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1)
成默聽旁邊的人聊謝旻韞聽的有些入神，全然忘記了膝蓋上的那本加來道雄的《超弦和M理論導論》，起身站起來的時候，黃色封皮的英文原著掉在了水泥地面上，夾在其中的讀書筆記便散落了一地。
成默讀書有自己的習慣，每本書在重要的地方都會做筆記，將他認為重要的地方摘抄下來，并加注自己的理解，將這一頁筆記夾在原頁面，方便第二次閱讀時只讀重點，一本四五十頁的書籍，筆記做下來大概十五到二十多頁，讀完第二遍就會把筆記裝訂成冊，并會在每一頁筆記上標注原頁碼，將來重讀的時候就只要看讀書筆記，也方便寫論文時引用。
此刻用兩種顏色寫滿了規整英文的白紙散落一地，在明晃晃的陽光下異常美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眾人也就是看了一眼就繼續他們的話題，成默與集體生活絕緣又沉默寡言，不論是在班級里，還是在以營為單位的訓練隊伍中都沒有太多存在感。
成默彎腰拾起那些筆記，好幾頁落在其他人的腳下，都有人幫他撿了起來，成默說了“謝謝”，直到最后一頁被一個女生交給了他，用音調很港式的普通話夸獎道：“你的英文寫的很漂亮。”
成默將視線從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挪開，抬頭看了一眼，看見了和他同是天文系的香港女生葉璐珊，她戴著平頂的迷彩鴨舌帽化了點淡妝，周圍坐了好幾個他們天文系的男生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班級里的同學幾乎全是京城男生，不僅自信而且早熟，最近已經圍繞著陳千怡和葉璐珊形成了兩個或明或暗的追求陣營，最近就有個長的比較帥的名叫關云鵬的男生約到了陳千怡吃飯看電影，在班上一下就傳的眾人皆知，現在人人都在爭取把葉璐珊約出來的首殺成就。
即便是清華的男生，也是滿滿暴漲的荷爾蒙，和其他學校的男生沒有什么兩樣，成默雖然不知道班級里的明爭暗斗，但也知道自己不受這群男生的歡迎，接過最后一頁筆記，低聲說了“謝謝”馬上就打算離開。
然而葉璐珊卻開口問道：“能問一下你看的什么書嗎？”
成默把比書略小的便簽紙夾進書里，將書反拿在手中蓋在大腿的位置，他沒有裝逼的說自己正在看《超弦和M理論導論》，而是隨口說道：“一本，我最近正在練英文。”
英文是天文系的必修課，像北大天文系有些課還是英文教學，練習好英文是每個天文生的基礎技能，沒什么好值得夸耀的。原本他以為這樣就能離開，沒料到葉璐珊似乎對他產生了興趣，掩嘴輕笑道：“原來《超弦和M理論導論》被你當看啊？”
周圍的男生見他們的高冷女神葉璐珊居然對成默笑了，全都警惕的看著成默，眼睛里流露出來的大概就是雄性野獸爭奪交配權時那種不友善。
當面被人拆穿成默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因為讀不太懂，所以當看。”
聽見成默這么說，眾人看著成默的表情就慈祥多了，覺得這個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的眼鏡文藝青年還算誠實，并非那種大家想象中的裝逼青年。
葉璐珊卻對成默眨了眨眼睛，輕聲用她頗有韻味的港普說道：“能把這么學術和專業的書籍當看，很厲害呀！”
成默當然有一萬種回答能讓聊天繼續下去，可此刻他的心思全在那張價值過萬的座位票上，因此他就只是“哦”了一聲，隨后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去洗手間了。”
葉璐珊沒想到成默如此淡漠，表情稍稍有些驚訝的點頭說“好”。
成默拿著書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周圍的一群男生見成默居然就這樣浪費了和女神拉近距離的機會，直接把天聊死，看著成默的背影搖頭感慨直男加書呆子，不注孤生沒天理了。
對于成默來說這不過是日常生活中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只是他沒有料到插曲并沒有就此結束。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成默一個人坐在角落，付遠卓一般都是晚上才和他一起吃飯，然后跟著成默一起去圖書館學習到十點。
去不去圖書館對于成默來說無所謂，但那種人人專注的學習環境于付遠卓來說有促進作用，因此成默還是堅持每天叫付遠卓一起去圖書館，并針對付遠卓的弱點幫他制定了學習計劃。
付遠卓這一點還是相當值得稱贊的，只要有人告訴他應該怎么做，他還是能很好的去執行，就像制作一個靜態高達模型，它不僅需要很多專業的工具，還需要極大的耐心，無論是剪切、組合還是粘貼都需要一絲不茍按部就班，但付遠卓都能一絲不茍按部就班的完成，大概現在的學習精神也是得益于此。
成默細嚼慢咽的進食，眼睛瞟著擱在一旁的書，這時又是葉璐珊口音不那么濃重的港普在耳邊響了起來，“你對面有人坐嗎？”
成默抬頭看了眼葉璐珊，說了“沒有”就繼續低頭吃飯看書。
葉璐珊將盛了豐盛菜肴的托盤放下，坐在了成默對面，又饒有興致的問道：“看來你對看不懂的很入迷。”
成默頭也不抬的說道：“也不是那么不懂，這本書最主要內容也就是四維超弦，KacMoody代數，Teichmuller空間和CalabiYau流形，M理論和D膜，對偶和BPS關系，矩陣模型，實際上只要有量子物理和相對論的基礎知識，還是勉強能夠看懂的。”
一大堆專業術語讓葉璐珊的表情略顯茫然，她問道：“是么？你們大陸高中有教量子物理和相對論？”
成默當然注意到了葉璐珊應該并不了解《超弦和M理論導論》這本書，開始能正確的說出名字，應該是看到了封面，于是他面無表情的搖頭道：“沒教。”
“那你都是自學的？”葉璐珊好奇的問。
成默覺得這種聊天毫無營養可言，他也不認為自己走了桃花運贏得了天文系新晉女神的芳心，因此他直接問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想要問我的話，可以直接問，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會視情況而定。”
葉璐珊的臉上瞬間騰起了微紅的云霞，她明顯的有些心慌意亂，隔了須臾才低聲說道：“嗯.....你好像和物理系的付遠卓同學關系挺好的.....我.....”
成默的內心不由感嘆，就算是在清華這種頂級學府長的好還是比學的好吃香，要是換一個人說不定就自作多情的認為葉璐珊對他有意思了，幸好自己一向都十分有自知之明。
是啊！自知之明，成默不由的又想起了剛好處在中心位置的晚會門票，是巧合還是刻意，對于成默來說成了一道難以辨析的問題。
對于當媒人這種事情成默沒有任何興趣，他淡淡的說道：“我覺得這種事情你最好自己去跟付遠卓說，他是個很愛交朋友的人，尤其是漂亮女生，所以你你放心，他肯定不會拒絕你的。”
雖說成默拒絕的很禮貌，也讓葉璐珊感覺有些難堪，她臉上剛才還柔和的表情瞬間變的僵硬，“那....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葉璐珊就端起了銀色的不銹鋼托盤挪到了遠處的位置。
成默沒有去看葉璐珊，只是搖了搖頭，然后繼續吃飯看書，他生活中的小插曲應該是徹底結束了。
第二天，清華大學2020級本科生軍訓結訓典禮在東大操場舉行。
下午兩點，在驕陽之下，伴隨著莊嚴的升國旗、奏國歌儀式，結業典禮正式拉開帷幕。很多教育部的領導、部隊單位的嘉賓出席典禮。與清華大學副校長王勤教授以及一些學校領導一同檢閱了學生軍訓旅。
在軍旗帶領下，在雄壯的《分列式進行曲》的伴奏中，學生軍訓旅所屬的三十二個連組成了十六個方隊沿著東大操場紅色跑道依次正步經過觀禮臺。接著軍訓匯報表演開始，同學們依次表演了擒敵拳、軍體拳、匕首操、隊形變換等軍事科目。
表演結束后，軍訓旅領導宣讀表彰通令，對軍訓過程中各方面表現優秀的集體和個人進行表彰，并向承訓的全體教官頒發了軍訓教官榮譽證書。
成默在軍訓中以近乎完美的表現贏得了教官的認可，尤其是實彈練習中令人驚嘆的表現，讓教官感嘆成默就不該進清華，應該進軍營。五營的優秀個人沒有懸念的頒給了成默，成默在掌聲中上臺領了獎，只是這個獎項對于清華學子來說實在太無足輕重了。
王希勤在頒獎后做了講話，講話結束后整個軍訓就結束了，操場上先是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但很快就變成了有些傷感的場景。
二十天的軍訓讓同學和教官們建立了不淺的感情，合影過后有些女生甚至哭了出來。
對于成默來說這二十多天也獲益匪淺，不說實彈練習，擒敵拳、軍體拳、匕首操對他來說都有些實際用處。典禮結束已經到了四點多鐘，迎新晚會七點半開始，所有新生都打算回寢室洗個澡吃個飯再去綜合體育場看晚會，成默自然也不例外。
成默頂著漸漸西斜的太陽回了寢室，洗完澡吹頭發的時候成默就收到了付遠卓的短信，問他晚上去看晚會還是去圖書館自習，如果成默不去看晚會那么他也不去了。
付遠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前兩天聚會的時候成默說過不會去看迎新晚會，可聽到有土豪高價收購好位置的門票時，成默又有些猶豫，這兩天謝旻韞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時不時便會在他的腦海里浮現，干擾他的學習，讓他偶爾會思維突然飄飛，半晌才能意識到自己走了神。
成默關掉電吹風，走到書桌旁邊，拉開抽屜，拿出那張印著清華園風景的門票，上面清清楚楚的印著內場兩個字，從這兩天偷聽到的對話，成默清楚的知道絕大多數學生分到的都是看臺上的外場票，內場票分給了領導、老師、教官和一些學生會的人，據說軍訓中表現優異的也會分到內場票，因此成默并不清楚自己拿到內場票的原因。
說實話，他很介意自己自作多情，那天葉璐珊的搭訕的事情無疑對他是個提醒，成默看著內場9排9號的數字，像是在一頁試卷上遇到了一道難解的題目，它不像是哥德巴赫猜想又或者費馬大定理，讓你可以用一生的時間去追索答案，它有一個令人覺得緊迫的時間限制。
成默點亮屏幕看了眼時間，5時11分，離晚會開始還有兩小時19分鐘，離謝旻韞登臺則還有大約四個小時。
成默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話，“那個讓你琢磨不透的人，不要絞盡腦汁的去猜測，因為一個喜歡你的人，絕不會給你出難題，好比我和你媽掉進水里，你要救哪一個？”
成默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我解嘲的抽動了下嘴角，將門票放進抽屜，隨后拿起手機給付遠卓回了短信。
七點鐘的時候，太陽在天際的邊緣還剩下一絲淺談的余暉，月色卻很美，如銀白色的氣球漂浮在深藍的遠空，整個清華都浮動在略顯朦朧的燈火之中，顯得寂靜而縹緲，宛若藏在森林里的城池。
唯獨綜合體育館人頭攢動沸騰喧鬧，大半個清華的學生都匯集在了體育館外，有門票的正在排隊進場，沒有門票的則在到處找人詢問看有沒有人愿意轉讓門票，要不是這是清華的晚會，說不定門口的黃牛都成行成隊了。
往年的清華迎新晚會同樣一票難求，但絕沒有像今年這般有人氣。此刻綜合體育館外面的廣場上站滿了人，綠色的鐵柵欄圍著體育館的遠端，還有不少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巡邏站崗，這場面已經堪比大型演出現場了，很難想象這僅僅是一個學校的迎新晚會。
杜冷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站在內場入口處等待著一群龍血會想要看謝旻韞演出的同學過來，不少正在排隊的清華學生看見他了都會打招呼，杜冷全程掛著微笑，不管是誰跟他打招呼都會熱情的回應，眼前入場的時間逼近，結果龍血會的人還沒有等到，卻等到了經管院暖氣片齊世龍。
捧著一大筒鮮花，穿著白色西裝宛若白馬王子的齊世龍正在排隊，看見了站在幾個學生會成員中間的杜冷遠遠的就揮了下手中的內場票，等稍稍走近就對杜冷說道：“杜副會長，不知道你手中有沒有更好的票和我換？和你談錢太俗氣，要不咱們就京城餐廳任點，京城時光或者是北湖都行.....”
杜冷知道齊世龍是在炫耀他拿到了好票，對于齊世龍刻意叫他副會長毫無芥蒂，看著齊世龍手中用銀筒裝著的紅色玫瑰，碎鉆組成的ChristianDIOR字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齊世龍將筒轉了個圈，把“ChristianDIOR”的鉆字藏了起來，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齊同學您的大餐估計我是無福消受了，我自己的內場票都送人了，等下只能站在一旁看，沒有齊同學這么好的運氣能坐中間。”
齊世龍搖了搖頭，“那實在太可惜了，我聽說謝旻韞今天的節目異常精彩，所以弄了個好位置欣賞。”
杜冷的視線從純銀打造的筒上挪開，笑著說道：“是嘛？我都還不知道謝旻韞準備的什么節目，齊同學能不能跟我稍微透露一下.....”
齊世龍打了個“哈哈”，若無其事的向杜冷眨了眨眼睛，笑道：“這個就不劇透給杜副會長了，等下你就拭目以待吧！”說完齊世龍就將自己內場9排8座的門票遞給了檢票的學生會的工作人員，想要過去。
工作人員接過票卻沒有放齊世龍走，轉頭看著杜冷道：“冷哥，帶筒進去算不算違禁品？”
齊世龍皺了皺眉頭說道：“別開玩笑了？裝花的東西也算違禁品？你們學生會的可別故意找茬！”
杜冷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這個不算，讓齊同學進去。”
帶著工作證的學生會工作人員才讓開身子將齊世龍放了過去。
等齊世龍稍稍走遠一旁的工作人員看著齊世龍的背影對杜冷說道：“冷哥，這齊世龍這么騷包拿著ChristianDIOR的大師合作限定銀筒裝玫瑰花.....這肯定是要送謝旻韞的啊！你怎么就這么輕易放他過去了呢？”
杜冷都沒有轉頭去看齊世龍，他知道齊世龍會收獲什么結局，因此他淡定的笑道：“如果謝旻韞收了齊世龍的花，我杜冷以后就叫阿杜，看見他就自覺躺進他的法拉利車底......”
眾人附和道：“也是，謝旻韞怎么可能會待見齊世龍這么俗的人！”
一群學生會的工作人員發出了愉快的笑聲，仿佛已經預見了齊世龍等下的車禍現場。
已經快要走進綜合體育場的齊世龍并沒有能夠聽見嘲笑聲，在進入場館的那一刻，他伸手整了整領帶，看著燈火通明的舞臺，原本帶著微笑的面龐陡然嚴肅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么叫他萬分緊張的狀況。
雖然明知道很可能被拒絕，可他依舊不想放棄這個給謝旻韞獻花的機會，至少這樣轟轟烈烈的場面多少能給謝旻韞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說不定以后跟謝旻韞打聲招呼她會回應一下。
只要這樣齊世龍就覺得心滿意足，一切都值得了。
齊世龍沿著有些幽深的通道向內場走，昏黃的燈光溫暖，在走進內場的瞬間，嘈雜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還有遠處的聚光燈站在身上像在燃燒一般，齊世龍覺得自己體內有股熱情被什么東西點燃了，他回頭看了看看臺上方，可以容納六千多人的體育館已經密密麻麻坐滿了人，臺上不少人也正在看著一身正裝手捧鮮花的他，還有些認識他的人掏出了手機拍照，并大聲的喊道：“齊世龍加油！”
齊世龍宛若明星般的揮了下手，轉頭向內場走去，此刻內場的觀眾也已經坐的差不多了，前面幾排整整齊齊坐著穿軍裝的教官，后面第七第八排的位置全都空著，椅背上貼著教委領導、軍隊領導以及清華的校領導的名字，他們都還沒有到場，除此之外，其他座位基本全坐滿了。
齊世龍走到了他花了大工夫，欠了大人情才弄到的9排8座停住了腳步，這里不僅是正對舞臺的位置，還剛好距舞臺不遠也不近，不用仰頭就能清楚的欣賞舞臺上的表演，齊世龍跨進9排，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身邊正靠著走道的9排9號位置還空著，齊世龍也沒有在意，將裝著玫瑰的銀筒放在了9排9號的座位上，靜靜的等待演出開始，原本他以為身旁9排9號的人很快就會來，然而直到領導全部入場，主持人宣布開始，9排9號的觀眾都沒有過來。
很快晚會就在清華國標隊帶來的熱情奔放的舞蹈《OnTheFloor》作為開場，伴隨著動感的音樂節拍，點燃了整場晚會充滿活力的氣氛。
心中忐忑的齊世龍瞥了一眼身邊空著的座位不由的想：究竟是是誰手里拿著這么好的票，不賣就算了，還不來看？實在是暴殄天物。
不過很快齊世龍就忘記了身邊的座位沒有人坐這件事，精彩的節目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學生藝術團的經典舞蹈《驟雨新荷》清新流暢，穿著綠色輕紗的清華舞蹈隊成員各個都長相不俗，身姿秀美，就連坐在前排的領導都笑著說：“誰說我們清華的女生沒北大的漂亮的？明明就比北大的好看啊！你看這還是謝旻韞沒有出場的情況.....”
一旁的幾個領導都笑了起來，“不能提謝旻韞，提謝旻韞估計北大的郝校長估計要找上門來咯！”
“是不能提謝旻韞，提謝旻韞算欺負他們北大了.....”
齊世龍聽見幾個校領導談論謝旻韞都驕傲的不行心頭更是悸動，既緊張又興奮，就像他暑假去新西蘭蹦極時的心情。隨著節目的進行，齊世龍的心跳越來越快。
《海德薇變奏曲》、《一步之遙》、《茨岡》、《自習室的樂章》、《我們的父》，很快就到了今晚的大高潮，清華出去的大明星李劍登場了，整個綜合體育館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穿著黑西裝溫文儒雅的李劍先是唱了首《心聲明月》，讓全場原本燥熱的氣氛寂靜了下來，接著又唱了首大家耳熟能詳的《傳奇》，這首歌曲剛一唱到高潮，“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就引發了全場大合唱，整個綜合體育館都是讓人流連忘返的歌聲，所有人都在跟著大聲合唱，這歌聲隨著校園廣播穿透了茫茫的夜空......
《傳奇》結束之后李劍走向了舞臺邊緣，整個體育館都是“再來一首”的巨大呼聲，但李劍不為所動，依舊步履堅定絲毫沒有停留的準備下臺。
齊世龍看見場面如此熱烈卻有些擔憂，他覺得把謝旻韞的節目安排在壓軸，還安排在李劍的后面似乎有些不合適，她一個素人就算長的在漂亮也不可能比李劍這樣的大明星更有人氣表現的更好。
就在齊世龍擔心的時候，原本已經下了臺的李劍重新回到了臺上，看見李劍回來的學生們停止了安可，掌聲熱烈的像要掀翻體育館的屋頂，李劍拿著話筒說道：“其實今天不打算唱《傳奇》的，但是一個學妹希望我唱，我就唱了。”
李劍開口說話，頓時整個體育館又安靜了下來，他等聲音全部都停了下來，才繼續說道：“剛才學妹又跟我說既然大家還想聽我唱歌，就在唱首《貝加爾湖》吧！她幫我伴奏！”
“我說為什么是《貝加爾湖》？這首我也唱膩了，能不能換一首？她說不能，因為貝加爾湖對她來說有不能取代的意義....希望我就唱《貝加爾湖》，所以我現在重新上臺.....為大家帶來一首《貝加爾湖》，另外還要感謝我的學妹，謝旻韞為我伴奏。”
說完李劍朝著舞臺側面的追光處看了過去，并微微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