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想要跟楚天厲一起上救護車,被司徒軒給攔住了。
“你現在就算跟著也幫不上忙。聽話,我們坐后面的車子,那邊有1號和杰斯,一定是沒事。”
司徒軒把安沐拉到了一邊處理好了傷口,問道:“你沒事吧?”
安沐抿著唇角搖搖頭。
“沒事就好。”
司徒軒沒有多說,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喝點水休息下,到了我叫你。”
“我不累。”安沐接過水說道。
她不累,一點都不累。
“好,知道你不累。但是從這里去醫院還要一段路程,我們閉目養神休息一會兒好麼?”司徒軒語氣淡淡的說道。
“嗯。”安沐喝了一口水靠在了車座椅上。
她剛放松下來,就睡著了。
只是,她睡的并不安穩,眉心一直都是緊蹙在一起的。
司徒軒伸手幫她揉了好幾次,手剛一松開,她的眉心就又擰在了一起。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最近的私立醫院。
T國這邊的醫院很少,而且好的醫生都在私立醫院。
“軒少,我們到了。”K停下車子說道。
司徒軒看了眼座椅上睡著的安沐,說道:“你去問問楚天厲在哪里,我們直接過去。”
K知道司徒軒是不想叫醒安沐,點頭進了醫院內。
過了十幾分鐘,K從醫院大樓里小跑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女人。
安沐聽到了耳邊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睜開眼就看到了林微焦急的臉。
“林阿姨?!”安沐揉了揉眼睛,問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她朝著周圍看了看,發現她還坐在車子里。
林微哭笑不得,忍不住嗔道:“你這孩子!”
確定不是在做夢,安沐一下子清醒了,她緊張問道:“林阿姨?你怎么來了?你…”
她和楚合一直瞞著林微的,怎么她會在這里呢?
“你楚叔叔穿幫了!你們倆真是可以啊?天厲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倆竟然不告訴我?”
林微說起這件事就有些火大,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天厲這次是被救出來了,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倆是不是打算下葬了還騙我啊?”
說完這句,林微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吉利,連忙改口:“呸呸呸!大吉大利!我在說什么狗屁話!”
“林阿姨,我們也是怕你擔心。”
安沐歉意說道:“您這邊還有小天羽呢!對了,小天羽呢?”
“交給傭人了。”林微神情黯了黯說道。
看到林微臉上浮出的失落和思念,安沐轉頭問道:“楚天厲在哪里?他怎么樣了?”
司徒軒則是答道:“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等下才知道結果。”
林微看了眼一直走在她和安沐身后的司徒軒,說道:“司徒軒,這次謝謝你了。”
“不客氣。我應該做的。”司徒軒謙遜回道。
“哪里是什么應該呢?如果沒有你,我們兩口子和安沐都會很被動。總之,這份人情我們楚家記住了。”林微禮貌的說道。
聽起來是感謝的話,可司徒軒聽出了林微話里的警告和暗示。
她把安沐算在了楚家,也就等于跟他劃清了界限。
司徒軒不怪林微這樣子,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不會去維護自己兒子的。
“您真的不用客氣。我們現在先去看看楚天厲的情況吧。”
說完這話,司徒軒快走了兩步先去找醫生了。
林微拉著安沐的手,眼眶微紅的說道:“安沐,讓你受苦了!”
“林阿姨,我是楚天厲的女朋友,這本就是我的責任。”
聽到安沐這么說,林微越發覺得安沐這個兒媳婦找對了,說道:“咱們回去就把你和天厲的事訂下來。”
安沐:“…”
林微自顧自說著自己的打算,時不時問問安沐對訂婚儀式的想法。
安沐則是心不在焉的敷衍著。
她倒不是排斥林微說的事情,而是她在想楚天厲的狀況。
剛才在于美佳的屋子里,楚天厲像是一只野獸一樣拿著刀對她揮舞。
無論她怎么叫喊,他都完全沒有反應。
那雙平時總是閃爍著狡黠的眸子,在那間屋子里時暗淡空洞。
他那總是邪魅冷傲的面容,變得猙獰殘酷。
安沐甚至覺得她面對的根本不能算是一個人。
她大概猜測到了于美佳給了楚天厲帶致幻成份的藥。
可是,到底是什么藥,給了多少,這些她都不能確定。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用了這種成份的藥,一定會對楚天厲的大腦產生損害。
越想越是擔心,安沐干脆克制住了腦中不好的思緒。
走到救治室外面時,楚合已經迎了上來,見到安沐問道:“你沒事吧?我聽說你手傷了,破傷風打了嗎?傷口處理的如何?”
“楚叔叔,我都處理好了。”安沐舉起自己包著紗布的手微笑說道。
見到了安沐的手的確沒事,楚合這才放心:“你沒事就好!”
“如果有事,看你怎么交代!”林微氣呼呼的回了一句。
楚合臉紅點了點頭,說道:“下次我會注意的。”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啊?”林微一下子怒了:“這次你差點害的安沐出事,你還打算有下次?”
“是是是,我說錯了。絕不會有下次!”楚合趕緊認錯改口。
正說著話,救治室的燈熄滅了。
醫生滿頭大汗的走出來,問道:“你們誰是家屬?”
林微拉著安沐的手,跟楚合一起往前走了一步。
“我們是病人的父母,她是病人的未婚妻。”
楚合說完,急著問道:“他怎么樣了?”
“我們已經洗胃也做了換血處理,可是病人并不是剛剛使用藥品,而是吸食了一段時間,所以…”
醫生推了推眼鏡,沉重說道:“大腦已經造成的損傷是不可逆的。”
“什么?!”林微聽到后面這句直接暈倒。
樓道里頓時又亂作一團,眾人將林微送到了病房。
安沐問道:“現在他的情況怎么樣?你說的不可逆是什么程度?”
“病人還沒有醒來,所以到底這些藥物給他造成了多大的損傷我現在沒辦法說。只是…你們要做最壞的心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