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后苦笑說道:“我沒辦法確定。這要看丁太太認不認林培這個兒媳婦了。”
如果丁曼要林培當她的兒媳婦,今天這件事不論丁曼是不是證人的身份,都不會善了的。
正因為預估到了這一點,所以在方樹兒給銀行打電話說支票被偷的時候,安沐立刻吩咐影子動手做事情。
要不然b省這么龐大的監控數據庫,影子再厲害也不可能瞬間就能刪除干凈。
有一點算安沐和方樹兒很幸運,那間咖啡店因為注重客人的隱私,根本沒有在里面客人喝咖啡的地方裝監控。
倘若真的咖啡館有監控的話,影子一但失手或者沒有及時查到數據,那剛才孟濤第一次出去時,恐怕就帶回了方樹兒誣陷林培的證據。
真要是那樣,哪里還能讓她倆在這里悠哉悠哉的透氣呢?
方樹兒倒是不知道安沐在她打電話那一瞬間,就已經想了這么事情,這會兒聽到安沐的分析,撇嘴吐槽說道:“雖然我挺不喜歡丁曼的,但是吧…如果她真的讓里面那個瘋女人進了她的家門,我還是挺同情她的。”
“還同情呢,你先想想萬一人家真的不打算放過你,你怎么應對吧。”安沐覺得方樹兒這就屬于八卦心太重了。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丁曼如果真的看上了林培這個“兒媳婦”,那只能說她們是一類人。
當然,現在只能希望丁曼和林培并不是一路人了。
“我這也想不出來了。如果真的丁曼不放過我,實在不行我就回去求我家老爺子唄。就是我怕我這一去,他老人家直接就咽氣兒了。”方樹兒悲觀的說道。
安沐有時候太佩服方樹兒了,起碼她這自我調侃的精神一般人都望塵莫及。
“放心吧。我怎么也不能放你回去禍害老人家。許雯雯給我招來的新律師不錯,如果真的有必要,我會讓他過來的。”安沐適當了安慰了一句。
方樹兒非常相信安沐的承諾,原本緊繃消沉的情緒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好轉了不少。
兩人也不再說這個糟心的話題,開始亂侃起來。
黑色勞斯萊斯商務車上,一雙深沉復雜的眼睛一直望著不遠處笑著聊天的女孩子。
看她兩個那輕松自得的模樣好像她們不是在派出所門口,倒像是在哪個商場門前準備去逛街一樣。
林柯風看了下時間,終于忍不住將電話撥給了律師:“怎么還不出來?還要等多久?!”
“林先生,是這樣…”律師接了電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匯報了一遍。
當林柯風掛了電話時,手中的電話已經被他捏的幾乎變形。
“林先生?是有什么問題嗎?”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道。
車內的溫度隨著這個電話一下子驟降了好幾度,這讓助理覺得恐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林培!真是好樣的啊!”
林柯風眼神中滿是陰郁,這時手中的電話再度響起來:“喂——”
sp;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輛銀色的雷克薩斯lx停在了安沐車子旁邊。
丁曼穿著簡約套裙的身姿出現在了安沐和方樹兒的面前。
“完了!她竟然親自來了。”方樹兒一看到丁曼本人來了,瞬間覺得自己這次真是完了。
安沐握了握方樹兒冰涼的手,淡笑著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和丁曼根本不認識,雖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安沐不認為現在她需要上前去打招呼。
更何況,如果丁曼是為林培作證的,那么某種意義上說她們現在也算是敵人了。
與丁曼前后腳來的還有出去請人的孟濤,不過他那輛破車緊追慢趕也還是落在了丁曼座駕的后面。
“丁女士,請跟我進去吧?”孟濤從車上下來,立刻就小跑著奔了過來,客客氣氣的讓著丁曼進派出所。
丁曼微微頷首沒多說什么就跟在了孟濤的身后,不過當她踏上臺階走過安沐身邊時,她刻意停了下腳步,用她精致的眉眼深深看了眼安沐后,她才走進了派出所。
“她剛才這是啥意思?是為了警告咱們啊?”
見丁曼走進了大門,方樹兒緊張問道。
“不知道。不管是什么,咱們都要面對。”
安沐也覺得很奇怪,丁曼那個眼神實在有點怪怪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丁曼來了,她倆也不可能站在這里不進去,安沐沒有繼續深究丁曼為什么看了她一眼,說道:“咱們也進去吧。”
沈彬原以為能拿到丁曼的筆錄證供就不錯了,沒想到孟濤這小子竟然本事這么大,把人家本人都請來了。
“丁女士,很抱歉百忙之中打擾到了您。”沈彬客氣的說道。
丁曼溫和而優雅的淡笑一聲:“沈隊長不必客氣了,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我們每個公。民應該做的。再忙也應該來的。”
聽到這番話,再對比之前某人張口閉口的投訴,沈彬差點流出來一行老淚,趕緊讓孟濤搬了兩把椅子進了一旁空閑的辦公室里,將丁曼客客氣氣的讓了進去。
林培一看沈彬對丁曼的態度,頓時嘲笑道:“我還當咱們警察是多剛正不阿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沈隊長是吧?你這搬凳子的動作挺標準的,如果以后干不了了,可以來我身邊當保鏢,保鏢要是干不了也可以當個打雜的。”
沈彬剛剛那一抹動容,聽到這番揶揄頓時又被怒氣填滿了。
不過看了一眼已經坐下的丁曼,他終還是克制住了怒火,只說道:“林小。姐,請你也進去吧,我們馬上開始做筆錄了。”
“哼——”林培輕哼一聲,昂首進了辦公室。
丁曼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過她依舊保持著淡雅的笑容,沒有一點點異樣的反應。
“丁伯母,謝謝你能來!真是太感謝了。”林培一進屋子,立刻就走到丁曼身邊道謝。
“不用謝。我剛才已經說了,配合工作是我們身為公民的責任。你不用特別感謝我。”丁曼用淡淡的聲音說道。
林培稍稍一怔,只覺得丁曼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