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聲音放低,嚴肅說道:“我這個朋友現在去了m國啊,他只說當年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但是具體是什么,我不管怎么問,他都不肯說啊。”
“老師,您能不能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自己找他啊?”許雯雯焦急的問道。
“這恐怕有些困難,我這個朋友是個旅美作家,常年在m國到處跑,沒有固定的聯系方式,你要想找他除非去m國啊。”程昱搖搖頭,惋惜說道。
許雯雯聽到這個回答,失望萬分的坐回了椅子。
掩埋了九年時間的冤屈,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線索,卻根本拿不到。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才能讓九泉下的父母瞑目。
“雯雯,我這個朋友會偶爾去哈佛或者耶魯開課講座,如果你是那里的學生,也許有機會可以見到他。”程昱幽幽說道。
許雯雯眼睛一亮,隨后又跨下臉沮喪說道:“我又不可能出國留學…”
“怎么不可能呢?最近咱們x大正打算送交換生去哈佛呢,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幫你。”程昱親切的笑著說道。
“真的嗎?那謝謝老師!”許雯雯高興不已。
“可是——”
程昱有些為難的看著桌上兩摞文件說道:“你要是出去做交換生,那就只能辭了安沐那里的工作了。這樣可以嗎?”
“這…”許雯雯猶豫了。
她聽到父母的案子有線索太高興了,完全忘記自己已經是安沐的代理律師。
如果她要走的話,肯定不能再當安沐的律師了。
程昱看著心思全在臉上的許雯雯,慈祥說道:“你要是還決定不下來,就回去好好想想考慮下。下禮拜一給我答復就行。”
“嗯。那謝謝老師了。”
許雯雯喜憂參半,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等到門關上,程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如果放任許雯雯在安沐身邊成長,她早晚會接觸到當年的案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遠離安陽。
許雯雯高高興興出去,滿腹心事的回到了拳館。
剛進拳館,就看到安沐在辦公室門口正在和一個駝背的男人說著什么。
“安總。”
許雯雯走過去打了個招呼:“文件已經全部交給老師了。”
“嗯。許律師,你來的正好。這個人偷拍我的商業資料,應該怎么處理呢?”安沐語氣凌厲的問道。
和安沐相處這段日子,私下安沐都會直接叫她“雯雯”。
只有正式場合她才會稱呼她為“許律師。”
顯然,現在安沐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就是讓許雯雯公事公辦。
許雯雯立刻嚴肅說道:“竊取商業機密要處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刑罰,而且還要根據竊取情報帶來的損失賠償一定的數目金額。”
“那剛好,他竊取的就是這份明城地產的文件資料,價值最少在上億。”安沐把手上的資料遞給了許雯雯。
“那起碼要處以百萬的賠償。”許雯雯看了下說道。
安沐盯著低頭不語的田健,說道:“田伯,你都聽到了?如果沒什么話說,那我就報警了,咱們就走法律程序吧。雯雯,報警吧。”
許雯雯立刻拿出手機,剛按一個數字鍵,就聽到田健惡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惡魔!害了我的女兒還不夠,現在還要害我!你報警吧,報警我就說你是怪胎,你是怪物!惡魔!”
“安總——”許雯雯看向安沐,請示她的意思。
安沐擺了擺手示意她先等會,開口問道:“你女兒?你是不是有什么搞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女兒。”
“你不認識?你把我女兒害的毀了容,你還說不認識?”
田健突然發了狂,拿起手上攥著的拖把就朝著安沐掄過去。
安沐眼神一冷,在他剛舉起來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拖把。
“田健,你冷靜點,先把事情說清楚!”安沐呵斥道。
“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
田健用力了幾次,可手上的拖把被安沐抓的死死的,紋絲不動!
他干脆松開手,冷笑說道:“你安沐就是我田健這輩子的仇人!我們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你今天報警抓我,等我放出來,我還會來找你!不死不休。”
“好個不死不休啊。那在你讓我死之前麻煩你把事情說說清楚。”安沐放下手上的拖把,冷眼看著田健說道。
“呵呵,我是田萌萌的父親。”
田健一雙眼睛死盯著安沐,希望看到她臉上的愧疚和驚慌。
可惜,安沐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安沐聽到“毀容”那兩個字,就已經想到了田萌萌。
可她心里不敢肯定,畢竟萌萌傷到的是后背,要說起來和這毀容還是有些差距的。
“田萌萌不是送去h國做手術了?她后背受傷我也很遺憾,但是田先生,這和毀容還是有些差距的吧?”安沐問道。
田健聽著安沐的話,情緒又激動起來,他睜大眼睛指著安沐罵道:“你這個惡魔!你毀了我女兒的臉,還說只是后背…你…”
田健紅了眼,四下尋找著趁手的東西,看到墻邊角落的啞鈴立刻奔過去一把抓住,二話不說就朝著安沐這邊砸過來。
一直看著這邊情況的伍海趕緊沖過來,把發狂的田健一把按在了地上。
“安總,你沒事吧?”伍海把田健按在了地上緊張問道。
安沐的反應力肯定是沒事的。
她看了眼把地板砸了坑的啞鈴,眸光看向被制服的田健,走過去說道:“田萌萌現在在哪?”
“當然在醫院啊!我家萌萌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個惡魔,你是畜。生!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啊!”田健怒目圓睜眼淚卻已經模糊了眼睛。
這是一個父親的憤怒。
“安總,要不先報警吧?”許雯雯心有余悸的問道。
剛才那啞鈴飛過來,要不是安沐推了她一把,肯定砸她身上了。
伍海也生氣說道:“老田!你竟然敢傷害安總,你死定了。”
“死?我早死了!從這個惡魔害了我女兒開始,我就已經死了!”田健指著安沐悲壯的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