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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鎮國之寶——石鼓

  好吧,只是看瓶子的話,真的不美呀小弘歷,不服的話我們從藝術角度來聊聊?

  看過小劇場的表演后,粉絲們樂不可支,

  “哈哈,對不起,我真的覺得不美,你傲嬌也沒用!”

  “噗,乾隆和他爹雍正的品味差太遠嘍,感覺就不是親生的。”

  “雍正哭暈在廁所,審美這玩意真的沒法遺傳啊!

  “清朝大概就雍正的品味還能看。”

  “蓋章狂魔乾小四!”

  “中國最早彈幕君!”

  但不管如何說,各種釉彩大瓶確實炫出了乾隆盛世的風采,如小劇場里的臺詞所說,

  “這才是盛世該有的風范和心態!”

  自信是需要實力來支撐的,任性也是需要資本的,肆意妄為本就是強者獨有的權利,一生都很順的乾隆早早就攀上了權力的顛覆,而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做一個這種瓶子出來,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宣告。

可惜的是,乾隆口中“鼎盛王朝就該海納百川”更多的只是形式口號,所以你看蒼天繞過誰,康乾盛世之后,大清就開始了衰退,直至最后滅亡  而就我們現在來看,乾隆盛世說頂天了也不過如此,和漢唐時代的盛世比比就算了,就乾隆所處的18世紀,那個時候正處于人類歷史的偉大轉折點,如果和當時的西方做詳細對比就會發現,確實就是乾隆的“謎之自信”了,或者說是過度自負,有點自欺欺人的感覺。

不過,我們把現在所唾棄的“封建”,所謂“乾隆盛世政治空前穩定”都是建立在把百姓關進了更嚴密的統治的籠子里的,所以不值一提等等這類觀點先放下,換個角度辯證思考,人家作為統治階級自然要為自己家著想的,乾隆一系列做法雖沒有帶飛中國,反而錯過了這個人類史上重大轉折點,但確實是讓清皇朝多延續了好多年  也別用狹隘的民族論去批判滿人如何如何,事實上海禁從明朝時候就開始了對吧,只是清朝做得更絕,大多數的時候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的,歷史就是一本黑暗童話,它總在重復和延續著一模一樣的悲傷故事。

  而作為后人,如何從歷史中吸取經驗與教訓是另外個話題了,就面對這個大部分人笑稱無法接受其審美風格的“瓷母”時,也可以想想,故宮有那么多國寶,為何推這個“農家樂”審美風格的“瓷母”出來?

  不僅是因為它的打造工藝是登峰造極的,融合歷代瓷器之精華,而且這件“瓷母”的出世也反映了清代國力昌盛時期人們的一種文化自信,我們當代缺少的,就是這一種文化自信。

  我們現在也處在盛世之中,不可否認吧?

  雖然算不得世界最巔峰,也相差不遠了,差距每天都在縮小,當西方諸國紛紛拋出“”時,當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且向第一大經濟體繼續飛速前進發起沖擊時,那我們能否有乾隆的勇氣,

  “老子就炫了,怎么滴?”

  或許乾隆各種釉彩大瓶“迷之自信”的背后,恰恰是我們當代人如今最缺少的一種精神?

  這就得留給觀眾們自己去慢慢思考了。

  “瓷母”之后,節目迎來了第一期節目里份量最重的一件國寶,被譽為“中華第一古物”,“中國九大鎮國之寶”的石鼓。

  石鼓共十只,高二尺,直徑一尺多,形象鼓而上細下粗頂微圓,十個花崗巖材質的石鼓每個重約一噸,在每個石鼓上面都鐫刻“石鼓文”,因銘文中多言漁獵之事,故又稱它為《獵碣》。

  石鼓文記述了秦始皇統一前一段為后人所不知的歷史,是中國最早的石刻詩文,乃篆書之祖。自明清以來,一字抵萬金,創下中國文物史上的奇跡。

  每一件文物背后都有著屬于它們自己的傳奇故事,而石鼓背后的故事更為傳奇,它的一生都是顛沛流離的。

  627年,在陜西鳳翔府陳倉山(今寶雞市石鼓山)的北阪,一牧羊老人發現了10面怪異的花崗巖大石。這些碩大的石體形似鼓,圓而見方,上窄下大,高約3尺,中間微凸,模樣奇特。令人不解的是,當一塊大石上的泥土被清除后,居然顯露出大量的神秘文字,筆法奇異,竟無人能識。于是,流言四散,怪論頻生。更有鄉民聞風而至,焚香跪拜,驚為天賜之神物。

  自此,陳倉突然變得熱鬧非凡。文人墨客紛紛慕名而至,一窺究竟,并拓下石上的文字,遍尋名家研究。更有大戶懸重金求解謎題。但文字之謎不僅未被揭開,反而借著民間傳言,而變得神乎其神。

  100多年后,“安史之亂”爆發,唐王朝在戰火中風雨飄搖。正在雍城躲避戰禍的唐肅宗聽到石鼓的傳聞,心生好奇,責令州府官員將10面怪石運下陳倉山,遷往雍城城南,就是后來的鳳翔縣城之南,與駐扎在這里的文武百官賞玩。

  石鼓被遷至雍城短短幾個月后,便隨著戰亂的來臨而蒙難。當叛軍逼近鳳翔時,滿朝文武百官出逃,為躲避戰禍,石鼓被倉促移至荒野掩埋起來,并對外宣稱“毀失”。

  石鼓被掩埋兩年后,“安史之亂”平定,天下得以太平。陳倉石鼓的命運也迎來了轉機。公元806年,地方官吏查訪到了石鼓的埋藏之處,請朝內的名家主持挖掘,但石鼓重新出世,已是蝕跡斑斑,石鼓上的字跡殘缺不全,引得無數名家學者為之慨嘆。更可惜的是,由于一直被棄于荒野,其中一面石鼓居然莫名遺失。這就是后來曾經轟動天下,也常引發歷代學術爭端的作原石鼓。

  韓愈為其作《石鼓歌》:“張生手持石鼓文,勸我試作石鼓歌…故人從軍在右輔,為我度量掘臼科。濯冠沐浴告祭酒,如此至寶存豈多。氈包席裹可立致,十鼓只載數駱駝…牧童敲火牛礪角,誰復著手為摩挲。日銷月鑠就埋沒,六年西顧空吟哦…石鼓之歌止于此,嗚呼吾意其蹉跎。”從中可以看出,韓愈希望能把石鼓用幾匹駱駝馱回京城長安,以便保護珍貴文物,也利于研究。

  韓愈也確實是這么做的,當時為此上書朝廷,請求移石鼓到京城太學府內妥善保管并重立其學術。但韓愈的請求并未被朝廷所重視,只能看著石鼓在雜草叢中長滿青苔,任憑“牧童敲火牛礪角”。

奏折在朝堂上被積壓了8年之久,直到公元814年,鄭余慶就任鳳翔尹,兼職國子祭酒,主掌國家學術教育、文化事業。他偶然看到塵封已久的韓愈奏章,深深為之觸動。于是,重新奏請朝廷,希望能妥善保管陳倉石鼓。于是,曝于荒野的石鼓這才被移送到當地孔廟,然而,五代戰亂中,那九面石鼓再次散失于民間  當北宋王朝一統天下,并逐步剿滅割據一方的諸侯之后,全國的經濟與文化在短短數十年得到恢復,并取得了飛躍式的發展,這時宋仁宗查閱前朝遺留下的經史檔案時,無意中發現了關于石鼓的傳奇紀略,對遺失百年的陳倉石鼓產生了濃厚興趣。

  宋仁宗是中國歷史上頗為有名的書畫君王,他不惜以高官厚祿相許,令天下有才德之士遍地尋訪、查找陳倉石鼓的下落。(是不是再次印證了談文化精神追求總是在吃飽飯后的定律?)

  時任鳳翔知府的司馬光之父司馬池聞得此消息后,便竭盡心力去尋找傳說中的10塊大石,試圖投君王所好。

  司馬池經過幾番周折,終于使消失百年之久的陳倉石鼓重見天日。只可惜,尋到的石鼓只有9面,早在唐末便已遺失的作原石鼓仍沒有蹤跡。

  心急的司馬池施展了畫蛇添足的拙劣招數,私下遣工匠連夜采集相似石材做偽。很快,他便參照石鼓拓本仿制出一面假的“作原石鼓”。這一招果真讓他以奇功得到了仁宗的褒獎。

  但飽學的宋仁宗與受命而來的名家學者們很快就辨別出了偽造的石鼓。司馬池先建奇功受封賞,又因造偽欺君而獲罪。

  這就是節目中小劇場里演的那一段司馬池司馬光父子與石鼓的小故事。

  九面石鼓現世,又經歷造假風波,因而失蹤的“作原石鼓”立即名動天下,民間認為其價值能以一敵九,隨即便引發了豪強們一擲萬金尋找“作原石鼓”的風潮。

  1052年,金石收藏家出身的向傳師到了風翔后,在一個屠夫家找到了已經成為磨刀石的“作原石鼓“,石鼓殘斷的歷史才獲得轉機,十面石鼓再次團圓。

  但別以為這樣的就完了,它們顛沛流離的命運仍在繼續,自詡為“天下第一學士”的宋徽宗是北宋王朝的又一個書畫皇帝。在對待石鼓的問題上,他不僅繼承了先王宋仁宗的癡迷,更多了一重溺愛。公元1110年,“作原石鼓”被運抵京城后,10面石鼓便被正式移送至太學之內保存。隨后,又被他搬進了保和殿朝夕相伴。

  日后,宋徽宗居然突發奇想,下令在10面石鼓上的文字槽縫之間填注黃金,為其裝了金身,又埋下了下一次的禍根。

  靖康之變時,金兵攻入汴梁,擄走了徽、欽二帝,押解到東北荒原之中囚禁。而10面石鼓,則因鼓身被填注的黃金,而被金兵視為珍寶,尾隨著被掠的徽欽二帝北遷。

  石鼓被運到燕京后,不甚了解中原文化的金人并未發現其價值,只是剔去了石鼓上填注的黃金,便將它們丟棄荒野。至此,石鼓第三次因戰禍而遺失。

  公元1234年,南宋和蒙古的聯軍滅金,攻破燕京時隨軍而至的御史大夫王于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掩藏在廢墟之中的10面石鼓。王出身于鳳翔虢縣,與石鼓同根同源,他將其保存于孔廟之中,并請專人看護。而后的元、明、清三代,石鼓一直沒離開過北京。

  但石鼓安穩的日子也只持續到上世紀30年代,日本侵華戰爭全面爆發后,10面石鼓隨著故宮的國寶不斷遷徙,在南京短暫停留后又被艱難地運送至重慶。

  抗戰勝利后,這批石鼓又從重慶運回南京。運送途中險象環生,運載石鼓的汽車先后經歷了兩次翻車事故,10面石鼓險些再遭劫難。

  解放戰爭全面爆發后,蔣見大勢已去,倉皇籌備撤退,將國寶文物大量地轉運至臺灣。此時,已被送回北京故宮保管的陳倉石鼓,也被倉促運抵機場。但臨近起飛時,飛行員卻報告說,飛機已嚴重超載,無法保證飛行安全。經過一行人的再三商討后,這10面石鼓只好留下,這才終得保全。

  似乎都不需要說它身上那神秘的“石鼓文”了,當你了解了石鼓背后這段流離的歷史之后,要如何才能做到看到它而不落淚?

  石鼓顛沛流離的命運,與中華民族所經歷的苦難一直緊密關聯,它所背負的那些殘斷的歷史,以及籠罩在身上的未解謎團,讓它在跌宕的歷史潮汐中更顯獨特與珍貴,九大鎮國寶之一,名不虛傳!

  比起石鼓的前世傳奇小劇場,更另觀眾感動的是它的今生故事,節目組請來的是當時日軍侵華時文物南遷時護送石鼓的梁家,講述梁家三代守護石鼓的故事。

  梁家五個兄弟姐妹的名字由來,就是石鼓在南遷過程中的路線圖。

  到峨眉時,大哥出生,所以叫梁峨生。

  到了樂山,姐姐出生,樂山古代叫嘉州,所以叫梁嘉生。

  到了南京時,自己和妹妹相繼出生,梁金生,梁寧生。

  最后再回到北京時,弟弟出生,梁燕生。

1949年的時候,更是與祖父大兄分隔兩岸,知道80年代恢復交流時,才重新聯系上  我們有幸再見到石鼓時,又還能說什么呢?

  嘆石鼓前世今生之傳奇,還是慶幸中華文脈歷經磨難仍未斷絕?

  都不需要了,當語言無法形容時,我們只需要發自內心的,

  起立!

  鼓掌!

  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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