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萬龍投資”四個字,安沐胸口狠狠的被刺疼了。
是他!一定是他!
可是他明明對那個女人說,他只是在利用她,只是拿她當個上位的跳板,他又干什么去收香水的配方呢?
那一定是他哄她的一個道具罷了。
“你知道為什么那個人要收著配方嗎?”安沐恍惚的問道。
司徒軒皺眉看了眼安沐,回答道:“我聽說是想要去求婚還是什么,但是后來配方給我們之后,那個人也就再沒動靜了。”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大概一年前吧。”
呵!一年前啊!
那時候正是弟弟慕容逸出了車禍的時候。
他那時候是想要求婚嗎?
她不知道!
那時候的她因為弟弟的意外,整日泡在實驗室,想要找到重新讓弟弟站起來的辦法…
“你怎么了?這個人你認識?”
司徒軒擔憂的看著臉色驟變的安沐問道。
“不,不認識。”
安沐搖搖頭。
司徒軒只當安沐是起了好奇心,并沒有懷疑她的否認。
伸手按下了車窗,讓外面夜晚的冷風吹進了車廂內。
他對安沐的回答沒有絲毫懷疑。
萬龍投資那是比興宇集團還要厲害的存在。
他們只做投資不做實業,就算是遇見金融危機,也可以輕易抽身保全自己。
但是興宇集團是做實業起家的,雖然現在地位舉足輕重,可稍微走錯一步,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再說,萬龍投資在z國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名氣,除了大型企業集團知道,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以安沐的家境來說,她沒有知道的可能性。
安沐腦子里亂糟糟的,一牽扯到那個人,她整個人都會失去思考的能力。
冷風吹到了臉上,她焦躁的心才稍稍平靜些。
隨著鼻尖的香水味漸漸淡去,安沐聽到了司徒軒的聲音:“這味道你不喜歡我就不用了,我也不喜歡用香水,只是有些場合需要用罷了。”
安沐轉頭不解的看著身邊的這個少年,此時此刻那雙細長如墨的眸子也看著她。
“你…你用好了。”
安沐有點結巴的說道。
“你不喜歡就不用了。”
他認真看著她回道。
明明車窗還沒關上,安沐卻覺得這車里又熱起來了。
“我喜不喜歡關你什么事兒啊。”
“以前不關我事,以后關我事。”
“神經病,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現在不是什么人,以后會成為你最重要的人。”
安沐再次無言以對。
這對話太過曖昧,曖昧的她這老黃瓜都不得不亂想。
尤其她發現她那顆早就涼透的心,此刻像是懷。春的少女一樣砰砰亂跳。
“司徒軒,你這話說的我都要誤會了!你別說你真的重口味…唔——”
故作調侃的話還沒說完,安沐的嘴巴就被一道涼涼的薄唇堵上。
“嗡——”
安沐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被個小屁孩子給強。吻了?
所幸,司徒軒只是淺淺的吻住了她的唇,不過幾秒便松開了。
“司徒軒!你在干嘛?”安沐震驚的看著司徒軒問道。
司徒軒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理了理,自嘲說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心。”
“什么?”
“我覺得我不可能眼光那么差看上你這個死胖子!”
“司!徒!軒!”
“可是我發現我還真是個重口味!”
司徒軒自嘲的摸了摸嘴唇,他心里對剛才的吻有點不滿意,好像應該再深入一些?
他是第一次親女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技巧,就快速碰了下嘴唇就松開了安沐。
可他覺得那吻好像缺點分量。
“你這是拿我當實驗品啊?”安沐對他的回答無語。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心…沒想到我真的喜歡你。”司徒軒誠實回答。
本來還有點意亂情迷的味道,這會兒安沐只想翻白眼了。
小伙子,你要不要這么老實的說話啊。
“安沐,我喜歡你。”
司徒軒捏著拳頭,一臉堅定的說道:“做我女朋友吧。”
也許是因為車廂內殘留的香水味,這一幕讓安沐感覺似曾相識。
她望著眼前這個少年,恍然間好似看到了當年的他。
良久,安沐發了狠的拍了拍司徒軒的肩膀,粗著聲音毫無形象的調侃:“別逗了行不,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司徒軒見她不信,急著爭辯。
“得了得了,老實交待,是不是藏攝像頭了,想要整蠱我啊?哼!”安沐在車廂里四處張望著問道。
看到她的動作,司徒軒心底涌出失望,她怎么就不信他呢?
他司徒軒活了十七年第一次喜歡女孩子,竟然被人覺得是整蠱…
“愛信不信!”
司徒軒生氣的別過頭,不去看旁邊找攝像頭的安沐。
“明天太陽從西邊升起,我就信了。”安沐調侃說道。
旁邊的少年是真的生氣了,干脆閉起了眼不理她。
見他閉上了眼睛,安沐再也笑不出來了。
十七歲,多好的年紀啊。
如果她真的是安沐,一定會很開心的接受。
可她不是啊,她不過是在一個十七歲軀體里重生的孤魂野鬼。
她最后的記憶是背叛。
是一個來自自幼相識,十年相戀男人的背叛。
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那個人。
她想問問他當初和她在一起是真的喜歡她,還是一開始就是陰謀。
她還想見見那個人,想要知道她有沒有愛過她…
她很不想承認,可事實就是她的心里還有那個人…
這樣的不純粹的她,怎么能接受一個十七歲少年的表白?
她不能…
兩人一路無言,一直到了司徒軒的公寓內,他冷著臉指著客廳沙發說道:“你就睡這兒,門口柜子里有毯子,冷了自己拿。洗漱在那邊隨時有熱水。”
說完,也不等安沐回應,他就先上了樓。
安沐知道司徒軒生氣了,任誰表白被人當成玩笑都會生氣吧?
何況是最為敏。感青春期的男孩子啊。
可是她又不能去哄他,萬一司徒軒誤會了什么,豈不是更麻煩了。
她嘆了口氣不再糾結這件事,坐在沙發上打量起這間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