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哪怕智商再高能力再強,情商太低也等于弱智,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溫言安撫這對歪瓜裂棗的母女嗎?
不是應該鄭重的表示群眾的小事就是我們的大事,親自扶著這對母女離開大廳遠離人群,然后來到一間小辦公室做調解嗎?
冷石頭你這么一本正經的當著受害百姓的面,當著無數圍觀群眾的面,說一些規章法律的是想鬧哪樣?
再不然,你招呼兩名擅長處理百姓糾紛的女警過來也好啊。
就算這些你嫌麻煩,你就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是警察,我也是來辦事的”不就行了嗎?
但是人家冷石頭傻啊,人家耿直啊,人家缺心眼啊,人家沒經驗啊!
所以這些簡單的方法人家統統不要,人家高冷的如高嶺之花,要一本正經的照本宣科。
這下可算捅了馬蜂窩了,李明芳炸了,頓時委屈的直抹眼淚。
柳夕在一旁裝作手忙腳亂的安慰,扭曲的臉上兩只斜眼看著冷少寧無聲的控訴,活像翻著白眼看他。
群眾們也炸了,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冷少寧。
來公安局的群眾,有幾個是沒有委屈的?
偏偏公安局各種程序走下來,往往就是叫大家回去等消息,早就一肚子委屈和不滿。
李明芳的遭遇讓大家感同身受,頓時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吵吵鬧鬧的說什么的都有。
“現在的警察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臉都打腫了還不叫嚴重,是不是我也可以出門就去打人,反正不嚴重?”
“就是,難得非得把人打死了才叫嚴重?”
“說的是啊,上次也是這樣。我朋友被一個無賴打的滿身血,最后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我們納稅人的錢,就養這群不做事的警察,難怪治安越來越亂。”
“看這小伙子長得俊,跟個明星似得,哪里有個警察的樣子?”
“就是,不去演戲當什么警察?警察長這么帥,能抓得了壞人嗎?”
旁邊一個男警員聽到后頓時黑了臉:喂喂喂,人身攻擊了啊。憑什么警察就不可以長得帥?警察長得帥有錯嗎?
冷少寧面上還端得住,然而心里卻在打鼓,自己貌似又犯了眾怒。
咦,為什么要說“又”?
自己明明沒有說什么呀,明明說的都是對的呀,到底哪里出錯了?
正在冷少寧手足無措的時候,混亂的情況自然引起了公安局其他警員的注意。
立刻有辦公警員過來了解情況,從群眾們三言兩語中知道大概情況后,警員們哭笑不得的開始解釋和勸慰被激怒的群眾。
然而,群眾們已經被冷少寧面無表情的態度和語言激起了怒火,哪里這么容易安撫下來?
一個個吵吵嚷嚷的,一定要公安局拿出一個態度,給這對可憐的母女一個交代。
形勢發展有些出乎意外,作為導火索的那對可憐的母女都有些懵逼。
李明芳只是想讓警察抓人,把事情搞大而已。瞧這情形,怎么朝著攻擊公安局辦事效率和態度上面發展了?
柳夕也有些發愣,她們只是想搞事情,不是想鬧事啊。
事情的最后鬧到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親自出面,拍著胸脯保證立刻解決這對困難母女的事情,加快辦事效率,立即執行。
冷少寧渾渾噩噩的跟著柳夕母女一起進了副局長辦公室,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副局長看他一臉不知所措的模樣,搖搖頭嘆息一聲,心想:國安局這么個高大上又神秘的部門,居然也有這樣的愣頭青?
打電話把治安大隊隊長直接叫了過來,李明芳就在副局長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昨日的遭遇。
事確實算不上大,如果在平時,根本不可能勞駕副局長親自過問,還把治安大隊隊長召來處理。
就是派一個片警去核實情況,然后找到幾方人調解就好。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樓下還有好多群眾等著看事情的發展呢。
于是治安大隊的張隊長黑著一張臉,親自帶人開車去了美容院,把相關人員都帶到公安局來協助調查。
張隊長離開之后,李明芳和柳夕就等在專門的會客室內,面前還擺放著兩杯好茶,一小碟瓜子。
女警的態度十分親切甜美,比商場服務員對待顧客還貼心。務必完成副局長下達的命令,讓委屈群眾得到賓至如歸的感覺。
委屈群眾之一的柳夕卻一點賓至如歸的感覺都沒有,簡直有些坐立難安。
因為她對面坐著的人是冷少寧,而且冷少寧一直在盯著她看。那雙菱形的眼睛亮如星光,像是能把她整個人看穿一般滲人。
順便說一下,冷少寧不知道為什么也被副局長一并送到會客室待著。
“媽,他老盯著我看。”
柳夕用手指捅了捅李明芳,朝冷少寧抬了抬下巴。
李明芳嗑著瓜子,聞言眼睛一瞪,朝冷少寧吼道:“小子,你看什么看?”
冷少寧一愣,認真的回道:“我似乎在哪里見過你女兒,想確認一下。”
“呸!”李明芳朝他吐了一塊瓜子片,“你什么意思?這么老土的勾搭方式,我年輕那會兒都沒人用了。看你長得挺俊的,就不知道來點新鮮的?”
“不對,你是不是想打擊報復?我就不明白了,都是警察,怎么差距這么大呢?”
“你看哪位胖大爺警察,人家多溫和多親切,辦事效率多高?簡直就是急群眾所急,想群眾所想,你們這些小年輕都學著點。什么是好警察,為群眾辦事的就是好警察,懂嗎?”
被稱贊為“胖大爺警察”的副局長從會客室門前經過,恰好聽到李明芳對他的夸獎,頓時臉黑如碳。
冷少寧沒理會李明芳的話,依然盯著柳夕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在盤山公路開車追柳夕的時候,冷少寧的確沒見到柳夕。
但他車上有朱雀在,朱雀有一雙“鷹眼”,勉強看到了柳夕的樣子。要不是后面暈過去了,他應該能看的清清楚楚。
事后朱雀憑著模糊的記憶畫了一幅肖像畫,與柳夕有三分相似。
剛才柳夕一直歪著嘴斜著眼,冷少寧還看不太出來。
然而柳夕不可能一直保持那副歪瓜裂棗的臉,這就讓冷少寧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