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齡這邊高興了,而胡同里住著的劉萍,和李美齡打過一架之后,可沒有那么輕松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張建平把李美齡帶走了,可她只有自己獨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家,承受著四下里的指點和議論。
即便沒有聽到那些議論聲,她也知道不會是好話。
董富強看著一臉青腫的劉萍,壓著肚子里的火,“你又在醫院里吵架了?”
“醫院?你天天甩著臉子,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是你的好同學李美齡,剛剛和她男人一起把我打了,人家有個男人幫著,哪像我,只能看著男人的臉色。”劉萍扯著謊,一邊哭了起來,“命不好這些年沒有男人也就算了,現在男人回來了,然后呢?女兒又被人給糟蹋了,卻什么也不能做,我這樣的人還活著做什么?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我死了我家的谷香怎么活啊?”
劉萍邊哭邊拍自己的大腿。
董富強聽到李美齡,話就少了。
他坐在那里不出聲,劉萍卻哭出不對味來了。
劉萍先前還覺得是她想多了,一提到李美齡自己家的男人就話少,可是想起先前李美齡的話,加上現在看到董富強的反應,她可以很確定這兩人之間有事。
“你和李美齡到底是什么關系?”劉萍也不哭了,擰著眉盯著。
眼神像要吃人一般。
董富強跟本就不怕她,迎視上她的目光,眼神淡淡的,“有事?”
“你們不僅僅只是同學關系對不對?”劉萍不松口。
“你說呢?我現在就是反駁你也不會相信,我又何必去解釋?”董富強并不心虛,他可以怕呂楠,卻不會怕劉萍,“以后見到那邊躲著點走,鬧在一起你也不嫌棄丟人。”
“丟人?我還有能丟的臉嗎?現在誰不是在看咱們家的笑話?”劉萍一臉的悲苦,心里滿是埋怨,“董富強,當初我跟著你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現在人老珠黃,我也沒有別的奢求,就想著家人都能好好的,可是現在呢?這日子還怎么往下過?”
“你不想過就去死,也沒有攔著你,是我逼著你這樣的?當年你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你說你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怕。后來你怕呂楠,非要到外地,我也沒有攔著你,每個月都給你郵錢,你拿著錢做什么了?拿著錢和別的男人天天享福了吧?現在覺得我回來礙眼了,所以又說這日子沒法過了?”董富強一臉的嘲弄,“你的那點小心思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劉萍的臉白了白,“當年我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那又怎么樣?我是不是這些年沒有嫁一個人帶著谷香,你除了送點錢之后還做了什么?”
“只要拿錢就可以了,不然你現在出去找工作試試,我看看你能把日子過成什么樣?”董富強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太了解劉萍。
當年他是貪戀劉萍年輕,而劉萍和他在一起又怎么會是愛?也不過就是為了錢,可以天天什么也不干,最后一直能牽扯這么多年,也是因為有了一個孩子。
呂楠的年歲大,跟本不生不出孩子來,年輕的時候不在乎這些,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董富強總會想起,所以劉萍懷孕之后,這個孩子就留了一來,董富強也管了這些年。
“董富強,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不然呢?”董富強不愿和她多說,剛站起身來,回身正好扯到女兒站在門口,他抿起嘴來。
“谷香?”劉萍也是一臉的驚呀。
谷香看了母親一眼,最后才將視線又落回到董富強的身上,“爸,我有事想和你談。”
董富強點頭,見女兒走跟了過去,父女兩個到了西屋,谷香回過身,“爸,李秀英你認識吧”
董富強點點頭,他太熟悉了,當年為了搶李秀英的生意,他和李美齡合伙做生意,最后才出事的,要不是李秀英放他一碼,還不知道后來怎么樣。
他也好奇女兒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爸,聽說大伯和李秀英一家很好,爸要是認識李秀英可不可以求求她去說情?我聽說過,李秀英說話很好使,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也沒有做不到的。”谷香一個人發呆了一小天,覺得這是唯一的出路了,她眼里透著堅定,“爸,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自己去說,你能幫我和李秀英約一下嗎?”
面對女兒信任又求助的目光,董富強要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但是哪怕女兒去了,他也能想到后果是什么樣的,沉默了半響,他還是開口勸著女兒。
“谷香,我能帶你去見她,可對她來說咱們是陌生人,更是有過恩怨的人。你還小,當年的事情也沒有告訴過你,當年我曾開過服裝廠和她搶生意,還使了些手段,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記恨,可是換成任何人都會記恨這件事呢。”
”李秀英做人磊落,這一點確實讓人敬佩,就是我每每想起來,都很佩服她,一個女人能把事情做這么大,不是那么輕松的,很多人都說是因為有王為光那些人在,其實要是沒有她設計的圖,又怎么能這么遲久的發展到今天?”說話時,董富強的面上都帶著敬佩。
“爸,我知道,你只要帶我和她見一面就行了,不管結果怎么樣,我都死心了。”谷香擠出一抹笑來。
看著懂事的女兒,董富強煩燥的心總算是能平靜了一些,父女兩個在西屋的談話,劉萍偷聽過后,又怕被撞到,馬上就又回到了東屋。
心里卻不免高興,女兒到底是隨了她,是個要強的性子。
她就知道女兒不可能那么軟弱,至于李秀英的為人,劉萍也從張建平那里聽過,雖然張建平不愛說,可是架不住她不時的問幾句,一來二去也知道了李美齡還有一個那么厲害的姐姐,所以劉萍雖然厲害,卻也沒敢去挑釁李美齡,不然她有很多的辦法把李美齡氣個半死。
聽到董富強推開外門走了,劉萍也深呼出一口氣,這才又去了女兒那屋,“谷香,你做的對,有時候人就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