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俊文下意識看向戴佳,正準備回答安沐的問題,就聽戴佳先不一步說道:“我請他幫我們占的位置,今天這個教授是外聘的,我估計到人肯定很多。”
“對,這個教授可不一般呢,他不單是b大外聘教授,還是s市的市長呢。”齊俊文接過話點頭確認道。
原來今天的教授這么有來頭啊。
安沐恍然大悟,再看看周圍的位置果然是座無虛席。
不過…
她剛才問的問題好像不是這個吧?
“快坐下吧,老師進來了。”戴佳板著臉喊了一聲。
安沐收起心里的疑問,看了看臉上可疑紅色還沒消下去的齊俊文,又看了眼臉色黑如鍋底不知道怎么突然很生氣的戴佳。
這兩人…
“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倆不對勁?”方樹兒坐下后小聲在安沐耳邊問道。
“有點…”
“有點j。情的味道。”
方樹兒嬉笑一聲,壓著聲音說道:“我打賭,這倆肯定有問題。”
安沐是不怎么來上課所以不知道,可方樹兒除了偶爾翹課之外,基本上都不會曠課。
每次來上課,齊俊文必定早早占好了位置。
最開始的時候方樹兒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對勁,因為那時候張欣宜和丁卯打的火熱,幫她們304的女孩子占個位置什么的很正常。
可后來丁卯和張欣宜出事后,這位置依舊風雨無阻的占著,不過占位置的人從丁卯換成了齊俊文。
而且,最讓方樹兒覺得可疑的是,每次見到齊俊文后,戴佳立刻就沉著臉好似一臉的不高興。
那感覺好像齊俊文欠了她一大筆錢似的。
按照戴佳的性格,不爽一個人肯定連看都不看,可戴佳對齊俊文就比較奇怪了,每次陰沉著臉,可每次座位依舊會坐。
聽到方樹兒的話,安沐又轉頭看向齊俊文和戴佳。
還別說,戴佳如果戴著眼鏡和齊俊文還真有那么點夫妻相。
大概感覺到了身邊兩位損友的眼神,戴佳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高教授來了,你倆認真聽課!”
“好——我們一定認真聽。”方樹兒一口應下,不過卻是對著安沐擠了擠眼睛,暗示:看吧,這貨心虛了。
“今天來的同學很多啊,我是不是可以考慮辦個校外講座賺些外快了?”
這時,講臺上傳出低沉的聲音。
一句開玩笑的自我調侃,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安沐也不例外,她也收起了心緒,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講臺上這個中年教授的身上。
“高教授,你要辦講座我肯定去——”
“高市長,你開講座行不行啊?別被人穿小鞋了啊。”
教室里有些“頑皮”的學生也順勢調侃了一把講臺上的教授。
“看來,這里不但有我的忠實粉絲,還有厚黑學學的極好的同學啊。”
講臺上的中年教授拿著話筒,微笑著說道:“不論是誰,我很榮幸大家能來上我的課。我注意到這里有不少新面孔,那么 我就例行的自我介紹下,在下高昌眀,很高興認識大家。”
安沐見過不少學者或者教授的自我介紹,這種只是介紹了名字的人寥寥無幾。
在一片掌聲中,方樹兒側身說道:“今天這堂課來對了。”
“嗯。的確。”安沐也鼓掌點頭。
現在這個社會信奉的都是彰顯自己的那套理論,能夠不去炫耀自己的頭銜,自己多么成功的人實在少有。
“好了,介紹了自己,那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講課內容——未來經濟的發展趨勢和影響力”
隨著粉筆在黑板上書寫下今天講課的主題,幾百人的階梯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安沐本以為會很枯燥的課程,卻被這個中年教授低沉又抑揚頓挫的聲調吸引住了。
兩個小時眨眼過去,安沐和方樹兒不由自主的記了七八頁的重點在筆記上。
下課鈴聲響起時,許多學生都跑到了講臺上,把高昌眀圍住繼續發問。
好在這位教授非常的耐心,沒有急著走,也沒有借口有事情趕時間,而是十分認真的解答著或是淺顯或是晦澀的各種問題。
甚至是安沐幾人也“隨大流”的站在一旁,認真聽著高昌眀的解答。
“高教授,未來z。國的經濟發展會呈現持續增長還是下滑?你不是說過物極必反,盛極必衰在經濟學很適用嗎?過去十幾年,我們的經濟發展呈的是幾何增長,現在是不是會開始出現您說得這種現象?”
這個問題十分尖銳,高昌眀看向發問的男生,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財。經新。報的記者吧?”
“額——”那個發問的男生頓時臉紅到了耳根。
眾人聽到高昌眀這么說,都看向這位“記者”。
不過,他穿著一身運動服,戴著一副大學男生最普遍的黑框眼鏡,很像是學生。
方樹兒看了眼那“記者”低聲吐槽道:“我就說怎么人這么多,咱們一個系才幾十人,這幾百人的教室起碼坐了四五個系的人…”
原來這里混了很多“校外”人士啊。
“高市長,上次我預約過您的采訪,可是您的秘書說您沒有時間,所以我才…”那個記者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了一句。
“我的確沒有時間。不過…既然你能來聽我兩個小時的課程,我就為你解答這個問題吧。”
出乎意料之外,高昌眀沒有翻臉反而認真的回答了這個記者的問題。
看到高昌眀的態度,不但那名記者不好意思繼續耽誤時間,周圍的學生更是對高昌眀敬佩的不得了。
畢竟,在學校的教授大多不茍言笑且十分古板,像高昌眀這種說話和藹親切沒有任何架子的教授太少了。
不少人都感慨,高昌眀如果不當市長而只是他們的教授就好了。
一個又一個問題的解答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到圍著的學生都走的差不多了,高昌眀才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文案。
“你們幾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高昌眀一邊收拾背包,一邊看了下手表,微笑說道:“我現在只剩下十分鐘給你們了,你們這幾個人的問題我恐怕不能全部解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