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樹兒,你還沒喝酒就打算耍酒瘋說胡話了?”
戴佳咬牙切齒的捏了捏拳頭,威脅道:“你再說什么大齡剩女,我可直接上拳頭了啊。”
“我去,你不要不正視問題好不好。”方樹兒嘴上這么說著,腳底下卻快走了幾步,轉頭挑釁喊道:“你這穿衣打扮的風格,完全就是我高中政。教。處主任的中年婦女啊,你還…”
“方!樹!兒!”戴佳拳頭攥起,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
“喂!不能打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就打你,你個臭八婆!”
兩個人也不管偶爾路過的人怪異的眼神,就這么追逐著跑出去好遠。
看著在路燈下鬧騰的兩道身影,安沐覺得壓在心口的壓迫感消散了不少。
夜晚的冷風吹的臉有些發疼,可安沐的心理卻是覺得舒暢起來。
她不由的也小跑著跟了上去,沖著那兩道身影喊道:“你們兩個等下我啊!喂——”
“深夜燒烤火鍋店?!”
戴佳抬頭看著這家生意火爆的店門前掛的招牌,一邊念著名字,一邊撇嘴吐槽道:“怎么聽著這店的名字,有種誤闖某中場所的感覺?怪怪的。”
“人家這店晚上7點才開門,開到明天早上7點打烊,可不就是深夜?你在吐槽什么?戴佳,你腦子里是不是修了鐵軌啊?”方樹兒拿起一把瓜子扔到嘴巴里嗑了起來。
店門口放著一排簡易的塑料板凳,在安沐她們前面目測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
B省初春的夜晚,這會兒的溫度低的張口就有哈氣。
可這店的門口聚集的人有打牌的,有說笑聊天的,還有些小伙子干脆拎著啤酒就喝上了。
在這里看不到什么溫度或者時間的限制。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高興雀躍的,就好像來這里的人都中了彩票或者撿了錢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安沐的心情也跟著開心起來。
“三位美女,前面還有五桌客人,你們先喝點熱水等下。”服務員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遞過來一張等候的號碼牌,微笑說道。
方樹兒瞇眼笑道:“帥哥,等下給我們三個好點的位置啊,最好靠著窗戶。”
“沒問題。嗯…我給你再拿點瓜子。”小伙子臉一紅,殷勤的端起凳子上放著的瓜子小碟就跑進了店里。
“方樹兒,你剛才看人家小伙,知道像什么嗎?”戴佳鄙夷的說道。
“呸——呸——”
方樹兒捧著瓜子吐了吐瓜子皮,問道:“像什么?當然是美女唄。”
“美女?你那瞇眼的樣子像是狼外婆好不好?”
戴佳吐槽說道:“看那小伙子也是老實人,竟然被你看的去端瓜子…哎。”
“色。字頭上一把刀,他應該慶幸我只是讓他找個位置端瓜子!”方樹兒肆無忌憚的回道。
“我呸!你看看你這樣子,還名媛…”
看著身旁手捧瓜子吐了一地瓜子皮的某位千金,戴佳恨恨說道:“我應該現在就拍下你這位‘名媛’讓大家看看名媛怎么吃瓜子的 。到時候別說小哥哥了,老哥哥都不會看上你。”
“我這叫親民接地氣懂不?難不成我來吃火鍋燒烤,還要穿晚禮服再佩個閃瞎人的鉆戒么?”方樹兒說完,又吐了一口瓜子皮。
安沐第一次見到方樹兒吃瓜子的功力。
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她竟然吃掉了兩盤瓜子。
虧得那位發牌號的小哥一直和顏悅色,要不然單是那一地瓜子皮就讓安沐覺得旁人會給她們個大白眼。
三個人要了些燒烤點了個麻辣鍋,方樹兒又要了六瓶啤酒。
“一人兩瓶,先喝著。”方樹兒給每人面前放了兩瓶。
“要不,我喝一瓶就行了?”安沐盯著那一大瓶啤酒直蹙眉。
“要么兩瓶啤的,要么白的一瓶,你自己選。”方樹兒指了指吧臺上擺著的二鍋頭,像是土。匪一樣霸道,給了安沐二選一的選擇。
安沐可是知道那二鍋頭的威力,昨天慕容逸幾杯下肚就去了醫院,她可不想重蹈覆徹。
“那我還是喝啤的吧。”安沐苦著臉把兩瓶啤酒接納了。
反正慢慢喝,應該能喝完的吧?
安沐這么想著,誰知道還沒想完,方樹兒已經舉起杯子:“來,為咱們304第一次聚餐干杯!喝完啊,誰要剩下罰酒一杯!”
安沐:“…”
“這第二杯祝咱們304的友誼長存。”
剛喝完了一杯,方樹兒又舉起手上的酒杯。
“這第三杯,給欣宜,希望她在國外一切都好。”方樹兒第三次舉起酒杯。
安沐連喝了三杯,眼看著方樹兒又倒滿了杯子,她立刻喊道:“方樹兒,你要是再干杯,我立刻就走!”
“噗——我就是給杯子倒滿酒,你怕什么啊?”
方樹兒看到安沐捂著杯子如臨大敵的模樣笑了,調侃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喝習慣了那些成千上萬一瓶的紅酒,洋酒,喝不怪這一瓶5塊錢的啤酒?”
“這和錢有個鬼的關系啊。”安沐也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她不論喝酒還是喝茶,都喜歡小口慢慢品。
什么時候像是剛才這樣,跟莽漢似的一口氣兒悶3杯的。
“安沐,別理她。這八婆今晚上是瘋了!”戴佳氣鼓鼓的揶揄了一句。
“我才沒瘋。”
方樹兒瞄了眼臉發紅的安沐,問道:“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是不是覺得心里舒暢了?”
“嗯。拜你所賜,我現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顧不上心里什么感覺了。”安沐嗔笑的回道。
話這么說著,安沐心里卻是很暖。
她知道,方樹兒這樣一反常態,其實就是為了讓她開心。
“這就對了!安沐,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和司徒軒還有那個慕容逸怎么回事兒,但是有一點你可記住了,人啊,任何時候要自己開心。不論發生什么,都要開心!你就算哭死,愁死,事兒還得自己去解決,生活還得繼續。懂了沒?”
方樹兒一邊說,一邊自己悶了一口酒,舉起杯子說道:“這一杯,敬這無奈又不得不繼續向前的生活!我干了,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