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時序之東(8)
蔡樹峰作為京城蔡家的儲備人才，在“阿斯加德之夢”行動中雖然遠不如后輩學弟顧非凡、杜冷、付遠卓和關博君亮眼，但也分到了不少集體榮譽。
一般情況下，集體榮譽獎勵的只是貢獻點數，這次“阿斯加德之夢”由于危險巨大，功勞也很大，即使只是集體榮譽，每個人除了貢獻點數，也獲得了改裝件和技能獎勵。
不過個人榮譽的獎勵更夸張。在加上顧非凡他們這次冒著生命危險立下的是頭等功，所獲得技能和資源不是一般榮譽能比擬的，將來的發展也不可限量。要按照正常的發展路線，蔡樹峰肯定會被顧非凡他們遠遠拋在身后。
不過蔡樹峰也有比顧非凡他們幸運的地方。“阿斯加德之夢”行動中太極龍收獲巨大，但損失也不可謂不慘重。實際上天文數字的金錢和裝備損耗并不算什么，犧牲了八十三人個天選者精英，才是對太極龍沉重的打擊。
尤其是亢龍組和潛龍組，歐羅巴的潛龍組幾乎蒙受了滅頂之災，而作為主戰力的亢龍組損失更是難以估量。
其中最令人遺憾的就是太極龍除開神將陳康院長之外的第一人——謝廣令。作為太極龍的神將指定繼承人，謝廣令的犧牲無疑是太極龍成立以來最重大的災難事件。
而最叫人惋惜的則是謝旻韞作為唯一的天選者圣徒，唯一的“上帝基因”擁有者，太極龍投入了大量資源的未來之星，第一次盛放光芒，就是對抗世界上最強大的天基武器“上帝之杖”，不幸在巴黎隕落，這更是太極龍無法承受之重。
如果說不是成默力挽狂瀾拿到了“歌唱者號角”，還偷到了“歐宇”大量資料，在不考慮國家整體戰略的情況下，太極龍這次的“阿斯加德之夢”行動將是徹頭徹尾的噩夢。
真要嚴謹的計算，其實有些損失和收獲很難兩相抵消，就像這次太極龍從歐羅巴所攫取的資源，屬于長期消化才能逐漸得到收益的資源。而中堅力量成建制的犧牲，相當于對太極龍抽筋扒皮，人才的斷檔讓太極龍幾近癱瘓。這樣的損失從短期來說，根本無法彌補。
要不是歐宇更慘，星門和太陽花旗幟也不好受，太極龍肯定一仗就淪為二流天選者組織。
因此蔡樹峰的幸運之處，就在于2021年他恰好畢業，而且畢業成績還不錯，因此光速上崗，火速提拔，研究生還沒有畢業，兩年就晉升到了十二級，佩戴上了“無極”徽章，并且成為了一名監察官。
這在2020之前，如此迅猛的升遷速度完全無法想象，但在2020年之后，由于職位的大量空缺，太極龍在2020年畢業的學生，各個都擁有了可觀的資源，全都被重點培養，走上了一些比較重要的崗位。
像蔡樹峰這樣成績不錯，背景又過硬的，無疑優勢更大。在其他同學還在基層打拼的時候，他就已經直升監察部，成為了擁有獨立調查權的監察官。
相比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的潛龍組（現天選者外事局），有戍邊任務必須下到各大戰區和邊防的亢龍組（現天選者管理部），有繁重研究任務的見龍組（現裝備和技能發展局）和飛龍組（現科學委員會），監察部無疑是清貴且清閑的部門。
監察部的任務算不上多，不過是每個季度下到各戰區暗查紀律，就足夠混資歷。所以有大量的時間進行技能學習、角斗練習和遺跡之地攻略，對他們來說空閑的時間升級載體也算是任務的一部分。因此監察部絕對是晉升的最佳部門。
蔡樹峰吃夠了太極龍中堅力量斷檔的紅利，如今算是新一代太極龍天選者中，比較有能量的一個。
為了保持監察官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形象，蔡樹峰一向很少在大群里冒泡，這次突然發了一張照片出來，還是審訊室的直拍，自然引起了熱烈的討論。
“這誰啊？看上去有點眼熟啊！”
“有點小帥，難道又是那個流量明星？”
“怎么可能哦！蔡監察是那種會發流量明星的人嗎？”
“確實看上去有點熟悉，又是那個學長不守《天選者條例》載在你們監察部手里了？”
“應該不是違反了《天選者條例》這么簡單。只是違反《條例》一般不會進審訊室，除非還觸犯了刑法，上次張文弢用載體殺了五個人才進了審訊室，這又是發了什么大案子？”
“張文弢是真沒想到，平時很溫和的一個人，講話都很小聲，竟然是那么變態的人。”
“是啊！要不是載體使用時間對不上，估計現在都還沒有發現。”
“哇！別說了，當年我還和他住一個寢室，想想就不寒而栗......”
“那你還不感謝室友的不殺之恩？”
十點到十二點之間往往是群里最活躍的時間段，剛剛結束晚自習，又還沒有到允許激活載體的時間點。幾乎是十多二十秒，就刷出了幾十條留言。但很快大家就忘記了蔡樹峰發的是誰，轉而討論起去年在京城發生的“天選者虐殺案”。
去年的這起慘案是監察部第一次露大臉，抓獲了一名利用載體虐殺了五個普通人的大三學員。蔡樹峰作為偵查組的一員，在其中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上次樹峰學長在群里講張文弢的殺人細節時，我真是被嚇的心驚肉跳，那天夜里都不敢一個人睡覺，跑到了慕容床上和她擠了一晚上.....”
“薇薇膽子小的要命，聽到人敲門都嚇的尖叫，當天晚上就在京東上下單了貼了符咒的桃木劍和八卦鏡......”
說完這個名叫慕容予思的女生頭像還發了寢室的圖片出來，米黃色的木門上掛著一把墜著紅色長纓的桃木劍和一面刻著“天干地支”的銅鏡。
關博君看到新進校花慕容予思提到了他的長處，連忙跳出來加入了聊天，“慕容，你這是掛的平光鏡啊！聚財用的，驅不了鬼！驅鬼要掛凸面八卦，對著的位置也有講究.....”
“關關學長，這不是我掛的，是薇薇掛的。”慕容予思了一下葉筱薇。
葉筱薇相當的懂事，立刻接梗，給了關博君發揮的機會，“關關學長，難懂你懂這些嗎？”
“那是肯定的啊！我對陰陽五行、風水八卦，都略有涉獵，雖然只是懂些皮毛，卻也算是脫離世俗的鴻儒之士，我不僅收藏有法器，壇場，神像，書籍，甚至還拜見過武當一位名氣很大的真人，名諱這里我就不方便說了，他是化外之人，不太愿意顯達于凡俗，就叫他無名真人......”關博君一邊長篇大論說出自己和無名真人交往學習的經歷，一邊還放出了自己收集的一些法器照片，并且還放出了對準洗手間的八卦鏡的照片。
“你們看，我這才是能夠驅邪納財的凸面八卦鏡，是無名大師親手為我在九洲銅爐里煉了七七四十九天，并選在太上老君生日農歷二月十五開光的曠世好鏡。我告訴你們啊！為了掛好這面鏡子，無名大師還派了開山大弟子特意來到了我的寢室，在夏至正午十二點開壇做法，為我掛上去的.....”
“到底有用嗎？”葉筱薇問。
“我跟你們說效果杠杠的，掛上之后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并且我再也.....”停頓了一下關博君另起了一段說道：“慕容、薇薇，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只要捐個幾萬塊香火錢就保你們無憂，售后服務你們也無需擔心，作為無名大師的關門弟子，我會全權負責，后續的一些維護全都可以交給我，當然你們要是覺得效果不錯，還可以找我購買法器和符紙。”
湯小勺插嘴道：“哇！關關學長，你在大群里公然宣揚封建迷信，是不是不太合適？”
關博君立刻以及其迅猛的打字速度發了一行字，“我這種堅定的唯物主義革命戰士并不是相信這個，只是對我們華夏傳統道教感興趣而已。而且你們看秦始皇陵遺跡之地不就是有很多‘陰陽五行、風水八卦’的知識點？這些古人留下來的東西我們要辯證的去看嘛！不能一棍子打死，就連黑格爾都要看道教理論，說《矛盾法》和《陰陽法》是同源的，你又怎么能說我們道教就是封建迷信？況且‘運氣’這東西絕對不是純粹的迷信，我們是可以用科學去解釋的嘛！”
掛著哲學大佬VAN面具頭像猛男的何牧賢開口說：“關關學長，你上次賣給我的開光桃木佛像，說是能帶來桃花運，三個月畢見效！怎么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女朋友啊！”
有人打了個驚訝的表情，打字說：“桃木佛像？這是什么......玩意？”
見有人來砸場子，要攪黃自己的生意，關博君嚴肅的說道：“跨界混搭，你們不懂就不要亂說，這可是桃木加歡喜佛的雙重加持！怎么可能沒有作用啊！我跟你們說好多人請了桃木佛像回去，孩子都打生了幾個了。主要是何牧賢你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少去健身房擼鐵，多去酒吧喝酒。真要沒有作用，只能說......只能說你何牧賢需要的不是女生的愛了.......”
何牧賢打了個“哭臉”的表情，“說的好有道理，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一堆亂七八糟的表情閃過之后，不明白關博君底細的學弟、學妹，都開始圍繞“水木四杰”之一的關博君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話題從“天選者殺人事件”又跳到了“陰陽五行、風水八卦”上。
至于剛開始發照片的蔡樹峰和他發的那張照片，早已經刷的無影無蹤。蔡樹峰也沒有在出來說過話，他向來都不太看得起關博君，即便關博君和杜冷、顧非凡還有付遠卓被譽為“水木四杰”，不僅還沒有畢業就升級成了天選者，還佩戴上了十九級的“元載”徽章，是重點培養的梯隊干部，屬于太極龍新一代當之無愧的明星學員。但參加過“阿斯加德之夢”的大多數人都知道，真正牛逼的是誰。
不管是學員角斗第一人的顧非凡，還是被譽為最有領袖風范的杜冷，都不過是搭了一個人的便車，或許應該說是那對夫妻的便車，才能獲得今日的榮譽和太極龍的資源傾斜。
至于關博君，也就能在不知道他底細的學弟學妹面前嘚瑟，同一屆或者高一屆的學員都知道關博君膽小如鼠，只不過當時在巴黎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鼓起勇氣回了巴黎。后來大家都羨慕他運氣好，后悔自己當時沒有跟著下船，卻沒想過死去的朱令旗，更沒想過關博君也是拿命換來的運氣。
關博君正在群里對清華新校花慕容予思大獻殷勤，暢談他對“陰陽五行”和“載體技能”之間關聯的理解，一眾學弟、學妹也很是捧場，氣氛相當的熱烈。
就在關博君享受著眾星捧月的美好時光，并且乘機開始推銷他的各種法器和符紙時，很少在群里說話的顧非凡跳了出來，無情的戳穿了關博君。
“我說關關，你又擱著坑蒙拐騙呢？
一看見掛著和金子菡合影頭像的顧非凡現身，群里有些炸鍋。作為太極龍的學員，各個都為自己能成為載體擁有者驕傲，也天然對實力強大的人有崇拜感。
而顧非凡不僅是學員中實力獨一檔的天選者，甚至還在“神龍杯角斗大賽”中越了兩級，跳過了學員組和畢業生組，十分囂張的參加了導師組的比賽，還最終贏得了冠軍。一躍成為太極龍新世代的頭號人物，在學員中擁有無數粉絲。
于是“非凡哥”的稱呼頓時刷屏，剛剛還在群里叱咤風云的關博君瞬間成為了配角。
顧非凡的風頭瞬間就壓過了關博君，關博君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看見顧非凡和金子菡的合影，他就被冷冷的狗糧拍了一臉，萬分不爽的說道：“我只是宣傳一下華夏傳統文化而已，怎么叫坑蒙拐騙啦？”
“狗屁！你搞那么多符咒，還有什么吉爾八卦鏡，不就是自己怕鬼么？剛從巴黎回來的時候，你說坐在房間里都感覺到陰風陣陣，說是那些冤魂都辦了護照漂洋過海來找你了，還說什么朱令旗給你托夢讓你給他燒點紙錢，他在下面窮的沒地方住......”
顧非凡換了一段繼續說，“你這個膽小鬼嚇得第二天就找人做了十比一的仿真莊園模型，又買了一輛法拉利、一輛勞斯萊斯、一輛房車車模，還偷了付遠卓的什么弔毛血小板手辦，說朱令旗就好羅麗這一口，全都給燒了過去......”
“我根本沒有在怕的啦！只是關心兄弟在下面過的好不好.....正是這件事讓我對華夏傳統文化產生了興趣愛好不行嗎？”關博君氣短了一下，隨后又理直氣壯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找我要了開過光的符咒和玉佩.....”
“靠！是我找你要的嗎？明明是你主動給我房間貼上的，第二天問我效果怎么樣，我也沒好意思說沒效果，就隨口應了句還行，你TM就直接找我要錢。符紙就算了，那什么辟邪玉佩我拿給我朋友看了眼，就潘家園幾百塊的貨色，你還敢找我要兩萬塊，關博君啊，你TM可真是理財鬼才.....”
“大師開過光的玉佩能和普通玉佩比價格嗎？就像黃永玉畫過畫的白紙，能和你畫過畫的白紙比價格嗎？顧非凡，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倒是把那個大師找出來啊？我跟你去找那個大師，準備削他一頓，結果弔毛都沒看見一根。”
“大師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再說人家大師世外高人閑云野鶴，能不能遇見得看機緣，你見不到，只能說明你心不誠，大師每天算卦，知道遇到你準沒好事，當然不會見你.....”
“是哦，大師還會教你燒手辦，還真TM夠與時俱進的。”
“你以為地獄就不會發展了？以前有人扎紙別墅，有人扎紙超跑？有人扎穿比基尼的大洋馬嗎？現在不都有了？那燒手辦有什么不行的？你這個人啊就是有偏見！更何況清明那天你不也從家里偷了兩箱三十年的茅臺，給朱令旗燒了過去，還說什么......要找就找......那廝，和我們幾個人無關。”
關博君用含混的聲音將那個禁忌的名字帶了過去，也沒有人留意。所有人都在關注“水木四杰”中的兩杰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揭短。一個滿級大佬和一個即將滿級的大佬玩笑似的在群里吵來吵去，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不過須臾，消息就刷到了兩三百條。除了顧非凡和關博君的發言，其他全是各種可愛的吃瓜表情。
在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的起哄下，顧非凡和關博君的無厘頭吵鬧也甄至白熱化。兩個人也從到底誰怕鬼辯論到了“巴黎恐襲”誰在拖后腿。
“在巴黎就差點被你害死，要你騎個摩托車都不會，最后弄了個小豬佩奇的踏板車。搞的我現在看到小豬佩奇就有生理性厭惡.....”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車技精湛，我們三個當時就交代在哪里了。”
“算了吧！當時就是被你拖累的，都那種情況了，你還要遵守交通規則，說限速四十碼不能超速，你咋不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呢？”
“誰不敢超速了？我后來不是把小踏板開的飛起？你和付遠卓能死里逃生，不是虧我血媽Carry.....”說完關博君還了付遠卓，“來，來，讓付遠卓來評評理......”
顧非凡沒好氣的說道：“我艸！你咋有臉說自己血媽Carry的啊？我們所有人誰不是一身都是傷，就你一個人皮都沒有擦破一點，你還血媽Carry。”
“太聰明機智難道也是我的過錯咯？”
被進來的付遠卓十分茫然的問道：“關關學長，你我有事嗎？”
一看到“校草”付遠卓也進來了，群里又是一陣刷屏，好幾個女生都暗搓搓的打出了心心眼。
從歐羅巴回來之后，付遠卓也得到了不少的資源傾斜，雖說他的天資確實一般，但人還是相當刻苦勤奮，憑借自身的努力和組織的刻意栽培，也即將成為天選者了。
這樣的練級速度比起高他一個年級的顧非凡慢了不少，卻比憊懶的關博君要快，能趕在今年畢業之前和關博君差不多的時間成為天選者。
“就是要你證明一下，當年在巴黎，是不是我騎著‘小豬佩奇’把你們從狙擊手的槍下救回來的？”
付遠卓誠實的說道：“是啊。”
“艸！當時是不是是個人都能操作？關關這貨還說他血媽Carry......”顧非凡問。
付遠卓打了一個擦汗的表情，然后打了無數的省略號。
顧非凡說：“阿卓，你就大膽點把你的結論說出來。”
“顧非凡，什么叫是個人都能操作？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說我侮辱你，才是對我的侮辱。”
顧非凡的回答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就算不是我血媽Carry，你不也是個混子嗎？我們不都是跟......”
關博君說到這里沒有繼續說下去，而顧非凡也難得的沒有繼續跟關博君爭辯。
只有付遠卓知道為什么，那兩個字的名字是他們之間的禁忌，甚至是太極龍的禁忌，沒有人會主動說起那個人的名字。對于那個人，他們的感情始終很復雜，復雜到根本不愿意去討論。
群里頓時冷場了一下，付遠卓連忙打圓場，“非凡哥，關關學長，我覺得當時我們真是最牛逼的團體，真的，缺了誰都不行.......”
關博君假裝淡然的說道：“算了，過去的榮耀沒必要在提了。現在的我一心只想追求平靜的生活，鉆研一下學問......”
付遠卓趁著兩個冤家沒有繼續爭執，連忙轉移話題：“我剛才看你們不是在討論去年那個‘天選者殺人事件’嗎？怎么這個案子又有了新進展了？可別又出現受害者了......”
“不會吧！真要又出現受害者了，這個案子怕是想低調處理都低調不了，到時候萬一被那個媒體捅出來，肯定要對我們這些烏洛波洛斯擁有者進行一番口誅筆伐。”
“應該不是，張文弢都已經被執行死刑了，怎么可能又冒出來新的受害者？”
付遠卓的問話終于又讓話題跳回了前面，大家再次開始討論去去年的熱點話題“京城天選者殺人案件”。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有人說道：“最開始是蔡樹峰學長發了個男生的照片吧？難不成又出了跟張文弢一樣的變態殺人狂魔？”
“你們別嚇我，千萬不要搞的好像我們太極龍是變態集中營一樣！”
“照片呢？發出來啊！看看有沒有人認識......”
“好像撤回了。”
“是的，應該是被蔡樹峰學長給撤回了。”
顧非凡蔡樹峰，大咧咧的問道：“蔡監察，發的什么照片啊？”
蔡樹峰很快就回答道：“不能說。”
顧非凡說：“照片都發了還不能說？別吊人胃口好不好？”
蔡樹峰先是發了個“尷尬”的表情，隨后打字回答道：“剛才被警告了。暫時還不能說，總之不是大家想要看見的一個人。”
葉筱薇打了驚恐的表情，緊張兮兮的問道：“蔡學長，不會真又抓到了個變態吧？”
蔡樹峰回了個“骷髏”的表情，“啊怎么說呢？我只能說張文弢這種貨色，要和他比變態，恐怕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群里的眾人頓時被蔡樹峰的話給驚到了，所有人都開始猜測蔡樹峰說的到底是誰，討論又出了什么大事，剛才看到了照片的人則在懊惱沒有及時保存照片。
在紛亂的發言中蔡樹峰再次打字說道：“大家不要發消息給我了....我真不能說是誰。反正大家應該很快就知道是誰了.....”
“誰啊？整的這么玄乎？”
“肯定不是個好人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去監察部？”
“張文弢連給他提鞋都不配，那得多變態啊？”
就在這時，關博君再次蔡樹峰，說道：“不會.....不會是他吧？”
蔡樹峰打了個“驚恐”的表情，說道：“我還有事，先閉群，溜了，溜了.....”
關博君也打了個“驚恐”的表情，“不會吧？？？不是吧？？？不可能吧？？？”
向來語氣都自帶囂張的顧非凡竟然沉聲說：“淦，我去打聽打聽。”
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顧非凡的語氣不對，于是更加好奇。
“誰啊？”
“到底是誰啊？”
“關關學長，你們到底說的誰啊？”
關博君回答道：“如果真是他的話.....張文弢別說提鞋了，連舔他一口鞋底都不配啊！啊！啊！.....”他連叫了三聲“啊”，像是哈士奇蹲在籠子里模仿狼嚎，叫完了他了付遠卓，杜冷和顧非凡，打字說，“老地方見。”
而寢室里的付遠卓拿著手機愣住了，微信群里的對話和各色表情如瀑布般在飛流直下，明亮的屏幕反照著臺燈那暖黃色的燈光，在模糊的視線中像是燃燒的太陽。
“真是他回來了嗎？”付遠卓喃喃自語，他注視著金色的圓形光芒，想起了無法擺脫的記憶，幽暗涵洞中亮著大燈朝著他們疾馳而來的地鐵。
以及急剎車的嘶鳴。
小丑西斯彎下腰的狂笑。
還有成默離去的背影。
付遠卓換了身衣服趕到五道口東方大廈三樓的“爵士天堂”酒吧時，顧非凡、金子涵和關博君已經坐在了他們平時經常坐的那個“雪”字卡座。他脫掉了外套，穿過了走廊向著角落的“雪”字卡座走去。
“爵士天堂”可以說是太極龍成員的專屬酒吧，因為只有佩戴太極龍徽章的人才能進來。普通人想要進來，至少得佩戴十級“淵通元”徽章的人帶領才行。
傳說中老板娘是一個非常漂亮的亢龍組成員，為了紀念她在“阿斯加德之夢”行動中犧牲的男友，開了這家酒吧。但真實情況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也絕少有人看見過傳說中的老板娘。太極龍的成員們喜歡來這里，主要還是因為這家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裝修也十分有格調，屬于十分另類的賽博朋克風格。
一般來說，賽博朋克風格需要給人一種陳舊、破敗滿是油污的未來感，但這家酒吧卻很精細，利用光滑的漆面木料，暗色的金屬配件、大面積的水磨石、絢爛又幽暗的霓虹燈以及鑲嵌在玻璃幕墻中的熒光甲骨文營造出了及其富有想象力的中式賽博朋克風格，加上來自各大廠商比較先進的武器零件裝飾，文藝范的未來感著實令人印象深刻。
對于付遠卓來說，稍微有點叫人遺憾的就是酒吧的裝飾少了點二次元元素，不說鼎鼎大名的《阿基拉》和《銃夢》，至少要來點神作《攻殼機動隊》的元素吧。
可惜沒有。
不過這只是付遠卓的個人偏好，其他的細節無可挑剔，除了裝修逼格滿滿，這里的廚師和調酒師也是頂級的，食材和酒自然更不用說。是整個京城唯一能自制威士忌、苦精以及新中式白酒的酒吧。很多太極龍的高層也喜歡來這里，甚至連國外的天選者也對這里有所耳聞，被眾多天選者評選為里世界必去的酒吧之一。
消費當然也貴的離譜，但只要是太極龍的人，想要喝酒聚會，還是會選擇這里。一是近，二是有京城稍微有點逼格一點的酒吧，里面混的不是中英文夾雜的裝逼犯就是網紅。沒啥逼格的酒吧，太嘈雜太混亂。
因此“爵士天堂”就成為了太極龍成員最佳的聚會場所，畢竟天選者也是人，也有需要酒精舒緩壓力或者說是肆無忌憚放開玩鬧的時候。
這個時間點的“爵士天堂”其實人不算少，只是為了私密性卡座都很大，間距也不小，即便如此，卡座還是被透明的玻璃幕墻所包圍，如果介意的話，可以打開隔絕模式，那樣從外面就看不到包廂之內，也聽不到卡座內的人說些什么。因此要說卡座是玻璃屋子的包廂也沒錯。
走到“雪”字號卡座旁時，似乎顧非凡正和關博君爭執著什么。付遠卓按了下呼叫鈴，透明的玻璃隔斷頓時開始飄起白色的雪花，場景有點小浪漫。
等關博君按了下開關，飄蕩著雪花的玻璃門悄無聲息的滑開。付遠卓走了進去，掃了眼桌子上的寫著“山”和“水”的白瓷瓶，其中的“山”字瓶已經旋開了木塞，蕩漾著桃花瓣的新中式果酒桃花釀還在晶瑩剔透的水晶醒酒器里。除此之外，映著雪中河流的恍若顯示器的茶幾上，還擺著幾個白瓷碟，里面盛著的是幾樣精致的小酒小菜，都還沒有動過，看樣子他們三個也還沒有來多久。
付遠卓將外套掛在了衣架上，坐到了關博君身邊問道：“杜冷學長還沒有到嗎？”
關博君搖了搖頭說道：“他說很忙，不過來了......”
“忙個吊毛，”顧非凡沒好氣的說，“監察部能有多忙？不就是想和我們劃清界限嗎？”
“劃清界限？”關博君楞了一下，“你和他吵架了？”
“我能和他有什么架吵？”顧非凡從醒酒器里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畢業的時候，白教官不是找我們都談過話嗎？希望我們都進入亢龍組，但杜冷那小子拒絕了，最后被蔡樹峰給拉去了監察部，跟陳少華去混去了......”
關博君撓了一下頭，“那也沒必要劃清界限吧？”
顧非凡沒有回答關博君的問題，反問道：“他有沒有叫你一起去監察部？”
關博君點頭說：“叫了啊！還說了一大堆好處。”
“那你為什么不去？”
關博君傻笑了一下說道：“閃妹不是選了亢龍組嗎？我怎么可能會去監察部？”
“靠，還叫閃妹？閃妹豈是你能叫的？”顧非凡一巴掌拍向了關博君的腦袋，“得叫大嫂！”
關博君十分嫻熟的躲過了顧非凡的巴掌，嘟噥道：“買個兩萬塊的玉佩都還要計較，充什么大哥啊！”
金子菡說道：“奢侈和被當凱子可不是一回事。”
關博君諂媚的笑著說：“大嫂果然持家有道啊！”
顧非凡皺著眉頭說：“我怎么覺得你這‘大嫂’喊的我渾身難受？”
關博君攤了一下手，一臉無辜的說道：“叫妹妹也不行？叫大嫂也不行？到底要我怎么叫嗎？”
顧非凡擺了擺手，看向了付遠卓問道：“杜冷沒有跟你說什么嗎？”
“說了，”付遠卓猶豫了一下，“說讓我好好考慮一下畢業之后的規劃，跟我分析了一下為什么從監察部開始是最好的晉升路線，還勸我加入‘龍血會’，說現在湘南籍的清、北生就只有我還沒有加入龍血會了。”
顧非凡冷笑了一下，說：“發展的可夠快的，這樣說起來杜會長可能還真是沒有時間。”
付遠卓知道“青龍會”只是曇花一現，而“龍血會”越來越強大是顧非凡內心的痛，也就沒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
可關博君就不會察言觀色了，拿起筷子夾了根西班牙火腿魚子卷，大喇喇的說道：“你們別說，龍血會是真發展的不錯，現在名聲在外，除了我們太極龍的，京城其他985大學的學生都以進入龍血會觀察名單為傲，我加了好幾個交友群，說我認識杜冷，哎呀！那場面叫一個熱鬧......”
顧非凡嗤之以鼻的說：“不就是變種的‘MBA’？無非是拓寬人脈，交換資源那一套，幫人搞錢，搞名譽，不就是大學生版本的太山會和茳浙幫？有啥好吹的？我是沒那閑功夫天天組織飯局，搞什么學習組，我要愿意的話，老子的資源不比杜冷多的多？”
“也不能這么說，”關博君搖了搖頭，“杜冷搞這些還是有一套的，無論規章制度還是儀式感都設計的挺到位的，關鍵是他確實能幫忙解決一些實際困難，前年齊世龍家出了點問題，杜冷不計前嫌，動員了不少能量幫齊世龍家解決了麻煩，現在齊世龍不唯杜冷馬首是瞻嗎？還有，杜冷確實也放的下面子，為了讓陳放入會，連會長都改成了輪換制了，今年投票就會輪換到陳放當會長。”
“還不是陳放讓他哥搞了不少龍血會的人進監察部？”顧非凡說道“明明就是雙贏的事情，監察部現在也缺人，陳放還覺得自己賣了天大的人情。”
“說實話，監察部確實比亢龍組好升遷啊！關鍵是工作閑，有大把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關博君不以為意的說道，“再說了，搶人不是各部門的正常操作嗎？見龍組和飛龍組爭的不也是很厲害？周院長和馬部長都親自下場搶人了，杜冷幫監察部拉人不很正常？”
顧非凡搖晃了一下水晶杯，將浮著桃花瓣的酒液倒進嘴里，接過金子菡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才說道：“你們這些人啊，政治敏感性還真低。”
關博君疑惑的說：“這咋又上升到政治敏感性去了？”
顧非凡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一說一，這件事懂得都懂，不懂得，說了你也不明白，不如不說。你也別來問我怎么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們也沒什么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我只能說這里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大人物。”
關博君以為顧非凡在“玩梗”，沒有繼續問下去，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說真的，要不是白教官一直對我很好，再三的向我表達亢龍組實在不能沒有我，我也去監察部了。”
顧非凡這次用比上次更快的速度拍向了關博君的腦袋，關博君再次敏捷的偏頭去躲，但卻沒有能躲的過，被顧非凡一巴掌拍在后腦勺上叫了聲“哎呦”。
“對白教官放尊重點。”顧非凡嚴肅的說。
關博君自知理虧，低聲說道：“我可不是開玩笑，亢龍組現在缺人缺的厲害，尤其是要下到邊防的基層人員，目前都是抽簽派遣。要是抽中好點的地區還行，像是東部沿海那還沒什么，就當去看海景吃海鮮了，要是去北部邊疆，那可是受罪咯......”接著他嘿嘿一笑說，“幸好我不用下基層邊防.....”
顧非凡難得義正辭嚴的說道：“越是這樣，我們越該支持白教官的工作。”頓了一下，他又嘆了口氣，“白教官也不容易，當初白教官是想去潛龍組的，就算只能給李組長當副手，她也想下到潛龍組的一線，畢竟她的技能也比較適合潛龍組。但亢龍組當時只剩下一個爛攤子，沒有人愿意接手，陳院長親自給白教官做工作，白教官才留了下來......”
“還有這種事情？”關博君驚訝的說，“亢龍組不比潛龍組安全的多？去潛龍組干嘛啊？白教官怎么這么想不開啊？”
顧非凡輕蔑的掃了關博君一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怕死啊？”
關博君“嘿嘿”一笑反諷道：“你不也沒選潛龍組嗎？”
顧非凡十分郁悶的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沒有反駁關博君。但坐在他身邊的金子菡卻開了口，冷哼了一聲說道：“他是想選潛龍組的，但我不允許，反正潛龍組和我，他只能選一個.....”
關博君注視著板著臉孔卻滿眼關切的金子菡，將“自閉”兩個字打在臉上，他無言的搖了搖頭，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釀，猛的灌了一小口，動作很夸張，但其實沒喝多少酒。
付遠卓不解的問：“白教官為什么要去潛龍組？”
八卦的事情當然是女人最了解，金子菡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據說是因為她老公死在黑死病手中，白教官的心愿就是摧毀黑死病，所以當然想進潛龍組.....”
“難怪。”付遠卓點了點頭感嘆道，“白教官真是個超級念舊的人。”他想起了白教官還親自去探望過.....那個人的叔叔和嬸嬸，原本那個人的弟弟根本上不了清北，但白秀秀特批了一個保送的名額給他弟弟，還讓自己多關注一下他家，如果知道了他家有什么困難的事情就直接跟她匯報，她都會去解決。
不由得付遠卓就回憶起了那個人冷峻的面容，于是胸腔里又有股熱潮在沸騰，他滾動了一下喉頭，忍不住問道：“不是說來討論......那件事嗎？怎么......還沒有消息？”
顧非凡剛要開口，眾人就看見桌子上的呼叫按鈕閃爍了兩下，坐在卡座里的人同時向著門口望去，便看見了慕容予思和葉筱薇站在門外。
關博君喜笑顏開的小聲說了句“生意來了”，便連忙按開了玻璃門，他起身的同時扯了下付遠卓，讓他朝里面坐坐，自己則迎了過去，面帶微笑著說道：“你們來了.....”
身穿“Balenciaga”黑色帶帽衫配毛線短裙黑色長靴的慕容予思作為新進清華校花，顏值當然沒得說，水潤的杏眼和小巧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豐潤的雙唇讓原本稍顯冷淡的面容生動性感了起來，絕對是明星級別的美女。
稍微挑剔一點說，就是這種長相和上一屆被評為校花的謝旻韞相比，太網紅了一點，辨識度不夠，另外就是她的身材比例雖然很好，但個子算不上高，只有166CM。但這只是和謝旻韞比不夠驚艷叫人過目銷魂，比起一般的美女甚至明星，還是完全足夠的。要不然也不會被眼光頗高的清華學子選為校花。要知道在謝旻韞走后，清華已經整整三年空缺了校花，直到今年和謝旻韞同一屆的學生都已經畢業，還記得謝旻韞的人已經沒多少了，才又評選出了個校花。
而慕容予思身旁的葉筱薇，名字很好聽，長相就比較普通，就算面部進行了不少的微調，仍然乏善可陳。假設金子涵和慕容予思都是能打九十分以上的美女，那么葉筱薇可能就只能打七十分。
不過葉筱薇也不是沒有傲人之處，楚腰蠐領胸有丘壑，脫掉了羽絨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緊身高領毛衣，更顯得身材勁爆。
這勁爆到什么程度呢？勁爆到關博君竟忘記了叫慕容予思和葉筱薇坐下，盯著葉筱薇挪不開眼睛。
就連妻管嚴顧非凡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唯獨付遠卓高中時候就已經久經沈老師的考驗，對于葉筱薇這樣少了一個量級，長相還普通的女人免疫力極高，見慕容予思和葉筱薇的表情都有點尷尬，連忙說道：“關關學長，先坐下來啊！”
關博君如大夢初醒，趕緊將眼睛挪開，態度坦然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沒見過......”
金子菡、顧非凡和付遠卓都是滿頭黑線，三個人都知道關博君這個說話經常不過大腦的半個宅男又要說什么。
在酒吧昏暗的燈光里，葉筱薇的臉漲的通紅，慕容予思表情也很是窘迫，顧非凡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付遠卓則在關博君說出“這么”兩個字，還沒有把最后一個“大”字吐出來的時候，連忙捂住了關博君的嘴，“關關學長，杯子.....對杯子不夠，得喊服務員送杯子來。”
被捂住嘴的關博君扯開付遠卓的手，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茶幾下面，“不是底下有嗎？”
付遠卓眨了眨眼睛說道：“那你也得拿出來啊！”
關博君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滿臉不解的“哦”了一聲，彎腰去拿杯子。
除了顧非凡，一群人集體松了口氣，大家都緩解氣氛般的笑了起來，似乎只有關博君被蒙在鼓里的樣子。
付遠卓又讓了點位置，對慕容予思和葉筱薇說道：“別客氣，隨便坐。”
慕容予思按著裙子坐在沙發上，隨后沖付遠卓笑了笑，甜美的笑容里流淌著明顯的好感，她語氣輕柔的說道：“付遠卓學長，我經常有在圖書館看見你。”
“是嘛？你有經常去圖書館？”
慕容予思甜笑著說道：“你是不是經常坐靠窗的倒數第二排的男主角座？”
“啊？”付遠卓沒有想到慕容予思也會知道動漫梗，楞了一下解釋道，“不，我也不是刻意的，主要是習慣了，原來.....原來我和一個朋友經常坐那。”
“知道我為什么對你印象那么深嗎？”慕容予思笑著問。
付遠卓臉上浮現出不解，思考了一下才搖頭說道：“好像我也沒有做過什么特別的事情吧？”
“沒有嗎？”慕容予思盯著付遠卓反問。
“應該.....”付遠卓糾結了一下說，“應該沒有吧？”
葉筱薇調侃道：“沒有的話，那就是因為你長的太帥了！”
慕容予思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跟著葉筱薇的話玩笑道：“是校草，怎么可能會留意我們這些小透明......”
付遠卓連忙擺手，“別，論壇上問你資料的帖子現在都還是熱帖，我們班的好幾個人都說只要能幫忙加上你的微信，SKP隨便掃貨，你在這說自己是小透明，那真是有凡爾賽的嫌疑啊！”
慕容予思故作驚訝的說：“SKP隨便掃貨這么豪爽的嘛？”她沖付遠卓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和學長合作，你做我的經濟人，狠狠的賺上一票，買來的東西對半分？”
關博君有些吃味的插話進來，“慕容予思，你不是說對我的八卦鏡和符紙感興趣嗎？怎么我覺得你是對付遠卓感興趣？”
慕容予思臉微微紅了一下，那窘迫的表情就像是在說“知道就好，干嘛要說出來啊？”
付遠卓連忙說道：“關關學長，就是隨便聊了幾句而已，你說啥呢？”
關博君“哦”了一聲，拍了拍付遠卓的肩膀，“我們兩個換下位置，我來陪兩個學妹喝酒。”
付遠卓自無不可起身和關博君交換位置，關博君躬身坐下的時候低頭又看見了慕容予思大冬天都還露著的絕對領域，激動的鼻血差點都噴出來，大概是過于興奮，完全忘記了手的動作有點大，碰到了茶幾上的白瓷瓶。
“小心！”付遠卓喊了一聲，手疾眼快的扶住了白瓷瓶，阻止了兩瓶價值好幾萬的手工桃花釀和手工桂花釀滾到木地板上粉身碎骨的結局。
不明所以的關博君問了句“怎么了”，轉頭就和付遠卓的腦袋狠狠撞在了一起。付遠卓忍住了痛沒有吭聲，將白瓷瓶放到了茶幾中間。關博君卻慘叫了一聲“哎呦”，捂著腦袋倒在沙發上。
關博君的腦子里向來就沒有“面子”這個觀念，也不覺得自己出了洋相，苦著臉對付遠卓說道：“好痛啊！幫我看看有沒有流血？”
付遠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先揉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扒開關博君的頭發，借著一點微光幫他檢查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沒事，關關學長。”
關博君不放心的說道：“真沒事？看仔細點？”
付遠卓不得不又認真看了看，“真沒事，紅都沒有紅.....”
關博君松了口氣，“今天出門出的有點急，沒來得及給自己算一卦，要不然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可怕的意外。”
慕容予思和葉筱薇還以為關博君在搞笑，都笑了起來。
其他三個人卻知道關博君這個活寶是認真的，有點哭笑不得。
顧非凡沒好氣的說：“算了吧！你那卦什么時候靈過？上次還說算出來那個卑鄙的叛徒九死一生，肯定死在歐羅巴了.....現在不......”
面對顧非凡的冷嘲熱諷，關博君面不改色的辯解道：“九死一生，又不是十死無生，只要.....只要那誰.....能遇到命中貴人，就肯定能死里逃生.....”
正在給慕容予思倒酒的付遠卓，完全忘記了手中的水晶酒壺，轉頭看向了顧非凡大聲問道：“真是.....真是....他回來了嗎？”
顧非凡張了張嘴，剛想要回答。慕容予思卻輕聲驚呼：“學長，學長，酒.....酒......酒倒出來了......”
“什么？”付遠卓楞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正在給慕容予思的酒杯里倒酒，慌亂的舉起酒壺，卻不料動作幅度太大，壺里的酒液搖晃著從壺口撒了出來，濺了好些在慕容予思的衣服和裙子上。
付遠卓連忙把酒壺放在茶幾上，又抽了幾張紙遞給慕容予思說道：“不好意思，一下激動過頭了.....”
“沒事，”慕容予思接過紙巾，笑著說道，“沒事....”
付遠卓滿心歉意的說道：“你穿什么碼的衣服？我明天去給你買套新的？”
“幾滴酒而已，買新的就不用了.....”慕容予思站起來，在衣服和裙子隨便的擦了兩下，“不過得麻煩學長幫我拿去洗衣房洗一下。”她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說，“學長加下我的微信吧，我掃你......”
付遠卓應了聲“好”，兩個人隔著關博君互加了微信。
關博君低頭看著慕容予思主動掃了付遠卓，很是嫉妒的說道：“付遠卓，你這套路有點深啊！不會是故意的吧？”
付遠卓也不知道作何解釋，臉上浮現了一絲窘態，拿著紙巾去擦桌子上的酒。
慕容予思立刻幫付遠卓解圍，笑著說道：“關關學長，你加了葉筱薇，還沒有加我呢！”
關博君很是幽怨的說道：“我早就申請了？但你設置的是拒絕任何人添加好友.....”
“主要是莫名其妙加我的人太多了，又不想得罪人，就把添加方式給關了。”慕容予思笑著說：“我現在掃你就好了呀。”
關博君飛快的把手機從茶幾上拿了起來，志得意滿的和慕容予思互加了好友。
付遠卓對此毫不關注，看向了顧非凡壓低聲音問：“非凡哥，他.....他真的回來了嗎？”
顧非凡輕輕搖了下頭。
付遠卓很是失望的垂下了眼簾。
顧非凡又說：“那邊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告訴我這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他咬牙切齒的說，“依我看，他回來了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付遠卓又昂起了頭，眼睛里有光芒在閃爍。
顧非凡冷聲說：“我不知道你這么期待干什么？”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一個叛徒，回來了怎么可能會有好果子吃，還不如不要回來的好。”
付遠卓苦笑道：“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不是？”顧非凡不齒的冷哼，“你是不是對他還有什么誤解？問問看關博君，第一次在‘秦始皇陵遺跡之地’，我們遇到了蚣蝮，他毫不猶豫的就把關博君給扔出去，當時那一幕可是好多人都驚到了。我這個人雖然有點討厭，卻也不是那種出賣隊友的人。當時我就知道他絕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關博君郁悶的說道：“別說了，那次經歷是我心中一輩子的陰影，有的時候我真是分不清我怕的是那只蚣蝮，還是在怕他。”
葉筱薇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討論誰啊？剛才蔡樹峰學長說的那個張文弢給他提鞋都不配的變態嗎？”
付遠卓認真的說道：“他不是變態。”
關博君點頭，“變態這兩個字根本不足以形容他。”
“張文弢不過是只心理變態的螻蟻，不管多心理變態也不過是只螻蟻，他可不是......”顧非凡又喝了一大杯酒，“即使我很憎惡他，卻也不得不承認，要在亂世他就是梟雄，而在和平年代他就只能成為魔王.....”
葉筱薇忍不住再次問道：“他究竟是誰啊？”
三個人同時沉默，氣氛在輕快的爵士樂中竟顯得有些壓抑。
顧非凡舉起酒杯說道：“喝一杯吧！為他還活著.....”
慕容予思和葉筱薇很疑惑不解，卻也跟著舉杯一飲而盡。就連向來喝酒只呡一小口的關博君都破例將杯子里的酒喝的干干凈凈。
放下杯子后，慕容予思也按捺不住好奇，“你們是在說開始蔡樹峰監察發過照片的那個人嗎？”
“是啊！”付遠卓眼睛亮了一下，“你有看到他的照片？”
慕容予思點頭說：“看到了啊！葉筱薇也看到了......”
“是不是一個戴著眼鏡，長相很普通.....”關博君手舞足蹈的說，“沒什么表情有點故意裝酷的男生？”
付遠卓連忙從手機相冊中，找出自己和那個人的合影，點開之后遞給慕容予思，顫聲問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慕容予思接過手機，仔細辨認了須臾，蹙著眉頭說：“應該不是吧？貌似蔡樹峰監察發的那個男生比這個帥很多.....”
葉筱薇也把臉了湊了過來，“應該不是一個人吧？臉型和五官都有些細微的區別，并且看不出來整過的痕跡，主要是精氣神也不太一樣，這個給人一種冰冷麻木的頹廢感，但蔡樹峰監察發的那個，怎么說呢......雖然也是沒什么表情，但并不讓人覺得冷漠，更多的是從容不迫.....”
關博君狐疑的問：“是嘛？”
葉筱薇全然不避諱的說道：“說到整容我可是專業的。我可是在這上面花了大幾百萬，還觀摩過無數案例的整容達人，做個醫美顧問那可是綽綽有余......”
付遠卓很是失望的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他們不是一個人？”
葉筱薇自信的說道：“當然不敢打包票，但我相信目前沒有那個醫生能騙過我的眼睛。”
慕容予思盯著手機上的照片，又看了好幾眼，才把手機還給付遠卓，問道：“他是誰啊？”
“一個朋友......”付遠卓給自己又倒上了一杯桃花釀，一口喝干之后，很是惆悵的說道，“一個我想起來就會想要喝酒的朋友.....”
聽到付遠卓的話，關博君先是目瞪口呆，接著齜牙咧嘴的說道：“好像我也是這樣的感覺啊！我想到閃妹和顧非凡結婚都不會想要喝酒，但是我想起他，就特別想喝醉？這是為什么啊？”
關博君又喊金子菡“閃妹”，這次顧非凡卻沒有襲擊關博君，而是端起酒壺就給關博君把空著的杯子滿上，“當然是因為想到這個叛徒就叫人夜不能寐！喝醉了才能入睡。”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YOYO切克鬧，想到他的壞我就想流淚.......”關博君有些醉意，說話像是唱起了RAP，“每次想到他，把我們扔給小丑西斯那個可怕的大魔頭，頭也不回的走掉，我就恨他恨的心要碎。要不是最后，你剪對了炸藥引線，炸彈沒有爆，我肯定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眾人爆笑，片刻之后，又不知為何的沉默。
“不要說你了，我現在閉上眼睛就會想看到紅色、白色和藍色的三根線，然后渾身直冒冷汗。”顧非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再次端起酒杯，“別再說他了，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酒過三旬，原本不是那么熟悉的年輕人逐漸熟悉了起來，加上又有關博君這個活寶搞氣氛，卡座里的氛圍很是熱烈。正當關博君以自己為主角述說他們當年在巴黎的壯舉，說的繪聲繪色唾沫橫飛之時，茶幾上的呼叫鈴再次如警鈴般轉動了起來。
幾個人同時朝門口望去，沒料到卻是陳放和齊世龍。
關博君屬于三杯酒之后就無法無天的主，直接按開了玻璃門，噴著酒氣說道：“你們兩個來干什么啊？”
雙手插在牛仔褲兜里戴著棒球帽的陳放，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笑著說道：“看到了水木三杰，當然要過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有你這樣打的嘛？”關博君彎腰從茶幾下面拿出杯子來，沖著陳放勾了勾手，“過來喝一杯。”
“喝酒就算了。”陳放站在門口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了慕容予思，“思思，我給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慕容予思拿起反扣在沙發上的手機，點亮屏幕看到上面確實有一個未接來電，帶著歉意說道：“小牛哥，不好意思，剛才聊天去了，沒注意.....”
陳放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現在去我們那邊吧！”
慕容予思猶豫了一下，轉身去拿手包準備起身。關博君卻搶先站了起來，指著陳放和齊世龍說道：“慕容和筱薇都是我叫過來的，你們這什么意思啊？”
陳放清楚關博君背景底細，完全沒拿關博君當回事，瞥了面紅耳赤的關博君一眼，理都沒有理他，對慕容予思淡淡的說道：“以后少和這種廢物來往......”
關博君楞了一下，指著陳放大聲說：“你說誰是廢物？”看到陳放和齊世龍個子都比他高很多，他吼的很沒有氣勢，關博君又站在了沙發上，居高臨下指著陳放又說了一遍，“你說誰是廢物！”
陳放正眼都懶得瞧關博君，略帶諷刺的說：“怎么？要和我角斗嗎？你要是敢賭經驗值，我不介意陪你玩兩把。”
在“阿斯加德之夢”行動中，陳放因為沒有烏洛波洛斯，并沒有獲得太多獎勵，但他親哥哥陳少華，卻因為是唯一活下來的殿后隊員，還身受重傷，成為了戰斗英雄。交換戰俘以后，陳少華回國受到的嘉獎是最高的，但因為他的雙腿已經殘廢，只能使用金屬義肢，對載體修煉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于是陳少華就把自己本該獲得載體資源給了弟弟陳放，自己則專注于偏文職的管理工作。
陳放也不負眾望，連續三年贏得“神龍杯”學員組的冠軍，在學員之中，是僅此于顧非凡的角斗高手。就連白秀秀都下過認證，說陳放角斗天賦極高，值得重點培養。顧非凡如果不是資源傾斜的相對較多，在經驗值和裝備上比陳放領先，兩人的勝負還不一定。
關博君自知不是陳放的對手，完全沒有逞強的打算，很是自然的指了指坐在對面的顧非凡說道：“你有種和顧非凡打啊？”
陳放轉頭看向了顧非凡，昂了下頭說：“等我今年畢業，晉級天選者，也會參加導師組的比賽，希望到時候非凡哥也在，看看究竟誰才是新世代的太極龍第一人......”
顧非凡沒有看陳放，自顧自的喝著酒，一副古龍武俠小說里的高手模樣，寂寞如雪的說道：“神龍杯沒什么意思，你要是想角斗，賭經驗值或者裝備，我隨時奉陪。”
陳放點了點頭，也很裝逼的說：“那就等我晉級成天選者，也隨便拿個導師組冠軍，再請非凡哥不吝賜教。看看究竟誰才是新世代太極龍第一人.......”
顧非凡依舊沒有看陳放，又喝了一杯桃花釀，放下杯子，淡淡的說道：“我等你。希望到時候你能給我一點驚喜。”
“呦！呦！還不吝賜教都來了？菜雞互啄，搞的跟天榜高手對決一樣啊！”關博君手舞足蹈的諷刺。
顧非凡握了下拳頭，忍住了想揍關博君的沖動。
陳放的太陽穴青筋直跳，眼睛抽動了好幾下，才努力的忽略了關博君的存在，他再次看向了慕容予思，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道：“思思，跟我走。”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慕容予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但她最終還是拿著包站了起來，抬頭強笑了一下，對還站在沙發上的得意洋洋的關博君說道：“關關學長，我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向你請教八卦鏡和符咒的一些事情。”
關博君垂下了手，很是失望的說：“喂！思思！你可不用怕陳放那小子啊！”
慕容予思沒有繼續跟關博君說什么的意思。跟顧非凡和金子菡揮了揮手說了聲“byebye”，最后才在背對陳放的時候，向著付遠卓揮手時用唇語說：“微信聯系。”
付遠卓沒有回應慕容予思，只是微笑了一下。不言不語的目送慕容予思拉著葉筱薇離開卡座跟著陳放和齊世龍向著另一個角落的“川”字卡座走去。
全程陳放都沒有正眼瞧過他，付遠卓也沒主動和陳放打招呼。這幾年的經歷讓他清楚了一件事，他沒有過人的天賦，也沒有不可忽視的背景，在天選者的世界他只是個弟弟。如果不是那個人，他連弟弟都不是。
而天選者的世界比現實還要現實，實力和背景就是一切，天選者之間的交往也只看實力和背景，友誼這種東西不能說完全不存在，但沒有實力和背景做基礎的友誼，只不過是空中樓閣。
從前的付遠卓不認為真有所謂的圈子，現在他才認識到，圈子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人與人之間的鴻溝，也是真實存在且難以跨越的。
也許沒有在歐羅巴見識過一番，他會認為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但跟著某個人窺探過一次頂峰的模樣，就會深刻的認識到自身所處的位置，究竟距離頂峰有多遠。
而這段經歷對各自的意義又有所不同。有些人會把這段經歷當做吹噓的資本，比如關博君；有些人會把這段經歷當做奮斗的動力，比如杜冷和顧非凡；但他只是想不要拉下太遠，這樣想很沒出息，可付遠卓覺得自己真沒有一顆逆天改命的主角心，這也可能是他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清楚自己的能力界限所在。
關博君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氣呼呼的說道：“顧非凡？你啥時候這么能忍了？沒看到陳放這貨有多囂張嗎？”
“他又沒說我是廢物。”顧非凡攤了下手，“更何況別人有囂張的資本。”
關博君理直氣壯的說道：“罵我是廢物不等于罵你是廢物嗎？”
顧非凡不解的“啊”了一聲，“為什么？”
關博君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畢竟我關博君是你最大的情敵！”
顧非凡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想搭理關博君的樣子深深的搖了搖頭，他舉起酒杯遙敬了付遠卓一下，說：“你最好別和這個慕容予思來往，慕容予思是羊城慕容家的人，慕容家族主要經營金融、鋼鐵和礦產，背靠的就是陳家，她其實沒得選，不管她喜歡不喜歡陳放.....”
付遠卓將杯子里的酒喝完，不以為意的說道：“非凡哥，你也想的太遠了。”
顧非凡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些事情必須得想遠點。”
付遠卓知道顧非凡是為了他好，也清楚自己和陳放的背景相差甚大，笑著說道：“我有喜歡的人啦！”
顧非凡很是意外的說道：“你有喜歡的人？誰？”
金子菡饒有興趣的問：“不會是湯小勺吧？”
“不是。”付遠卓搖頭。
金子菡興奮的問：“是你那個大明星閨蜜——顏亦童？”
“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我閨蜜，是我兄弟.....”付遠卓說，“更何況她也有喜歡的人啦！”
金子菡很是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那姑娘人真的挺好的，又漂亮，還不作。就上次那事，我表妹一心想當明星，但家里人又不允許，于是我讓顏亦童幫忙想了下辦法，于是她就帶著我表妹體驗了一下明星生活，大半個月和我表妹同吃同住，還帶她見了好幾個大導演和老師，教我表妹跳舞演戲，可把我表妹累的夠嗆，一個月都沒有堅持下來，就說不當明星了，滾回去當米蟲了，不過我表妹現在成為了顏亦童鐵粉，說顏亦童實在太可愛了，好想把她當女兒養.....”
付遠卓滿頭黑線，玩笑道：“這輩分有點亂。”
金子菡拿筷子敲了敲付遠卓的杯子，“喂！要不你和我表妹湊一對？她長得也不賴啊！”
關博君插嘴道：“你表妹和你長得像嗎？”
“你走開。”金子菡橫了關博君一眼，“我表妹只喜歡帥哥。”
見金子菡看著自己，付遠卓搖頭說：“真有喜歡的人了。”
“也沒見你叫出來過？”金子菡說。
付遠卓笑了笑說：“在倫敦留學，很少回來。”
“異地戀”
付遠卓端起了杯子，自我解嘲的說道：“算不上戀愛吧！單相思而已。”
“有照片嗎？看看？”關博君湊了過來，“什么天仙，連我們清華校草都不甩？”
“和長相無關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她，又或者說是喜歡她什么。”付遠卓喝了口酒，“有時候，我覺得也許我只是習慣了喜歡她的這種感覺，甘愿沉溺其中而已。”
關博君嘆息了一聲，“是啊！有時候我們只是習慣了喜歡某個人的感覺，用不真實的記憶，編織出了自己滿意無比的信仰皇冠，等著有一天她會良心發現為自己加冕.....”
金子菡做了個牙疼的表情，說道：“哇！關博君你又從哪個公眾號上抄的舔狗文案？可別酸死我了！”
關博君摟住付遠卓的肩膀，指著金子菡醉醺醺的說道：“你看，絕大多數人都對我們充滿誤解，他們不明白我們只是不滿足于普通愛情中的肉與欲，我們追求的是更高的，愛而不得，永遠在路上的崇高境界。她們只覺得我們滑稽，卻不知道我們甘愿被人看不起，甘愿被嘲笑，只是在守衛心中那份純潔與堅貞的愛！”
這個瞬間，金子菡的表情有些動容，似乎也被關博君情真意切的話語所打動。
“我說關博君，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是只喜歡別人的女朋友？”顧非凡說。
“哎呀！”關博君拍了下桌子，“你別說，還真是這樣.....”
沒等關博君把話說完，金子菡就氣的端起酒杯，就把酒潑在了關博君的臉上，然后起身向門口走去。
顧非凡沖著關博君豎起了大拇指，時候跟著起身，走到門口時，扭頭對付遠卓說道：“你照顧下關關，我先走啦！”
付遠卓比了個“OK”的手勢，轉頭看向已經趴在了桌子上的關博君，他閉著眼睛舔了舔流到唇角的酒，自言自語的呢喃：“哈哈！我就知道她會潑我，真香！”
付遠卓很是無語，他坐在沙發上，注視著熒幕般的茶幾上正在流淌的河流和飄飛的雪花，給自己把酒滿上，他聽到關博君好像是在說夢話了，又像是在RAP。
“人總難免當條狗，打工的累成狗，沒女朋友的是單身狗，長的帥是小奶狗，長的壯的是小狼狗，聽上司話的是哈巴狗，連周星馳都好像條狗，可大家為什么只嘲笑舔狗呢？大家都是狗，何必狗眼看狗低呢？”
付遠卓喝了一大口酒，低聲說：“可能是因為讓我們舔狗沉浸的，并不是互動的喜悅，而是得不到回饋的悲傷吧！就像愛上了吃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