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漁泯恩和喬初奉全部突破到洞虛境。
清晨,稷池圣地!
漁泯恩一襲蓑衣,矗立在一葉簡陋的小舟之上,就如一個普通至極的漁夫。
清晨的太陽還沒有升起,也沒有一絲微風,空氣微涼,從天空俯瞰下去,稷池圣地的湖面清澈,如一面巨大的鏡子,而在湖面中央,只有漁泯恩的一葉孤舟。
“北界域,天賜宗,是時候算總賬了!”
“青玄樂,如果老夫猜的沒錯,你應該是恢復了記憶,又逃回了北界域,還真是一條喂不飽的狗!”
“可惜,你們這些螻蟻的腦子,永遠不會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強者!”
嘩啦啦!
是河流被蕩起來的水聲。
短短十幾分鐘,一艘又一艘的小舟,便從四面八方劃來,每艘船之上,都是一個天擇境的強者。
今日,稷池圣地兵發北界域,所有天擇境以上的長老,全部返回圣地,所有長老,全部要參與這史詩級的一戰。
漁泯恩的號令很簡單。
天擇境以上修士,不允許有任何一人缺席!
“稟報圣主,稷池圣地一共192名天擇長老,全部到場,沒有一人缺席!”
192艘小舟,就如一只只蝌蚪一樣,圍著漁泯恩的小舟,除了最前方的一個長老匯報,其余長老大氣不敢出。
恐怖!
十天不見,如今的圣主已經是恐怖到了無法用言語形容。
以往漁泯恩是問元境,他們這些天擇修士,起碼還敢直視,不至于一眼就被嚇破膽。
但如今圣主是高高在上,宛如天神一般的洞虛境,他們一個個就吐受驚的兔子,根本都不敢大聲呼吸。
“走!”
漁泯恩也沒有太多廢話,他大袖一甩,腳掌輕輕一點小舟,身軀便已經是踏空而去。
隨后,其余長老才紛紛跟上。
這一次兵發北界域,與其說是開戰,還不如說是兩大圣主去殺人泄憤。
畢竟,上一次戰爭,因為被青劫圣地威脅,他們竟然連小小北界域都奈何不得,這是天大的恥辱。
“漁道友,你來遲了!”
當漁泯恩的大軍來到北界域的上空之時,臨鹿圣地的圣主喬初奉已經是等待多時。
喬初奉同樣統率著臨鹿圣地所有天擇境長老,興師動眾而來。
上一次的恥辱,是兩大圣地的恥辱,他喬初奉心腸狹隘,根本不可能放過北界域。
兩軍匯合,浩浩蕩蕩。
先不提恐怖的兩大洞虛境,就說超過了300人的天擇境陣營,就已經足夠令人驚悚,這乃是下九天世界,最強戰力的一次巔峰匯合。
“老夫今日叫你們八人過來,就是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絕對的力量!”
“北界域罪惡累累,今日將雞犬不留,如果你們還想活著,在戰后自己跪著來兩大圣地,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一次,兩大圣地,要一統下九天世界!”
而在喬初奉身后,有八個人。
他們是八大界域的域主,當年兩大圣地對北界域開戰,他們就是觀戰者。
當初他們憐憫北界域,可憐北界域。
可短短幾年,噩耗也終于降臨到了八大界域。
昨天喬初就已經下達了命令,八大界域,分別投靠兩大圣地,域主們要臣服到兩大圣主的麾下,成為普通長老。
八大域主當然不愿意,他們也都是半步問元境的強者,當慣了土皇帝,怎么可能愿意去當別人手下。
但可惜,這一次兩大圣地并不是開玩笑。
喬初奉也沒有動肝火,他允許八大界域的域主來觀戰,就是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說實話,如今的喬初奉,已經不屑對問元境出手。
“過了今日,如果你們誰還質疑洞虛境的實力,下場將和北界域一模一樣,這是稷池圣地的警告!”
喬初奉面色冷漠,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八大域主面面相覷。
這簡直是浩劫來臨,之前兩大圣主還只是問元境的時候,他們利用地域的優勢,還可以勉強阻擋一下,不至于被吞并。
但誰能想到,短短十幾天,兩個人竟然全部突破成了高高在上的洞虛境,這何其恐怖。
八人苦著臉,誰愿意自己界域的人被屠殺一空?
“時辰不早,我們走吧!”
喬初奉看了眼漁泯恩,二人上前一步。
“哼,可笑的陣法!”
在北界域的上空,籠罩著一層恐怖的陣法,此刻有強敵來襲,陣法閃爍著氤氳的光澤,宛如一只蘇醒的巨獸,在低吼著發出警告。
見狀,喬初奉只是冷漠一笑,漁泯恩依舊面無表情。
“這陣法,是天賜宗十個天擇境用生命所構建,問元境都無法轟開,也不知道洞虛境能不能撕裂!”
“道友,你太低估洞虛境,不出二十招,此陣…必破!”
“二十招…你錯了。如果是洞虛境的轟擊,我覺得十招足以。”
“問元境都無法轟破的大陣,十招撕裂,這簡直恐怖!”
八個域主跟隨在大軍之后,他們一個個臉色陰沉,也只能低聲討論一下。
要知道,北界域上空的陣法,讓他們這些域主去破,可能十年都無法成功。
“喬道友,你來吧!”
漁泯恩點點頭。
其實他們兩個圣地的圣主,原本是競爭關系,但隨著時間流逝,二人經過一次長談。
他們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在蒼穹亂星海,問元境多如牛毛,他們卻在這偏僻的角落爭斗,說不出的可笑。
最終,二人決定結盟,畢竟遲早都要去蒼穹亂星海,多個幫手,也多個照應。
特別是上一次命古生降臨,在那么多強者的刺激下,更加確定了二人要一起去地齊海的信念,所以他們關系越加密切。
“也好!”
聞言,喬初奉點點頭。
眾目睽睽下,喬初奉一馬當先,走到了大陣之前。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到了喬初奉身上,所有人都凝固著呼吸,一個個緊張到手掌顫抖。
所有人心里都在猜測。
堂堂洞虛境,到底幾招能將結界轟開,甚至有一些悲觀的長老,認為兩大圣主有些托大,在沒有任何法寶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轟破這大陣。
咔嚓,咔嚓,咔嚓!
下一息!
全場震撼。
破了!
喬初奉平靜的伸出去手臂,然后指尖輕輕一點。
龐大的氤氳屏障之上,瞬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隨后就如肥皂泡一樣,轟然消散。
沒錯!
一指。
從前至后,喬初奉只是平靜的點出了一指。
曾經那困擾了兩大圣地數年,堅不可摧的滔天大陣,就這樣煙消云散。
在巨大的陣法之前,喬初奉身形渺小的就如一只螞蟻。
但就是這只螞蟻的手指,輕而易舉的破了滔天大陣。
“不堪一擊!”
喬初奉冷笑一聲。
“喬道友實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老朽佩服!”
漁泯恩點點頭。
“哈哈,道友謬贊!”
喬初奉擺擺手。
“走吧,直接去天賜宗!”
話落,喬初奉大袖一甩,再次號令所有長老。
“圣主威武!”
“圣主神威無雙!”
這時候,那些被驚嚇到木然的長老們,才紛紛回過神來。
沒錯。
剛才那一指,已經是嚇破了無數人的膽。
下九天世界,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洞虛境,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境界的人到底多強。
他們內心并沒有一個直觀的畫面。
可剛才那一指,直接是破碎了所有人對強大的想象極限。
一指啊。
那個恐怖的大陣,煙消云散,這是何其逆天的神威。
顫抖!
相對于那些長老,這八個域主,才真正被驚嚇到魂飛魄散。
長老們畢竟是兩大圣主的手下,主子強大,他們內心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欣喜。
而這八個域主,卻是敵人。
原本他們還在思考如何對抗兩大圣地,可剛才那一指,直接是轟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對抗?
你拿什么對對抗?
可笑嗎?
“唉,我們真是螻蟻的思維,原以為十招破陣,已經是了不得的恐怖。”
“誰知道,一指而已!”
“這一次,是天要滅我們八大界域哦。”
“唉,為了蒼生,除了投降,還能怎樣。”
“可憐這北界域,卻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你沒有聽說嗎?兩大界域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雞犬不留,他們要屠空整個北界域。”
浩浩蕩蕩的強者,直接騰空而來。
如此聲勢浩蕩,北界域一些強者早已經感覺到,不少人紛紛趕來,可他們距離那團氤氳十里之外,便再也不敢請進一步。
可怕。
何其可怕的陣勢。
足足超過500天擇境的強者,最前方還有兩個深不可測的圣主,一舉一動都有蒼天坍塌的威勢。
在隊伍的最后方,是八個半步問元境。
“糟糕,是稷池圣地和臨鹿圣地的強者,那八個人,是內軸環八大界域的域主。”
“該死,那么多的天擇境,難道兩大界域所有長老全部都來了?”
“糟糕,他們朝天賜宗方向去了。”
“唉,如今看來,似乎連天擇境的強者,都擋不住這大軍啊。”
“沒錯,哪怕是天賜宗,也很危險!”
遠處,一些元嬰境的修士在瘋狂討論,其中甚至還有一兩個天擇境。
他們雖然不屬于天賜宗,但也是北界域的知名強者。
“完了,北界域大難來臨。”
這些天擇境都是最近幾年剛剛崛起,他們在之前,都見證過兩大界域攻打北界域的場景。
可誰能想到,來自中央域的復仇,會來臨的這么快。
沒過了多久,浩浩蕩蕩的人馬,就已經降臨在了天賜宗的上空。
整個北界域震蕩,所有強者都問訊趕來,但他們也僅僅敢在十里外駐足,根本就不敢來附近。
中央域的強者,簡直恐怖到無法言喻。
“天賜宗的螻蟻,你們若是全部自盡,老夫允許你們留下全尸。”
“今日我中央域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屠城,整個北界域,將不留一個活口!”
漁泯恩從天空俯瞰著北界域的建筑,就如在俯瞰著螻蟻巢穴。
轟隆隆!
轟隆隆!
漁泯恩的聲音回蕩在長空,每個字都如雷鳴滾滾,一道又一道恐怖的音波橫沖直撞。
天賜宗方圓幾十里的山脈,一瞬間便支離破碎,在音波的震蕩下,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縫橫七豎八的蔓延,原本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叢林,沒過了多久,已經成了一片荒地。
“漁道友何須多費口舌,直接將這天賜宗毀了即可!”
喬初奉大袖一甩。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大地顫抖,剛才被喬初奉震毀的殘肢樹木,赫然是全部浮空。
沒錯。
在喬初奉的操控下,方圓幾十里的所有樹木土壤,全部懸空而起,隨著匯聚成了一只直徑足有幾十丈的巨掌。
這巨掌猶如一塊浮空的陸地,懸空壓迫在天賜宗上空,只要巨掌落下去,整個天賜宗就會煙消云散,這一點根本沒人懷疑。
巨掌懸空,天威蓋世。
所有人都在顫抖,所有人都無法呼吸。
北界域的修士自然不用多說,他們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剛才漁泯恩話語里的內容很清晰,他要屠空北界域所有人,是徹底的滅世。
誰能不怕?
無論你有沒有罪,無論你是戰是降,根本就沒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中央域此次前來,根本就不是戰爭,而是屠城。
而八大域主也狠狠咽了口唾沫。
那巨掌懸空的代價,就是天擇境方圓幾十里的大地,淪為了一片黃土地,地表的草皮樹木,全部被吸附到了巨掌之內。
除了樹根留下的巨坑,天賜宗已經被黃土包圍,就宛如一個山窮水盡的囚徒。
“圣主威武!”
而兩大圣域的長老們無比興奮,他們振臂一揮,紛紛呼喊著圣主的名號。
“荒唐的世界,本就不該存在!”
轟隆隆!
喬初奉大袖一甩,懸在空中的巨掌,開始緩緩墜落。
“糟糕,天賜宗的強者呢?都哪去了?眼看著宗門都要被毀,他們就不著急嗎?”
“難不成全跑了?”
遠處,北界域的蒼生瘋狂討論,恐懼蔓延,沒有一個人能保持平靜。
“天賜宗的人,一直都在!”
眾人還在討論,突然,一個背著藥簍子的中年人,緩緩朝著巨掌走去。
段雪寒外出采藥,剛剛回來,便看到了如此驚悚的一幕。
他背著藥簍子,看似腳步緩慢,但眨眼時間,已經是一馬當年出現在了天賜宗的上空。
孤零零的一人,段雪寒就如荒漠中唯一的一根綠草,即將被一塊巨石壓成泥漿。
“嗯?”
“天賜宗只有一個人嗎?”
段雪寒的出現,令喬初奉有些詫異。
“一人…足以了!”
眼看著巨掌即將墜落,段雪寒就在陰影之中,然而,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一笑。
隨后,段雪寒抬起上臂,朝著上空,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