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江杰這小子,咦…竟然能簡單的操控魔風,怪不得敢密謀在第三幻境殺人,原來如此!”
當趙楚返回第二幻境之后,已經只剩下了王江杰一人。
之前那一批仙使早早進來,在堅持了一個小時的威壓之后,早已經急匆匆去了第三幻境。
王江杰和趙楚是后來進入,所以會浪費一些時間。
當然,其實也就十幾分鐘。
王江杰操控的魔風的方式,也應該是在突破玄始境后,才剛剛修煉而出,否則之前在第一幻境,他不會那么被動。
而趙楚在綠夜翡獅的授權下,已經可以全面掌控困命獵場的魔風,他和王江杰的掌控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王江杰相當于可以用木捅挑一些水,而趙楚已經掌控了整條河流。
其實趙楚剛剛抵達第二幻境,王江杰承受的威壓也剛剛結束,他迫不及待的沖入了第三幻境,趙楚連打招呼都沒來得及。
趙楚一個人留在第二幻境,又看了眼昊天魔獅的雕塑,他心中不由對上古那一戰有些神往。
十殿魔宮。
滅世浩劫。
絕世魔神秋昊孤,將整個世界都打碎,那該是一段多么波瀾壯闊的往事。
趙楚又回想起了太倉北。
一代人皇…這個從小小北界域,就伴隨著自己的名字!
袁瑯天的師尊。
幕重宮的師尊。
虞白婉念念不忘的強者,到底又是何等絕世的人物。
“有機會,一定要去瓊池仙域看看。老師,靈靈,你們等著我,快了…快了!”
最后,趙楚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刻骨銘心的人影。
一路以來,趙楚都將最深的思念藏在了心底,終于,快了!
一切都快了!
思緒落下,趙楚大袖一甩,直接出現在了第三幻境上空!
這里原本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也不知道為什么,如今荒涼了下來,可能昊天魔獅在創造環境的時候,心態就是如此的落寞。
趙楚此刻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一般的玄始境根本不敢闖第三幻境。
恐怖!
這里的魔風簡直恐怖到了極致,玄始境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洞虛境前來,頃刻間就會被撕成碎片。
趙楚在第一幻境經歷了一次魔風來襲,對第一幻境來說,那一次的魔風是滔天浩劫。但在第三幻境內,最弱的魔風都要比第一幻境那一次恐怖數倍。
當然,趙楚此刻在空中漂浮著,他宛如另一個世界的幽靈,哪怕再凜冽的魔風,也無法掀起趙楚的一片衣角,這就是掌控者的強大。
“咦,前方魔風異常,應該是有廝殺,去看看!”
第三幻境的面積極大,趙楚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有足足上百里。
就在一百里外,魔風異常狂暴,必然是被什么外在因素影響著。
心念一動,趙楚便朝著那團旋渦飛速掠去。
假如有人能看到天幕中的趙楚,一定會被嚇的魂飛魄散,要知道,越是上空,魔風濃度越濃,哪怕是那最強的五個實權仙使都不敢御空。
“好大的算計,原來飛升派這一幫廢物,竟然還有如此圖謀…竟然想殺老夫,厲害,厲害!”
“我就覺得,你們飛升派鬼鬼祟祟,原來是悄悄修煉了操控魔風的神通,心機叵測,簡直就是喂不飽的豬!”
“可惜,你們三個匹夫,也只能暫時困住我們三人而已。其余的放逐派還任意逍遙,你們又能有什么奈何?”
在一處平原地帶,赫然是聚集著所有的仙使。
以往每次到了第三幻境,所有修士都是分頭行動。
可這一次,一場沒由來的魔風風暴,將所有人被迫聚集在了一起,說起來也出奇的古怪。
此刻的情況是這樣的。
一共五個實權仙使。
飛升派的實權仙使在一旁謹慎的圍觀,在他身后,是幾個飛升派的玄始境仙使,他們并不是王江杰那一派刺殺者。
而司門立麾下兩個仙使,以及左丘南的一個仙使,則和三個飛升派刺殺仙使一起,分別籠罩在三個方圓五米的漆黑小旋風之中。
這三個與實權仙使禁錮在旋風中的刺殺仙使,每人額頭都系著一根白綾,這是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征兆。
他們已經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司門立一方還有一個實權仙使幸免于難,他的表情比飛升派其余仙使還要謹慎,并且他極度警惕著飛升派其余仙使,萬一再出來一個亡命徒,下一個被刺殺的人,一定是他。
“殺一個夠本,殺倆個賺一個,先夠本了再說,如果不是這魔風幫忙,我們還真殺不了你堂堂實權仙使。”
一個白綾仙使獰笑著。
他掌心里不斷捏著一道法訣,隨著法訣閃爍越來越快,魔風旋渦也越來越小,旋渦就如一個插滿了鋼釘的牢籠,最終結局,就是將二人全部壓死。
這是同歸于盡的手段。
“哼,左丘南聯系到了下屆一個傀儡,你正在給他煉制尋找無常幻晶的法器,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必須要弄死你,防止你將法器送下去!”
另一個白綾仙使卻平靜的笑著,他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命當回事。
“如果你們兩個死了,司門立要打通瘴氣通道的計劃,也會被延期吧!”
最后一個白綾仙使滿臉無畏。
青仙城一個九個實權仙使。
今日困命獵場來了五個,拋開一個飛升派的不提,剩余四個,如今有三個被拉著墊背,飛升派也算賺了。
“可惜,飛升派的有志之士太少,否則再有一個愿意犧牲者,你也不會幸免于難!”
三名白綾仙使看著最后一個實權仙使,眼中說不出的遺憾。
魔風旋渦越來越小,這也代表著刺殺行動接近了尾聲。
“何其可笑,何其愚昧,何其無知!”
“左丘南大人的計劃,你們這些區區螻蟻豈能猜得透,哪怕老夫死了又如何,蒼穹亂星海,這一次必然要淪陷!”
實權仙使一聲譏笑。
“簡直愚蠢!”
其余人也在冷笑。
“原來這就是王江杰他們的刺殺計劃,真是有些…可憐。”
趙楚在虛空中看的清晰,他也只能如此評價。
三個犧牲者確實偉大,在這樣的場景中,他們能以自己的生命,拖延兩大仙官進軍蒼穹亂星海的腳步,已經是了不起的英雄行為。
可惜,他們能做的,也就僅僅如此了。
司門立和左丘南兩大仙官可能會心疼,但明天他們依舊就可以認命兩個新的實權仙使,但這三個犧牲者已經盡自己的能力,做到了極致。
雖然可憐,甚至真的有些蠢。
但趙楚其實打心眼里,又特別敬佩這些人。
哪怕一眼望去,已經在絕境,但總有些人在想盡一切辦法去反抗,甚至犧牲自己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笑嗎?
人人都認為這三個人可笑。
他們也真的可笑。
他們明明已經上岸,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可偏偏為了心中的一些執念,要粉身碎骨。
偏偏他們的行為,根本對敵人造不成什么致命傷害,極其荒謬。
但那又如何?
比起一張張麻木不仁的奴隸臉,他們的行為,又是何等的榮耀。
起碼…無愧于心。
一個恍惚間,趙楚突然想起了穿越之前,他所處的祖國。
在某一段時期,祖國已支離破碎,一眼望去,已經滿是瘡痍,那時候民族的脊梁被打斷,民族的肉身已經腐爛,民族的靈魂甚至都被列強踏在了塵埃里。
一個泱泱大國,猶如病榻上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即將咽下最后一口氣,偏偏病榻周圍,是數不清嘲笑著的嘴臉。
就在這種絕境下,前赴后繼的英雄,從山河的泥漿中站起來,他們每個人只能燃燒其零星的火苗,甚至大部分英雄犧牲的毫無價值,極其可笑,極其荒唐。
但就是這些不值一提的犧牲,悄然間點燃了民族復興的火焰。
烈焰滔天之前,那些微不足道的火星,才是照亮道路的明燈。
最終的結局,是睡獅覺醒,是大病痊愈,是偉岸的巨人重新回到世界的舞臺,是整個世界都要忌憚這個巨人。
回首再看,又有誰敢嘲笑曾經那些可笑的英雄,又有誰有資格去蔑視英雄。
這三個頭戴白綾的仙使,修為不算太高,根基不算太深,他們殺了這三個實權仙使,也僅僅會拖延一點點時間,甚至根本就阻擋不了左丘南和司門立進軍亂星海的腳步。
但趙楚理解這種行為里,最最深沉的含義。
他們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喚醒一些或是熟睡,或是裝睡的人。
飛升者反抗的火焰一定要燃燒起來,而他們三個人的肉身,就是未來復仇火焰的引火者。
不是三人!
最后一個幸免于難的實權仙使,終于也被暗算。
沒錯。
最后一人,王江杰…他終于趕來。
王江杰不負眾望,靠著趙楚都敬佩的潛行術,一氣呵成,終于是將魔風旋渦的牢籠,狠狠套在了最后一個實權仙使的頭上。
這一刻,此次前來困命獵場的四個實權仙使,全部中計。
“你說的沒錯,我們很蠢。”
“但那又如何?”
“即便是一頭豬,也要為了自由而撞一次豬圈。如果飛升者連嘗試都不敢嘗試,又何談反抗?”
“我知道左丘南和司門立還會重新認命實權仙使,但我更加相信,飛升派之中,也會有更多的人站出來,用一腔熱血來阻止你們的一切。”
魔風覆蓋下,最后一個實權仙使臉色漆黑。
王江杰冷笑著,他對魔風的掌控,明顯要強于之前的三個白領刺客,他一邊甘心赴死,一邊平靜的闡述著自己的心境。
這一刻,那些沒有參與到刺殺計劃的飛升仙使們,早已經一個個膛目結舌。
蒼穹亂星海即將淪陷的事前,所有人都清楚。
但他們也僅僅是心中痛苦著,并沒有做出實質的反抗,卻沒想到,已經有人在用行動對抗著強權。
“一群蠢貨,你們簡直是蜉蝣撼樹!”
眼看著危機越來越近,一個實權仙使咬牙切齒。
“蜉蝣撼樹又怎樣?”
“這個世界的精彩之處,不就是總有浮游在撼樹嗎?”
王江杰獰笑著,魔風旋渦已經越來越小。
每年的這個時候,作者菌在渡劫。
今晚作者菌爭取再更新一章,為什么我會患鼻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