間局限為仙界之書法。在我眼中,別說我這一身輕功,就是天下四大神功也無法比擬流云先生的流云字體。你既然已經說出口,就由不得你反悔——”這個踏月公子看來不單單是騷包,他還真是一個病入膏肓的文藝青年?
“小子,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這就將天涯月口訣念給你聽。聽了我的口訣,就由不得你反悔了…”
說著一把抓著寧月的衣領,先天境界的意念直射而出一頭撞進寧月的精神識海。那粗暴的一擊仿佛被人用大錘在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擦,我沒說不愿意啊——”
無數文字仿佛印刻一般鉆入寧月的腦海,天涯月其實并非傳統意義的輕功,而是一套高明的下盤運勁心法,透過心法不僅能施展出獨步天下的輕功,還能施展出一套精妙絕倫的腿法。
因為是余浪直接精神灌頂,寧月也無法得知這套武學的品階。但以經驗估計這套武功至少也該有著宇級的品階。粗暴的精神灌頂很快結束,余浪還好只是損失了一些精氣但寧月卻被弄得腦袋里一片混亂就像是醉酒那種渾渾噩噩。過了好久,寧月的思維才恢復了正常。
寧月對于余浪粗暴的行為很生氣,所以看都不看余浪一眼繼續往易水鄉走去,余浪寸步不離的跟著。一直到了寧月的家,余浪就波不及待的向寧月請教流云字體。被余浪煩的不行,再加上余浪的武力值實在比自己高。隨意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扔到余浪的懷里。
“這是什么?”
“流云字體的口訣。”
“口訣?流云字體竟然有口訣?”
“音律有宮商角微羽,下棋有棋譜章法,為何書法就不能有口訣?少見多怪!”寧月很鄙夷的看了一眼徑直向一面書架走去,他記得那個書架上擺了幾十本琴譜。系統的琴譜太貴,希望老爹留下的琴譜是上等貨吧…
余浪滿是疑慮的打開書冊,僅僅看了一眼,眼睛瞬間瞪得渾圓,張大的嘴巴就好像上下顎已經分離了一般。呆滯了幾息時間,余浪突然一抽,一抽…整個身體如篩子一般的劇烈顫抖。
“流云字體?竟然是一整本流云字體?而且…而且是流云先生的真跡?怎么可能?怎么會?但是…我不會認錯的,絕對是…”
突然,余浪的嘴角猛然一抽,瞪著圓圓的眼睛從書本上移開,仿佛僵硬的機械一般緩緩的轉過脖子看向身邊一排排如墻壁一樣的書架。
顫抖的手緩緩的伸出,屏住的呼吸仿佛能聽到心臟撞擊胸膛的聲音。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抽出一本書冊。顫抖的打開之后,整個人再次凌亂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字千金的流云字體…怎么可能如此泛濫?”仿佛自己的人生觀徹底崩塌了,直到寧月捧著一疊琴譜走出來,余浪還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
“怎么了?”寧月茫然的問道。
“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余浪身形一閃,突然間出現在寧月的眼前抓著寧月的衣領來回搖晃,“你家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流云先生的真跡,我苦苦找了八年,八年才找到五副,你這里竟然有萬卷藏書,萬卷藏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