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了約兩個小時,因為體力大量消耗,隊伍里說話的聲音都沒了。
沉寂下的密林更顯的靜幽神秘。
“張教官,我們到底還要走多久啊?”有人實在累的忍不住問道。
張教官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在高處的一顆樹上終于發現了一抹紅色的絲帶。
“營地就在前面了。預計還有十分鐘,跟上!”張教官指著前方高聲喊道。
十分鐘?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蔫了眾人又重新打起精神。
方樹兒卻高興不起來,她低聲問道:“安沐,既然對方要置你于死地,你覺得那指定地點咱們能去嗎?”
“不去怎么辦?我們不可能離隊啊。”安沐自然知道指定地點有危險。
“你們放心,等下我們扎營的時候,我會找個有視野遮擋的地方的。”戴佳在后面小聲說道。
片刻后,金融系所有人終于到了指定的地方。
這里是一片人工開辟出來的空地,地面還能看到碳木灼燒后留下的焦黑痕跡。
應該是部。隊訓練時,經常作為營地休息的一處地方。
張教官高聲喊道:“現在,你們自由組合搭建營地,提醒你們,未來五天你們都要在這里生活,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和身體考慮,你們最好不要糊弄住的帳篷。”
說完話,張教官和同行的李教官低聲說了兩句話,拿出一部對講機放在了營地中間:“這對講機給你們留下,如果有無法應對的意外,可以聯絡我們。另外,出發前給你們每個人發了一個信號彈,如果無法堅持拉開信號彈就好。”
“張教官,你們不會要走吧?”有女生膽怯問道。
“當然了,我們不走那這訓練還有什么意義?”
張教官看了看天色說道:“林中比外面要黑的早,我以個人經驗告訴你們最好抓緊時間行動。”
交待完了這些,兩名教官直接下山走了。
“天哪,這也太夸張了。我們是金融系的又不是野戰。軍,搞毛線的野外訓練啊?”有人不滿吐槽道。
“也不知道哪個學校領。導拍腦袋做出的決定,我們這些未來華。爾街的精英,難道還要去工地搬磚嗎?”
“好了,你們再吐槽也無法改變現在的情況。不如說下這對講機誰來保管?”有人站出來說道。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圍了過去。
眾人開始為了對講機爭執起來。
要知道,這對講機在手,就等于多了一份安全保障呢。
安沐這邊沒人過去,她們四個正在考慮在哪里搭帳篷。
“安沐…咱們不去要那個對講機嗎?”張欣宜小聲問道。
戴佳一邊展開帳篷,一邊說道:“不用。你看那幾十號人,咱們過去也未必能搶到啊。”
“可是…可是有了對講機,萬一遇見危險就多了一份保障…”張欣宜皺眉說道。
方樹兒搖搖頭,笑著說道:“欣宜,如果真是為了保護我們,就不該讓我們進來這林子。”
“什么意思?嗯…你是說給我們對講機根本不是為了保護我們?那為什么…”
張欣宜剛問完,那邊搶對講機的人群就發出激烈爭執的聲音。
“為什么你拿啊?你憑什么?”
“這東西當然女生拿了,難道你們男生不該讓我們女生嗎?”
“少用女生這個借口,現在是在野外,大家都有危險,你們女生的命是命,我們男生就不是啦?”
七嘴八舌的爭執聲傳來,張欣宜若有所思說道:“這對講機怎么有點像扔進沙丁魚罐頭里的鲇魚?”
“還不算笨。現在他們是爭男生女生誰拿,等某個人拿了,她們就該爭到底是具體誰來拿。”方樹兒譏諷的看了眼不遠處爭執的人群。
人這種動物果然是最自私的。
尤其是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每個人都會因為自保心態將這種劣性發揮到最大。
方樹兒倒是佩服背后出招的人了,一部對講機就能夠讓這個集體分崩離析。
這樣爭執下去的結果,就是真的遇見危險,誰都不會幫誰。
張欣宜雖然單純,但并不傻,聽到方樹兒這樣說,再看看那邊爭執聲越來越大的人群,她立刻明白了為什么自己三個舍友都不去爭了。
爭到最后,也許你拿到了對講機,可絕對會失了眾人的心。
在這樣的環境里生活五天,一個人實在有點艱難。
“樹兒,安沐,戴佳,我好羨慕你們三個啊,你們怎么就看事情看的那么透徹呢?”張欣宜好奇問道。
和自己這三個舍友比,她簡直像是白。癡。
方樹兒掩唇輕笑,說道:“其實有時候啊,看不透才好呢。你羨慕我們,我們才是羨慕你呢。”
人啊,有時候活的太明白未必是好事兒。
有句話不是說么,難得糊涂。
戴佳和安沐一起點點頭,應道:“我們其實羨慕的是你呢。好了,欣宜,你快點把那個繩子系好。”
天色漸漸黑下來,等到戴佳這邊三人搭好了帳篷,那邊對講機歸誰保管還沒爭出來個結果。
不過爭到了天黑,不少人也看懂了,爭下去沒什么好處,主動退出了。
“啊——嗚——”
天剛黑下來,林中已經傳出狼嚎的聲音。
不少人開始害怕了。
“這…這里有狼?”
“聽說還有老虎呢。”
“天吶——那我們怎么辦啊?”
帳篷外的人六神無主先不說,單說安沐這邊的四人全部進了帳篷。
張欣宜累了一天,吃了兩塊壓縮餅干合著衣服已經睡著了。
剩下三人壓著聲音,在討論該怎么渡過之后這五天。
“現在咱們就只有一把匕首,如果真的有野獸來,怕是麻煩了。”戴佳蹙眉說道。
安沐早就拿出紗布纏繞在自己拳頭上,說道:“如果遇見危險,以自保為主。不過,這野獸環繞的地方,咱們沒武器真的很麻煩。”
方樹兒狡黠一笑,說道:“你們兩個趕緊膜拜本小。姐。”
“方樹兒,現在還傲嬌p啊,你要是能變出武器,我就膜拜。”戴佳翻了個白眼。
這丫頭怎么什么時候都想別人膜拜她呢,什么臭毛病啊。
方樹兒也不理戴佳的白眼,笑瞇瞇的拿過自己的行軍被。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