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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世紀婚禮(1)

  “開什么玩笑?他當我是傻瓜嗎?”拿破侖七世憤怒的將手中的遙控器砸向了前方的巨幕顯示屏,黑色遙控器撞在防爆屏幕玻璃上瞬間解體,零零散散的塑料部件灑落一地,屏幕玻璃在被擊中的地方黑了一大塊。

  站在沙發旁的巴斯蒂安、莫里斯和克洛德·蓋昂,全都垂頭而立,屏住了呼吸,噤若寒蟬。

  拿破侖七世凝視著花掉的巨幕顯示屏,在一片油畫般的炫彩中,那突兀的黑斑生長著,緩緩的在吞噬著周邊其他的顏色,逐漸變大,那黑色不是普通的黑色,極為深邃,彷如黑洞。不可遏制的,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黃昏戰役”中的景象,比山岳還要高聳的第一神將,金光璀璨,如同從天而降的太陽神。金光、爆炸和毀滅將那片海照耀的如同夕陽沉沒之海,而高懸在第一神將背后隆隆旋轉的垃圾墻,仿似地獄之城要從深淵中破土而出。

  這可怖又宏大的畫卷深深的鐫刻在他的大腦中,讓他幾乎每個夜晚都無法安然入睡。

  恐怖如斯的第一神將都不是成默的對手,這個世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呢?

  拿破侖七世瞳孔中又閃過成默的臉龐,他直到如今都不敢相信這一切,不敢相信第一神將就這樣被殺死了。

  以至于不論何時何地回想起,這場景都像是發生在昨天。

  他努力克制住這種情緒,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害怕,他裝作在竭力思考般語氣低沉的說:“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位于基克洛普斯堡壘最深處兩百米的安全室一片靜謐,聲音像是被那掛在墻上的黑洞吸走了,而他自己的聲音不過是種幻聽,是在顱腔深處的自言自語。

  拿破侖七世看向了一側肅穆靜默的三個心腹,裝作心平氣和的模樣問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三個人互相看了幾眼,像是在商量誰先開口。氣氛在三個人沒有達成默契時,陷入了尷尬。三個人汗如雨下,在拿破侖七世的注視下煎熬著,最終還是巴斯蒂安忍不住先開了口。

  “我是說”巴斯蒂安滾動了一下喉嚨,“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人確實被圣女冕下殺死了。畢竟圣女冕下是路西法曾經的妻子,在巴黎恐怖襲擊中,他們的表現絕對是真愛,沒有一絲作假。在黃昏戰役之后,她對那個人的失望也是真的,分別在不同的場合說過,那個人的行為違反了國際法,犯下了戰爭罪,必須得到審判。她作為圣女,說這些話,我相信也是認真的,圣女在道德方面的潔癖,我們應該信任。即使圣女沒有絕對的實力戰勝那個人,但你們知道的,男人總有弱點,尤其是在和女人上床的時候,也許路西法對圣女冕下沒有防備,讓圣女冕下一擊得手了呢?更何況,圣女和太極龍的話不能信,但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么理由,小泉京次郎和約書亞·羅銅財爾德會替那個魔鬼的死亡背書。”

  “圣女冕下我比你們了解,就算她能殺死那個人,她也不會這樣做,她一定會先抓住那個人,讓他獲得公正的審判,而不是在私下殺死他。”拿破侖七世冷冷的說,“別說這種自欺欺人的猜想,我需要你們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

  巴斯蒂安語塞,訕笑了一下,“不如,您打個電話給約書亞·羅銅財爾德,您和他不是關系不錯嘛?問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電話現在接不通。”拿破侖七世冷冷的說,“就算打的通,他也不會對我說真話,誰知道他會不會給我挖坑?而且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牢記一句話,做星門的敵人是危險的,做星門的盟友是致命的。”

  想到因哥蘭紅獅和亨利國王被星門無情背刺的遭遇,其他人沉默了下來。他們都知道現在的局勢盤根錯節,在路西法對參與黃昏戰役的西方集團發動了核打擊后,星門的領導權完全瓦解。全球在接踵而至的潮汐海嘯中陷入了極大的混亂,死亡人數和經濟損失無法估量。更糟糕的是秩序的失控,不少國家都陷入了動蕩之中。

  原本這是不死不休的局,但圣女的出現,不僅消除核輻射的危害,還拼盡全力在全球各地舍命平復潮汐海嘯,事后又組織圣女教和太極龍全力救災,讓人們看到末日后的希望。

  緊接著,康斯但丁三世正式將教宗之位傳給了圣女希耶爾,一個華夏裔的教宗,加上路西法背了全鍋,讓西方世界與太極龍的達成了和解。

  當然,最重要的關鍵還是,繼續打下去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用核報復毀滅太極龍,那誰來賠償損失?誰來完成全球重建?天竺這個扶不起的阿斗么?更何況真敢報復,路西法這個高懸在他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又會發什么顛?

  各種因素讓全球再次回歸了和平,但和平背后還是有數不清的斗爭。星門希望世界秩序是兩極,由它和太極龍主導。歐宇希望是三極,星門管美洲,歐宇管歐洲,其他的可以都歸太極龍。而太極龍倡導的是多元化又大一統的全球聯合。至于其他稍微大一些的區域勢力,比如沙烏地王爺和阿艮廷、芭西,也希望能成為主導世界秩序的一員。可以說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利益,表面上大家一團和氣,實際上在背后則是龍爭虎斗。

  好比星門和歐宇,明面上組成了平衡太極龍的聯盟,私底下星門卻不斷地破壞歐盟內部的團結,一直在阻撓拿破侖七世完成對歐宇的統一,組建真正的聯合鎮府。為了破壞拿破侖七世的計劃,星門甚至不惜暗殺歐宇要員,并栽贓給“黑死病”。

  要換做黃昏戰役之前拿破侖七世只能忍氣吞聲,但今時不同往日,歐宇也在星門背后下了狠手,先是利用被背刺的因哥蘭徹底瓦解了五眼聯盟,讓紅獅徹底的倒向歐宇。再借助埋在星門內部的釘子,借助各種身份運動撕裂星門,慫恿加洲掀起了聲勢浩大的獨立運動。

  兩個組織背地里斗的不可開交,不過在面對太極龍的時候,還是會通力合作。不僅不斷地給太極龍版本的《馬歇爾計劃》——全球基建和一體化治理的計劃使袢子,比如組織當地環保人士由行,給當地正府壓力。私下搶先購地,增加建設成本和難度。和當地承建商合作,建造豆腐渣工程。甚至雇傭反對派力量,搞恐襲。

  破壞總比建設容易,這給太極龍制造了極大的麻煩,導致全球基建和一體化治理進展緩慢。

  時至今日,星門和歐宇還在用“零和游戲”的思維在和太極龍做斗爭。一是西方文明天性沒有“共贏”這個概念,不敢把命運交給其他人主導。二是坐慣了金字塔頂端那個位置,不愿意屈居人下。

  要是太極龍和星門曾經做的一樣,全球駐軍,還敢于重拳出擊,這些都不過是疥蘚之患。然而太極龍背上了沉重的道德包袱,不愿意駐軍不說,還不愿意使用暴力和下三濫手段整合全球,文明的簡直不像是人,堪稱是藍星圣母。要不然就憑星門和歐宇這樣的表面兄弟聯盟,早就被太極龍和黑死病給蕩平,渣滓都不剩一點了。

  但不管怎么說,星門和歐宇也只敢耍手段,給太極龍上難度,延緩進程,并一邊鞏固地盤,一邊加速回血。目前在路西法的威懾和圣女的維持下,世界還是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至少在表面上,除了極個別小國內部的爭斗,戰爭完全消失了。全人類都在享受著和平和發展。

  不過,今天,這種虛偽的寧靜被打破了。

  因為一個極為荒謬的消息。

  任誰都知道,不論真假,這都是一個震撼性的消息,足以改變歷史進程的消息。

  路西法死了。

  氛圍僵硬,拿破侖七世站了起來,背著手來回踱步,房間之內的另外三人,注視著拿破侖七世愈發焦慮。

  等到拿破侖七世在并不寬敞的安全室中來回走了十多趟時,克洛德·蓋昂斟酌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那個人也許并不是針對我們,而是針對這次會議。”

  “針對這次會議?”拿破侖七世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克洛德·蓋昂。

  “按照我們的預計,在探索月球天選者服務器基地上,我們也許能達成有限共識,但在未來發展的方向上,大家的分歧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的情報部門做了個投票預演,太極龍的兩項關鍵性提案,《公平展開對天選者服務器的深入研究》和《大型航天器發展五年綱要》,按道理是不可能通過的。”頓了一下,克洛德·蓋昂說,“剛才我收到了在橫濱參與會議的阿基姆王子的訊息,這兩項提議就在剛才,都通過了。”

  “居然通過了?”巴斯蒂安和莫里斯同時發出了驚訝的詢問。

  “對!”克洛特·蓋昂點頭,“通過了。”

  “比我們預估的超過了多少票?”拿破侖七世一下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有效票數一百三十八票,贊成八十一票,反對五十七票,棄權五十六票。比我們預估的多了二十四票。”

  “二十四票?”拿破侖七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說:“太極龍和圣女促成這樣的投票我理解。但路西法為什么?”他搖了搖頭,“沒有道理的。他應該是最想要阻止對‘天選者服務器’展開研究的人才對。我現在仍認為‘撒旦降臨’在橫濱制造恐襲,就是為了阻止這次會議。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這是拿破侖七世短時間內第三次說這句話了,但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安全室內又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克洛特·蓋昂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說道:“還有,阿基姆說西園寺紅丸和小泉京次郎的表演很詭異,另外”他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圣女和第一神將的出現也非同尋常。”

  克洛德·蓋昂從來不會當著拿破侖七世的面提雅典娜的名字,雖然拿破侖七世表現的并不忌諱這一點,但謹慎的他還是會盡量避免揭開拿破侖七世心底這道深入骨髓的傷疤。

  拿破侖七世聽到“第一神將”便立即轉身,避開了其他人的視線,重新開始踱步。即使有人在側,他仍無法自控,被回憶拉扯著進入了過去時光,就像是緩步走入冬天的海。從初識的驚為天人,到決裂的雅典之戰,再到黃昏戰役,直至如今,他覺得他的人生不斷地被分裂,又被縫合,此刻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就像是弗蘭肯斯坦。

  對他而言,最挫敗,最失落,最傷懷的事情,并不是雅典娜的離開,也不是雅典娜成為了第一神將,而是這個第一神將是成默給雅典娜的。他無法忘記聽到系統通報的那一瞬,他內心竟沒有一絲對那個人的憤怒,只有無能為力的不知所措。他甚至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極度厭惡,也很委屈,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輸給一個小癟三的。

  故事究竟怎么會變成這樣的呢?

  以前他還能自欺欺人,覺得雅典娜不過是貪圖新鮮,那個人論家世、論實力、論相貌什么都比不過他,遲早雅典娜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他以為就像是一場比賽,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三流選手,趁他疏忽贏了一局而已,卻沒有料到,那個人成為了黑馬,竟一路登頂,成為了他無法逾越的巔峰。

  事到如今,他的驕傲被擊的粉碎。可人生并不是比賽,沒有終場哨。他低著頭,看著燈光照射在地面屬于他的影子,現在的他,哪里都不敢去,躲在兩百米深的地堡,就像一只被貓嚇破了膽子的老鼠。

  一只可憐、可悲、可嘆,連陽光都害怕的老鼠。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

  緘默中也不知道又來回走了多少步,拿破侖七世終于從回憶的泥沼中爬了出來,帶著滿身的泥濘。

  “想辦法查清是哪些人投了太極龍的票。”拿破侖七世面無表情,用孤注一擲的語氣說,“另外,莫里斯,提前執行‘錐形微波暗室計劃’,我要舉辦一場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禮,就在凡爾賽宮。”

  “這是最后一套婚紗了,你覺得怎么樣?”站在鏡子前的慕容予思轉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付遠卓。

  正在發微信的付遠卓連忙抬起了頭,春筍大廈的水晶蓮花般的穹頂像是在旋轉,光從周遭由鋼鐵支架和菱形玻璃組成的幕墻透了進來,在鏡子般的地板上投下蓮花的光瓣,這場景仿佛來自未來的賽博朋克式哥特教堂,威嚴宏偉又精致美麗,宛如世間最偉大的藝術。而一襲白紗的慕容予思仿佛站在漂浮在天空的玻璃圣殿中,美麗不可方物。

  春筍大廈是世界五十強集團華銳的總部,這棟位于鵬南核心地段的地標建筑頂層,并不存在任何酒店,甚至它都不存在大樓介紹中,電梯只能達到最高的六十六層,而這第六十七層,則是極少數時候華銳集團來貴賓參觀時,舉辦酒會的地方。

  作為東方大國排的上號的央屬企業,這個極少數,放在全國,按比例就是不到千萬之一。

  以付遠卓的背景,當然是借不到這么高端的地方。就算是顧非凡開口,華銳都未必會給面子,畢竟顧家的面子在南邊沒有那么好使。顧非凡做為還沒有上位的三代,影響力還到不了這個層級。

  但慕容家深耕廣越幾十年,在陳家跨掉以后,憑借人和、地利,鯨吞了不少陳家產業,成為廣越首屈一指的豪族。慕容家掌門明泰集團董事長慕容仲宜的女兒結婚,想要借用一下,自然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元旦節,也是兩個人選定的良辰吉日。為了挑選最適合這個場地的婚紗,慕容予思讓幾個全球知名的設計師事務所將訂制的珠寶和婚紗全都送了過來,讓自己的婚禮盡量完美。慕容予思并不是那種特別虛榮的女人,可每個女人都對婚禮充滿憧憬和幻想,希望自己是浪漫童話里的女王和公主,她也不能例外。

  付遠卓凝視著慕容予思,趕緊微笑了一下說道:“很漂亮。”為了證明自己在仔細觀察和欣賞,他又連忙補充道,“你穿什么都很漂亮,不過這套還是沒有前面那套‘云端之羽’適合這里,穿上‘云端之羽’有種圣潔天使自天堂降臨人間的感覺。”

  一旁的婚禮慶典負責人錢女士也連連點頭,“付先生是有品位的,剛才那套‘云端之羽’是VeraWang的封山之作,她自己都說,她這一輩子再也設計不出這么美的婚紗了。”她走到了套著“云端之羽”的人體模特邊,將模特推到慕容予思身邊,“全球一共就兩套,一套純白色的在巴黎,還有一套粉白色的在這里。‘云端之羽’后背的羽毛是按照天鵝羽毛一比一手工用金線和銀線編織而成,為了能讓這些羽毛編織上去,WECOUTURE還特別為VeraWang開發了特制的歐根紗網紗面料,光是這網紗面料都價值不菲.”

  慕容予思點了點頭說:“我也覺得這套最合適。”頓了一下她說:“不過我還是等我的親友團看一下再做決定好了。”

  “那要不你先把‘云端之羽’換上,先讓她們看看這套?”錢女士笑著說。

  慕容予思點了點頭,跟著錢女士走到了排成一行的十八套婚紗后面。片刻之后,她換好了“云端之羽”,坐到了付遠卓旁邊,低聲說道:“我怎么覺得你興致不高的樣子?”

  “沒有啊?”付遠卓搖頭否認,“哪有?”

  “還不承認?”慕容予思掐了付遠卓的胳膊一下,“都要成為夫妻了,你還不愿意對我說真心話是吧?”

  “真沒有興致不高。”付遠卓苦笑了下說,“就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你知道的,我其實希望婚禮能簡單一點好。”

  “是不是我哥跟你說什么了?”慕容予思蹙著眉頭說,“你別理他。”

  付遠卓連忙搖頭,“你哥沒說什么。”

  “我了解他,他肯定說了。”慕容予思無奈的說,“他就這個性格,從小驕縱慣了,還有些勢利眼。但他也算不上壞,而且他一直對我很好。”

  付遠卓勉強笑了一下,點頭說:“我明白。”他能理解慕容予思的心情,也愿意竭盡所能讓愛的人感覺到幸福美滿,尤其是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不過慕容家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還是讓他倍感壓力和委屈。

  慕容予思靠在了付遠卓的身上,“總之,你別往心里去。反正以后我們也不在這邊生活。”

  付遠卓正待說話,這時樓梯入口那邊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他扭頭朝著大廳左側邊緣的大門望去,除了唐沐璇、葉筱薇幾個慕容予思的閨蜜,還有慕容予思的嫂子于雅梵和她、堂弟慕容天佑、堂妹慕容優苒,以及幾個表兄妹,接連不斷進來了十多二十個親朋好友。

  他站了起來,笑著和眾人揮手,慕容予思則提著婚紗,在一片好漂亮的驚嘆聲走了過去。

  葉筱薇和張馨元繞著慕容予思轉了一圈,葉筱薇大驚小怪的說道:“好好看,好好看,這套婚紗不要太美哦”

  “這套婚紗也太美了,我都恨不得馬上要結婚。”張馨元說。

  唐沐璇擁抱了一下慕容予思,上下打量著說:“思思,你也太美了吧!真是便宜付遠卓這個傻小子了!”

  “確實太便宜副作用了”

  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的調侃,付遠卓傻笑。

  慕容予思的嫂子于雅梵也走到了慕容予思的身邊,拉起了慕容予思的雙手,“這就是VeraWang設計的那套吧?我就說這套好看。思思你得好好謝我,要不是我從香江找人弄過來,VeraWang的婚禮服可沒那么容易拿到。”

  慕容予思甜甜的笑著說:“謝謝嫂子。”

  于雅梵壓低了聲音,稍稍彎腰在慕容予思耳邊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道:“我跟你說,另外一套純白色的,是拿破侖七世定了,據說他和雅典娜結婚,雅典娜就會穿那套純白色的。”她直起了身子,眼冒金星,用嗑CP的花癡語氣說道,“那可是拿破侖七世和雅典娜欸!全世界最登對的一對俊男美女了!”

  “對!對!對據說他們的婚禮會在凡爾賽宮舉辦,拿破侖七世到時候會用玫瑰鋪滿整座巴黎,還有新的巴黎鐵塔會在那一天落成,到時候巴黎鐵塔也會鑲嵌成玫瑰鐵塔”

  “別說了!要不是堂姐的婚禮也在元旦節舉行,我真想去巴黎,感受一下史上最浪漫的巴黎!”慕容優苒抓著慕容予思的胳膊搖了兩下,“我說姐,要不你的婚禮提前一兩天舉辦好了,別撞一起啊?”

  慕容予思臉上的甜笑變成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笑容,微微張了張嘴唇,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對啊!”慕容天佑也點頭,他看著付遠卓不識時務的說,“要不副作用,你想辦法整點活,整個鵬城鋪不滿玫瑰,好歹也要全城放飛些氣球,要不和拿破侖七世對比起來可太尷尬了。”

  付遠卓尬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一來是成默的家事,二來這不大不小算是秘密。

  慕容予思瞪了堂弟一眼,警告他別亂說話。

  慕容天佑不以為然的吐了吐舌頭。

  唐沐璇可不管那么多,嗑CP怎么也不能嗑到她偶像的老婆身上,雖說她以前也嗑過,但認識成默和雅典娜以后,立即被拿破侖七世倒了油,于是她沒好氣的說:“你們可別被拿破侖七世那個騙子給騙了,那個雅姐是假的,真的早就結婚了。”

  “啊?”

  慕容予思的親戚們全都震驚的叫出了聲,不可置信的看著唐沐璇。

  “這怎么敢瞎說的啊小唐。”于雅梵搖著頭說道,“拿破侖七世可是國王,歐羅巴之主,第十二神將啊!”

  唐沐璇冷哼一聲說道:“那又怎么樣?和正主比起來,拿破侖七世就算個嘚”

  “別別別”慕容天佑說,“你們這吹的我有點怕,拿破侖七世都算個嘚,那副作用算啥?我們這些男的算啥啊?”

  “副作用可是”

  付遠卓立即打斷了唐沐璇,“璇少,別說了。”

  唐沐璇聳了聳肩膀,惋惜的說道:“行吧!確實也沒辦法說。懂的都懂。”

  就在這時,婚禮慶典負責人錢女士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苦著臉說道:“慕容小姐,VeraWang工作室的人過來了,說這套‘云端之羽’是展覽品,不對外出售,馬上就要運回巴黎,現在就要收回去。”

  慕容予思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她嫂子于雅梵就驚叫道:“怎么會這樣?明明米蘭達就答應我了的,可以賣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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