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
在問元虛空附近觀戰的修士,全部是滿臉的錯愕。
唐段穎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每一步的距離,卻是極遠。
前一息,唐段穎還是一個遠處的黑點,此時,凜冽的殺氣,就如凜冬降臨,令人們的鼻息都結出了冰霜。
心跳!
內軸環觀戰的人,別說是元嬰,哪怕是天擇,都寒著臉,心跳加速。
至于外軸環那些稍弱的元嬰,全部臉色慘白,呼吸都已經不順暢。
明明是一個年級剛過30歲的年輕女子,但那隨身攜帶的殺念,卻宛如一座修羅煉獄,死亡熔爐。
嗡嗡,嗡嗡!
在唐段穎身后,虛空似乎都在顫抖。
咯噔,咯噔,咯噔!
苗中何、麻呂春、盧生古三人,牙齒打顫,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顫抖,每條肌肉都在痙攣。
其余人都在殺氣下有些窒息,更何況這三人,乃是唐段穎必殺之人。
“你、你…你要干什么?”
臨鹿圣地的天擇深吸一口氣,狠狠指著唐段穎。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和自己一樣,是天擇境。
“北界域已經和臨鹿圣地開戰,我們少宗親自寫下的戰書,不死不休。現在仇人見面,你竟然問我干什么?”
“臨鹿圣地的人,就如此愚蠢嗎?”
唐段穎宛如一塊不斷壓近的烏云,她的容貌,超凡脫塵,甚至要超過中央域的天之驕女。
但那股殺念,絲毫沒有因為容貌而削弱。
甚至更加凜冽。
鋼鐵鑄造的玫瑰,比匕首還要鋒利。
因為王君塵的事情,唐段穎一直在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她需要發泄。
這也是趙楚允許唐段穎冒險,出來殺戮的原因。
胸口那團火釋放不出去,唐段穎念頭不會通達,她的修為,也會遇到瓶頸。
顫抖!
臨鹿圣地的天擇,忍不住顫抖著。
他明明想去反駁唐段穎,但話到口中,就是說不出來。
沒道理。
明明都是天擇境,為什么自己會恐懼。
不應該,自己不應該恐懼啊。
道紋!
沒錯,果然是道紋的氣息。
普通天擇境的廝殺,根本不可能出現死亡。
但如果一方擁有道紋,那便是顛覆性的壓制。
這天擇雖然一萬個不愿意相信,但他絕望的發現,在唐段穎的體內,隱隱約約彌漫出了道紋的恐怖氣息。
千真萬確。
“剛才不是要沖進來,將我們碎尸萬段嗎?”
“現在,我過來了,等著你們。”
唐段穎秀發飄飄,言語至始至終都是平靜如水,她是余唐三公主,她的禮儀,天衣無縫。
“這個…”
這天擇發現自己不是唐段穎的對手之后,便被嚇得六魂無主,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道紋天擇,很容易斬殺自己啊。
“如果你不殺我,那么…我先殺你了。”
隨后,這個天擇的旁邊,響起了唐段穎平靜且冷漠的聲音。
該死!
這天擇頭皮一麻。
他根本連唐段穎的影子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被近身。
不妙!
很不妙。
對方比自己,要強很多。
同樣是天擇,在元嬰境時候的根基,也決定著天擇的強弱。
眼前這個人,無疑是最弱的那種。
而唐段穎的根基,哪怕在北界域,也是頂級的那一批,有王君塵的暗中輔助,唐段穎從來沒有走過岔路。
第一時間,臨鹿圣地的天擇,便祭出了他的天擇傳承之器。
那是一柄金光閃閃的法劍。
傳承之器在手,這天擇膽魄穩固了一些。
剛才有些慌亂,此刻他回過神來,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糟糕。
自己只需要抵抗這女子一個小時時間。
或許,用不了一個小時,半步問元的長老,便會降臨到這里。
北界域能逃了一時,不可能逃一世。
那時候,自己便也安全了。
遠處!
外軸環那些天擇,也膛目結舌。
唐段穎一個剛剛30多的女修士,怎么可能擁有道紋。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道紋啊。
道紋的難度,簡直是每個天擇要翻越的恐怖高山。
觀想那顆神瞳的時候,天擇稍不留神,甚至可能煙消云散啊。
這北界域,可怕。
“長老,盡量不要傷了她,先抓起來,我們讓你先享用!”
“沒錯,這小美人皮膚嫩的很,簡直能掐出水來。”
“我現在就像掐,嘿嘿!”
遠處,那三個紈绔短暫的慌亂之后,瞬間安定下來,隨后滿臉的奸笑。
對啊。
怕什么!
她唐段穎雖然突破了天擇,但自己可是堂堂大長老血脈后代,也有天擇護道啊。
蠢貨啊!
臨鹿圣地的天擇仰天長嘆,無聲咆哮,欲哭無淚。
為什么自己會得到這么一個破差事。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天擇傳承之器,被唐段穎的道紋摧毀。
輕而易舉,摧枯拉朽。
就像是一柄斧頭,在劈一根朽木。
隨后,這臨鹿圣地的天擇,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被唐段穎的拳頭洞穿。
就像在穿透一塊嫩豆腐,毫無滯澀。
粉碎!
五臟六腑,徹底的粉碎,淪為了最原始的齏粉。
那天擇低頭,看著胸口的窟窿,卻無能為力。
一層漆黑的火焰,還在擴散著窟窿。
他根本無可奈何。
這傷,不可能愈合。
這是來自道紋的傷,哪怕是天擇,也不可能逆了天。
死了!
雖然還留著一口氣,但這個天擇,已經是一具活著的尸體。
“這就是中央域的天擇嗎?我看也稀松平常!”
唐段穎笑了笑,隨后,平靜的看著苗中何等三人。
這時候,三人才意識到,眼前的唐段穎,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饒命啊!”
“我們三人,是問元大長老的嫡系血脈,我們可以求大長老饒了你。”
“你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不想死啊。”
在唐段穎的殺氣下,三人直接跪下,盧生古甚至尿了一褲子。
他們是圣地貨真價實的紈绔飯桶。
從小不肯吃苦,用丹藥修煉。
修煉有成之后,又整日游手好閑,其他圣地弟子都羨慕,有他們三人的資源,普通人都早已天擇了。
“不想死?”
唐段穎問。
“嗯,我們不想死。”
“求你大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我們知道錯了,我們會改!”
“有什么條件,大長老都會答應你們,放了我。”
三個人腦袋和搗蒜錘子一樣,此刻他們根本不敢去看唐段穎的臉,哪怕她再美。
“當初你殘害北界域的女修士,有沒有問過她們想不想死。”
“你們三人,當初為什么不大發慈悲?饒了她們?”
“你們知錯了,可曾想過,無辜的女弟子,她們犯了什么錯,要被你們摧殘欺凌。”
唐段穎的真元,匯聚成了三柄利刃,直接洞穿了三人的丹田。
他們的元器,徹底粉碎。
“原諒你們,我沒有資格。”
“我能做到的,是送你們去地獄,見見那些枉死的人,讓她們原諒你們吧。”
唐段穎并沒有徹底殺死他們。
臨走前,趙楚教了唐段穎一門小道術,可以在臨死前,再次折磨他們無數次。
震撼!
這一刻,八大內軸環的修士,各個臉色煞白。
他們別說插手,連正眼都不敢去看唐段穎。
原來這挑戰中央域的北界域,本身也有不俗的實力,并不是完全因為無知啊。
而且這心狠手辣,簡直觸目驚心。
要知道,你們可是面對著中央域啊。
“幾位,著著急急,是要去哪呢?”
唐段穎正在報復臨鹿圣地。
稷池圣地的幾個觀戰者,在天擇境的帶領下,悄悄朝著遠方溜走。
誰知道,一道平靜的問候,出現在了身后。
魂飛魄散。
這一刻,稷池圣地的天擇,嚇得把稷魚竿都扔了。
三道道紋的氣息。
這簡直超過了圣地里的高階長老,這怎么可能。
放逐界域。
兩個圣地的強者,面對著空蕩蕩的虛空,全部陷入了死寂。
兩大勢力,平日里是敵對陣營。
因為一個北界域,他們破天荒的聯手,此刻卻面面相覷,一個比一個尷尬。
被耍了。
哪怕他漁泯恩和喬初奉,是堂堂半步問元,但他們被北界域給玩弄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好做了傳送整個界域的準備。
兩大半步問元的憤怒,只是一場鬧劇。
漁泯恩和喬初奉,一言不發,他們二人就如強行被壓制的火山。
滾滾的憤怒,壓抑在了肚子里。
誰敢捅破,誰將承受不可估量的恐怖怒火。
“大長老,查到了,北界域降臨到了問元虛空!”
這時候,漁泯恩的身旁,一個天擇急匆匆匯報到。
“原來如此,狡猾的狐貍。”
聞言,漁泯恩微微愣了愣,便想通了來龍去脈。
“果然是狐貍,知道那問元虛空,哪怕是半步問元都進不去,故而躲進去。”
喬初奉冷笑一聲。
“長老,問元塔還有一個小時消失,北界域還可以躲藏一個小時!”
隨后,一個天擇連忙匯報到。
“立刻去問元虛空,這次無論他們搞什么鬼,都不可能逃走!”
大袖一甩,漁泯恩等人回歸稷池圣地。
隨后,他們馬不停蹄,又到了另一座傳送陣旁。
那里,是通往問元虛空的跨界傳送陣。
臨鹿圣地也一樣,喬初奉早已迫不及待。
兩個圣地的大長老離開之后,數不清的元嬰弟子,也紛紛跟隨著,前往問元虛空。
之前北界域傳送陣薄弱,容不下太多人。
但問元虛空的傳送陣,可不是臨時傳送陣,強度是北界域的百倍,不少人都能去。
剿滅北界域,這是盛世,哪怕看看也好啊。
“大長老,救命,救救我啊。”
“大長老,我痛,我痛!”
“大長老,您終于來,殺了我吧!”
當漁泯恩等人從傳送陣出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兩大圣地的人。
他們跪在地上,早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人樣。
“長老,您…終于來了!”
這時候,兩大圣地的天擇,也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漁泯恩和喬初奉,眼睜睜看著唐段穎和方三萬,返回了問元虛空。
甚至,對方還留下了一聲輕蔑的譏笑。
“蠢貨,知道自己多么無知了嗎?”
“25層,這不是你該觸碰的禁忌。”
問元塔之上,沉府升的腳步,停留在了23層。
無奈,他根基還是不夠,再也無法踏上一步。
沉府升睚眥欲裂。
就差兩步。
“方三萬,你去試試吧。”
見狀,天賜宗的人全部緊張起來。
這時候,趙楚轉頭,看著方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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