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啊…”
說起丁虎這個人,司徒老太太只覺得他像是個幽靈一樣的存在。
從初見丁家人開始,丁虎就站在所有人的最后一排一言不發,低調至極。
可縱然這樣,司徒老太太在人群中還是注意到了丁虎。
后來,在介紹下得知丁虎是丁家收養的義子。
而丁虎在丁利華嫁入司徒家后,更是直接告訴司徒家的老爺子,以后司徒家有任何不方便自己動手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第一次找丁虎是為什么來著…
似乎是在十幾年前,司徒家為了擴充當時投資的房。產。讓一批難纏的釘。字戶消失了吧…
再往后,司徒家在生意場上有不順手的事情,都找了丁虎。
有了這個男人的一次次出手幫忙,司徒家族的生意一直如火如荼,縱然是在08。年的那一場金融海。嘯,司徒家都平安度過…
一開始的時候,司徒家的老爺子極為高興,可后來隨著司徒軒的出生,聽到丁利華讓司徒軒稱呼丁虎為表哥,這就讓他們覺得奇怪了。
既然是丁家的義子,那為什么要用“表哥”這個差輩的稱呼?
時光飛逝,轉眼十年過去,丁虎依舊是當初見到時的年輕模樣。
而司徒家的老爺子日漸衰老直到病逝,臨終前,老爺子交待讓司徒家今后與丁家少來往…
這一次因為司徒軒和安沐的事情,司徒老太太又用了丁虎,不過,她發現丁虎竟然還是當初的面容。
甚至他眼角連一條皺紋都沒有。
雖然他穿戴打扮很是老氣,可要是仔細看他的面容肌膚,就會發現他非常年輕。
為什么讓司徒軒叫“表哥”,似乎也有了答案。
“可現在阿軒完全不顧家族興衰,甚至對他的二伯出手啊…”
司徒老太太眼神從猶豫變得凌然,說道:“我也不想找丁虎,可…我不能看著司徒家分崩離析,最后跟了別人的姓。”
珍珠知道,老太太口中的“別人”自然指的是安沐那個女孩子。
不過…
“老太太,我聽律師說,明誠集團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軒少動用司徒家族資。產而建立。那個女孩子…”其實也沒有那么不堪。
“哼!你昨天沒注意到阿軒的態度嗎?那個丫頭一個眼神就能讓他閉嘴。”
司徒老太太想到那一幕,火氣就怎么也控制不住,“現在是沒拿,但是以后呢?就憑她現在可以掌控阿軒,那以后興宇集團甚至整個司徒家不都是她手里的東西?”
珍珠:“所以,老太太您早就知道二爺是說謊的?”
“老。二說謊的功夫幾十年都沒有一點長進,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司徒老太太對自己兒子還是了解的很透徹,“去讓醫生盯著點老。二,浩兒那孩子怕是沒什么耐心守在他父親的身邊,另外把梁夢叫來,自己老公住院了,她在干什么?”
“好的。那丁家…”珍珠請示問道。
“再看看吧…不過,把昨天我買的那套茶具送去給丁家,丁澤喜歡茶道,這東西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司徒老太太繼續吩咐道。
珍珠立刻應下,老太太送茶具大概就是為了給丁家示好,恐怕…再請丁家是早晚的事了。
B省遠郊的第一醫院。
“伯父的血管因為不注意養。生,本身就很脆,這次大概是氣壞了,所以…”葉文婧一邊說,一邊在斟酌后面的話該怎么說出來。
“你別說那么多,我爸到底什么時候能醒來?”司徒浩不耐煩的打斷問道。
他很討厭葉文婧說話文縐縐的調調。
“大概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可以醒了。”葉文婧看了下手表說道。
“呼——”
司徒浩舒了一口氣,皺眉埋怨道:“你就直接說這句話不就好了?繞來繞去的,真是煩。”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跟你說啊,在我爸還沒有醒來之前,你必須在這里守著!”
司徒浩再次打斷了葉文婧的話,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前警告道:“別以為我們解除婚約你就可以不聽話,別忘了你父親還有兩個投資項目在我手上!”
“司徒浩!”葉文婧惱怒的喊了一聲。
不過,司徒浩卻根本不理會葉文婧的憤怒。
他對著樓道長椅上坐著的女人說道:“媽,我要出去應酬一趟,下個月慈善晚宴就要開了,我還有幾筆資金沒有到位…”
也不等長椅上的人回應,司徒浩拿著自己的外套已經匆匆離開。
“葉小。姐。你不必憤怒,相反你應該慶幸。”坐在長椅上的司徒梁夢開口說道。
葉文婧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說道:“伯母,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司徒梁夢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空位,示意葉文婧坐下,微微嘆了一口氣道:“你不必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很幸運。”
“幸運?!”葉文婧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一個月前她被司徒浩單方面解除婚約,因為葉家與司徒家的生意原因,葉文婧只能選擇沉默。
這也是她答應B省醫院邀請,來這里坐診一段時間的原因。
“很幸運呢。你剛才覺得司徒浩那樣要挾你很氣憤吧?”
“我…”
“一次你都如此氣憤,若是十幾年都這樣呢?”
葉文婧這才注意到,司徒梁夢的臉上掛著一絲譏諷的冷笑,說道:“浩兒從小就跟著他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久了,本事沒學到,他父親那些損人的手段倒是學了個十成像。”
也就是說,司徒梁夢被這樣要挾了十幾年?!
這也太可怕了吧?
葉文婧正想著要怎么安慰下司徒梁夢,就聽她問道:“司徒容辰以后會怎么樣?”
“我剛才看了下腦部的片子,也和心腦血管的主治醫生溝通了下,伯父醒來后的情況恐怕不太樂觀。”葉文婧有些尷尬的說道。
“哦?怎么不樂觀?”司徒梁夢眼中露出一抹期待的精光。
“可能會生活不能自理,無法控制手腳等等…”
“那么…他的意識呢?”
“意識雖然是清晰的,但是也不一定可以表達出來…因為伯父的情況很可能影響語言功能…”
葉文婧實在不想說這些,但這些都是事實。
她正想著怎么安慰下司徒梁夢,耳邊卻傳來越來越大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