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的話語落下后,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
曾倩等人是沒反應過來,楊密則是一臉萌萌噠,她不是很懂這些高端的操作。
怎么說著說著,就跟華宜扯上了關系?
能不能來個大佬告訴我,這是什么操作?
相較而言,提前知道陸安的一些打算的柳啱和付甜兩人就沒那么震驚了,表面上是不動聲色的。
反應過來的曾倩連忙道,“陸總,您的意思是取代華宜?這個范疇有多大?”
陸安擺了擺手,淡淡的道,“全部。”
言外之意是,華宜會消失。
曾倩也回過神了,擬再投資幾十億現金給嘉行,這種手筆,所謀肯定不會是一星半點的。
曾倩現在接觸的圈子比以前高端一點,也是能從最近的風浪中嗅出背后的味道來,再加上華宜的背景,她有點猶豫的說道,
“陸總,華宜怕是不太好處理吧。”
說著話,曾倩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最近網上如此沸反盈天,輿論導向也是一面倒,這個時間點不是很好。”
還有更多的話,曾倩沒說出來。
但陸安能聽出來曾倩的言外之意。
正因為曾倩因為嘉行現在的高度接觸到了更高的圈子,所以她才會這樣說,是不想拉著嘉行去冒險。
從5億市值變成現在的230多億市值,她們的股份稀釋了不少,但值錢度翻了46個倍,曾倩本人的股份價值都是以前總市值的好幾倍了。
為什么在5億的時候,曾倩什么意見都沒提過,完全就是大股東是大佬的姿態,反倒是現在資本充盈了,就開始提意見了?
忘本了?
并不是!
還是那句話,越有錢越膽小。
越有什么越怕失去什么。
很多人從前很開心,然后越來越不開心,說話辦事如履薄冰,兢兢戰戰,到底還是害怕失去。
這也是曾倩明知道陸安資本雄厚,背后的能量非常大,還要在這種時候,露出猶豫不決的姿態的緣故。
原因很簡單,陸安哪怕損失了幾十億現金,乃至損失了整個嘉行都無所謂,但,她曾倩不行!
嘉行已經成為她的命脈,乃至生活依據了。
讓她放棄手中的一切,拿著這些年掙的一點小錢再重新開始從職業經理人或者CEO這樣的職位開始,她辦不到。
她也相信,不只是她,在座的每一位都辦不到。
除了陸安。
但,另一方面,陸安是嘉行的大股東,甚至因為嘉行市值幾次飛速暴漲,由藍洞資本控股的部分從原先的百分之五十一擴大到了百分之六十八;
擁有嘉行發行的絕對控股權利,哪怕是聯合其他股東,曾倩也沒法說成為話事人。
沒有最終的決斷權利。
所以,曾倩只能在言語上表明自己的態度。
柳啱和付甜暗自輕微的蹙了下眉毛,形式不太妙。
因為曾倩隱隱然已經代表了嘉行原有的高層們的態度,所以,如果曾倩實在不能同意陸安的計劃的話,哪怕最后強行通過,嘉行的消極怠工是必然的。
其他幾人包括楊密都沒表態,意思是比較明了了的其實。
陸安對這一幕并非沒有預料,表面上神情不變,眉頭卻皺了皺,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曾倩。
“曾總的意思是,先緩一緩?”
在陸安的目光注視下,曾倩有一種曾經小時候犯了錯被政教老師盯著的錯覺,心跳沒來由的慢了半拍。
曾倩悄悄吞咽了下口水,沒有喉結所以表面上不是很明顯。
她硬著頭皮道,“陸總,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不是有更好的選擇…”
陸安做了個手勢,
“比如呢…”
曾倩訥訥無言,是的,比如呢?
沒有比如,只要陸安的計劃依舊,早一點晚一點,其實區別在于慫不慫上。
現在正面硬杠,不慫。
等最近的風口過去,再杠上去,結果差不多,但先天上就慫了。
曾倩沒再說什么,陸安也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會議室之前安然的氣氛不復存在。
陸安想了想,覺得這種事情沒什么好猶豫的,直接道,“今天先這樣。”
起身理了理衣服走人。
只字未提之前的一二三四五點。
更沒有費那份心思去跟曾倩解釋背后的關系。
曾倩的畏懼,雖然在情理之中,卻在意料之外,當然,陸安的目光不是局限于某一點上的,也有這個意識。
目的地還不知道是哪的車上。
坐在副駕駛位的柳啱猶豫了下,回頭看向陷入沉思的陸安,猶豫了一下,道,
“陸總,曾總那邊怕是畏懼跟前遺正面對上了…”
頓了頓,柳啱咬了下嘴唇,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為什么不選擇別的。”
陸安一愣。
別的?
哦呦,妙啊!
陸安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有點鉆牛角尖,明知道曾倩可能會拒絕,還跑上門去。
原來捧嘉行的原因是因為有迪麗熱芭這個朋友在,想給她一份禮物。
至于后來大手筆將嘉行推上華夏影業前十,也是因為系統的任務限定了嘉行。
可,現在系統的任務是深化介入娛樂圈本身,跟嘉行,呵呵,可以說是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陸安贊許的點點頭,“小柳,很不錯。”
既然曾倩不愿意淌這個渾水,既然真的有更好的選擇,那,就不麻煩了。
陸安當即撥通了陳落雁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陸安都不帶猶豫的說道,“陳總,網上風浪那么大,有沒有什么獨到的看法?”
柳啱和付甜一同去了京都這一點陳落雁是知道的,但具體做什么,陳落雁尚不明確。
接到陸安的電話本來就挺意外的…一個甩手掌柜,是不會主動的,而且今天還是周六!
陸安電話中這么一問,陳落雁就更意外了,不過身為安影娛樂的CEO,本身極限挑戰又跟安影息息相關自然會去了解事情的發展的她,對這個問題還是有一定的看法的。
“極限挑戰的本子我看過,第一期里面有一小點安排會讓一些人敏感,并且按照本子的話,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安排讓這些人敏感;
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些人神經比想象的要敏感得多。”
頓了頓,陳落雁接著說道,
“讓我說看法的話,我覺得不能示弱,在更好的保存自己的前提下,盡可能的發出自己的聲音。”
陸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如果讓你來,直接正面跟這些人杠上,你,會怎么做。”
這話有陷阱。
陸安直接問陳落雁會怎么做,而不是問陳落雁會不會做,敢不敢做,一開始的語境就不同了。
正常人下意識的就會根據這句話的潛在意思來回答問題。
陳落雁當然也不例外…個屁。
她一聽就明白了陸安的意思,這位甩手掌柜怕不是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而且這一次,想法還比較危險的樣子。
陳落雁沉吟了片刻,道,“打蛇七寸。”
頓了頓,陳落雁又道,“雖然我知道陸總您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回答了,只是因為我不喜歡被幾乎完全控制下的文娛產業。”
陸安點了點頭,“我很欣賞你的做法,不過,打蛇,打蛇是不可能打到七寸的,慢慢來吧。”
“陸總請交代。”
陳落雁半點啰嗦都沒有,直接道。
她這會已經明白了陸安這通電話的意思了,肯定是準備甩手了。
陸安道,“安影需要擴張了,比如,像嘉行這樣子,或者,華宜這樣。”
陳落雁認真的嗯了聲,“明白!”
每天只有1個訂閱的我,看了看鞋上的泥巴,感覺爬不上大佬們的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