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李秀英原本是打算掛了電話的,卻怎么也沒有想到王營長突然之間說這樣的話,她不敢多想,慌亂的回道,“孫老師當時也和喜梅姐這樣的說的,那我就掛了。”
‘啪’的一聲,李秀英掛了電話。
她不敢去多想王營長說這樣的話是有別的意思,心跳卻忍不住快了起來。
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快跳的心,王營長說的話雖然容易讓人誤會,好在她知道王營長對她并沒有那樣的意思,身份懸殊,她只是一個小保姆,又是離過婚的女人,縱然與張建平也沒有什么,追根到底,王營長跟本不可能對她有什么想法。
李秀英也因為心底生出的那一抹誤會而慚愧的無地自容,慌亂的想躲回自己的房間去,有幾次差點摔倒,每每這時都會想起昨天王營長抱住她的那一幕。
而在部隊里的王偉,則是慵懶的放下電話,董國強早就忍不住了,馬上追問道,“怎么樣?表白成功了嗎?”
方正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笑意,不知道的以為是他的好事呢。
王偉也不避諱,“水滴石穿,慢慢來。”
董國強愣了一下,隨后笑的顛坐到椅子里,“王大營長,原來也有你拿不下的堡壘啊。”
王偉在團里那都是一個神話,全能標兵,帶出來的兵也在全團里也是第一,不然怎么才二十六就已經是正營級了,董國強十八歲參軍,三年兵役,三年軍校、二年排長、二年副連,二年正連,現在都三十二了才當上正營,那也絕對屬于優秀的了。
可王偉呢?
那是立過幾次大功,去參加各項比賽也能拿頭獎的,又是二十六歲就當上正營,怎么能不優秀。
所以說王偉在他們這些人眼里,那就是個神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也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竟然用水滴石穿來追女人,怎么能不讓董國強跌掉下巴。
王偉對他的笑渾不在意,修長的手捏著下巴,獨自坐在那沉思,董國強笑夠了,身子往前靠,這才神秘兮兮的問,“我很好奇什么樣的姑娘能入了咱們王大營長的眼。”
“好姑娘。”王偉挑眉。
董國強又是一激動,人從椅子上也站了起來,“王偉,你可不講究,我幫了你也不少,你總該多透漏一些未來嫂子的情況吧?”
能讓王大營長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冷面閻王能露出這副樣子來,怎么能不讓董國強激動。
“少不了你隨禮的那天。”王偉把桌子上的筆記本盒上。
董國強掃了一眼,伸手就要去搶,王偉卻是比他快一秒,直接將筆記本拿到董國強摸不到的地方,董國強不死心,“我剛看了你畫了畫,是不是未來嫂子?那我看看畫也不行。”
王偉卻不搭理他,拉開抽屜,筆記本放進去,關上上鎖,動作一氣和成,董國強只能遺憾的收回目光,埋怨了半天,兩個人才出了辦公室走了。
家屬大院那邊,黃喜梅到了肖家,肖母讓王阿姨倒了茶水,這才拉著她坐在客廳里說話,先問了她這些天都做了什么,這才又問起李秀英離婚的事被扯出來那天的事。
黃喜梅一一的回答了,等肖母問完了,才說起來意來,“大姨,來時我媽說讓我在城里找個對象,我也不挑非要找一個城里的。農村的也行,只要人好就行。”
肖母是行行色色人都看過的人,聽了這話,笑著問道,“可是有中意的了?說說,到時我讓人打聽一下。”
肖母雖然勢力又看不起人,對這個姨家的妹子卻是真心的疼愛,肖母小時候家里窮,父母去的早就是被這個親姨養大的,與姨家的妹子也有感情,后來考學出來又嫁了肖父就留在了城里,現在這個妹子守了寡,又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她自然也是真心的心疼。
二十五歲的老姑娘還沒有嫁人,在農村只能找個窮的,也挑不到好的,現在人又來了城里,肖母自然是要盡一把力,把這個侄女給找一戶人家,也算是報答當年的養育之恩。
“昨天家里來了一個王營長,王偉,也是從農村出來的,我打聽了一下,他現在單身,而且就喜歡農村的姑娘。”黃喜梅說起這些來也不覺得害臊,“大姨,俺娘就說做軍嫂苦,也說大姨在城里看著光鮮,卻也是個苦女人,家里的事都要自己擔著。俺不怕苦,俺想嫁個軍人。”
黃喜梅說話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在她提到王偉兩個字時,肖母臉上的笑早就退了下去,神情也格外的嚴肅,心下不是不震驚,震驚過后卻是想著要怎么說,直接說出王偉的身份指定不行,這個侄女一向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你現在跟她說,她轉身就能說出去,到時王偉的身份也就滿不住,原本就與東家那邊不怎么好,這事再鬧出來,不要說東家會怨她,女兒在那邊也難做,自家的老頭子也不會高興。
心里權衡之后,肖母等侄女不說話了,才開口勸道,“喜梅,你這個想法是好的,可做為一名軍嫂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困難,你有這樣的想法,大姨為你驕傲,可大姨答應了你媽,要為你找一個好人家,這陣子我一直給你找合適的人家,到是有一個很合適。人在鐵路上班,家里人口簡單,你覺得怎么樣?”
黃喜梅緊著眉頭,厚唇一抿,不高興的時候樣子有些蠻橫,“大姨,我就中意王營長。”
“不行。”肖母見這侄女蠻勁又上來了,直接干脆的否決,“王偉不合適,也不行。這事具體原因日后我再和你解釋,你也先回去,這幾天我安排一下讓人來家里,你相看一下。”
黃喜梅站起身來,“大姨,這是我一輩子的大事,我現在只中意王營長,他也想找農村出來的,我為啥不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了?你再不聽話我就送你回老家去。”肖母語氣嚴厲了幾分。
黃喜梅真怕被送回去,不敢再說,生氣的走了。
肖母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難怪下午會問孫艷紅那樣的話,敢情這是心里動了心思,偏偏還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