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肖家只有王阿姨一個人在家,東進生帶著黃喜梅進了屋之后,東進生聽說丈母娘要晚上才回來,他看了眼手表,現在才十點多,而部隊里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他,尋思了一下,東進生呼出口氣。
“王姨,我部隊里還有事,晚上再回來,喜梅這邊就讓她先呆在這,有什么事我晚上回來再說。”東進生沒有辦法,交代了一句先走了。
留下來的黃喜梅第一天到大院的時候,是到肖家來過的,也見過王阿姨,只是沒有說過話,東進生把她丟在這里一走,她拘謹的又變成了第一天到大院的樣子,看著是個膽子小又不敢說話的。
王阿姨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轉身去忙自己的,獨留下黃喜梅一個人在客廳里站著,中午的時候肖燕請假從醫院回來,這都過去二個多小時了,黃喜梅就一直站著。
肖燕到家之后看到黃喜梅先是一驚,不過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等聽到動靜的王阿姨出來,肖燕問了幾句,知道人是東進生進回來的之后,驚呀出聲,“人就站到現在?這得站兩個多小時吧?”
“是。”王去淡淡的回了一聲,就進廚房。
王阿姨就是這副性子,肖燕也知道,一邊放下包一邊對黃喜梅招手,“過來坐,在那傻站著干什么?正好我有事問問你。”
黃喜梅這才小心翼翼的移到沙發旁邊坐下,還不敢整坐踏實了,就搭了個邊。
肖燕看不慣,“又沒有人給你氣受,你一副受氣的樣子擺給誰看呢?這又不是在外人家。不過話說回來,就你這老實的樣子,他們難怪一起欺負你。”
想起丈夫說的那些話,加上面前黃喜梅怯弱的樣子,肖燕越發覺得是李秀英在背后搞鬼,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黃喜梅趕了出來。
“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細說說。”
黃喜梅懵懂的看她,“昨晚?就是秀英妹子從樓梯上滾下去,也再沒有什么事啊。”
“聽說是你把人嚇到滾下去的?”
“當時我沒有開燈,確實把秀英妹子給嚇了一跳。”黃喜梅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想到人現在受了傷在醫院,也不由得愧疚,“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在農村干重活也沒這樣脆弱。”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站在走廊干什么?”肖燕沒管她心里好不好受,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做。
“我聽到樓下有動靜,看是不是有人來,還是出了什么事,這才下樓要看看,哪里想到會這樣......”黃喜梅低下頭。
“樓下有動靜或者來人關你什么事?你操這個心做什么?你是個客人,有什么事都與你無關,這你怎么就拎不清呢?你瞎操什么心?”肖燕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聲音也提高了,“看你挺老實,怎么不做老實事呢。”
黃喜梅低著頭,“大姐,我就是怕進賊......”
“這是部隊大院,你以為什么人都能進來呢?真是愚蠢。”肖燕氣的罵人。
黃喜梅低頭不作聲。
肖燕到底還沒有喪失理智,“行了,這事也不怨你,你也是好心,只是現在人受了傷躺在醫院里,也正好不知道怎么趕你出來,才借著這事趕你出來。”
“趕我出來?”黃喜梅抬起頭,“秀英妹子在醫院,這也是我的錯,老首長又沒有人照顧,我咋能在這個時候走呢。”
“你是不想走,那也得人家留你。”肖燕一肚子的火氣,站起身往餐廳走,“先吃飯吧,晚上再說。”
黃喜梅聽話的跟她進了餐廳,吃過飯想幫著收拾桌子,被王云直接不客氣的趕出來,王云平日里就冷著一張臉,再生氣的趕人,那樣子看著就兇,黃喜梅又沒有接觸過,就害怕的出了廚房,肖燕那邊手揉著肚子,在客廳里慢慢的走步消食,看著黃喜梅招了招手,問了些黃喜梅平時在村里都做些什么。
聽著黃喜梅說起農村的事,肖燕一臉的嫌棄,真不知道天天干活又吃不飽飯,這日子是怎么過的,聽了沒有多大一會兒,肖燕打了個哈欠,覺得困了,這才讓黃喜梅在客廳休息,自己回樓上了。
東進生那邊雖然回了部隊,醫院的事也讓身邊的小干事去安排,先是護工被找出來,護工到了之后,小高也回了大院。
晚上肖母這才從婦聯回來,看到女兒在家,還有黃喜梅,略為驚呀,“你們姐倆今天怎么湊到了一起?”
“喜梅是被送回來的。”肖燕靠在沙發里,比起拘謹坐了一天的黃喜梅很隨意。
肖母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一邊問,“到底怎么回事?這些日子婦聯這邊開會,大院里我也沒有走動,這怎么就被送了回來?在那邊住的不習慣?”
“哪里是不習慣,是東家不想留人。”肖燕把事情經過和自己的猜想結合在一起學了一遍,“媽,東進生今天在醫院里還和我發脾氣,我看他這幾年別的沒出息,脾氣到是見漲。”
“好了,先吃飯。”知女莫若母,肖母聽了事情的前后,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
只是當著外人的面,肖母給女兒留面子,也沒有多說,何況黃喜梅被送回來,也算是打肖家的臉,她若再多說什么,還不是幫別人打自己的嘴巴。
一直到吃過晚飯,到晚上肖母讓王云帶著黃喜梅到樓上睡覺,也沒有再提過白天的事,肖燕縱然心里有千萬個疑惑,也敢多問。
次日,在醫院里渡過第二個晚上的李秀英,一大早就醒了,或者說是晚上跟本就沒有睡過。因為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動,白天除了睡覺也沒有旁的事情可做,好在小高今天會把她的書拿來。
而腿上的沉重和酸痛也折磨的李秀英晚上幾乎跟本沒有睡過覺,白天腿上的痛不那么明顯,所以也多是補覺,別人都醒了的時候,李秀英則是睡了。
王偉推開門大步走進來的時候,病房里格外的安靜,有一個小護工坐在床邊,床上的李秀英一條腿吊在半空,人平躺著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