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反擊。”
鮮丹狠狠一拍大腿,由于太過于激動,用力過猛,震的她手掌都火辣辣的痛。
隨后,鮮丹還宣泄不出內心的激動,手掌狠狠捏著大腿,越來越用力。
左宆羅你不是很狂嗎?
你不是見誰挑戰誰,感覺自己天下無敵嗎?
你口口聲聲說我的大叔懦弱,不敢和你一戰。
如今大叔敢證明自己的膽色,以元嬰境的實力,敢接受你這個天擇境的欺凌挑戰。
你也證明一下,去挑戰一個洞虛境唄!
嚇死你!
“皇、皇妹,腿…腿斷了…”
隨后,命崖丹輕輕拍拍鮮丹,示意她捏著自己的大腿肉,幾乎連骨頭都要震斷了。
“皇兄,你的腿怎么跑這了,我就說,為什么拍上去,只有手疼。”
鮮丹白了老哥一眼,滿臉的不滿意。
命崖丹掌心里狠狠捏著一把土,這…也能怨我?到底誰是受害者。
隨后,命崖丹又看了眼趙楚,滿臉的贊許。
不錯。
這小子反應能力挺快。
這一句話,簡直是將左宆羅逼到了絕境。
如果他真的敢挑戰洞虛境,去證明自己的膽色,那正好中了地齊海的下懷。
你左宆羅無論再強,終究也不過是個天擇境,或許你可以越級挑戰問元,但你面對洞虛,沒有任何勝算。
地齊海這幫人,正愁找不到理由殺你。
如果你能自己挑戰,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
左宆羅如果不是個蠢貨,他一定會拒絕。
那樣一來,趙楚便也有了堂堂正正拒絕一戰的理由。
“哈哈,小師弟真是機智的很,這下這刀疤不狂了。”
晁紅淺哈哈一笑。
麻青劫也點點頭,趙楚這應變能力,也是令人刮目相看。
王照初等五個洞虛境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贊許。
沒錯。
趙楚這句話,直接將左宆羅逼迫到懸崖邊。
左宆羅目前只有兩條路。
第一,先挑戰王照初,再去殺趙楚。
但如果他走了第一條路,活不過三分鐘。
第二,就是放棄挑戰趙楚。
這樣一來,一切重回原點。
從此之后,趙楚一定會被地齊海的某一個超然勢力保護起來,再想殺他,就難上加難了。
若是等這種妖孽成長起來,那是左宆羅的心腹大患。
嘎嘣。
左宆羅被氣的滿臉鐵青。
讓他去挑戰王照初?
開什么玩笑。
別說他根本不敢戰洞虛境,哪怕就是敢戰,也不敢去挑戰王照初啊。
要知道,就是在洞虛境的強者中,王照初都屬于頂尖的那一批。
可不殺趙楚,他又不甘心。
從這個宿命之敵的身上,左宆羅感覺到了生命的危機。
雖然后者的修為,目前還是個元嬰。
但左宆羅心知肚明,趙楚的年紀,要比自己小接近十歲。
20歲出頭,就能戰敗黃云樓副樓主夕悠麒,再給他十年時間,誰知道會成長為一個什么怪物。
機會,稍縱即逝啊。
左宆羅從一個奴隸崛起,他的信念,從來都是斬草除根,根本就不會相信什么公平戰斗。
“左宆羅,撤吧。”
思索了幾息,廣陶夫嘆息一聲道。
事到如今,左宆羅左右無路,只能從長計議,誰能想到,那小子會如此狡猾。
原本左宆羅的誅心之言,非但沒有損了他的道心,反而后者回擊之后,左宆羅心中積壓陰郁,趙楚念頭通暢,算是贏了這一局。
顫抖。
廣陶夫判斷的沒錯。
左宆羅心腸狹隘,齜仇必報,他被趙楚氣的心脈不暢,甚至滲透出一絲心魔。
不甘。
左宆羅不甘心啊。
“懦夫,不敢挑戰嗎?”
“奴隸終究只是個奴隸,你的身體里,流淌著最卑賤的血液,只會欺凌弱小,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憑什么大呼小叫。”
“常言道,奴隸和主人調換角色后,奴隸比之前的主人,還要兇殘一百倍。之前的主人,比奴隸又能卑賤一百倍。”
“你再回頭想想,你是否比你的主人還要兇殘,你懦弱的時候,是否又比奴隸還要卑賤。”
趙楚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雙手背負,一派從容自信,如將軍凱旋,如狀元登殿,其字字誅心,言語鏗鏘,看著左宆羅的瞳孔里,是根深蒂固的蔑視。
就如人對畜生,我高高在上,你卑賤如草。
左宆羅氣急,體內血脈翻騰,竟然是噴出一小口鮮血。
奴隸。
這是他左宆羅最恥辱的過往,也是他最痛的疤痕。
在玄虛海,哪怕是洞虛境,都不會去觸碰這疤痕。
而面對趙楚,他但被揭開了疤痕,還在血肉模糊的裂縫處,撒上了黃沙與鹽。
簡直…欺人太甚。
“奴隸,賞你一句忠告。”
“回去羿魔殿,找一根狗鏈子,下次見我,自己跪下,戴上鏈子,重新拜見你的主人。”
“滾吧!”
大袖一甩,趙楚不屑再看其一眼。
“牙尖嘴利,大言不慚。”
“你…欺人太甚。”
顫抖。
左宆羅渾身都在顫抖。
不知何時,他臉上的疤痕處,竟然是滲透出了一粒粒猩紅的血珠。
他看著趙楚,就如看著自己的十世死仇。
那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怨毒。
趙楚一句一個主人,一句一個奴隸,已經徹底激怒左宆羅。
“你叫趙楚,是吧。”
“今天這挑戰,你可以躲過去。”
“但從今天開始,我會調查你的一切,并且找到所有與你有關系的人。”
“哪怕和你說過一句話,我都會找出來。然后,我見一個,戰一個。戰一個,就殘殺一個。”
“你可以躲在五大勢力的保護下茍活,而與你有關系的人,我就不信,全能躲進去。”
“況且,你能躲得了一時,你能躲得了一世嗎?”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左宆羅的瞳孔,宛如是一條毒蛇,吃過人的毒蛇。
聞言,全場瞬間死寂下去。
不少人臉色鐵青,別說晁紅淺他們這些同門師兄弟,哪怕是夕悠麒都臉色發綠。
只要說過話,就要去戰。
難道…趙楚的敵人,他也要濫殺?
這就太可怕了。
咔嚓。
趙楚的腳掌,突然停在原地。
他沒有回頭,但在地腳掌之下,地面已經是崩開了一道裂縫。
這也代表,趙楚也已經憤怒。
他知道左宆羅這句話的意義,也相信羿魔殿的實力。
能悄無聲息的抓走黃云樓八大樓主,羿魔殿在地齊海的密探,一定是天羅地網。
要調查青劫門那幾個人,輕而易舉。
趙楚相信,左宆羅要對付青劫,不出三個月,青劫門從上到下,將沒有一個活口。
所以,他不得不重視。
“左宆羅,你過分了。”
王照初等人臉色鐵青,這家伙,狂妄的有些沒有邊際。
“怎么?我挑戰天擇境,難道也不行嗎?你們地齊海的人,就如此懦弱?”
左宆羅反問。
王照初等人啞口無言,如果是以弱勝強的挑戰,修士又沒理由拒絕,哪怕是逃,后者也有資格去追殺。
這就是修真世界的規矩。
“我承認,你比我小十歲,且境界低一階。”
“所以,我也不欺負你。”
“五招…你今日只要能擋得住我五招,我便再允許你多活三個月。對你師門朋友的追殺,我可以在三個月后開始。或者,三個月后,你我再公平一戰。”
“給你的機會,夠多了。”
隨后,左宆羅又一句話落下。
這是他給出的最大讓步,其實左宆羅也有苦衷,羿魔殿留在地齊海的陰影勢力,也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趙楚而全面暴露。
再說還有王照初等人的庇護,真正施展起來,也有難度。
他不想如此歇斯底里,所以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但如果趙楚依舊還不答應,那魚死網破,他左宆羅也要不死不休了。
寂靜。
全場再次寂靜下來,無數人看著趙楚的身形,渾身都在冒汗。
“趙楚,我們沒事,你不要…”
“可以。”
麻青劫見趙楚為難,剛要開口阻攔。
可惜。
他一句話還沒有完全落下,一句都斬釘截鐵的應戰,已經是打斷了麻青劫的勸阻。
狂風起。
趙楚猛地轉頭,他亂發飛揚,注視著左宆羅的瞳孔,根本就沒有什么畏懼,如一柄百折不彎的利刃,鋒芒畢露。
“萬萬不可,雖然是五招,但足夠斬殺你,千萬不可沖動。”
王照初猛地回頭。
魯莽。
趙楚太魯莽了。
“小子,你中計了,你知道我擋了他幾招嗎?”
“我擋了他12招,你一個元嬰境,只有死路一條。”
命崖丹狠狠嘆息一聲。
這下糟了。
“趙楚,青劫門大不了躲起來,你別沖動了。”
麻青劫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諸位,我心中有數。”
趙楚沖著王照初等人抱拳一拜,這也是在告訴別人,他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在多說了。
“哈哈,夠魄力,雖然你言語歹毒,但我佩服你是條漢子。”
左宆羅哈哈一笑,宛如一個魔頭重生。
“皇兄,你相信我嗎?”
“我的大叔,一定會贏,一定會。”
鮮丹狠狠捏著命崖丹的大腿肉,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