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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 純白之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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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天高考的同學,金榜題名,考上自己理想的學校  豆芽菜式樣的路燈照耀著紅色的菱形地磚以及被涂成黃色的馬路牙子,這樣的配色原本有些廉價,不過當拿破侖七世從馬車上下來時,周遭的一切仿佛全都消失了,比如那些低矮陳舊的樓房、滿是涂鴉的廣告牌,還有缺乏修剪的行道樹等等這些普通的街景。在成默的視野里只有一抹絢麗的紅色,拿破侖七世手握著金色的雕花門把手,暗金色的長發披在肩膀上,這一切都和十八世紀皇族才能穿著的巴洛克風格紅色雙排扣宮廷禮服相得益彰,加上身側立著帶著家族徽章的華麗馬車,還有那兩匹高大健美的純血馬,讓成默立刻就有了種身處法國的某處皇家宮殿的錯覺。

  在穿著祖傳禮服的拿破侖七世面前,即便是一身奢侈品牌的成默,相比之下也顯得像個跟班,當然中東人的扮相扣分不少,要不然憑借林之諾的顏值,一定能夠從跟班升格為和歐羅巴皇室玩的不錯的紈绔子弟。

  “成默?化妝術不錯,我完全辨別不出來這是你的本體還是載體。”拿破侖七世一邊打量化妝成中東人的成默一邊說。

  上午收到成默的信息,拿破侖七世相當意外,更叫他意外的是成默說知道“十字蜂”的消息,約他在雅典面談,事關“十字蜂”,拿破侖毫不猶豫推掉了其他的事情,馬上趕到了雅典,并按照約定在成默指定的地方等待了一個小時,然而來到這里的似乎卻是另外一個人。

  “抱歉,親王殿下,剛才發生了一點意外,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用這幅樣子與您見面。”頓了一下,成默又說道:“這是我的載體,為了潛入海德拉的羅那,我使用了屏蔽信號的道具,您可以叫我林之諾.....我想對于這個名字您應該不會陌生。”

  成默擔心自己的實力不足以應付魔神貝雷特,在不能叫白秀秀的情況下,只能以“十字蜂”的消息為條件,請了拿破侖七世過來,不過成默十分雞賊,他并沒有告訴拿破侖七世為什么在這里見面,為了讓利益最大化,成默只有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才會發消息給拿破侖七世,提出讓他幫忙的請求。

  如果自己能夠解決,那么這就不過是一次談條件的會面。這就是成默約拿破侖七世在海德拉的羅那附近見面,并找了個理由,讓拿破侖七世等候了一個小時的原因。

  拿破侖七世就是成默對付西園寺紅丸的底牌,西園寺紅丸絕對想不到和“天選者家園與自由陣線”達成默契的歐羅巴貴族會幫助他。

  拿破侖七世聽見成默說使用了屏蔽信號的道具拿破侖七世沒有多想,這種道具雖然珍貴,但也算不上稀有。反而成默就是在華沙和他見過面的林之諾,叫拿破侖七世格外驚訝,他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原來你就是林之諾!”

  成默微笑了一下。

  拿破侖七世瞬間又有些惋惜成默加入了潛龍組,成為間諜就意味著缺少鍛煉技能的時間,也不太合適讓載體頻繁的去斗獸場PK,也就意味著失去了晉級天榜的機會。他先是驚嘆了一聲,隨后說道:你可不是加入了潛龍組吧?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總覺得這些連自己名字都不能用的間諜組織,顯得有些騎士精神不足。”

  成默意味深長的低聲說:“雖然我沒有加入潛龍組,但我也不是騎士,更從來不講究什么騎士精神。”

  拿破侖七世搖了搖頭,背著手輕聲說道:“你比你想象的更像是騎士,從你的眼睛里,我能夠看到那種以極度壓抑的方式來維持生活和生命的美感,這種克制自己本性的美才是騎士精神的精髓......更何況對于謝旻韞來說,你就是最完美的騎士了。”

  “壓抑的方式?看來我們東方人和西方人對騎士精神的理解并不一樣。”

  “你該相信一個正牌貴族對你的評價,而不是相信自己對自己的評價。”拿破侖七世也同樣意味深長的說。

  成默不置可否:“那我只能感謝您的謬贊了。”

  “時間過的真快,俄羅斯一別已經兩年.....兩年又一百零八天!”拿破侖七世回憶了一下才微笑著說,即便是說中文,他的腔調之間也有一種法國貴族特有的慢悠悠的優雅。

  “是的親王殿下,您記的真清楚。”成默回答道。

  拿破侖七世沖著成默眨了眨眼睛,用玩笑的語氣說:“你和謝旻韞發展的怎么樣了?我猜你們應該是戀人了!”

  “不.....我們已經不是戀人了。”成默笑了一下,隨后甩出一句頗有些石破天驚的話,“我們已經結婚了。”這一次成默的笑容是由衷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值得驕傲的事情不多,有個謝旻韞這樣的妻子,還有沈幼乙這樣的紅顏是他最為珍惜的驕傲。

  “我的天,你們竟然結婚了!”拿破侖七世都難以保持鎮定,他清楚謝旻韞的地位,也知道謝旻韞如今是雅典娜最看重的對手,即便拿破侖七世早就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是雅典娜,也難免有對謝旻韞心動的時候。在他得知謝旻韞打破了雅典娜的記錄,就有強烈的想要把謝旻韞介紹給自己好朋友的愿望,可沒想到如今自己還沒有和雅典娜在一起,成默就已經和謝旻韞結婚了。

  這對于拿破侖七世來說,不僅是一個極大的沖擊,還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不過拿破侖七世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他假裝埋怨道:“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謝旻韞連我妹妹都不通知一聲?”

  “上個月的事,我們誰都沒有請,只是在拉斯維加斯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拿破侖七世再次調高了成默在心里的位置,他揮手在成默的胸前捶了一下,表現出一種自然而然的親密,熱情的說道:“總之我欠你們一份結婚禮物,這次無論如何要請你們兩個去巴黎走一趟,去我莊園做客,到時候我會介紹我的一些朋友給你認識,還有我的未婚妻——雅典娜,雅典娜早就說想見見謝旻韞了。”

  實際上雅典娜從沒有說過想要見謝旻韞,只是說過想和謝旻韞較量一下,看看謝旻韞有沒有真材實料。

  聽到雅典娜這個名字,成默不由的想起了機器人七號和六十六樓進門處的浮雕壁畫,這讓成默難免懷疑雅典娜莫和魔神貝雷特會不會有什么關系。“等有機會見到了就知道。”成默心想,表面成默自然沒有露出端倪,謙恭的說道:“親王殿下,沒必要這么客氣!

  “說了好多次了,叫我克里斯托弗。”拿破侖七世假裝不滿的說,接著他又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我一向懶得去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但你在K20上表現我現在都記憶猶新,事情結束之后我有嘗試過聯絡謝旻韞,我當時就想交你這個朋友,但謝旻韞的電話打不通,我自己也是被十字蜂的事情搞的焦頭爛額,于是就耽擱了下來。”

  明明就是特意為十字蜂過來的,卻在寒暄了這么久以后,才巧妙的像是不經意的提起了“十字蜂”,拿破侖七世的這種隱晦,將貴族的矜持表達的淋漓盡致。

  成默卻懶得去繞圈子,也不會把拿破侖七世的話當真,他直接了當的說道:“發給您的郵件中我并沒有說的很清楚,畢竟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您的謹慎真令我驚訝,在和你一樣年紀的時候我還是魯莽的傻瓜,經常做一些輕率的決定,在到達‘謹慎’這個詞匯之前,我走了一段很漫長曲折的路。能讓我佩服的人不算多,成默,你算一個。”拿破侖七世并沒有聽從成默的叮囑叫他‘林之諾’,而是繼續叫他的本名成默,因為不想成默誤會,拿破侖七世又補了一句,“不要擔心,這附近不會有人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能夠靠近。”

  成默自然不會相信拿破侖七世的恭維,不過他表面上還是表現出十分受用的樣子,用一種比較刻意的云淡風輕的方式說道:“能被親王殿下佩服,是我的榮耀。”說完成默稍稍躬身表示感謝,站直身體以后,字斟句酌的說道:“關于‘十字蜂’因為在K20上事發太過突然,我當時也不是很確定,所以也就沒有敢信口胡言,直到最近我才查到了一些線索,我能夠確定它如今不在任何人手上,因為希爾科夫死的時候并沒有把‘十字蜂’帶在身邊,而是把它存放在了歐羅巴的某個銀行的保險柜里,希爾科夫身上只帶了保險柜的鑰匙。”

  “這個消息準確嗎?”說到正事,拿破侖七世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變的嚴肅起來。

  成默點頭,“百分之百準確,我在列車上抓到了和希爾科夫一起上車的髙利特工,這個叫做金恩娜的特工一路帶著希爾科夫從巴黎逃到了莫斯科,而我則一路跟在后面,我想要不是她的幫助,不管是我,還是裁判所又或者你們,早應該抓到了希爾科夫了。可惜的是我剛從她的嘴里拷問出來這一切,準備去抓希爾科夫的時候,小丑就到了K20上,讓我不得不先選擇保命。”

  拿破侖七世并沒有說話,也沒有提任何問題,只是專注的凝視著成默,顯然他正在等待成默講重點。

  然而成默并沒有如他的期待繼續說下去,成默清楚講假話的要義,純粹的假話太容易被拆穿,即便是像列車上完全已經無法證實的事情,成默也是半真半假的編,加上本來希爾科夫在K20上的消息就是成默賣給拿破侖七世的,這樣可信度就很高。

  可接下來的事情需要成默完全虛構,還不如不講一語帶過就好,于是成默說道:“后面的事情我不方便細說,總之,我最近才查到消息,那枚鑰匙如今在一個俄羅斯人手中,那個俄羅斯人現在正在歐羅巴尋找鑰匙是哪家銀行的......”說道關鍵時刻,成默壓低了聲音,“之所以私下見您,就是因為這件事目前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太極龍的人都不知道。”

  “如果能找到‘十字蜂’,您將收獲拿破侖家族的友誼.....當然還有不菲的報酬。”拿破侖見成默并沒有透露更多消息的意思,于是微笑著說道,他并沒有表現出很迫切,就像在聊一樁尋常的生意。

  “親王閣下,消息總不如鑰匙來的重要,我提前告訴您這件事,就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希望在我拿到鑰匙以后,您也不會辜負我的誠意。”既然尼古拉斯找不到存放十字蜂的銀行,成默并不介意用一把鑰匙交換現在能夠看得到的利益,更何況在拿到了“死亡之光”以后,“十字蜂”遠不如保護他在太極龍的位置來的重要,這是一個不需要多做考慮的選擇題。因此成默上午聯絡了拿破侖七世,只是準備好了底牌剛才卻沒有能用上,成默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什么合理的要價,也不想拿破侖七世清楚他所處的尷尬狀況。

  “那是當然的事情,只是華夏有句成語叫做‘夜長夢多’,不如你把關于鑰匙和那個俄羅斯人的信息全都告訴我,我自己去查,只要我能拿回‘十字蜂’,你想要什么都盡管提。”

  “親王殿下,鑰匙我保證能夠交到你的手上,只是剛才我就說過我沒有‘騎士精神’,十字蜂的價值不言而喻,對于您和拿破侖家族的意義也非同尋常,所以我想要的.......”成默故意的停頓了一下,才沉聲說道:“是阿斯加德遺跡之地里的那件神器......”

  成默先是保證了能把鑰匙給拿破侖七世,讓拿破侖七世沒辦法確定鑰匙到底在哪里,接著故意開了一個離譜但是合理的高價,這樣才能夠合理的解釋自己的動機,不會讓拿破侖七世起疑,要不然莫名其妙的把人家從法國喊到雅典來,不給一個交代實在說不過去。

  拿破侖七世皺了皺眉頭說:“你這樣的要求就有點無理了。”

  “親王殿下,我并不是讓你用阿斯加德的神器來交換,就像我交給你的只是一把鑰匙,一把一定能拿回十字蜂的鑰匙,所以你只要給我一把能夠拿到阿斯加德神器的‘鑰匙’,讓我自己去拿就行!”成默的目標并不是“海姆達爾的號角”,他說“海姆達爾的號角”只是為了建立一個對標物,這樣到時候用“十字蜂”作為交換的時候,才能拿到他期待的好處。

  “如果有這樣的‘鑰匙’,我就自己去拿‘海姆達爾的號角’了!”拿破侖七世繼續搖頭,用堅定的語氣回答成默,但他心里卻在想:十字蜂的鑰匙肯定在你手上我手里,而不是在什么不存在的俄羅斯人手中,我手里確實也有“海姆達爾號角的鑰匙”,只是“三十三級以上”這把鑰匙絕對你來說毫無意義,拿破侖七世心念電轉,他也在急速的開動腦筋,想一個方法,不用付出太多代價就能拿回“十字蜂”。

  “親王殿下,反正時間也還足夠,十字蜂的鑰匙也不會跑,你先想想辦法,想到了辦法,我們兩個在商量商量?”

  成默的提議正和拿破侖七世的心意,他也需要一點時間考慮自己究竟該怎么做,正待答應成默,這時站在馬車邊的莫里斯開口說道:“殿下,有個小女孩朝這里跑了過來,我們的人攔住了她,但她說她要找成默先生。”

  拿破侖七世望向了成默,成默也有些疑惑,他順著莫里斯的目光轉頭看向了背后的巷子,剛才在貧民窟里看到過的那個叫做艾麥拉的小女生被一個黑衣人攔在了巷子的那邊,她站在墻壁的陰影里,手里緊緊的捏著一個什么東西。

  成默猶豫了一下說道:“剛才經過貧民窟的時候,見她可憐給了她一點錢.....”

  “需要讓她過來嗎?”拿破侖七世問。

  想到自己把阿亞拉的手表給了艾麥拉的母親,成默擔心有關于手表的事情,于是說道:“讓她過來吧!”

  拿破侖點頭,莫里斯便快步走到了巷子口,將艾麥拉帶了過來。也許是艾麥拉第一次見到像拿破侖七世這樣金碧輝煌的人,比剛才在屋子里還要膽怯很多,她看了看拿破侖七世,不自覺的站向了靠近成默的方向,隨后她攤開手掌,將手里的東西遞向了成默,結結巴巴的說道:“恩人,謝謝您的饋贈。也謝謝你救了我,這是我的嫁妝,現在送給你。”

  成默低頭看向了艾麥拉的手掌,上面放著一塊巴掌大的小鏡子,鏡子的周圍鑲嵌滿了貝殼,樣子十分精巧漂亮,大馬士革自古就以這種貝殼鑲嵌工藝品聞名。成默抬手將艾麥拉的手推了回去,柔聲說道:“既然是你的嫁妝我怎么能要呢?”

  艾麥拉將鏡子朝成默手里塞,她開心的笑著說道:“因為恩人你給了一大筆錢,所以我不用嫁人了!拉赫曼老師說我這個年紀嫁人的話不好,太早生寶寶容易被亞茲拉爾(死亡天使)念到名字,我現在才11歲,最好還等兩年....”

  成默的心臟被狠狠的拽了一下,即便知道這是中東人更是難民的常態,但他看著艾麥拉純真無辜的眼睛還是覺得有些難受,他再次將鏡子推了回去,笑著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不愛照鏡子。你自己留著吧!”

  “是嗎?”艾麥拉的臉上流露出有些難過遺憾,剛才還興高采烈的她,馬上就變的垂頭喪氣起來。

  拿破侖七世認識不少沙烏地皇室的人,因此聽的懂一些沙烏地語,他也知道沙烏地的習俗是女子任何歲數都可以結婚,對此他并沒有感到震驚,只是作為一個貴族,對弱者表現出憐憫是禮儀,他開口說道:“小姑娘,不要不開心,叔叔在給你一筆錢,你可以拿著去買好吃的。”

  說完拿破侖七世朝莫里斯揮了一下手,莫里斯立刻從口袋里掏出一疊歐元,大概有好幾千,數都沒有數就遞向了艾麥拉。

  成默連忙伸手攔住了莫里斯,他看著艾麥拉期待的眼神搖頭說道:“不要給她太多錢,在貧民窟忽然有太多錢不是件好事......而且我已經給她母親安排了工作,應該能解決不少問題。”

  聽到成默的勸阻,拿破侖七世這才低頭去看艾麥拉,然而艾麥拉只是一副干瘦且普通至極的中東少女模樣,長相上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拿破侖七世也就沒有把視線多在艾麥拉身上停留,笑著說道:“那你給了多少我就給多少吧。”

  成默點頭,從莫里斯手中的一沓錢里抽出了一百歐元,他蹲了下來將錢塞進艾麥拉的臟兮兮的褲子口袋里,小聲說道:“不要把錢掏出來,也不要喊,等下回家了悄悄給你媽媽,然后明天會有人帶你和弟弟妹妹們去海德拉的羅那吃好吃的去。”

  艾麥拉見成默又給了錢,將不愉快立刻拋到了九霄云外,問成默能不能和馬玩一會,拿破侖七世安排莫里斯帶艾麥拉去洗手洗臉,讓他陪艾麥拉玩一會。

  成默則不在耽誤時間,叫拿破侖七世幫忙送他去武利亞格力邁湖,當然成默不會告訴拿破侖七世自己把他當做保鏢使,只是說路上還有事情和拿破侖七世說,拿破侖七世眼下有求于成默,自然不會拒絕,和成默一起朝武利亞格力邁湖趕了過去。

  到了武利亞格力邁湖成默又找了借口讓拿破侖七世等他一會,便下了車直奔門牌號為GRE·S·519的別墅,他在附近觀察了一陣,找到了GRE·S·519附近比較可疑的觀察點,接著就開始一個一個的排查,此時還是晚上十點不到,萬家燈火還沒有熄滅,街上也還有行人。

  成默找到這些可疑地點的房屋門牌號,隨后打了電話叫宋希哲幫忙上網查詢這些地址的房屋近期有沒有租售的信息,并且要宋希哲侵入雅典的幾大租售網站去查歷史記錄,將刻意刪除掉租售記錄的房屋標注出來。

  宋希哲有些奇怪成默怎么會在華夏半夜跟他打電話,問了兩句,見成默叫他不要問,也就說記得跟他帶特產,便打著哈欠去開電腦去了。

  成默一邊按照遠近搜尋這些可疑房屋的垃圾,一邊等宋希哲的消息,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宋希哲發了郵件給他,把所有他給出門牌號的房屋的租售信息發了過來,用星號標注出了兩個近期有租售記錄,并且還刻意刪除掉記錄的房屋。

  成默毫不猶豫的直奔宋希哲用星標標注出來的第一處房屋——GRE·FAL·226,這一處房屋距離GRE·S·519最遠,但它卻是可疑地點中最高的,整個南區沒有高樓大廈,這一套房屋位于一棟六層公寓的頂層,雖然不太符合單門獨戶這一要求,但卻是最合適觀察整個GRE·S·519的位置,更何況GRE·FAL·226的面積也有三百多平方,半層樓都只有這一套房間,硬件上也勉強符合西園寺紅丸藏匿的要求。

  迂回到達了GRE·FAL·226,成默抬眼觀察了一下,這棟米黃色的小樓和周遭希臘風情的別墅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它絲毫沒有希臘風格的圓潤,也沒有用希臘人最愛在海邊用的白色,而是一個規則的四四方方的灰色小樓,一樓沒有房間是停車場,陽臺全部用的鋼管欄桿,充滿了日夲公寓的味道。

  這里陽臺面朝大海,背面緊臨馬路,時不時就有汽車引擎的聲音呼嘯而過,微醺的海風中帶著一絲咸腥,不遠處的海灘邊還有家酒吧,淡淡的音樂聲沿著海風飄了過來。

  成默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經過,便輕輕跳上了二樓陽臺,接著是三樓、四樓、五樓,在從五樓跳到六樓陽臺的側面欄桿上時,成默就看見了一具尼康紅外夜視望遠鏡正架在欄桿邊上,成默放緩呼吸,扶著墻壁沒有立刻從欄桿上跳進陽臺,陽臺上的落地玻璃門開著的,白色的窗紗被吹的飄到了門外,陽臺上有茶幾和沙發,茶幾上放著一本《出蘭秘譜》,成默記得這是一本記錄道悅對道策的棋譜。

  知道日夲圍棋歷史的人,都知道日夲的圍棋自道策時代才走向興旺。在道策之前的日夲棋風,均以作戰屠龍為主。但自從道策之后,棋風頓變,開始講究布局理論和靈活戰略,而且,三百年前的道策,有很多現代化的下法,這一點更是難能可貴。

  在日夲棋史上的歷代名人中,大概道策為第一人,被推崇為前圣,即使現在日夲職業棋手仍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海風將這本棋譜正翻的嘩嘩作響。

  成默虛著眼睛仔細聆聽,聽到了房間里有靜謐悠長的呼吸聲,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海風翻動書頁的響聲。

  又聆聽了片刻再也聽不到其他的動靜,成默便小心翼翼的跳進陽臺,背靠在墻邊,又聆聽了片刻沒有發現異常,成默蹲了下來傾著身子稍稍探頭隔著落地玻璃門朝里面望去,卻看到西園寺紅丸正面對著陽臺閉目盤腿而坐,他穿著黑色和服,面前擺著一張光潔如新顏色鮮亮的榧木棋盤,厚實的榧木棋盤一側放著兩個棋罐。

  似乎他在等人在與他對弈......

  成默猜測也許他是在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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