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小九開過來的車后,陸安想了想,道,“去西四。”
他人都來了京都,不去白家多走動走動,有點不像話,白老爺子怕不是要在中堂板起臉聽京劇了。
正好也準備回深圳了,是得去給白老爺子請安告別…
白念雖然一直沒給陸安通過電話,不過至于有多少是陸安心里完全沒點逼數,不知道該怎么回的,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白念是對陸安那些一二三,包括四五六七八九這一個個的知道最多,懷疑最多的人。
小姑娘家家的,想法也是跟海底針一樣,摸不透。
所以,陸安從小米總部離開準備去西四,就立馬撥通了白念的電話。
“呦,陸總個大忙人,有空給小姑娘家家的打電話了?”
電話一接通,第一句話就是這,語氣中那濃濃的調侃外加有的沒的的意味,不問自知。
白念這很明顯是故意的,就因為陸安有時候會對她說小姑娘家家的,她就記上了,小姑娘家家的,果然是記仇得很。
陸安輕笑著說道,“我一會去西四四合院,看外公,你一塊過去吧。”
“好!”
白念想都沒想立馬答應了下來,說完后才醒起自己之前的腔調都沒了,小姑娘小臉一擺,哼了聲,不是很想說話。
見陸安沒什么要說的,白念就掛了電話,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蹦蹦跳跳的出了小四合院。
跟許徽說了聲,“媽,我去爺爺家了。”
許徽應了聲。
白家四合院門前,陸安從車上下來,沒忘說一聲讓小九自由活動。
理了理衣服,剛要走進去,有人戳了戳他的背。
也是巧了,白念剛好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這邊,兩人一左一右往里頭走去。
“陸總,這兩天挺忙的吧,一天到晚都沒個影兒。”
兩人一邊走,一邊叨叨叨,多數時候是白念在問,陸安答。
“還行吧。”
“身體扛得住嗎?”
“挺好的。”
“不能吧,我看網上說,一天到晚的忙挺累的,我上學那會就這樣。”
“嗯?”
“我瞎說的。”
“哦!”
“哥,你在京都有幾個小情人了?”
“沒有!”
“是吧,我怎么聽說有好幾個呢,還陪著去了什么芭莎明星慈善夜的?”
“迪麗熱芭你不是見過嗎。”
“這可說不好,又不是窩邊草。”
“你說你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腦子里都想些啥呢?”
這么一路說一路走的,就看到了靠在東廂門口的雙手抱胸笑瞇瞇的看著白念這么個活寶的白雯雯。
陸安先看到的白雯雯,笑著打了個招呼。
“雯雯姐。”
白雯雯好整以暇敲了幾眼陸安,“聊啥呢?”
“雯雯姐,你是不知道,陸總可忙了,他呀,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個累…巴拉巴拉的。”
“哦”
白雯雯這會拖著老長老長的聲音,看了眼陸安,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陸安一個人去的中堂,白念和白雯雯嘀咕去了,還不忘拉上林瑤芷。
白家就這一點好,長幼有序但并不會刻意的古板嚴肅。
“準備回深圳了?”
白老爺子今天沒聽京劇,靠在太師椅上,微微瞇著眼睛,看到陸安進來,淡淡的問道。
人一上了年紀,樂趣就越來越少,也越來越能坐,這十來年里,白老爺子幾乎每天都差不多是這樣的。
一坐一半天的,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頂多再有壺茶。
白老爺子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身體比從前好了許多,雖然比不得壯年,但這幾個月來都沒生過病。
說話也多了點中氣,還以為是郁結在心中十幾二十年的氣沒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并不知道是陸安的手筆。
陸安點點頭,沒什么可隱瞞的,“嗯,也快開學了,該回學校了。”
他今天臨時起意來白家,就有一重道別的意思。
白老爺子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語氣依然淡淡的,“這次來京都都忙了些什么?”
陸安搔了搔頭,決定照實說,或許有的事情能獲得一點點關注?
“去看了場慈善秀,接收一架飛機,去了趟小米,其它也沒忙什么。”
白老爺子微微帶點疑惑的重復了句,“慈善秀?”
陸安點了點頭,“一場由明星提議每年都固定的慈善募捐秀。”
白老爺子渾濁的眼睛凝了凝,“說說你的看法。”
陸安當然沒什么隱瞞的,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看法和從網上收集的消息告訴了白老爺子。
比如十四年都沒有過資金去向公開說明,比如這啊那的。
末了,陸安說了句,“其實這樣的慈善機構多得很,不過我覺得吧,相關單位應該稍微管一管,這個社會,有心病。”
“哦?”
白老爺子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的詞。
陸安想了想,也沒特別注意用詞的說道,“我認為,一個社會的健康程度其實是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路不拾遺。
網上常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這句看似開玩笑的話,其實在越來越多的事項上成為現實,人與人之間,越來越沒有誠信可言,大家都怪社會發展太快,變得太快,但我覺得,其實是在社會上生活著的人,心病了。”
更多的話,陸安也沒有說,也用不著說,白老爺子的思想境界和眼界寬廣,不可能比不過他一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
白老爺子點了點頭,沒說什么,陸安也沒再多說,起身離開了中堂。
走出中堂大門的時候,心下道了句,“好好的裝個逼的場面,又給浪費了!”
午飯的時候,白敬良和白敬騰兩人都來了四合院,許徽都過來了,連整天浪里個浪的白銘也回來了,林瑤芷好像早有所料,一點都不奇怪。
白家的人是都到齊了,也沒什么說道,就是剛好大家有時間,剛好到飯點了,剛好一塊吃頓飯。
“小安,你這來一次京都,搞一點動靜的毛病能不能稍微改改,昨天今天光聽人問了,你們白家那小外甥把北冥有魚都買了,厲害啊!”
白敬騰笑呵呵的說道。
白敬騰還真沒撒謊,事情還真就是這樣的,他們這些人的消息都很敏銳,北冥有魚一出來,就被很多人給盯上了。
畢竟是預備改民用的,有那么點空軍一號之類的意思,機體的寬敞度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代表著空間舒適度和豪華,其數量非常稀少,結果半道上來了個陸安直接拿了第一架,而且還注冊了北冥有魚。
這就比較厲害了。
陸安:F。
本來到此打住了,結果白敬良也不甘寂寞的樣子,插了句,“小安,這兩天在京都忙了啥。”
陸安心中一亮,看來大舅還是比較喜歡他的,于是他一五一十的說了,“也沒什么,看了看飛機,去了趟小米看了眼新品,提了點意見。”
瞧瞧,這輕描淡寫的語氣,混不在意的樣。
白敬騰比較厲害,一眼就看穿了,他笑著道,“瞧瞧小安這輕描淡寫平淡自若的樣,這就很穩重嘛。”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吃完了。
白老爺子也特地在飯桌上講了幾句慈善夜,淺嘗輒止,沒有說太多,不過白敬騰也好,白敬良也罷,心中都是很有逼數的。
坐在飯桌上的白念和白雯雯都是一臉笑瞇瞇的樣,白銘也不例外,臉上掛著笑意,心里想著…
表哥現在還在學校就已經日常和華夏高端大佬談笑自如了,諸如這啊那的,他還在瞎幾把混。
是不是應該收收心,什么時候也能,啊,在白家的飯桌上,輕描淡寫?
他就想得比較遠了。
午飯后,許徽和白念一塊回了小四合院。
白敬騰和白敬良各自回了單位,管著一攤子事的他們,也是不得閑,陸安讓小九來接著回了酒店別墅。
半拉下午的抽出來空了。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