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突如其來的威君念,令在場所有帝尊都滿頭霧水。
就連秋昊孤的帝嬰,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原本,所有人都看著秋昊孤,畢竟他是死而不僵的二代神帝。
可這個表情也是在告訴大家,和他秋昊孤沒關系。
在場的帝尊,沒有一個是傻子。
下一息,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部匯聚在了虞白婉的身上。
沒錯。
虞白婉從始至終都傻的古怪,蠢得出奇,難道和她有關系。
“是太倉北的氣息。”
“這個女娃身上,竟然有太倉北的氣息,簡直難以置信!”
隨后,亂九天一聲驚呼。
“她是…太倉北的女兒?”
“不可能啊,這女娃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怎么可能是太倉北的女兒。20年前,太倉北還在孤星,被秋昊孤囚禁著!”
白玄君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
他也感覺到了,確實是秋昊孤的氣息,但這樣一來,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可這女娃身上,確實是流淌著太倉北的血脈之氣,很濃郁!”
“虞白婉給太倉北生的閨女?”
“可還是不對勁,之前虞白婉回歸,并沒有身孕的氣息啊。”
圣昊易鐵青著臉。
“圣昊易你看清楚一點,這女娃身上雖然有太倉北的氣息,可完全沒有一點點虞白婉的氣息,不會是虞白婉的女兒。”
白玄君古怪的看了眼圣昊易,那目光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在場的諸位,都是帝尊,他們一眼便可以看穿很多東西。
比如威君念身上的血脈氣息,還有威君念的年紀。
可惜,威君念明顯處于昏迷狀態,他們也不可能問出什么事情來。
這很詭異。
虞滄漠一臉驚愕的盯著虞白婉,目瞪口呆。
她知道威君念這個人。
當初虞白婉從下屆回歸的時候,除了一個胖頭廚子,還帶回了澤妍花她們三個丫頭。威君念是其中最不顯眼的一個,似乎性格很孤僻,還有些膽小。
如果威君念是自己的外孫女,他第一時間便會辨認出來。所以,她不可能是虞白婉的女兒。
而察覺到威君念是太倉北后代的時候,虞滄漠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震撼。
畢竟,距離上一次見太倉北,那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那時候太倉北早早逃離,根本就不敢對自己出手。
所以虞滄漠也是通過剛才的戰斗,才熟悉了太倉北的氣息。
故而,他雖然早早就見過了威君念,但和亂九天一樣,也是剛剛才察覺到了她的古怪。
“太倉,我現在就活在你的丹田內,你的帝橋,我終于接觸到了,而且我也找到了神帝經的核心。”
“能和你在一起,能和你不分彼此,能和你靈魂都交融在一起,真好啊。”
不遠處,虞白婉整個人沒有一絲血色,簡直和紙糊的人一樣。
但她這句話說出去,全場震撼,就連秋昊孤都被嚇的臉色灰敗。
因為這句話,不僅僅是虞白婉在說。
那個剛剛懸浮上來的女娃,也在說。
無言同步。
雖然音色不同,但語氣和語調,卻一模一樣。
眾人有一種感覺。
這女娃,似乎成了虞白婉的分身。
“該死,是移元魔典。”
突然,圣昊易一聲驚呼,他整個人猶如被踩斷了尾巴的耗子,嗓子都徹底沙啞。
“移元魔典?”
“這又是什么鬼東西?”
亂九天一愣。
“從元嬰境就開始,就培育一個肉身元鼎。”
“在特定的條件下,施術者可以將自己的丹田,徹底移動到肉身元鼎之上!”
“在秋昊孤還沒有滅世之前,這是虞滄漠所屬宗門的本源魔典!”
“虞滄漠原本就是魔道中人,他懂得不少魔典。”
白玄君沉著臉解釋了幾句。
對于虞滄漠,他和圣昊易,明顯要比亂九天了解的更多。
亂九天終究是戰后才崛起的帝尊。
他沒有經歷過天穹星時代,沒有真正體會過修真世界的輝煌。
在那個時代,各種神通層出不窮,無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有燦爛輝煌的宗派崛起。
其實當初還沒有突破到神帝境的秋昊孤,就是魔道的領軍人物,十殿魔宮更是席卷修真界。
虞滄漠當初的宗門,雖然只是十殿魔宮的附庸,但也創造過不少詭異莫測的神通。
這移元魔典,就是當初那個宗門的鎮宗寶典。
當然,之后秋昊孤滅世,修真界元氣大傷,開啟九天仙域時代。
在這個時代,三個帝尊唯一的目得就是突破,所以他們也懶得在去傳承各種神通,完全沒有什么必要。
“能轉移修士丹田的神通?”
亂九天瞳孔猛地收縮。
這也太恐怖了,以前都沒有聽說虞滄漠施展過。
“也沒有那么玄乎,一般都是在肉身重傷不愈的時候,才被迫將施術者的丹田轉移。而且還有很大的后遺癥,施術者的實力,會被削弱七成。”
“哪怕能活過來,也已經是個廢人。”
“況且這肉身元鼎的培養,也十分耗費心神,說起來異常復雜。”
圣昊易冷著臉解釋了幾句。
在滅世戰之前,他和白玄君屬于正道陣營,其實打心眼里是不屑這種魔道神通。
都是些損人不利已的邪術。
“原來如此!”
亂九天點點頭。
怪不得他不知道,要知道,放眼如今的九天仙域,能將虞滄漠打成重傷的人,基本是不存在的。
即便自己當年傷了虞滄漠,也沒有將他逼入山窮水盡的地步。
“可虞白婉的精血,明明已經被太倉北抽干了,她此刻轉移丹田…該死…”
“虞白婉渾身的精血和太倉北融合到了一起,那么…她的丹田,也就是太倉北的丹田。”
“而太倉北的丹田里,有關于神帝經帝橋的一切感悟…這…”
亂九天一時間還沒理解虞白婉的行為。
可突然間,他腦海一個閃爍,頓時知道了秋昊孤眼中為什么會有絕望的神色。
完蛋了。
一直以來,虞滄漠卻缺少的東西,就是完整的神帝經。
他只是苦于沒有心法,至于其他的修煉準備,早已經就緒。
而現在,虞白婉得到了太倉北對神帝經的全部感悟,然后再通過這個元鼎女娃,則可以全部傳授給虞滄漠。
這樣一來,虞滄漠便可以得到太倉北的一切,得到神帝經的一切。
如果虞白婉成功了,那后果…不堪設想。
虞滄漠,那可就是下一個太倉北了啊。
圣昊易和白玄君也死死盯著威君念,他們明顯也猜到了虞白婉的計劃。
毫不猶豫,二人想立刻去斬了威君念。
可恨。
秋昊孤的陣法太過于霸道,要鎮壓他太倉北,率先就是要犧牲自己。
傷人傷己的辦法,也令他們無法出手。
“虞滄漠會得到完整的神帝經嗎?”
亂九天心臟狂跳。
現在的人都怎么了,怎么一個比一個陰險。
虞白婉看上去一副愚蠢的樣子,甚至愿意為了負心郎而死。
可實際上呢。
這女人不愧是虞滄漠的女兒,論其陰險,簡直是一脈相承。
她故意將自己的精血灌注到太倉北體內,然后釜底抽薪,用自己的命,抽走了太倉北的一切感悟。
這樣,虞白婉便可以利用肉身元鼎,成全虞滄漠一直以來的帝尊夢。
居心叵測。
這一對父女,簡直居心叵測到了極致。
要知道,那肉身元鼎非一日可以鑄造,需要其心甘情愿的修煉很久,這明顯是虞白婉很久之前的布局。
可怕。
女人心海底針,誰能不怕。
白玄君和圣昊易憤怒的盯著虞滄漠,那眼神簡直能生吞了對方。
“虞滄漠,你厲害。”
“大家折騰了這么久,原來所有人最終都是給你做了嫁衣。”
“犧牲自己女兒的命,騙取太倉北的神帝經。”
“高明,高明!”
“老夫我甘拜下風!”
圣昊易咬牙切齒,一張臉已經憤怒到了扭曲。
“虞滄漠,你真的要犧牲你的女兒嗎?”
“你要修煉神帝經,只能等虞白婉徹底將丹田轉移過來,然后在生吞了這女娃。”
“那樣的話,虞白婉必死無疑。”
白玄君鐵青著臉道。
他也看到了一些事情的關鍵。
此時此刻,虞白婉還在艱苦的運轉著移元魔典,畢竟太倉北在死死抵抗,虞白婉也不輕松。
第二,虞滄漠現在和他們一樣,在陣法的拖累下,一動不能動,他要修煉神帝經,就只能將女娃直接煉化成血水。
那樣的話,只有虞白婉自盡犧牲,再無活過來的可能。
亂九天和秋昊孤瞪著虞滄漠,眼珠子一動不動。
這個老東西,連自己的女兒都能犧牲,果然是個狠角色。
嘎吱!
嘎吱!
而虞滄漠卻冰冷著臉,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他的目光,根本就沒有去看威君念,而是一直盯著不遠處的虞白婉。
如果仔細看去,虞滄漠的眼眶,其實是有些發紅。
沒錯!
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什么陽謀。
一切的一切,都是虞白婉。
都是自己女兒擅作主張的布局,在此之前,自己根本就沒有一點點消息。
一切,似乎已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