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
墨允習慣性的去拍大腿,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一只貓的事實。
小貓前腳去拍后腳,立時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柳夕看的直搖頭,妖族的腦子一向都不怎么好使,除了九尾狐等靈智種類,大多都有些二缺。
這個墨允尤其嚴重,簡直就是二缺中的二缺,柳夕有點嫌棄。
小貓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站起來重新蹲好:“本王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有巫這種古董生物的存在,竟然還存在這巫術這類冷門玩意兒,這不就著了道嗎?”
“本王費勁千辛萬苦,才游出十里不到,立刻就被那死老頭的控蠱術控制了,自己游了回去。然后足足餓了我七天七夜,天天都被電來電去,看見沒,我身上的毛是不是有點卷?”
小貓倒在地上,四腳朝天,把白生生的肚皮露出來給柳夕看。
柳夕看了一眼,用手摸了一下,說:“還真有點卷,尤其是肚子下面這撮毛。”
“別亂摸,這里不是,這是自然卷。”
小貓翻了個身,不然柳夕摸自己肚皮下面的那個地方。
一人一貓不知怎么的聊得起勁,簡直沒玩沒了,大有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
完全忘記了前不久兩人還在水下殊死搏斗,殺得你死我活。
他們聊的起勁,三橋下面也熱鬧萬分。
橋上橋下人頭涌動,周圍被圍觀群眾圍的密密麻麻。
打撈船來了三艘,潛水隊也來了兩隊,救護車來了一輛,周圍派出所又派了七八個民警過來幫忙。
自愿救人的熱心民眾也有十幾人,脫得光溜溜的,腰間捆著救援繩,不停的望水里鉆。
治安大隊的張隊長坐鎮指揮,拿著大喇叭不停的喊著,指揮打撈船上的潛水隊往不同的水域探索。
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水草魚蝦之類的東西倒是撈出來一大筐,可柳夕卻仍沒見到半個影兒。
他們當然不知道,柳夕已經被墨允帶到了離三橋至少十幾里的水底,救援打撈人員就在三橋周圍打撈,自然打撈不出什么。
張志國一顆心漸漸下沉,時間拖得越久,柳夕得救的幾率越小。
都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他心底其實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
謝柔佳在他旁邊一直哭一直叫,一個沒注意就要往水里跳,讓張志國更是煩躁不安。
淹死一個也就算了,再有一個在他眼皮子底下淹死,他這治安大隊隊長也不用在干了。
“我說你別哭了行不行?趕緊給柳夕的家長打電話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你不跟她爸媽說一聲?”
張志國實在拿謝柔佳沒辦法,隨便給她找了件事做。
謝柔佳哭道:“我不敢打,柳夕的爸爸昨天才回家,今天我就告訴他柳夕落水,我怕她爸媽受不了。”
“受不了也要打,落水的是他們女兒,他們有權利第一時間知道。”
張志國吼了一聲,轉身繼續指揮救人,讓那群自愿救人者注意安全。
謝柔佳咬了咬牙,拿出電話,狠狠心撥通了李明芳的電話:“阿姨,我是柔佳,柳夕落水了…”
柳夕跟隨著小貓一路在水底前行,兩人宛如落單的戰士找到了組織,彼此交換著情報。
不一會兒,一人一貓從一塊沒有人的地方上了岸。
柳夕施了一個清潔術,一人一貓身上的污泥水藻頓時消失不見,連沾染到的些許水跡都迅速蒸發。
她又朝三個線球掐了掐訣,三個線球以閃電般的速度彼此交叉穿梭,迅速的還原成一件十四中校服。
柳夕一邊穿上校服,一邊問道:“我說傻貓,你確定你那個主人到底藏在這里?”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本王是墨虎,不是貓。那個也不是我主人,誰敢做本王的主人,本王就撓死他。”
墨允煩躁的叫道:“快點吧,我感覺自己快無法保持清醒了。本王積攢了三個月的妖力,才能勉強保持清醒一刻鐘的時間,結果遇到你,全都浪費了。你要是殺不了他,本王就白辛苦三個月時間了。”
“你就算積攢半年妖力,能保持一個小時的清醒也不行。巫術很是詭異,除非殺了那個巫族,否則你根本沒辦法擺脫縱的命運。”
柳夕說道:“還有啊,我用風雷符改造的定神符只有三分鐘有效時間。如果找到那個巫族,三分鐘內搞不定的話,你就自求多福吧。”
“別啊姐姐,我叫你祖宗行了吧,本王不想再被人操縱了。”
小貓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柳夕,神情異常可憐。
柳夕剛要說話,包里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楚彥秋打來的。
“你在哪里,怎么不接電話?”
接通之后,楚彥秋立刻說道。
“發生了一點事,手機先前沒信號,怎么了?”
楚彥秋急道:“聯盟有消息通知我,楚彥春又回來了,你趕緊躲起來,不要讓他找到。”
柳夕一驚:“冷少寧不是一直在追捕他嗎,他怎么還敢回來?”
“冷少寧被人纏著脫不開身,我現在也被人纏上了,你自己小心。”
楚彥秋說完,不等柳夕回話就掛掉了手機。
他剛才抽空給柳夕打電話,付出的代價是背上狠狠的挨了一記。
天上暴雨如注,雨點如子彈般砸在他身上,像是要壓垮他挺直的背脊。
楚彥秋全身都已經濕透,白色的襯衫緊貼在皮膚上,牛仔褲腳下水流如溪。
他輕輕甩了甩頭,露出被凌亂的頭發遮住的那雙修長的丹鳳眼。
雨水很快又將他甩開的頭發沖了下來,重新遮住了他的眼簾。
楚彥秋承受著漫天大雨的重壓,瓢潑般的雨水不停的砸落在他身上,如同一座無形的山巒壓下。
奇怪的是,只有周圍五百米內大雨傾盆,其他地方全都是艷陽高照。
而這方圓五百米范圍內落下的雨,卻等于全市范圍內的降雨量。
如果站在雨里的不是楚彥秋,而是普通人,早已被這驚人的雨水壓倒在地起不來身。
“云客,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