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的配樂大氣磅礴,雄渾激越、金戈鐵馬,阿湯姐的歌聲豪邁高遠,明明是女聲,但那股大無畏的男兒氣概卻讓人頭皮發麻。
誰受得了這種刺激啊?
開局的一句“男兒今出塞”,一股強烈的推背感,刺激得人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而這只不過是個開始,越往后聽,越炸裂!
“背后長河落日眼前大漠孤煙背后長河落日眼前大漠孤煙大漠孤煙男兒今出塞 轟隆的低音鼓和雄渾的男聲合唱盡顯悲壯,與阿湯姐不亞于男子的豪邁撕喊交織在一起,一卷悲壯卻豪邁的“蘇武出塞圖”真切的浮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里。
尤其是阿湯姐的演唱,根本就不是“高遠大氣”可以形容的,那聲音有著一種高曠純粹的意境和超越天地宇宙的超然,游天暢地、隨心所欲,高深莫測又變化無極。
而當阿湯姐真聲飆出一個be3左右的高音時,觀眾們“噌”一下全站了起來,見鬼了一樣的表情,毛骨悚然 “這這還是人類嗎?”
“不是今晚這個舞臺上,全...全都是神仙!”
“我知道都是神仙但這也 “變態啊啊啊啊啊!”
你說她是“神仙”,這個詞的說服力好像都不夠!
外國觀眾們知道蘇落狠,卻沒想到,青歌賽“隨便”出來個評委,居然也絲毫不遜色蘇落?
不!不是絲毫不遜色,而是超越!這段演唱,非要和蘇落之前的演唱比較的話,技術層面上是超越他的!
中國樂壇太恐怖了吧,媽媽咪啊,救我!
在場的國際大師們也全站了起來,呆若木雞的看著阿湯姐咽了一口唾沫,接著渾身顫抖,靈魂顫栗。
“這是我聽過的,最高的真聲高音了是的,最高的“這簡直就是在用生命唱歌啊,我的天 “她她那看似嬌小的身體里,是如何蘊藏著如此大開大闔、包天裹地的感情和力量的?我要瘋了!”
“超過三個八度的音域里縱橫捭闔,還收放自如我真的見鬼了!”
早已經見慣歌壇大場面的阿德里亞諾現在一下子被驚得癱倒在椅子上,胡子都在哆嗦:“天哪,這…這真的是人唱的嗎”
阿湯姐一個石破天驚的真聲高音直接嚇暈全場,沒人見過這種瘋狂的“喊唱”,被嚇傻是很正常的。
但它也不是純靠“喊”出一個兩個不可思議的高音,就能唱出歌曲真正的效果的。
前世《山路十八彎》的原唱,有著超級嗓門的李瓊嘗試過,最后的效果,實話實說,與原版比是稀爛的,但事實上,不管李瓊唱得如何,她敢嘗試挑戰這首歌,就該給她的勇氣一個滿分,值得贊譽。
《蘇武牧羊》最令人驚嘆的不僅僅是需要超強的技術,而是能與藝術表達成功地融為一體。
所以,當阿湯姐拿著錄制出來的CD找到蘇落,蘇落內心有多激動可想而知。
而此時此刻,僅僅是驚嘆于阿湯姐演唱技術的觀眾,其實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第一次聽嘛,多聽幾次就會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了。
“切,誰說的這種純藝術作品叫好不叫座?老子搞個限量珍藏版,到時候你想買還買不到呢。”
蘇落在后臺喝著水,抖著腿,笑嘻嘻的想著。
人們都崇拜高音,因為常人無法企及的,總是心生向往。
所有人都被那高音震撼得當場石化了,但聽過整套組曲的阿德萊德默默的搖搖頭,他很清楚,若論高音,這個還不是阿湯姐的極限,組曲的《酒歌歸來》中,還有更高更恐怖的的。
而高音也不是《蘇武牧羊》組曲里面最難的,說起來,《蘇武牧羊》里邊的《貝加爾湖的冬天》和《夢里草原》《望月觀花》,這幾首低音歌曲的演唱難度比高音還要大。
同時,在技術層面上聊根本沒有意義,師父給阿湯姐的這套組曲,厲害在這套組曲里他實際要求的是,讓阿湯姐在音樂有序的規則中進行著無序的無規則的歌唱,這就是藝術無法之法的最高境界啊。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這個“無法之法”,一如師父在帶自己入“琴道”時說的“無為而無不為”,那是一個大自由的境界!
當你達到后,此時萬物即我,我即萬物,天人合一,使人莫知其來,莫知所終,無定可循,無相可循。
彈奏,能一鍵便能從內心深處震撼聽眾,演唱,一嗓便能使聽眾三年不知肉味 所以,阿德萊德覺得阿湯姐早已經不是在用技術唱歌了,也不該用技術層面的東西去評價她,無論給的評價多高,實則都是侮辱。
盤唱法盤技巧?
天真!
只聽一曲你可以說她演唱技巧如何如何恐怖、如何如何令人瘋狂,等你聽完整套組曲后,保證是你什么都盤不出來,盤到你自己心態都炸。
縱觀整套組曲,蒙樂、漢樂民族、原生態、通俗、戲劇、靈歌、秦腔、說唱…另有一些唱法技巧根本無法歸類,是純屬她個人的演唱方式。
她的歌聲是自由的,她的演唱無論用來何種技巧或是超越了某種人體生理極限,你都無需驚訝,她早已經不用任何技巧唱歌了,她只是在用全部的情懷與生命來展示古人的情懷,這才是最可貴的!
另一邊,老院長聽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
阿湯姐的演唱無與倫比,既是一個民族的聲音,又是發自一個人生命的聲音。
而大氣磅礴、震撼人心的遠不止是阿湯姐的歌聲、蘇武牧羊的民族氣節故事。
在編曲上,《蘇武牧羊》明顯是流行音樂形式的創作,但它卻也是民族音樂的一次豐收!
蘇落這家伙完全就沒按民樂的套式去寫,但在骨子里又極力稟守了民族音樂的思維,以開放的態度寫民族音樂,這不就是蘇落一直堅持的觀念嗎?
既繼承傳統文化遺產,又不以僵化的態度對待;既要大膽發展和創新,又要保持一個民族自身的文化神髓!
中國音樂在面向時代、面向世界的創造中要守住自己的結構、自己的語言、自己的生命形式,而在對流行樂器、世界多民族樂器的使用上,泱泱大國要有一種為我所用的泱泱大氣!
今天,很多人都有個誤區,總覺得琵琶一掃、二胡一拉、嗩吶一吹,嗯,這就是我們的民族音樂了。
其實呢?這種認知是很膚淺的,任何樂器只是形式,它是皮,而不是骨!
況且,真要說起來這些樂器還都不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呢 在《蘇武牧羊》的配樂中,他用了木吉他,但是你聽不到一絲絲的西班牙民間熱舞;他用了西它爾,但是你聽不到印度音樂的風情;他還用了非洲打擊樂,用了拉美樂器、阿拉伯鼓可無論他怎么用樂器,最后呈現出來的,在你耳里聽到的,全都是中國!
這才是真正的偉大之處啊,它傳承的不是任何形式上的東西,而最后完成后你看到的、聽到的卻都是民族音樂自有生命力的延續!
這部作品,驚天地,泣鬼神!
它是希望,它的出現是在嘗試提醒我們,這種從個體生命尋找新的民族音樂的路子!
它也是絕望,它的出現,像是給中國的民族音樂封了個頂,就像是無法超越的大山,只能敬仰,無法攀登 一首《驍歌出塞》演唱結束后。
全場死一般的沉寂,
聽不到觀眾的掌聲與尖叫,
只看得到,所有人的身子都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