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宇等人動作迅速的將睡袋塞進背包里,飛快的向著朱雀指示的方向走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一行人來到了朱雀說的地方。
只見在一顆百年老樹下,厚厚落葉落在地面上,仿佛鋪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
而在地毯的正中,明顯有人長時間坐過的痕跡。
而在這片深山老林里,周圍的人除了他們六人,便只有一個藍月。
朱雀的鷹眼異能,不僅能夠讓他看到很遠的地方,而且視線極為銳利,‘精’細處堪比顯微鏡。
是以他能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這處落葉與眾不同,確定是有人待過的痕跡。
朱雀說道:“只要我看到過他,就能夠在他身上做標記,到時候他只要出現,我就能夠馬上看到他。可惜他太謹慎了,沒有給我機會。”
柳夕和秋長生對視一笑,兩人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笑意。
“不,他已經‘露’出破綻了。”柳夕說道。
其他四人回過頭來,詫異的看向柳夕,眼神不解。
“隊長,這話怎么說?”石心怡問道。
秋長生指了指地面上的痕跡,解釋道:“昨天一天的時間,朱雀的鷹眼都看不到一點藍月的痕跡。但是經過一天一夜后,現在卻出現了他存在過的痕跡。這就表明他開始出現破綻了,以后會有更多的破綻出現。”
四人想了想,覺得秋長生說的似乎有道理,但似乎又太過牽強。
周長樂最憋不住話,說道:“秋隊,會不會是他大意了,或者絕對沒什么關系。反正我們就算發現了他存在過的痕跡,也抓不住他呀。”
秋長生說:“如果他真的是這么想的,那他就比較倒霉了。”
“什么意思?”
秋長生笑道:“我的意思是,他留下來痕跡,就等于留下了氣息。我可以順著他的氣息找到他,只是因為昨天他太謹慎了,我們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跡,自然也找不到他留下的氣息。現在嘛…”
四人眼神同時一亮,興奮道:“所以現在我們能夠找到他了?”
“是追蹤。”秋長生糾正道:“這片叢林是他的主場,占據了地利。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到他,只能追在他身后。”
秋長生說著,從地面撿起一枚枯葉,神情一肅,開始喃喃自語。
四人當然聽不懂他在念什么,只好奇的看著秋長生。
柳夕當然知道秋長生正在施展千里追魂術,千機‘門’功法駁雜,尤其是各種奇巧絕技更是層出不窮,區區追蹤術根本不在話下。
林間莫名的吹起一陣清風,將秋長生攤在手里的枯葉吹的飛了起來。
秋長生指了指空中迅速飛走的枯葉,叫道;“跟上樹葉。”
四人盡管滿肚子疑問,但見柳夕和秋長生都已經追了上去,也只好把疑‘惑’憋在肚子里,追在兩人身后。
大約追了三公里左右,那片枯葉才落回了地面。
一行人停了下來,看著毫無痕跡的地面。
“這里沒有活動后的痕跡啊,是不是追錯了。”
朱雀當先說道,他有鷹眼異能,最善于觀察細節。
秋長生搖頭不語,只從地面上撿起一枚樹葉,再一次施展千里追魂術。
又是一陣風吹來,將他手里的落葉吹起,向著天空飛起。
柳夕和秋長生什么也沒說,繼續追了上去,其他四人對視一眼,也只能跟上去。
只要枯葉落地,秋長生必定從落葉處撿起一片枯葉,便會再次出現一陣古怪的風,吹動他手里的枯葉飛起。
連續四五次后,一行人已經在深山老林里跑了接近二十公里。除了秋長生和柳夕,其他四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不行了,隊長我要歇會兒。”
石心怡最先受不了,喘著氣說道。
柳夕皺了皺眉,不過轉頭看見石心怡整張臉毫無血‘色’,全身都大汗淋漓,便知道她卻是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
深山老林并不像外面堅實平坦的道路那么好走,地面坑坑洼洼不說,還覆蓋著厚厚的腐爛的落葉,走起來分外費勁。
石心怡一個宅‘女’能忍到現在,已經是忍了又忍,超越身體極限了。
周長樂年紀小,身體爆發力充足,但耐力明顯不如成年人,也是累的說不出話。不過他正是好面子的時候,哪怕身體已經受不住了,還是咬牙在堅持。
朱雀和何思宇情況比兩人要好,但看得出來兩人也有點受不住了。
秋長生輕聲道:“先休息吧,我們的目的是累垮他,而不是累垮我們自己。”
四人聽他這么說,頓時有些明白了。
朱雀說道:“副隊長,你是說我們一直在追著藍月跑嗎?”
“不錯,不給他休息的時間,讓他身體和‘精’神越來越疲憊。”秋長生回道。
“哦,我明白了。這個就叫做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他‘騷’擾我們睡覺休息,想讓我們疲憊不堪,結果反而被我們‘弄’得無法休息,身體和‘精’力得不到補充。”何思宇說道。
石心怡咬了咬牙,勉強平復了呼吸,說道:“那我們繼續追吧,累死那個王八蛋。”
“不用著急,先休息吧,反正他已經不能隱形了。”
柳夕一開口,便招呼眾人趕緊拿出吃的東西,便休息便吃飯。
正在柳夕一行人休息吃飯的時候,五公里外的藍月從泥土中鉆了出來。
他向前垮了一步,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連忙穩住身體。
藍月把手放在大地上,感應到柳夕等人停了下來,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緩緩的坐了下來。
片刻后,他慢慢的倒在柔軟的落葉上,竟然躺了下去。
藍月很累,他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身體和‘精’神這么累了。
昨天一個白天他一直在用異能監視柳夕一行人的動靜,晚上又在施加異能‘騷’擾他們休息,身體和‘精’神力耗損極為嚴重。
力都是相互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騷’擾柳夕他們休息,其實也是在傷害自己。
藍月本來以為只要他躲起來,柳夕等人不可能找到他,等他休息好了就可以繼續‘騷’擾。長久下去,他必然是笑到最后的人。
可是他哪里能想到秋長生竟然有辦法追蹤到他,然后帶著一隊人朝他藏身之處追了過來。
藍月只能放棄休息,迅速轉移。但不論他朝那個方向跑,哪怕施展了異能還原他移動后的痕跡,還是能輕易的被對方追蹤上來。
直到現在,對方停了下來,他才能坐下喘氣。
藍月知道情況不妙,但卻不知道該怎么擺脫秋長生的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