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的丹鳳眼微微瞇起,看著臉色轉瞬蒼白如紙的賀陽,繼續說道:“江淮天曾經說過,當初賀章還是他手提拔起來的。沒想到幾年后他突然倒戈,變成了他最大的對手。”
“若是我猜的沒錯,那時候你父親,賀章,就已經意外身亡了。當然,也許沒有身亡,只是像你母親樣成了個活死人?”
“安沐!你住口!”
賀陽突然像是瘋了樣,咆哮著打斷了安沐的推測。
“被我說了?那我再來猜測下,你的那位舅舅是不是和你跟賀月關系也不般?”安沐大膽的說道。
“胡說道!我舅舅能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別胡說!”賀陽盯著安沐,臉上的表情似乎要吃人般可怕。
這個女人,今天絕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她知道的太多了,太多了!
她必須要死!
“胡說?看看你的反應吧,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你們賀家真實的情況!”
安沐玩味的看了看賀陽身邊的隨從,說道:“如果你‘父親’手下的這些人,知道他們真正的主子早就死透了,而現在指揮他們的那位是個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冒牌貨,你覺得他們還會聽你的指揮嗎?賀陽!賀少!?”
身后源源不斷想起的巨大聲響,讓這條暗道都變得搖搖欲墜。
暗道的視野非常差,可楚天厲還是從臉頰上不停落下的土渣石塊和灰塵,想象出了他們現在多危險。
可惜他現在不能說話,否則他定會罵安沐是個瘋子。
“還有多久啊——”
黑暗,有人喘著氣問道。
“再堅持下,看到亮光應該就到了。”安沐開口打氣道。
“安總,你的手怎么樣了?要不我背你?”瘋子擔心的問道。
“沒事。照顧好自己。”
這條暗道因為爆炸變得極不安全,頭頂上方不時落下的石塊,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命懸線的危機。
聽到安沐說沒事,瘋子也沒有繼續再說話。
他打算保存體力,如果真的安沐的體力支撐不住,他會立刻背著安沐出去。
心里打定主意后,瘋子也豎起了耳朵,邊跑邊留意著安沐的呼吸聲和體能情況。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在持續跑了近三十分鐘后,終于在前方看到了絲光亮。
“前面應該就是出口了!”
那兩個杰斯派來的隨從快速跑到了亮光的地方。
其個人更是迅速兩腳踩在布滿苔蘚的墻壁上,朝著光亮透進來的地方查看了下。
“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堵住了。”
那名隨從試著往外推了幾下,不過那“出口”似乎被什么擋住了。
像是井蓋樣的出口又被他用拳頭重重砸了兩下,可依舊沒有打開的跡象。
“根本打不開啊!這也使不上力氣!”
隨從有些懊惱的從墻壁上滑了下來,抱怨說道:“這連個梯子都沒有,根本沒辦法打開…”
出口這里的結構像是口井樣,是個圓柱形的結構。
雖然比真正的井來說,這垂直距離短了不少,但郁悶的是這個圓柱形的出口墻壁上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東西。
再加上墻壁因為潮濕長滿了苔蘚,讓墻壁特別滑,沒有任何可以著力支撐雙腳的地方。
剛才那隨從用蠻力撐開踩在墻壁上已經夠吃力了,更別說再用力氣。
“誰的力氣大點?我當梯子,你們誰上去打開?”瘋子看了下地形提議說道。
“我來吧,以前我練自由搏擊的。”另外名隨從自告奮勇的說道。
“那就來吧。”
瘋子躬身擺好示意那人踩到他背上。
那隨從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就踩在了瘋子的背上。
這可是逃命的時候,客氣這個詞就等于不要命。
所以,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矯情。
“嘭——梆梆——”
那名隨從用盡全力砸了幾分鐘出口位置,可是那鐵門根本紋絲不動,沒有點點松動打開的樣子。
“不會這出口是焊死了的吧?”另名隨從狐疑的問道。
“你坐下來,用腳踹下試試看。”蘇明也出主意說道。
用腳踹開的可能性應該比拳頭砸大些吧?
“我要是用腳踹,他不定能撐得住啊。”站在瘋子背上的隨從遲疑說道。
坐下用腿使勁的話是個好主意,可這也意味著下面撐著他的這個人,會受到更大的重力沖擊。
“沒事!你踹就好了。我撐得住。”瘋子硬撐著擠出這么句。
“嘭——彭彭——”
那人靠在瘋子的背上,用腳踹了十來分鐘,最后翻身跳了下來,喘氣搖頭說道:“不行。太結實了。也不知道杰斯大人怎么做事的,為什么不打開出口呢?”
“杰斯先生說,這個暗道太久沒有用過,出口位置他只知道大概,并不清楚確定的位置。”
蘇明在旁解釋了句,說完他有些抱歉的看了眼安沐。
這解釋當然不是給那兩名隨從的,而是告訴安沐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意外。
“砰——砰砰——”
“咻——”
正當幾個人郁悶著該怎么打開這鐵板樣的出口逃離時,暗道里傳來了子彈的聲音。
“這下好了。咱們怕是要被來個甕捉鱉了。”
好不容易逃離了港口,沒想到在出口出不去了。
這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瘋子啊。
最要命的是瘋子在剛才港口爆炸的混亂已經用盡了子彈。
他們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乖乖等死。
“安總,您就別試了,真的打不開。”
那兩名隨從對視眼后,有些無奈的勸阻道。
這個女孩子雖然他們只是第次見面,但是剛才在港口的辦公樓與那個姓賀的男人對峙,他們已經心悅誠服。
再加上,安沐是杰斯大人交待過定要保護的人,所以他們就算此刻被困在這里,也沒有怪安沐的意思。
但是,現在安沐說要自己試試,這明顯就是質疑他們的能力啊?
“安總,你的大腿還沒有我倆的小臂粗,別試了。”其名隨從繼續勸阻道。
瘋子也覺得安沐完全沒必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