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4】算是報答
他不停的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我再邊上站著，束手無策的，殘廢連續喊了好幾聲，王龍幾次想要叫住他，但是都沒有叫住，殘廢是突然之間就怒了，他轉身一把就耗住了王龍的脖頸“我問你話呢，六兒呢，麻雀呢！叫他們兩個快點過來！！”
殘廢從邊上大吼著，整個人出奇的憤怒，王龍看著殘廢這個暴怒的狀態“叔，他們馬上就到了，您等一下，要么這樣，我們兩個先陪你玩會。”
“和你們玩什么，不玩，不玩，我要六兒，我要麻雀！快點！”殘廢先是這樣的吼著，但是吼著吼著，他突然之間就愣住了，抬頭看著我們，表情突然之間變得很兇殘，他上來一把就耗住了王龍“一定是你把他們囚禁了，把人放出來！！”
殘廢大吼著上去一把就掐住了王龍的脖頸“你個狗日的，敢傷我兄弟，我他媽要你命！”殘廢大吼大叫的下手非常的用力，王龍也沒有還手，生怕傷到了殘廢。
我看見王龍被殘廢已經按到在了地上，醫院的護士這個時候也沖進來了，幾個護士都拉著殘廢，殘廢雖然是老了，但是畢竟也沒有老到廢物的程度，他掐著王龍，王龍的表情很是痛苦，王龍只是想要推開他的手，卻推不開，殘廢的表情很是兇殘。
有點他以前的樣子“敢囚禁我兄弟，老子要了你的命！你這個狗日的！”殘廢咬牙切齒的，邊上的大夫拉也拉不開了，外面的大鐘和謝天兩個人也沖進來了，使勁拽著殘廢的胳膊，想把殘廢給脫開，也不知道殘廢是哪兒來的這么大的力氣，就是楞死不出手，邊上的大鐘和謝天兩個人也急眼了，護士也急眼了，眼看殘廢這邊要把王龍活活掐死了，我從邊上順手抄起來了一個凳子，照著殘廢的后腦勺的位置，一凳子就拍了下去“咣”的就是一下，凳子掉落在了邊上，殘廢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流出，王龍趴在地上，臉都綠了。“咳咳，咳咳”的咳嗽了起來。
我捂著自己的脖頸，坐在地上，邊上的護士也都急了，連忙招呼著，又有人進來了，一邊給殘廢包扎，他們一邊很謹慎的盯著我看，我從邊上兩手一攤“別盯著我，我這可不是公報私仇，除非你想要他死。”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指著地上的王龍。
大鐘和謝天都沒有說話，顯然，這么抄家伙打殘廢，是他們從內心都沒有想過的，但是我沒有那么多的顧慮，我就是知道，我再不下手的話，他這個架勢，會殺人的。
我看著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很怪，自己轉身也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大夫也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看著我“阿爾茨海默的典型癥狀，他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中期了，我建議你們還是送病人，去專門的醫療機構吧，病人有很嚴重的暴力情緒，他之后的什么行為，都是可能發生的，包括自殺，他偶爾的情況下，可能也會是清醒的，但是大多數的狀態，會很迷糊，他會經常產生，被迫害的幻想，這是很危險的。”
“而且我看他年輕的時候，打下的底子還是不錯的，這樣的人如果真的發飆起來，人體內的潛力，還是很不好控制的，總不能天天給他穿上捆綁衣吧？”
值班大夫也是睡眼朦朧的，我瞇著眼，也不好發表意見，這個時候，王龍從房間里面出來了，剛才的話他也都聽見了，他從邊上搖了搖頭“我要在他身邊照顧他。”
“我這個就是個人的建議。”大夫看著王龍脖頸處，剛才還有被殘廢掐過的痕跡“反正，你們要小心點就是了，哎，這個病啊，昨人。”
大夫搖了搖頭離開了，我看著王龍，王龍轉身靠在了邊上，我知道，殘廢突然之間對王龍有敵意了，也是因為王龍當初和麻雀他們爭權的時候，給殘廢的印象，這樣的縫隙不可能一下就磨平的，正常的情況下，大家或許心照不宣，但是現在這樣，誰也沒有轍，王龍現在也是一副認命的樣子，他看著我，自己嘲諷的語氣說著自己“都是我自己惹下來的，我自己承擔就是了。”他一邊說，一邊繼續坐在了椅子上面。
“打電話趕緊通知王越和麻雀吧，讓他們趕緊趕過來，如果在不趕過來的話，那就只能靠用鎮定劑來讓他熟睡了，找他們吧，還有，殘廢的家人呢？”
“家人那邊都安排好了，這個事情，還沒有告訴他的家人，其實殘廢的家庭關系比較復雜，混了一輩子，身邊沒有個真心的女人，跟孩子也不是太親，先過段時間把。”
我知道王龍說的不是實話，但是我也不想過多的詢問，就像他們問我沈璐和我的母親在哪兒，我也不會開口一樣，而且，按照王龍現在的說法，他們的情況其實挺危險的。
我好像突然之間就想到了什么，我瞇著眼，殤勝這么大的事情，何灃會不知道嗎？可是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為什么會不和我說，如果他知道了，不和我說還好，可是如果連他都不知道呢？想到這的時候，我后背有些發涼，腦子里面突然之間就混亂了。
我再邊上整個人都詫異了，我腦子里面急速的運轉，王龍走到了邊上，拿起來電話，開始打電話了，我想了想，自己順手又把電話拿了出來，我想要給何灃打，但是想了很久，電話還是沒有打，如果何灃知道不告訴我，我這樣問的話，會不會很尷尬。
我幾次的拿起來電話，想要打，最后到底是沒有打出來這個電話，我也是一夜未眠，看著外面的天空漸漸的明亮了起來，楊飛和于濤兩個人也都簡單的互相休息了會，張超天亮的時候，也帶著人過來了，他過來的時候，院長都起了個大早，跟著他一起來了，我們這一批人就從這坐著，我最先看見的是王越。
王越進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袋子包子，整個人也是灰頭土臉的，另外一邊，手上還拎著豆漿，看見他過來了，我們一行人都站起來了，王越自己拎著包子就跑過來了。
“六叔”王龍喊了一聲，跟著往前走了兩步，王越看了眼王龍，嘴角掛著笑容“有什么大不了的，誰不老啊，在牛逼的人也扛不住歲月蹉跎，這個正常。”
“他這輩子造孽這么多，現在混個老年癡呆，那不也是正常的，多少偉人也被歲月洗禮了，他算什么。”王越沖著王龍笑了笑“你不要過分的自責，什么都和你沒關系。”
王龍低下了頭，沒在說話，王越又看了眼邊上的我，他現在的雙鬢都已經花白了。
“那個什么，我王越這個人，這一輩子，恩是恩，怨是怨，分得清楚，殘廢的事情，我欠你個人情。”王越從邊上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會報答你的。”
氣氛確實挺壓抑的，盡管王越表現的在無所謂，但是我能看出來他藏在眼底的哀傷。
“六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叫出來的這一聲，但是說實話，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感覺真的蠻好的，最起碼是一身正氣的樣子，怎么說，或許是我自己陰損慣了。
王越顯然聽著也有點別扭，和王龍兩個人都盯著我看，我兩手一攤，連忙跳過了這個話題“那個什么，頭發都白了，你可是傳說啊，我一會兒安排一下，把頭發染了吧。”
“染什么染啊，染了也沒有用啊，我今年都六十多了，在怎么染，本質也改變不了啊，人這一輩子，不服老是不行的，而且我們這一輩子，這么多年了，其實也都看明白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也沒有什么盼頭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王越拍著我的肩膀，又拍了拍王龍的肩膀“你們都老了，老了，呵呵。”王越說到這的時候，自己眼神也有些莫名的哀傷，他自己走到了房間門口，他推開了房間的大門，這邊大門剛一推開，對面的殘廢還在睡覺，王越過去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都他媽幾點了，還睡覺，太陽都曬屁股！”王越一邊說，一邊就踢殘廢，殘廢從床上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腦袋“真他媽痛，誰打老子了。”
我看見他看見王越的時候，整個人顯得比剛才正常多了，王越看著他“你自己撞得，昨天晚上喝多了，自己摔的，老子救了你一命，知道不，要么你就歸西了。”
“真的假的？”殘廢一臉的迷茫，摸著自己的大腦袋“可是我沒有一點記憶了啊。”
“記憶被你昨天晚上從自己的腦袋里面摔出去了，放心吧，你還不了解我嗎，我王越從來不騙人的，那個什么，我救了你一命，你說是不是該報答我？”王越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拎著的包子遞給他“吃飯，你最愛吃的，吃飽了就算是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