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微妙,似乎在說你秋長生何德何能竟然與逍遙書生相比?
逍遙書生在五千年前整個修道世界所有修士都承認他是一個傳奇,雖然他沒有飛升,卻是足以與那些飛升大能相提并論的人物。
而秋長生的名字,只是現今修道世界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而且還不是第一和第二。嚴格的說起來,在修道世界,秋長生在年輕一輩中的排名也只能排在第七。
毫無疑問,秋長生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各種匪夷所思的天賦和悟性,足以讓普通修士羞愧至死。但正應了那句話,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修道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最多的就是奇跡。秋長生的另類和特別,在修道界也并非獨一無二。
秋長生看懂了柳夕的眼神,微笑道:“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若是我比逍遙書生強,并不會讓我感覺得意。若是我比逍遙書生弱,也不會寧我灰心喪氣。”
柳夕脫口而出說道:“當然,你沒有心嘛。”
話剛出口,柳夕就有些后悔。
沒有“心”是秋長生的心魔,修士的心魔都是自己最私密的秘密,不是非常重要親密的人,絕對不會透露。因為心魔代表的就是自己心底隱藏最深的秘密,絕不能展示在人前的弱點。
柳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才見到秋長生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實在沒忍住。
其實她知道秋長生說的是真的,并沒有自夸的成分,因為他沒有“心”,沒有虛偽和得意的概念,那么又何必自我吹噓?
果然,秋長生聽到柳夕的話后愣了愣,轉頭看向她,眸色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晦暗。
柳夕移開視線,而在移開視線前,她似乎看到秋長生眸子里有某種形容不出來的情緒。
“現在我們知道點化大陣是為了鎮壓祖巫精魄,那么我們應該怎么做?繼續取寶,還是連同祖巫精魄一起拿走?”
柳夕無比生硬的轉移話題,向秋長生問道。
秋長生淡淡一笑,似乎對先前柳夕的冒犯沒有放在心上,也順勢接過話題:“法寶當然要拿,不過點化大陣是為了封鎖祖巫精魄,自然也不會由著我們全拿走。祖巫精魄的話,我們就算拿得走,對現在的我們來說也沒有用。”
柳夕暗自點頭,祖巫精魄這種奇物實在太高端了,就連渡劫期大佬也未必能夠參悟其中的奧妙。她和秋長生就算還是全盛時期,也不過是金丹大圓滿境界和元嬰初期境界,無論經驗和見識,都不足以參悟祖巫精魄。
而且帶著祖巫精魄,毫無疑問會引來全世界異能者的追殺,休息有片刻安生。
就好像沙漠中突然出現的一座金山,你明明知道這座金山價值連城,但你偏偏帶不走,最多能夠拿走一兩塊很小的金子。因為帶多了,你背著金子根本走不出這片沙漠。
這是多么糟心的感覺!
此刻柳夕就是覺得這么的糟心,偏偏她毫無辦法。
正在柳夕和秋長生兩人糾結怎么取寶時,海底沉船外,一行人漂浮在沉船周圍,靜靜的看著眼前這艘早已經熟悉萬分的沉船。
灰月兩條長長的銀灰色壽眉漂浮在海水中,像兩條白色的水草。他依然穿著那身淺黃色有些破舊的加上,臉上的神情嚴肅而又莊嚴。一只手緩緩轉動著手里的念珠,另一只手單掌豎在胸前,嘴里喃喃自語。
金月和銀月分別站在他左右,兩人身邊則分別站著一名皮膚黝黑的壯碩年輕人和一名膚白貌美的歐美女子。而更遠處,則是駕駛游船帶柳夕和秋長生出海游玩的中年漢子馬大大和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君君。
一共七人,分別是灰月、金月、銀月、赤月、藍月、紫月和黃月。
灰月凝望著面前的海底沉船,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沉浸在某種玄妙的念想之中不可自拔。
其余六人陪著他在海底圍著沉船已經站立了好一會兒,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尤其是年紀最小君君,表情蠢蠢欲動,幾次欲言而止。
只不過她每次打算開口時,金月就仿佛事先知道一般瞪她一眼,以眼神阻止她放肆。
看的出來君君似乎很怕金月,盡管不情不愿,仍然勉強自己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灰月似乎終于醒過神來,轉頭看向年紀最小的君君,神色和藹,態度慈祥。
他朝君君說道:“紫月,還是沒有綠月的消息嗎?”
盡管灰月的態度溫和,就像慈祥的老人親切的對自己的孫女說話,但君君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長老,我還沒有發現綠月的行蹤。我猜測,他可能有某種可以感知我們的能力,所以總能先一步避開我們。”
灰月聞言不置可否,臉上露出可惜的神情,嘆息道:“其實綠月在的話,對他的好處最大。他已經開始正式進化,如果能夠將祖巫精魄融入己身,一旦成功覺醒,他就是真正的句芒啊。”
“長老請放心,我一定會將楚彥春抓回來,然后讓他生不如死。”金月說道。
灰月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悲天憫人,輕嘆道:“都是同氣連枝,都是兄弟姐妹,為何一定要殘忍對待?且隨他去吧,我相信綠月想通了之后,一定會主動回來。”
這話到此為止,差不多等于一錘定音。不管金月等人再如何憤怒,十二月其他人不會再去追殺綠月楚彥春。
“可惜了,當年我點化楚彥春時,要是多幾分耐性就好了,也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不過要說不準,祖巫句芒,本就是無拘無束變幻莫測的性子啊。”灰月喃喃自語的說道。
“長老,我們要一直守在沉船外面嗎?”
馬大大問道,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十二月中新的黃月,原來的黃月已經隨著金月突襲襄城監獄時戰死。
灰月搖頭道:“不,我們進去。”
其他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彼此對視一眼,眼神里都閃過一絲恐懼。
君君年紀小,對灰月的恐懼心并沒有那么重,于是當先開口道:“長老,我們要怎么進去?沉船外方圓五里都是死地,除了這些長相古怪的琵琶魚之外,一切生命進入都會化作一團血水的。”
灰月淡淡笑道:“這是陣法,修士的陣法,不是天生的死地。”
君君“哦”了一聲,又說道:“可是,我們并沒有破陣的方法呀?”
灰月哈哈一笑,指著沉船笑道:“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呀。”
似乎為了取信身邊六名下屬,灰月當先一步,一步就跨入了原來的禁地之中。只見灰月好好地站在海水中,并沒有化作血水,其他人不由瞪大了雙眼。
灰月回頭說道:“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嗎?所謂的計謀,其實非常簡單,借助別人的力量達成我們的心愿罷了。柳夕和秋長生一直以為我不拆穿他們的身份,是為了借助他們的力量進入海底沉船,然后摧毀以前那些修士留下來的寶藏。”
銀月疑惑道:“長老,難道不是嗎?”
灰月笑道:“是,也不是。我的確是要借他們的力量進入沉船,但我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海底沉船那些修士的破爛寶貝。而且,以前那群修士沉船于此,也并不是為了埋葬什么寶物,而是為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住嘴不說,轉頭見六人眼直直的看著他,于是揮了揮僧袍,斷定似的說到:“總之,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們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先進入沉船再說。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定我跟緊我,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我是救不了你們的。”
灰月向前兩步,讓出了身后的位置。金月和銀月猶豫了一下,兩人不動神色的舉步向前,然后便一腳踏進了九曲黃河陣中。
剛一入陣,金月銀月同時感覺到心臟劇烈一顫,一股如山如海般的沉重壓力壓的兩人似乎快喘不過氣來。不過這里是萬米深的海底,也的確不需要喘氣。
就在兩人險些退回去時,那股壓力慢慢的退散回去,兩人盡管依然感覺芒刺在背,至少不會有拔腿而逃的恐慌感。
灰月向他們點點頭,突然斜著向左走了兩步。
金月和銀月穩住心神,一前一后,踏著灰月的足跡,向前走了兩步。
在兩人身后,歐美人種的女子和黝黑皮膚的亞洲男子也走了進來。兩人的感受自然與金月銀月差不多,不過到底是看到長老,以及金月銀月都沒有事,心里有幾分把握,沒有想著退回去。
果然,那股滅頂之災的感覺只在兩人心頭縈繞了一秒鐘便消散,仿佛剛才只是兩人的錯覺。
黝黑皮膚的東南亞男子全身大汗,剛才短短的一瞬,他仿佛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歐美女子的表現也好不到哪里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的顫抖,壓都壓不住。
兩人見到前方金月和銀月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連忙抬腳跟上。萬一遲了一步,步伐稍微偏差一點,死在這里面可就太冤枉了。
兩人過后,馬大大和君君也跟著走了進來。兩人本就是科隆島的當地人,對這片海域熟悉無比,也曾多次奉命沉入海底監視沉船,對沉船周圍的環境造就爛熟于胸。
灰月讓他們兩人殿后,自然是相信兩人的實力和忠誠。
灰月回頭說道:“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嗎?所謂的計謀,其實非常簡單,借助別人的力量達成我們的心愿罷了。柳夕和秋長生一直以為我不拆穿他們的身份,是為了借助他們的力量進入海底沉船,然后摧毀以前那些修士留下來的寶藏。”
銀月疑惑道:“長老,難道不是嗎?”
灰月笑道:“是,也不是。我的確是要借他們的力量進入沉船,但我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海底沉船那些修士的破爛寶貝。而且,以前那群修士沉船于此,也并不是為了埋葬什么寶物,而是為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住嘴不說,轉頭見六人眼直直的看著他,于是揮了揮僧袍,斷定似的說到:“總之,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們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先進入沉船再說。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定我跟緊我,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我是救不了你們的。”
灰月向前兩步,讓出了身后的位置。金月和銀月猶豫了一下,兩人不動神色的舉步向前,然后便一腳踏進了九曲黃河陣中。
剛一入陣,金月銀月同時感覺到心臟劇烈一顫,一股如山如海般的沉重壓力壓的兩人似乎快喘不過氣來。不過這里是萬米深的海底,也的確不需要喘氣。
就在兩人險些退回去時,那股壓力慢慢的退散回去,兩人盡管依然感覺芒刺在背,至少不會有拔腿而逃的恐慌感。
灰月向他們點點頭,突然斜著向左走了兩步。
金月和銀月穩住心神,一前一后,踏著灰月的足跡,向前走了兩步。
在兩人身后,歐美人種的女子和黝黑皮膚的亞洲男子也走了進來。兩人的感受自然與金月銀月差不多,不過到底是看到長老,以及金月銀月都沒有事,心里有幾分把握,沒有想著退回去。
果然,那股滅頂之災的感覺只在兩人心頭縈繞了一秒鐘便消散,仿佛剛才只是兩人的錯覺。
黝黑皮膚的東南亞男子全身大汗,剛才短短的一瞬,他仿佛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
歐美女子的表現也好不到哪里去,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的顫抖,壓都壓不住。
兩人見到前方金月和銀月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連忙抬腳跟上。萬一遲了一步,步伐稍微偏差一點,死在這里面可就太冤枉了。
兩人過后,馬大大和君君也跟著走了進來。兩人本就是科隆島的當地人,對這片海域熟悉無比,也曾多次奉命沉入海底監視沉船,對沉船周圍的環境造就爛熟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