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結果是慕容不僅會出演這部作品的女主角,戲份最多的一個,同時也還會負責原創音樂,工作量沒那么大但也不小,需要一首主題曲,還有兩段一分多鐘的關鍵場景專屬,以及一段可以循環播放的普通場景配樂。
慕容在看過劇本之后表示自己很有靈感,而且以前自己聯系創作的作品也有很多可以借鑒甚至取材的段落,這四首作品也同樣會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問題不大。
這才是配得這部作品的陣仗啊。
另外兩個姑娘馮鵑和馬盛薇也相應負責了另一個主要女性角色和全片的視覺效果,美術呈現。
擺明了裙帶關系,不過作品里面多一些專業人才幫忙也是好的,作為研三的馬要畢業的學生,專業性當然是有的,而且四個初創團隊高。
當然他們也不會占人家學生的便宜,報酬普通的學生練習作品要高一些,慕容的配樂也有單獨的價格,李蓉還簽訂了正式的合同只會用在這部作品里面,不會用作其他商業用途,自然,這幾首原創音樂的版權還是在慕容自己手…。
本來這個事情對于四人來說也只是錦添花的事情,邀請學生配樂也只是出于對慕容專業的尊重,像他們這種學生作品,也并不會用于商業用途,其實各曲名師大作也是可以自由用得,但慕容想做,看到劇本后有靈感,那也由得她去吧,也能提升一下短片格調。
想像一下片尾字幕打出來的時候,他們這部,還有一行“原創音樂:慕容”…
確實是足夠拉風。
跟指導老師孫正峰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孫正峰眉毛一挑:“那姑娘你們都請得到啊,不錯,不錯。”
李蓉問:“怎么了…李老師,這小姑娘什么背景啊?”
孫正峰笑而不語,然后又語:“你們自己問她唄。”
李蓉跟老師關系很好,直接撒嬌:“哎喲,我的恩師誒,您直接說唄,我能找人家小姑娘直接當面說‘你家里干嘛的呀?’么…”
這一問才知道,慕容家里可是真正的音樂世家來著。
爺爺便是烈士之子,從小便跟著小提琴名家學琴,九歲的時候便進入央音樂學院附(不是附小,是附…),13歲便曾為國家領導人演出。后來附畢業,直接去了蘇聯莫斯科音樂學院深造,回國后任解放軍歌舞團交響樂團首席小提琴獨奏演員。
目前為國音樂家協會副主席,少將軍銜,副軍級待遇。
父親也是從央音樂學院附走出,到央音樂學院,畢業后繼續前往美國被譽為“音樂屆哈佛”的茉莉亞音樂學院,辛辛那提以及紐約繼續深造,31歲以國杰出鋼琴演奏家的身份前往法國音樂節演出,大受歡迎,此后活躍在世界各大舞臺,與,美,法國,奧地利,日本等各個國家和地區的頂級樂團深度合作,在音樂界名氣很大。
母親同樣是鋼琴演奏藝術家,在紐約時與其父相遇相知,在那里也曾獲得“美國杰出華裔人才”稱號,現在是美國南加州私立大學鋼琴演奏博士,同時還兼任著加州三所大學的鋼琴教授,后來女兒出生后回到國內,只是每年會抽出一些時間去美國授課而已。
面對這樣的背景,李蓉也只能嘆氣道:“這可是太子爺…公主啊。”
孫正峰笑道:“嘿,可不是嗎,不過也別說出去啊,那姑娘家里低調著呢,學校里也一些老師知道她的背景。”
“嗨,我沒事兒瞎說什么呀。那她不是應該去央音樂學院嗎,怎么跑來影視學院了?”
“人家想做電影唄。”
李蓉點點頭,反正啊,這學校里很多都是藝術家,她這種商人不要胡亂猜測人家的志氣了。
藝術家的性子…她們這種世俗市民,蕓蕓眾生怎么會懂…給掌明珠起一個鎖柱的名字…搞不好是跟人打了個賭什么的…哈,她現在想起那姑娘的名字還是有些想笑,還好她臉皮子功夫到家,在人家面前憋得住。
這么一想吧,還覺得自己真是挺幸運的。
隨后幾天,七七八八的演員,道具什么的籌備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演員都是學校里找的現成的表演系的學生,李蓉“招搖撞騙”地華藝總監的名頭在這學校里相當好使,這部影片的題材也對學生們來說很有吸引力,幾乎一呼百應,他們還有資格去淘汰本科生…搞得跟大公司招聘似的。
而道的具呢是一些通用的古裝場景和物品。幾個人本來還打算考究一下具體的年代,最后終于妥協了,還是決定架空時代的世界,這樣服裝,道具這些也較好找,有現成的可以購買或者租用,不然還得自己去跟商家定制,那樣太麻煩了,也不是他們能夠負擔得起的成本。
當然不是說錢的成本,而是時間周期,還有人手這些。
以這組的社會分量,與老師之間的關系,還有對影片本身拍攝難度的考量,他們分到了所有小組里面最好的一個攝影棚,京城電影制片廠的四號攝影棚,直接是租給了他們三天時間。
現在正在拍攝那場紅衣白發,縱琴自娛的那場。這場戲有一個對,一段出現在回憶之,是慕容扮演的紅衣年輕時候青澀時代和后來歷經滄桑后白發的時代,兩個時代不同的經歷和沉淀,但卻是相似的場景。
在彈奏一曲之后,紅衣倚靠在躺椅,背景是一片綠幕,到時候后期會加一個深山云霧裊繞間的懸崖,凸顯出人煙不至的孤寂。
老趙盯著鏡頭,小明跟攝影的同學,還有燈光,收音在交代細節,執行導演的事情肯定是他來做啊…李蓉正在跟慕容講戲,畢竟不是表演專業的,表演有些生疏,不過好歹也是影視學院的學生,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勉勉強強還算是能夠達到幾個人對于表演演技的要求吧…確實有些勉強。
只有葉沉溪,這個時候還坐在攝影棚另外的一個角落,正在和曹若若視頻通話。
青魚絡的美術組早已經開始了全國采風,組織定制了兩種方案,先苦后甜和先甜后苦。
顧名思義,前者的話,先得深入祖國西部和北部自然條件較艱苦的地方,包括高原,深山老林,戈壁,沙漠這樣的自然地形,這樣一圈兒之后再回到江南水鄉的小鎮。
后者剛好相反。
這兩種方案讓這次派出去14個人的采風團隊自己內部投票決定,他們并不一定是公司老人,經驗仿佛的那種,但都是青魚絡未來重點培養的美術方面人才。
楊舒自然也在其,她基本是葉沉溪欽定的未來的美術總監,葉沉溪很看重她的藝術感官,創作能力,是管理方面的東西還要和曹若若多學學。
這樣的問題像是一盒便當里,最大坨的那塊瘦肉是最開始吃掉還是最后吃掉的選擇,采風團隊里絕大部分人不約而同都選擇了前者,先苦后甜。
好東西要留到最后去享受。
前段時間為了表示公司對這次采風之旅的看重,在最艱難的甘隴境內的騰格里沙漠和戈壁灘時,葉沉溪還在影視學校請假,親自陪同了一周時間。為了采集到最自然的,沒有經過人為開發,人工雕琢痕跡的原生風貌,團隊并沒有選擇常規的旅游路線,而是請了當地的居民帶路,直接進入戈壁和荒漠的腹地。
沿著礫石和黃沙,一望無際的地平線,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古城的遺跡,斷壁殘垣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
這種經歷千年風沙,真正物理意義的風沙的磨礪最后沉淀下來的化遺跡,讓整個團隊都感覺到一種震撼。雖然只是簡單的殘垣,不見當年整個城池輪廓,但這種震撼的厚度是來自于歷史和歲月。
當然,行程安排還是安全第一的,不會去那些實在過于深入荒漠,了無人煙的地方,不過有時候沉迷在某些景色之,多耽誤了一點兒行程,還是會挖個篝火,撐起帳篷原地休息一晚。
夜里溫度著實很低,況且這種地方哪兒來的絡信號,晚大家只能圍著篝火烤肉喝酒,閑聊唱歌。
加導游啊,挑夫啊,安保啊之類的二十多號人,圍成一圈,縱情尬歌尬舞 各自推舉人才,站到間去唱歌跳舞表演節目,這個團隊里一半都是妹子,有些人還帶了樂器出門,倒是不缺才藝和起哄對象。楊舒這種呆萌,有才華又身居高位的更是重點照顧,平日里她在公司人氣也挺高的,她的作品很明顯是大家努力學習,作為自己正常標準的目標。也是無奈,舒妹子又只能站到間,再來一曲《血染的風采》,這是她的個人保留曲目,也是成名曲了…好像…她會這么一首。
眾人愕然,倒是有幾位原住民大老爺們兒跟著她唱了起來。
葉沉溪坐在那里,古裝戲里是部落酋長啥主座的位置,與民同樂,偶爾很咸魚地喊兩聲“好!”,然后鼓鼓掌拍拍手。
在這種篝火玩火的氛圍之下,也不是平時里領導那種三胖式的鼓掌,相對而言較縱情投入。
有幾個作死也被這種氛圍感染,酒壯人膽下還會喊:“葉總來一個!”然后一堆人跟著起哄:“葉總來一個!”
民意真的不可違么?
隨后大家得到一個“葉總的凝視”還附贈了笑容,實話實說這個笑容并不陰冷,笑容本身而言是很灑然的那種,還算較有親和力。不過大家瞬間又“哈哈哈哈…”轉頭又朝向楊舒:“楊舒再來一個!”“楊舒再來一個!”
現代人,偶爾脫離絡世界,走進大自然,并不一定都會覺得“還是他媽回去好玩”的。
走著走著那群人發現,這段旅程不僅僅是寫生采風,原來還有點兒員工素質拓展訓練,磨煉心性,增強團隊凝聚力的作用啊…
葉沉溪此時便在筆記本電腦一邊聽曹若若報告進度,一邊查看他們近期產出的作品。
在戈壁和荒漠之后,他們又去了邊藏的高原,雪山腳下,海拔4000米的地方。在原始叢林之,走的是葉沉溪曾經獨自走過的那條路。
當時葉沉溪為原始,甚至帶點兒野蠻氣息的叢林景貌迷醉,現在他們的作品,仿佛又回想起了當時獨自行走的時光,在遇到夏青魚之前的那一段自我放逐。
西北這一圈兒走忘了,接下來這個團隊會進入原幾個著名的風景區,苦盡甘來的味道。
郵件發過來的美術作品還夾帶了一些團隊成員們的合拍,這些平日里享受優渥辦公環境的都市小白領,該黑的該紅的,反正皮膚都表現了出來。
“不錯,辛苦了。”葉沉溪說。
“真是一段難忘的人生經歷,葉總,我實話實說,沒有貶義。”曹若若也是,臉浮現出高原紅。
“想孩子了吧。”曹若若的兒子已經六歲了,幼兒園快畢業,沒學前班的打算,準備直接小學。
“嘿,有老李看著呢。”曹若若笑道。
葉沉溪也跟著笑了。
拍攝現場那邊兒也拍完了一段,短暫地休息,慕容瞥到一角的葉沉溪,大家都在努力工作,這家伙居然在玩兒電腦…有些皺眉,這么大一個團隊在學生畢業作品里真是不可多得的經驗,這人居然在玩兒電腦。
還是漫畫來著?
慕容走過去,還穿著大紅色的戲服,這種別人穿起來怎么都會帶點兒喜慶嫁娶之類的感覺的服裝,估計也只有她這樣的能夠駕馭,穿出仙氣兒來了。
慕容冷冷道:“他們都在干活。”
雖然去看別人的電腦屏幕不太禮貌,她自己也克制了一下但還是不經意間瞥到一眼,屏幕里還有一個女人的臉…
原來在視頻聊天來著,她不是很懂視頻聊天這個行業領域,自己也沒用過,不過聽說…聽別人說是要收錢的?
這種公共場合,緊密工作內容產出的時候,一個人跑過來視頻聊天什么的,不太好吧。
葉沉溪驗收完一波,回頭看見慕容清冷地坐在椅子,自己捶腿。
影片里她是跪坐著彈琴喝酒的,拍了好幾條下來,腿都有些麻了,自己正在捶腿。
“你們拍完了啊?”
“休息一會兒,你怎么不去跟著看效果啊。”
“啊,不好意思,公司項目有些事情稍稍耽誤了一下。”
“游戲啊。”他知道葉沉溪是做游戲的,不過她對游戲的認知也停留在俄羅斯方塊,小蜜蜂這樣的程度。
“是啊,我是做游戲的嘛。”
“游戲有這么忙嗎?”語氣還是有一些不滿,葉沉溪也聽出來,這姑娘看來一個團隊應該同進同退,竭力協同合作,她那種家庭出來的人不太喜歡有人在團隊里搞特殊…當然客觀來講她是對的。
“不好意思,已經忙完了。”葉沉溪道歉。
慕容這才點頭,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太禮貌,附贈了一句閑聊:“做游戲這么忙的嗎?”
“嗯,這個項目較忙,大項目。”
“游戲能有多大?”
葉沉溪能怎么解釋呢,估計這姑娘數據容量mB,GB這些也不懂啊。
“兩個億的。”這么說吧。
“…”很明顯慕容不信,甚至還覺得這人看起來老成持重,怎么也還油嘴滑舌的,跟那個華一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