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抓住雅典娜的胳膊,拖著她就朝咖啡廳的門口疾走,他放眼觀察咖啡廳的地形時刻準備著加速狂奔。然而成默沒有料到攔截來的如此之快,只是妨礙他加速的不是店員,而是雅典娜。
還沒有跑出兩張餐桌的范圍,他的手就被雅典娜無情的甩開,成默扭頭,就看見雅典娜的瞳孔里射出了冰冷的光。
“我看你的手長在身上確實有些多余。”
雅典娜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她的聲音有種奇異的冷峻質感,像是零下幾十度的金屬,冰寒到難以接觸,但又脆生生的,悅耳極了。在安靜的咖啡廳,這樣的聲音很是引人矚目。成默起身的時候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隨著雅典娜的冷聲呵斥,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看向了他們,這其中還包括咖啡廳的服務生。
大概是注意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其中一個服務生竟然向他們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要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成默注意到雅典娜目光在餐桌上的牛排刀上徘徊,那架勢像是準備先砍掉他的手。成默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去扯雅典娜的手腕,只是害怕兩個人跑路的時候方向不一致,如今兩個人身上都沒有手機,找起來麻煩而已,并沒有想要占便宜的想法。
不過雅典娜肯定是不會去理解這樣的解釋,成默立刻輕聲說道:“能不能先出去再說,引來警察麻煩就大了。”
雅典娜大約是暫時放棄了用牛排刀剁手的想法,對成默面無表情的說:“警察?警察又能算什么麻煩!”
要是換一個人這么說,成默一定認為她是是在故意找茬,雅典娜就不一樣了,這女人強悍到敢明目張膽的在衛城之巔和神將單挑,就說明她我行我素誰都不放在眼里。那成默也只能被迫“沒事了”,趕緊思考該如何解決眼下的問題。
成默用余光瞟了眼服務生,對方已經越來越近,他又發現雅典娜的表情淡然,心想似乎有點不對,于是警惕的問:“你總不可能吃了霸王餐,還要把人家店給砸了吧?”
雅典娜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成默,理直氣壯的說道:“誰說非要打人砸店?我告訴他我下次來給他錢不行?”
成默無語,抬手撓了撓頭,由此可知雅典娜的世俗生活經驗基本為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雅典娜被偽裝的有些臃腫的身材,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你現在是雅典娜嗎?你現在是溫蒂,一個身高178體重也差不多178的胖女人,長的就一副吃白食的樣子,別人會信你?”
雅典娜低頭看了眼微微凸起的“游泳圈”,皺了下眉頭說:“肯定沒有178斤,最多150,也不算很胖吧?難道胖子就不會被人信任嗎?”
成默瞥了眼側后方擺滿了空盤子的餐桌冷笑道:“要不要我們打個賭,賭對方會不會相信一個點了五份穆薩卡和五份蘇富拉齊的胖女人,我敢肯定他會認為你是從貧民窟里逃出來的難民.....”
雅典娜也不是笨蛋,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認可了成默的說法,“那我壓塊......烏洛波洛斯在這,到時候再來換就是!”
雅典娜的天真和大方令成默感動,但他毫不猶豫的駁斥了她,“烏洛波洛斯?那更好了,你又多了個用假表詐騙的罪名......”
雅典娜皺了皺眉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怎么樣?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大不了我今天先把店砸了,下次來連飯錢醫藥費一起賠了就是.....”
成默翻了個白眼說:“別一副你有錢就很了不起的樣子,有本事現在就把飯錢給付了!”
吵架技能雅典娜完全沒有GET,被成默說的無言以對,她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只是板著臉又看了看餐桌上閃閃發亮的牛排刀,隨即又看了看成默的手.......
走了過來的服務生完全拿不準是出了什么事情,隔著餐桌沖著站在走廊的兩個人微笑著問道:“兩位,是要買單嗎?”
雅典娜自然不會理會服務生,成默則轉頭說道:“抱歉,我女朋友因為我埋怨她吃的有點多生氣了.....”
雅典娜冷笑道:“誰是你女朋友?”
成默也不解釋,只是對服務生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服務生立刻搖著頭給予了理解的微笑。
兩個人會心的表情交流簡直叫雅典娜莫名其妙,她也轉頭看向了服務生,認真的說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服務生稍稍舉起了雙手,做了個“不關我事”的動作和表情,“兩位不要在我們店里吵架就行。”
“不,不會的,我和我女.....”見雅典娜終于按捺不住伸手去拿牛排刀,成默收回了“friend”這個單詞,輕咳了一聲,“我們不是那么沒有素質的人,不會在你們店里吵架。”
雅典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抄起了餐桌上那把明晃晃的銀質牛排刀,指著成默淡淡的說:“只會打架。”
銀色刀身上銳利的尖齒在橙黃的燈光下發散出耀眼光暈。
看到雅典娜將刀對準了成默,留著小胡子的男生被嚇到花容失色,那受驚的模樣很有保加利亞妖王的嫵媚感。妖王服務生下意識的扔掉了手中的餐牌,連忙舉手做了個“stop”的姿勢,慌亂的大聲說道:“女士,你冷靜點,千萬要冷靜一點,沒有什么事情不是吵架不能解決的......”
成默盯著牛排刀的弧形刀尖,對緊張兮兮的服務生鎮定的笑了一下,“別緊張,她只是在氣頭上,我好好和她溝通一下就沒事了。”
妖王服務生比出懂王同款蘭花指,一臉贊同的說道:“對,很多事情就是缺乏溝通才會導致矛盾,你女朋友確實吃的多了點,但這并不是什么大問題.....”妖王服務生抬起手臂,摟起了襯衣袖子,亮出了暴起青筋的肱二頭肌,“我也吃的很多,但我會運動健身,只要我保持好身材,我男朋友就不會埋怨我吃的多了,說起健身,我們這附近有家很好的健身俱樂部,女士要不要了解一下.....”
雅典娜將視線從成默身上移動到了妖王服務生的身上,那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妖王服務生似乎感覺到了殺氣,表情稍稍有些凝固,收回了蘭花指,尷尬的笑了笑,“不想了解,也沒有關系......”
成默也不確定妖王是在插科打諢還是真在推銷,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他只知道雅典娜的喜怒難測,實在難以確定她會不會用牛排刀劃爛妖王服務生的嘴,他并不是擔心妖王服務生,只是害怕為此暴露行蹤。
他心中頓時一寒,顧不得有失去雙手的可能,反正雅典娜真要剁手,他也不一定攔得住,便再次抬手抓住了雅典娜的手腕,對妖王服務生說道:“麻煩您,離開一下,讓我們自己解決問題就好。”說著,成默稍稍靠近雅典娜,在她耳邊低聲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沒有‘烏洛波洛斯’都可以使用神器嗎?”
這個問題成功的轉移了雅典娜的注意力,她回頭凝視著成默,碧藍如平湖的眼眸里泛起了一絲漣漪。
成默沒想到自己準備的終極殺器剛出貧民窟就要用出來,他心中嘆息,扯著雅典娜回到餐桌旁重新坐下。
妖王服務生完全不知道自己至少保住了一張嘴,至多撿回來了一條命,看到兩人又坐了下來,說了聲“好吧”,轉身向吧臺走去,其間還不時回頭,關注成默和雅典娜有沒有繼續發生沖突。
這一次兩人沒有對坐,而是挨著坐了下來,成默依然緊緊的握著雅典娜的手腕,而那把銀質牛排刀也被雅典娜握的緊緊的。
“這把刀切手也許不那么好用,但是切手指,速度快一點,應該是沒什么困難的。”雅典娜若無其事的說。
“我只是碰到了你的衣服袖子而已,這不公平。”成默打算先嘗試據理力爭。
“我憑什么和你講公平?”雅典娜反問道。
很顯然和雅典娜講道理并沒有什么用,于是成默切換了一下角度,他用抱怨的語氣說道:“嘿!雅典娜,我不知道你對人類的反感從何而來,我有理由認為你這是蜥蜴人對我們人類的種族歧視!說好的要做朋友的,你要是這樣,我可沒辦法和你做朋友.....”
成默的吐槽式的態度和說法對于雅典娜來說實在過于新奇,這么多年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動手動腳,更沒有人威脅她不能和她做朋友。總而言之,成默的言行讓她覺得有趣。不過這種“感到成默有趣”的情緒和男女之間的好感全然無關,而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神祇,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人類樣本感到好奇。
因此,對成默的寬容并不是來自憐憫和喜愛,是源自對新事物的好奇。
這種好奇也不能簡單的歸結于成默剛才片刻的言行,要換一個人那樣做,雅典娜早就用手中的牛排刀剁掉對方的手指了。之所以對成默寬容一些,這其中有尼布甲尼撒贊賞的緣故,還有成默在“海德拉大廈”的優異表現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于是雅典娜這一次沒有掙脫成默的手用牛排刀切下他那白嫩的手指,她只是略感迷惑的問道:“種族歧視?我有嗎?”
閱人無數的成默意識到了雅典娜情緒微妙的變化,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他主動松開了雅典娜的手,點了點頭說:“已經很明顯了。你的身份讓你一直能夠認識到自己是少數派,但其實你忽略了你所體驗的是少數派中的少數派,因為你還是位位于金字塔頂端的統治者。”稍稍頓了一下,成默補充道,“一個極其美麗的統治者......”
“那又怎么了?”
成默清楚在雅典娜的心目中蜥蜴人是少數派,是不能公開身份的人種,因此她會因為身份的原因對自身,對人類的認知產生偏差,他猜測這是雅典娜性格孤僻的根源所在。這是一個極端敏感的點,也是一個突破口。
心中略微斟酌了一下,成默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道:“所以你所了解的人類是極少數精英人類,在我這樣的普通人眼里就是將一個原本指代特定待遇的詞,變成了可以任意相對論化的詞,從而混淆了這些不同人類的差異性。每個人種,每個階層,每個群體之間都有鴻溝,不深入去探索,根本就沒辦法真的了解。就像你是個白人,卻對一個黑人說,我了解你們這個種族,你們智商低、懶惰、還喜歡犯罪。不只是在黑人身上,這種充滿偏見的思維無處不在,就像很多人認為他們了解華夏,沒有禮貌、封閉、臟亂差......”成默撇了下頭,自我解嘲般的說,“我猜你大概覺得人類是群貪婪又自私的物種,這種看法倒是很符合精英們的自我定位。”
雅典娜不置可否的問:“你是普通人?”
“是的。”成默點頭,“至少曾經是,就在四年前,我連幾十萬心臟移植手術都做不起。至于現在,階級躍遷對我來說感受很復雜,在絕大多數時候,我并不喜歡我現在所扮演的這個角色,說實話我討厭承擔責任......”
大概是成默的話難得的誠懇,大概是“討厭承擔責任”這句話令雅典娜有所共鳴,雅典娜輕輕的把那把簇新的牛排刀放在桌子邊。接著她淡淡的說道:“手先借給你用,下次你還要讓我不滿,我就要剁腳了......”
成默心里松了口氣,低聲說:“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至于如何在不佩戴烏洛波洛斯的情況下用本體使用神器和技能,解釋起來太復雜,等稍微空下來了再告訴你。”
“好。但是我不喜歡逃跑.....”雅典娜又強調了一下,“我從不逃跑。”
成默思考了須臾說道:“行吧!我們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雅典娜點頭,絲毫沒有耽誤時間,馬上就從座位上起身。
成默趕忙伸手扯住雅典娜說道:“等等啊!也不是叫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跑單啊!”
雅典娜低頭看向了成默第三次抓住她手腕的手。
成默振振有詞的說道:“這是你借給我的手,可不是我的手,你的手摸你的手,沒毛病......”
雅典娜保持著半起身的狀態思索了好一會,才重新坐下,直接坦率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為難,“好像沒有理由反駁。”
雅典娜的聲音充滿了真摯的糾結,想到雅典娜本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和她頗為天真的言辭,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反差。又想到雅典娜的行事風格和她的吃相,反倒使成默覺得這樣輕易的敷衍了她,是不是有些罪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雅典娜還是個很純凈的人,只是這種純凈并不是人們通常認為的那種透明的純凈,而是純凈的藍色,或者純凈的黑色,她本來就是這種顏色......
反正,成默發現雅典娜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高不可攀、可怕,和令人討厭。雖然說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會討厭她。成默忽然間覺得接下來的旅程會很有意思,他彎了下嘴角,低聲說道:“你等等我,我去下洗手間,馬上我們就能走了!”
雅典娜也不問成默去干什么,只是盯著成默那白皙的右手發呆,可能她還在思考成默用她的手摸她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成默站起來判斷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便快步離開。
過了一會,大約是七、八分鐘以后,成默回到了餐桌旁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那杯原本屬于帕塔尼的咖啡,喝了一大口,低聲說道:“準備走。”
雅典娜瞧著成默的右手問:“什么時候?”
“等廚房里傳來爆炸聲的時候。”
“爆炸?”
“對!爆炸!”成默點頭。
成默的話音剛落,咖啡廳的右后方就爆出了一聲巨響,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廚師服,滿臉漆黑的男子沖了出來,對吧臺的服務生說著什么。
咖啡廳里的所有人都被爆炸聲所吸引,望向了廚房和吧臺的方向。成默則毫不猶豫的抓著雅典娜的手腕,扯著她向門口跑去,邊跑還邊喊:“我的天,煤氣爆炸!快跑!”
頓時整個咖啡廳都因為成默的呼喊變的一團亂,見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連忙抓起自己的隨身物品慌慌張張的向著咖啡廳門口沖去。服務員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煤氣爆炸,不僅沒有阻止,還有些自己都趕緊沖出了咖啡廳,站到了路旁。
周遭一片混亂,每個人都因為未知的危險一臉慌張,咖啡廳的餐桌算不上寬松,難免有人碰到桌子、椅子,連帶著杯子、盤子掉落在地,“哐哐當當”的響聲中夾雜著“啪啪嘭嘭”的瓷器碎裂聲,還有女人們的尖叫,于是場面更顯得像是災難現場。
名其妙的,成默和雅典娜不過是一次逃單而已,竟弄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這一次,雅典娜沒有甩開成默的手,而是滿臉疑惑的被成默拉著手腕順著人流跑出了咖啡廳。成默也沒有辨別方向,牽著雅典娜混進了游客大軍,在咖啡廳的服務生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之時,就和雅典娜消失在了人海中。
成默和雅典娜跑到了咖啡廳不遠處的阿瑞斯公園都沒有發現有人在追,于是成默松開了雅典娜的手腕,放慢了腳步。
雅典娜像是已經接受了成默的手屬于她的這種設定,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
阿瑞斯公園并不是旅游景點,離旅游勝地衛城山也有點距離,晚上八、九點鐘的時候這里人煙格外稀少,只有一些附近的居民路過。兩人并肩走在石板步道的一側,步道兩側是郁郁蔥蔥的樹林,下了一天的雨,天氣格外沁涼,因為雅典娜和拿破侖七世的戰斗將帕特農神廟幾乎摧毀,從未熄滅的衛城燈火破例都熄掉了,遠遠望去在濃郁的陰霾之下只剩一片陰影。天氣在如此沉重的天氣下顯得分外的寒冷。
成默的呼吸尚未平復,每次喘息都會呼出大片白氣,一陣冷風吹來,掛滿了水珠的葉片隨風搖擺,雨水絲絲點點的撒在了成默的臉上,奔跑的熱量瞬間被風帶走,只穿了一件長袖和一件羽絨外套的成默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他側頭向著雅典娜,雅典娜的身體素質相當強悍,跑了一大段路也臉不紅氣不喘,就連氣息也清淡到沒有。
也不知道是何緣由,重獲自由的成默在恍惚中仿佛透過人皮面具看到了雅典娜那張無暇的臉龐,這讓成默產生了警惕,他不僅忌諱和眼前這個強大美麗的女人產生糾纏,更重要的是他抱有一種非現實的看法,就像凡人覬覦神祇。
雅典娜注意到了成默窺探的視線,轉頭看向了成默,成默下意識的回避開了與雅典娜對視,裝作一直看著前方目不斜視的樣子。
“你是怎么讓煤氣定時爆炸的?”雅典娜問。
“我沒有讓煤氣爆炸,那太危險了。”
“那怎么會有爆炸聲?”
“我只是利用了煙道而已,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讓煙道內氣體形成強大壓力,沖破煙道,這樣的爆炸威力很強,不過煙道都在墻體內,所以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只是特別的響而已。”
“小聰明還是挺多的。”
雅典娜的語氣平淡,讓人揣摩不透她是在夸獎還是諷刺。成默也不是很在意,開口問道:“現在我們要馬上想辦法離開雅典。我猜說不定各個離開雅典甚至離開西臘的要道都有拿破侖七世的人把守,他應該在找你才對......”
“不只是他!也許拜蒙和亞斯塔祿也在到處找我,我們不要去那些地方冒險就是。”
“現在其他的問題好解決,關鍵是我們兩個一分錢都沒有。”成默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出來就沒有帶張銀行卡或者手機什么的?”
“你難道自己還要自己帶這些?”雅典娜先是狐疑,隨即釋然,“哦!對了,你原來是個窮小子......我一般出門都有侍女和保鏢跟著,不會自己帶這些東西。”
成默能聽出來雅典娜是真的迷惑了一下,并不是刻意嘲諷,他聳了聳肩膀,瞥了眼雅典娜的黑色帆布背包,“出了烏洛波洛斯,你的包里難道就沒有可以換錢的東西?”
“除了烏洛波洛斯,就只有筆記本電腦和我存儲研究資料的硬盤。”
成默不甘心的問:“身為女人,鉆石、珠寶、奢侈品.....這些一樣都沒有?”
雅典娜搖頭,臉上沒有不屑也沒有尷尬。
成默無奈的說道:“好吧!看樣子我們兩個得做一會江洋大盜,干一下打家劫舍的勾當,先弄點錢再說。”
雅典娜對成默的提議絲毫都不排斥,只是提出了異議,“搶劫是不是效率太低,還太容易被發現了?”
“那你覺得該怎么辦?”
雅典娜理所當然的說道:“搶銀行啊!銀行肯定有錢!這樣一次就行,也不用搶了珠寶去還要去賣,一家錢沒搶夠,還要搶下一家。”
“用載體搶銀行?會不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雅典娜不解的道:“搶個銀行還要用載體?”
成默覺得腦仁有點疼,心道對于本體來說搶劫和搶劫銀行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危險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耳語。可他知道安全對于雅典娜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只能說:“好像是我太沒出息了,我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反駁。”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們去街上找家銀行,然后晚點直接進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