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偉昌一口鮮血噴出,渾身被轟出幾十個血窟窿,那些傷口似乎被詛咒過了一般,鮮血源源不斷的滲透而出,哪怕對方是問元境,都根本無法愈合。
重傷。
堂堂問元境強者,竟然是被一個天擇境轟到奄奄一息,渾身都在痙攣,如果不是一件護身法器,曹偉昌甚至有喪命的可能。
可即便吊住了一口氣,這傷勢想恢復,也需要他閉關上百年時間。
遠處,所有人膛目結舌,難以呼吸。
天擇戰問元,竟然是完勝。
那玄虛海的飛升者,到底該有多強,多恐怖。
根本就是前無古人啊。
遠處,八個黃云樓的樓主閉口不言,他們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地齊海的五大飛升者,全部慘敗。
王照初和命夕龍這種洞虛境的強者,都皺著眉頭,曹偉昌的傷,當真是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損然。
“這就是地齊海的水平嗎?”
“身為飛升者,以命格為傲,當為戰而死。你們懦弱卑賤,只配在護道者的陰影下茍延殘喘,不過是一群廢物。”
隨后,在天幕虛空中,一名身形消瘦的黑袍青年,虛空踏步而下。
左宆羅長相并不算英俊,但在其臉上,有一道疤痕,貫穿了左眼角到有下顎,似乎再深一寸,他整顆頭顱,就要被斜著一切兩半。
這樣恐怖的長相,簡直比神仙給人的印象還要深刻。
在那疤痕之內,似乎掩藏著左宆羅所經歷的殘酷與癲狂。
一輕蔑,從天而降,擴散在寂靜的空中,竟然是無人敢反駁。
聞言,命崖丹被氣的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左宆羅…你…”
隨后,命崖丹還是有些不服氣,他勉強站起身來,怒氣沖沖。
“手下敗將,逃亡懦夫,如你這種垃圾,不配說話。”
左宆羅目視前方,那冷漠的目光,根本就不屑再多看一眼命崖丹。
見狀,命崖丹差點被氣死。
那不屑的目光,簡直比萬箭穿心還要令人痛苦。
忍不了。
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命崖丹,哪里能忍這種蔑視,他上前一步,就要去拼命。
“你簡直就是個蠢貨,死了活該。”
旭蕓霜甩給命崖丹一個冷漠眼神,令后者也冷靜了下來。
沒錯。
沖動也沒用,別說自己如今還有傷在身,哪怕在巔峰狀態,都在左宆羅手下撐不了二十招。
該死。
命崖丹一拳轟在地上,說不出的屈辱。
“整個地齊海,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打的。”
“我再給你們五人一個機會,三個月后,你們五人聯手,和我一戰。”
“如果你們五人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那我左宆羅,敬佩你們的懦弱。”
左宆羅身影緩緩落下。
他背負著雙手,平靜的看著虛空深處。
一句話落下,再次引起軒然大波。
三個月后…以一敵五?
這簡直是在踐踏地齊海所有飛升者的尊嚴啊。
你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絕的一戰。
死寂!
左宆羅的瞳孔里,沒有瘋狂,沒有歇斯底里,只有詭異的平靜,平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這就是羿魔殿的飛升者嗎?”
“嗯,沒錯,果然有羿魔殿神通的氣息。”
趙楚也在觀察著左宆羅。
他傳承于幽羿羽的正統,對羿魔殿的神通,有著獨特的感知。
而且趙楚不得不服氣。
左宆羅的實力,他目前根本就看不透。
很強。
30歲以下,這是趙楚所見過最強之人,沒有之一。
或許,只有這種人,才能當的起天才二字。
“命崖丹,不敢應戰嗎?”
“又或者,你們地齊海的飛升者,只敢在護道者的羽翼下行走?”
轉頭。
左宆羅注視著命崖丹。
“戰就戰,三個月后,無論他們來不來,我都和你一戰!”
“不死不休!”
命崖丹上前一步,陰氣森森的說道。
“你瘋了嗎?”
旭蕓霜責備道。
“女神,這一戰如果再怯懦,我們五個飛升者的道心,將承受致命打擊,甚至心魔種下,這輩子都無法突破到洞虛境。”
“甚至,由于心魔的原因,我們飛升都可能失敗。”
“這一戰,我必須去,為了尊嚴。”
命崖丹凝重的看著旭蕓霜。
以五敵一。
如果還選擇逃避,他們這一批的飛升者,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
況且。
左宆羅太囂張自大。
以五敵一。
誰勝誰負,還真的是個未知數。
畢竟,還有三個月時間,對真正的天驕來說,三個月時間,足夠改變很多事情。
“我也參加。”
仔細想了想,旭蕓霜突然也點點頭。
“女神,你并不是以武入道,根本不用參與廝殺,你的道心不會受損。”
命崖丹一愣,隨后又連忙阻止。
“這是地齊海飛升者的尊嚴。”
旭蕓霜話落,便不再理會命崖丹。
遠處,命夕龍和王照初長長嘆出一口氣。
他們都根本想不到,左宆羅冒天下之大不韙,竟然真的敢以一敵五,這簡直就是蒼穹亂星海,幾萬年都沒有的前例。
他是要創造一個恐怖的歷史啊。
與此同時。
其他三大勢力,三個飛升者也從密室里紛紛走了出來。
他們其實密切關注著夕龍王府的情況。
當聽到左宆羅要以一敵五的時候,誰還能坐得住。
斬蒼生門。
寧寒秋矗立在孤峰之上,瞳孔滿是決然。
他自己知道,這一戰,必然要參加。
否則,道心受損,心魔叢生,這輩子的修為,將止步問元境。
左宆羅給自己造成的夢魘,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
道治門生。
玉閑子一襲清白道袍,年紀不大,卻老氣橫秋。
他看著傳音玉簡里的畫面,一動不動,已經很久。
“玉閑子,你真的要迎戰嗎?很危險的。”
玉閑子的護道者,從虛空中踏出來,凝重著說道。
“師叔,當初我的命,是您從左宆羅手下救出來的吧。”
玉閑子道。
“沒錯,當初和你一戰,那左宆羅,還遠遠沒有如此恐怖。”
“竟然能重傷了曹偉昌,簡直不可思議。”
護道者言語如冰,似乎依舊不可置信。
“其實,當初那一戰,我便該用飛升者的名義,和其死拼,哪怕是逃,也該靠我自己逃。”
“已經徹底輸過一次,我又怎么能再次不戰而逃。”
“這一戰,我不可能逃,其他的飛升者,也一樣!”
玉閑子搖搖頭。
萬羅圣地。
江孤游一步邁入禁地,將自己閉關三個月,進行最后的苦修。
五大飛升者,也有他們的尊嚴。
左宆羅立下戰約的時候,他們便沒有任何退路。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