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談生意(2)
華沙皇家城堡的某條走廊，雪白的大理石和金箔反照著明亮的燈光，說話的聲音在里面回蕩，聲音和燈光在走廊里面層層堆疊，讓這條金碧輝煌的走廊顯得格外幽深。
成默站在大廳的側門處，而拿破侖七世則和他的保鏢站在走廊的中間位置。
拿破侖七世雙手背在身后，搖了搖頭，白色的蕾絲領結也跟著微微搖晃了兩下，成默的謙卑讓他稍稍放下了戒心，于是他說道：“我既不知道你的組織，也不認識你這個人，我們之間不存在信任，你也沒有有信用的機構為你背書，我不可能相信你的情報.....所以，你想說的只是這些的話，可以離開了。”
成默對說服拿破侖七世并沒有把握，說實話他對李濟廷情報的正確性也沒有信心，李濟廷只是云山霧罩的籠統的說了下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全沒有說情報來源，成默猜測是來自華夏情報系統的信息，但這一點不僅是成默的猜測，還是無法能提及的。
不過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成默也只能盡力去完成，于是他滿心誠懇的看著拿破侖七世的眼睛，“親王閣下，希望您能多考慮一下，我想，在歐洲您很難找到像我們這樣敢于冒著得罪教會的風險，為您服務的情報組織了，也許您覺得您更能夠相信像益普索（Ipsos）或者沙利文（Frost/Sullivan）這樣的大機構，但我想您也清楚，大機構是不會為您賣命的，他們的信息可能確實可靠一些，但在指向性方面也會比較模糊，涉及到敏感領域，他們這種大機構的掣肘更強，甚至不會接受委托調查，更不會主動提醒您.....而我們的組織雖然小，但個個都是擁有載體的異教徒.....只要價格合適，任何你想要得到，卻不方便出手的情報，我們都敢為您弄來.....我想這可不是益普索或者沙利文敢做的。”
聽到成默的這番說辭，拿破侖七世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腳步離開，顯然成默有打動到他，雖然拿破侖家族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但這些情報大都來自于歐洲貴族們的網絡，普通的消息會傳遞的比較迅猛，但涉及到教會和政府，這個網絡的反應速度就會比較無力，尤其是教會。
像這一次他的父親被殺，“十字蜂”失蹤，他得到消息的時間就比較晚。
這時李濟廷在隊內頻道跟成默說道：“說的不錯，益普索和沙利文這類機構確實不會替拿破侖家族賣命，但是暗網中的一些情報販子就不一定了，比如‘黑色閃電’又或者‘颶風之息’，這兩家都是暗網中比較有名的情報販子.....你可以說我們的組織叫做.....叫做‘桃花運’......沒有什么運氣比桃花運更令人幸福了.....當然估計你不會喜歡，要不我們叫‘順風快遞’，這名字應該不錯吧？”
李濟廷的玩笑話成默根本懶得回應，組織叫什么名字關鍵嗎？一個還沒有建立起信用的組織，叫什么都無關緊要。
見拿破侖七世似乎有所動搖，成默接著沉聲說道：“當然暗網中也有一些諸如‘黑色閃電’、‘颶風之息’這樣的情報販子，我想他們那種在您面前連露面都不敢的，難倒會比我們可靠？再說他們純粹的只是為了錢和貢獻點數，而我們不僅僅為了錢和點數，還希望借您的影響力讓我們更加深入的滲透歐洲.....我們組織希望與您建立的不僅僅是業務關系，而是長期的合作關系.....”
“異教徒是你們優點也是你們的劣勢，情報工作的重點是情報信息采集錄入數量以及質量，其次才是真實性.....按照你的說法，你們這個組織絕大多數應該都是華夏人，華夏人想要融入歐洲都有些困難，不要說獲得重要的情報了。”
“這個我們用事實說話，比如我們就知道您和您父親的關系并不如外界猜測的那么不堪，我想對于您來說，‘十字蜂’固然重要，但為您的父親報仇應該更加重要吧！”
“喂！成默，跟你說了他們父子的關系很糟糕，另外里世界比你想象的還要殘酷，尤其是大家族對繼承權以及家主銜尾蛇手表的競爭是極其血腥的，絲毫不亞于皇位的競爭，你不能因為自己的感覺，所以自作主張的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推測啊！你這個說法相當于在賭了，賭對了能刷不少好感，賭錯了，就前功盡棄......”李濟廷在隊內頻道有些遺憾的說。
“我對自己的判斷有把握。”成默回應李濟廷。
而此刻的拿破侖七世的表情則變的凝重起來，似乎被激怒了一樣，他的眼睛里有光在聚集，接著凌厲灼熱的視線狠狠的向著成默射了過來，接著他看著成默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們居然敢暗中窺探我？”
這冰冷的視線中還有不可遏抑的殺氣，拿破侖七世旁邊的護衛似乎也繃緊了肌肉，像是準備捕食獵物的豹子，隨時準備猛撲上來一般。
狹長的走廊里充盈著蕭殺之氣，巨大的壓力向著成默席卷而來，但成默卻很鎮定，拿破侖七世越是生氣，就說明他的推測越準確。
“親王閣下，在生活中我們不僅窺探別人，也被別人窺探，對您感興趣的不止是我們，還有八卦媒體，商業機構甚至教會和您的朋友，雖然我們正面對著面，但我們的人生并不像眼下這條筆直的走廊，而是一座迷宮，在高墻之上，您不知道的角落有無數人在窺探著您前進的方向，有些人會試圖迷惑您，有些人會想要指引您，而有些人愿意力所能及的幫助，讓您找到出路.....您只需要付出一丁點信任，就會有一扇門向您打開，這扇門未必一定通向您期待的未來，但您會發現它會是一扇有益之門.....窺探別人的秘密是我們的工作，如果我們的工作讓您感到不愉快我愿意向您道歉！”說完成默向拿破侖七世微微鞠躬。
“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組織可以先提供給您一條消息，您父親的死和跟一個叫做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的俄羅斯人有關，這個人是希爾科夫家族的后裔，在沙皇俄國滅亡之后，希爾科夫家族就變成了俄羅斯一個沒落貴族，早年間希爾科夫大公還是俄國派遣往華夏的官員，負責遠東地區的建設，希爾科夫大公在哈邇冰住了很久的一段時間，在我國其實留的也有后裔，菲拉列特則一直在法國生活.....”
李濟廷在對內頻道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就這樣把我好不容易弄來的消息給送出去了？啥好處都沒有弄到，實在太虧了吧？我知道你這是放長線吊大魚，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可好歹提些條件吧！”
“李叔叔，我猜拿破侖七世這種人，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只要您的這個消息來源是正確的，他一定不會吝嗇。”
成默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忽然間說出了一條重要情報讓拿破侖七世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菲拉列特·德米特里耶維奇·希爾科夫這個人身上，并且還降低了對成默的防備，拿破侖七世沉聲說道：“如果你給的這條信息是真的話，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報酬.....”
“親王閣下，非常榮幸您愿意嘗試相信我們的組織，如果有什么需要咨詢的，請您給這個XXXXXX郵箱發個郵件就行，我們隨時您最需要的服務。”
拿破侖七世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郵箱地址。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成默又一次微微鞠躬，然后轉身離開了走廊，走進了大廳之中。
成默朝著李濟廷開始站的位置望去，那里已經沒了他和那個棕發女郎的身影，成默環顧著四下搜尋，并準備在隊內頻道問李濟廷在哪個位置，就聽見李濟廷在隊內頻道說：“敗家子！我先走了.....你也可以回去了，以后和拿破侖七世聯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要是錢賺不回來，你就準備簽賣身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