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沐出來打圓場,慕容逸也不可能一直僵著。
“不介意的。”才怪。
接過安沐拿來的椅子,慕容逸坐下了。
這感覺實在奇怪。
安沐和司徒軒兩人坐在沙發上,而慕容逸則是有些“委屈”的坐在椅子上,這感覺讓慕容逸有種錯覺,眼前坐著的像是石諾與姐姐慕容思思似的。
“你來有什么事情嗎?”安沐坐下后開口問道。
聽到安沐的聲音,慕容逸回了神說道:“剛才在料理店,我喝的上頭了,還請安總不要生氣了。”
安沐聽到這句道歉,心頭的陰霾倒是散了不少。
還是那句話,慕容逸做的再怎么過分,安沐還是不可能把他當成路人一樣對待,甚至是去“記仇”。
這就好像以前,安沐還是慕容笑笑的時候,任何一個人擅入她的實驗室,或者打擾了在工作的她,那結果一定是被開除掉。
但是慕容逸有一次頑皮的進了她的實驗室,還不小心弄壞了她熬了半個月才采集到的數據標本,她只是正色的訓斥了一番,然后就過去了。
家人和外人本就不一樣。
不過,慕容逸的道歉聽在司徒軒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另一番感覺了。
他剛才就在猜測,安沐在料理店一定和慕容逸發生了什么不愉快,所以安沐才會提前出來。
現在聽到慕容逸的道歉,那他就百分百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你的酒醒的挺快的啊?”司徒軒似笑非笑的問道。
慕容逸哪里聽不出來這話里的“深意”,這不就是說他要么剛才是裝醉酒,要么就是現在在裝,反正他所謂的喝多了,司徒軒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軒少見笑了。酒一醒我就趕緊上門道歉了。”
慕容逸只當沒聽懂司徒軒這話里的譏諷意思。
“算了。誰都有喝多的時候。”安沐握住了司徒軒的手。
她當然知道慕容逸說的是假話。
可是他已經上門道歉了,安沐也不想去深究了。
原本就是最熟悉的親人,讓安沐計較個一二三也不現實。
司徒軒知道安沐很在乎家人,可是該問的他還是要問一問。
“慕容逸,你特意打聽了我們住哪,不會就為了醉酒的事情道歉吧?高速路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要說一說呢?”司徒軒聲音透出幾分寒意。
“高速路?什么高速路啊?”慕容逸露出一抹疑惑不解。
“怎么?你剛派人在高速路上襲。擊了安沐,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吧?”司徒軒冷笑著問道。
慕容逸像是受到驚嚇,“噌”站了起來,然后緊張關切的問道:“安沐?你被人襲。擊了?怎么回事?你有沒有傷到哪?”
“沒事了。我沒受傷。”安沐微笑回道。
“沒事就好。”慕容逸稍稍松了一口氣,可以就緊鎖著眉心問道:“查出來是誰做的了嗎?”
“官方說是飆車族。”
司徒軒一直盯著慕容逸的表情,沒有忽略過一絲一毫,不過他的表情沒什么破綻。
“飆車族?”慕容逸露出一抹遲疑。
司徒軒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相信這個調查結果嗎?”
“飆車族襲。擊人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官。方知道什么故意隱瞞了?”慕容逸認真想了想推測問道。
安沐也在觀察慕容逸的反應,聽到他這么說,心里頭對他的猜忌也消散了。
他的所有反應都是“正常人”的反應。
沒有一點點的慌亂或者偽裝出來的驚愕,所以安沐覺得這件事也許是她們誤會了慕容逸。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么說,大概結果也就這樣了。”安沐嘆了口氣說道。
她已經經歷過幾次官方調查“扯淡”的事情,對于最后的調查結果她并不報什么希望。
慕容逸搖搖頭,嚴肅說道:“我覺得這是常識問題,官。方不應該這么不負責,如果最后的結果是這樣子,那我會以外。籍投資商的身份去施壓。”
“啊?你去施壓?”安沐沒想到慕容逸會說出這番話。
她重生后和慕容逸的幾次見面印象都不是很好。
實在沒想到他會這么“熱心”去幫她敦促這件事。
“你應該知道,在你們國。家,有時候外。籍的身份很好用。”慕容逸眨了眨眼睛說道。
“那我就先謝謝了。”
安沐見到慕容逸略帶頑皮的小動作,突然覺得心頭一暖,好像又回到了姐弟相處的模式。
“謝什么呢?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慕容逸有些不好意思,繼而又道:“如果安總你能來我們國。家,那我一定保證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司徒軒不客氣的回道:“你們國家?你姐姐的死亡原因似乎都沒有調查清楚吧?”
“軒少,我姐姐是意外失足墜海死亡。”慕容逸臉色一沉回道。
“意外失足?”
司徒軒看了眼身旁的人,冷笑問道:“你姐姐又不是學走的小孩子,那個山崖也地勢也不是很險要,意外失足的可能性能有多大?”
在司徒軒知道了安沐就是慕容笑笑之后,他讓何伯去收集了一些“慕容笑笑”墜海懸崖的資料。
那處懸崖,近兩百年掉下去的人記錄只有三個,最早記錄的是一百年前一個五歲的男孩,因為騎的小馬失控,從那個位置掉了下去。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這個男孩子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家族中還有三個姐姐。
按照那時候的法律規定,如果男孩的父親死亡,那么男孩就會繼承所有的家產以及收入,三個姐姐會被殘忍的趕出家門。
當然,如果男孩好心的話,也許會給姐姐們一些財產,讓她們不至于餓死街頭。
但是很不巧,男孩的母親和姐姐們的母親恰好不是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幾個姐姐是男孩同父異母的姐姐,相信男孩的母親不會那么慷慨。
最讓人玩味的是,在這個男孩失足墜崖的前三天,男孩的父親病逝,如果男孩不死的話,那么三個姐姐在一個禮拜內就要搬離住所,而男孩恰好死了,那么,這份龐大的家產三個姐姐和男孩的母親最后平分了…
第二起墜崖是幾十年前的一個80多歲的鰥寡老人,在記錄上他只有一個兒子,可惜這個兒子是個賭鬼負債累累,他一直等著父親的遺產,可是自己父親活到了83歲高齡依舊精神不錯…
第三件墜崖案就是慕容笑笑,基于前兩起案件的記錄,司徒軒實在沒辦法不去考慮別的因素。
而這其中,“意外失足”是最沒有可能的。
“軒少什么時候也這么關心我姐姐了?”
慕容逸沒想到今天來,會扯到姐姐墜崖的事情上。
而且,看司徒軒的表情和說出的話,他似乎特意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