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天鵝(終)
說完貝貝還沒有等成浩陽反應過來，便款款的走到了成浩陽身邊，靠著他坐了下來。
成浩陽只感覺到一陣裊裊的香氣撲面而來，這醉人的香氣里充盈著忽明忽暗的甜蜜，那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如同鉆石般閃爍，透栗色的頭發披在修長的脖頸兩側，艷麗的紅唇、精致的鎖骨、高聳的山嶺.....
讓眼前這個女人散發著明星般的神秘魅力。
成浩陽有些頭暈眼花，不可思議的感覺襲上心頭。
接著他手臂感覺到了一陣溫柔的觸感，有些冰涼，如絲般潤滑，那是因為挨的太近，所以不小心手臂和手臂貼在了一起。
年僅十五歲的成浩陽從小到大哪里經受過這樣的考驗？見識過這樣的場面？
頓時心跳如鼓，面紅耳赤，稍稍挪動了一下屁股，離的離貝貝遠了一些，避免和她肌膚相接。
貝貝輕笑了一下，也挪動了一下，挽住了成浩陽的胳膊，用甜膩的聲音說道：“小帥哥還在讀書么？”
這嬌嫩中帶著誘惑的聲音，簡直酥到了骨子里。
讓成浩陽這樣的未經人事的小處男，立馬就直飛云霄，色授魂與，也不敢看貝貝，紅著臉點了點頭。
“你長的這么帥，一定有女朋友吧？”
成浩陽搖頭。
“那今天晚上就讓姐姐做你的女朋友啊！”
成浩陽不知所措。
“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貝貝也沒等成浩陽回答，便向黃姐揮了揮手，“OK了！黃姐，這里交給我吧！”
黃姐有些無奈，說了句：“你呀！”
貝貝也不是那么在意黃姐的態度，轉頭便對兩個包房公主說道：“開酒！”兩個穿著性感制服的公主立刻擺上了杯子，開始倒酒。
貝貝端起酒杯敬了成浩陽一杯，問道：“小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成浩陽雖然是第一次喝純的洋酒，卻也豪氣干云的一口氣把杯子里的棕色液體給干了，“我叫成浩陽。”
貝貝也掩著嘴喝了大半浮著冰塊的洋酒，然后說道：“你和旁邊那個....是什么關系？”
成浩陽心不甘情不愿的說道：“他是我堂哥......”
這時候黃姐跟孫大勇敬了酒，帶著一眾模特走出了包間。
孫大勇沒有搞明白成默干嘛選一個長相一般的女生，也許學霸的品味與眾不同？要不然也不會和顏亦童那個爆炸頭關系不錯了。
孫大勇自然不會開口問成默原因，只是嬉皮笑臉的對坐在成默身邊的叫做圓圓的“佳麗”，屬于檔次最低的公關說道：“美女，好好陪陪我兄弟，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喲！”
圓圓立刻示意公主先把酒拿過來，她端著棕色的軒尼詩把杯子擺在了成默面前，“成少，我先敬你。”
成默伸手用手掌把杯子蓋上，“我不喝酒，你要不想喝也可以不喝。”
圓圓有些懵，看著孫大勇道：“啊！那.....”
這時貝貝又跳了出來，她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對著成默說道：“來了這里不喝酒怎么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成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貝貝，“我來這里怎么玩，還需要你做主？你陪好你該陪的人就是。”
貝貝見成默一幅看神經病的樣子看著她，像是貓看著老鼠一般的瞇了瞇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道：“成少，這樣好不好，你喝一杯我喝三杯？”
成默搖頭，“你喝一瓶，我一杯都不會喝。”
貝貝端著一杯酒強行擠進了孫大勇和成默中間，她將酒杯放在茶幾上，去挽成默的胳膊，撒嬌道：“那你說嘛，你要怎么樣才會和人家喝酒？”
成默被圓圓和貝貝夾在中間躲都沒有地方躲，他皺了皺眉頭，把手從貝貝的臂彎里抽了出來，一句話也不說，起身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拿出了手機，開始玩手機。
貝貝混跡風月場所這么多年，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假裝清高的，裝腔作勢的，剛愎自用的、桀驁不馴的、放蕩不羈的、道貌岸然的、單純癡情的.....
但就沒有遇到過她擺不平的男人，在她看來男人都是一個德行，根本經不起誘惑。
貝貝站了起來，賭氣般的又坐到了成默的旁邊，至于圓圓和成浩陽都有些窘迫。
“你是高中生還是大學生？”貝貝問。
成默看手機不回答。
“說實話，你剛才的話，說的很好，我挺欣賞你的。”
成默不說話。
“你在看什么？看的這么投入？”貝貝稍稍傾著身子靠到了成默的身上，去看他的手機屏幕。
成默真是有點煩，他將手機放下，“姐姐，我們三觀不和，你就不要勉強自己非要和我溝通....你要坐哪里我管不著，但請讓我安安靜靜的。”
貝貝假裝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們怎么三觀不合了？”
成默淡淡的說道：“我們生活在無數的故事之中，小時數爸爸媽媽跟我們講故事；稍大一點課本跟我們講故事；再大一點我們自己通過電視，通過書籍來看故事；工作之后聽老板，聽上級跟我講故事；創業的時候我們跟投資人講故事；有錢了，我們聽創業者跟我們講故事.....
這個世界是一個由各種各樣故事構成的世界，我們被這些故事影響著世界觀，你處在什么位置，接觸的什么故事最多，那么你就會建立什么樣的世界觀。
但問題是我們太容易相信故事，太容易相信他人，所以缺少了人類最重要的核心價值——獨立思考。”
三觀不合和“故事”有什么關系貝貝不明白，但她和樂意聽這個頭發亂糟糟的少年會說些什么，只要對方愿意和她交流，她就相信自己能讓他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你覺得我不會獨立思考么？”貝貝笑著問道。
成默根本沒有搭理貝貝，繼續說道：“很多人認為：我看了那么多書籍，然而為什么對生活毫無益處，我還是原來的我，生活也還是原來的生活，那是因為其一，書籍的作用是潛移默化的；其二，你并沒有去思考。
在我看來，科學家的任務是研究未知，探索未知，解決未知；而文學家的任務是記載過去，描繪現在，暢想未來。
科學家更深層次的任務是建立人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解放生產力，給人類更大程度上的自由；那么文學家更深層次的意義則是：摧毀已經建立的認知，剝開這個世界的表皮，讓人們可以看到內里殘酷的真相，反省自身。
所以，科學的意義是外在的，是整體的；那么文學的意義則是內在的，是個人的。
一個女人的外在，我們可以通過科學去改變，眼綜合、鼻綜合、抽脂、削骨......我們可以通過金錢去改變，香奈兒、范思哲、古馳、LV......
很容易，有錢就行。
但，一個女人的內在，則需要長期的閱讀來建立，這種內在不是你一天買幾十上百本名著就能夠完成的，而是要通過日積月累，才能逐字逐句把思想之美填充到空洞的靈魂中去。”
頓了一下，成默冷冷的說道：“你沒有靈魂，只有塞滿金錢的華美皮囊。”
最后這句話是在太扎心了，讓貝貝的臉色都變了變，她站了起來，指著成默說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成默低下頭，繼續看手機，淡淡的說道：“我沒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不想和你說話而已。”
貝貝恨恨的說道：“行，行......咱們走著瞧！”說完她甩了甩手就走出了包廂。
孫大勇站了起來，問道：“成默沒事吧？”
成默搖頭，“該我問你才對，別人現在放狠話了。”
孫大勇道：“那女的真是神經病，沒事，我跟我叔叔打個電話！必須得投訴她一波.....”
成默“哦”了一聲，又說道：“你等下去打聽一下那個....小容在哪個包間。”
孫大勇點頭，拿著手機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我現在就去問....”
片刻之后，孫大勇從外面進來，帶了兩個姿容姣好的少女，一看就比貝貝那種輕熟女要小一些，他拍了拍其中一個略高一些的妹子的屁股，看著成浩陽說道：“去，陪下我那個兄弟。”
說完孫大勇便坐到了成默身邊，另外一個稍微矮一點的女生則小鳥依人的坐在到了他的身邊，孫大勇在成默耳邊說道：“小容在VIP666房間，在樓上，和我們不是一層....你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
成默搖頭，轉而問孫大勇身邊的女生：“你認識小容嗎？”
“小容？”
孫大勇道：“就是我上次還問過你的那個....”
女生道：“哦！不認識，和我不是一個組的，她是晴姐那組的，而且她也不經常來！”
“我問過，包括黃姐我也問過，她說來小天鵝上班的有一百多個女生，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原因，這個她們從來不會問，也不會關心！”孫大勇看著成默說。
“明白了，你玩你的，我下午看書看的有些累，先睡一會，等下要去找小容的話再喊你。”
成默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激活了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