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么不愿意面對。
十天的時間,就如冰冷的鐘擺,一天一天的流逝。
趙楚披頭散發,瞳孔猩紅,他已經徹底癲狂。
最后一個不眠夜結束!
趙楚撕開一只燒雞,冷靜的看著平淡無奇的太陽,照常升起。
滅世之(日rì),就如一柄鋒利的鍘刀,懸在他脖頸上已經不知多久歲月。
今(日rì),就是行刑之時。
趙楚突然發現,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憂患。
或許,自己已經麻木!
天賜宗疆域。
昨天深夜,兩大天擇接連從打坐中驚醒。
一股莫名其妙的不祥預感,竟然是出現在了兩大天擇的腦海里,令他們有一種窒息的錯覺。
羅廣流掐指一算,想起了曾經青天易提起過的一件事。
據說在北界域,每隔一千年,便會有一場專屬于元嬰境的浩劫。
浩劫之后,所有元嬰都會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徹底消滅。
“難道,那虛無縹緲的末世浩劫,還真有其事?”
(日rì)出之時,羅廣流從閉關之地走出來。
果然!
在另一側,岳羅王也在眺望著妖域的方向,似乎有些焦慮。
“羅廣流,你聽青天易說過嗎?似乎在那個叫妖域的地方,有一股滅世之禍,每隔千年,會殺死所有元嬰境修士。”
感覺到羅廣流出現,岳羅王皺眉問道。
“沒錯,青天易似乎說過這句話,但當初我沒有在意,如今看來,這北界域,似乎還真的隱藏著什么!”
羅廣流也走到了高處。
今(日rì),太陽升起的格外早,湛藍的天空,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云彩。
一股堪稱詭異的安靜,彌漫在天賜宗上空。
不安!
兩大圣地,加起來超過4000元嬰境,竟然全部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甚至大清早,有上千個元嬰修士,直接采集天元瑰寶失敗。
要知道,這種重大的失誤,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窒息!
天地間似乎被剝奪了一切聲音,安靜的令人心慌。
沒有一絲的風聲。
遠處的叢林大樹,似乎成了一幅畫,柳枝一動不動。
沒有一聲鳥啼。
以往嘰嘰喳喳,(熱rè)鬧非常的叢林,今(日rì)似乎被天神封印。
不妙!
事到如今,兩大天擇,也終于察覺到了事態的詭異。
“開啟跨域傳音陣,我要找青天易問話!”
氣氛越來越壓抑,哪怕他這個天擇境,都感覺到了一股窒息。
終于,羅廣流忍不住,命人開啟了溝通圣地的跨域傳音陣。
嗡嗡嗡!
伴隨著巨大的響聲,天賜宗的上空,展開了一道巨大光幕。
光幕之內,是一片浩瀚湖泊,上面有不少人乘船垂釣,當跨域傳音陣打開之后,不少稷池圣地的弟子,都有些吃驚。
隨后,一道人影驚驚慌慌掠來。
青天易滿頭虛汗。
算算時間,今(日rì)似乎就是傳說中北界域滅世的(日rì)子。
而另一邊,臨鹿圣地同樣展開了跨越傳音陣。
臨鹿城的上空,被一層巨大的光幕覆蓋,聶塵熙矗立在接到中央,已經等待多時。
他知道,北界域的天擇,會找他的。
“青天易,你此時回圣地,是故意的吧!”
“說,北界域這滅世之災,到底是怎么回事!”
羅廣流看著青天易,沉著臉問道。
另一邊,岳羅王同樣在質問著聶塵熙。
這時候,兩大圣地的元嬰弟子,全部蘇醒,將目光匯聚到跨域傳音陣之上。
因為全新的礦脈,兩大圣地實力水漲船高,如今北界域的一切,早已在兩大圣地傳的沸沸揚揚。
那個處于放逐界域的神秘礦脈,也第一次展現在兩大圣地的面前。
“當初弟子的閱遍史料,只能考察到零星一點點的記載。”
“每隔千年,北界域的元嬰,便會全部飛灰湮滅,無論多么繁榮的盛世,都將因為所有元嬰的死,重新洗牌!”
“而這浩劫的降臨,誰都無法阻擋,這就是北界域至今沒有天擇出現的原因!”
青天易恭恭敬敬的解釋了一番。
“稟報長老。”
“弟子曾經在神威皇庭的書館內,偶然看到過一篇記載,似乎北界域浩劫,和一只漆黑的鳥有關。”
“那只鳥,就是災禍之源頭!”
這時候,聶塵熙同樣在匯報著他所知道的一切。
滅世?
這時候,兩大圣地的弟子才明白,原來在偏僻的放逐界域,還存在著這種可笑的浩劫。
不在北界域,沒人能理解浩劫所帶來的壓迫。
兩大圣地的元嬰,人人津津有味,全是一副等待看戲的表(情qíng)。
漆黑的鳥?
到底是一只什么鳥?
難道是天擇境的鳥?
兩大圣地不少弟子議論紛紛。
可聶塵熙和青天易的表(情qíng),卻難以舒展。
他們心中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師尊,如果那黑鳥出現,徒兒第一個將其生擒!”
“元嬰災禍,簡直可笑!”
這時候,稷池圣地項明宮站出來。
經歷過一次失敗,項明宮重回圣地苦修半年,如今再次出關,他又回到了曾經恥辱的地方。
這一次的浩劫,也是他項明宮重新崛起的契機。
“師尊,那黑鳥既然能禍亂北界域,或許是什么靈獸,如果它敢出現,徒兒將其生擒,送給師傅當玩物吧!”
鄧官樓比項明宮承受著更重的傷,但經過天擇境的輔助療養,他比一年前更加強大。
畢竟是近天候補榜的強者,兩大圣地也舍不得他們沉淪下去。
“或許,只是虛驚一場吧!”
岳羅王點點頭!
“對了,長老,我在離開北界域的時候,察覺到了一些怪事。無悔城的那個青劫十一徒,好像根本不老實,他在暗中積蓄著星斑石,似乎想修煉神念之力。”
這時候,聶塵熙終于能和天擇說話,連忙匯報道。
“無悔城的下面,似乎還醞釀著其他一些(陰陰)謀。”
稷池圣地,青天易也皺著眉,他將臨走前看到的詭異,和天擇講述到。
“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等這場鬧劇結束,你們倆就滾回來,收拾爛攤子!”
倆大天擇不悅。
遇事就逃的懦夫,沒人會喜歡。
聶塵熙和青天易點點頭,卻坦然承受著全世界的鄙夷。
沒人能理解他們對活的渴望,他們承受過了比死還痛苦的放逐,早已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咦?黑鳥,那只黑鳥,出現了!”
北界域的空氣依舊在凝固著,越來越多的元嬰,停下了采集天元瑰寶的手。
失敗!
今(日rì)開始,所有人都在經歷著失敗,沒有人能靜下心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一聲驚呼。
隨后,不光天賜宗那4000多元嬰,就連兩大圣地的元嬰弟子,都沉著臉,將目光匯聚到遠處的黑點(身shēn)上。
能屠殺元嬰的浩劫,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一只鳥?
真的只是一只鳥?
聶塵熙和青天易的心臟,前所未有的狂跳著。
“哼,我倒要看看,這是一只什么鳥!”
項明宮率先爆掠出去,他的(身shēn)后,震((蕩蕩)蕩)出一道又一道的破碎光環。
“項明宮,這一年,你實力又強大了不少啊。”
另一邊,鄧官樓緊隨其后。
他甚至找到一件鳥籠模樣的法寶。
這神秘的黑鳥,鄧官樓要抓來,送給岳羅王當玩物。
嘰嘰喳喳!
嘰嘰喳喳!
平靜的天空,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
無悔城。
天下商盟如期召開,幾十個大商盟的主宰,專門將場地挑選在不悔客棧。
沈家家主沈九海,帶領女兒沈清蟬端坐在下首第一位,(陰陰)森森的看著主位,在哪里,是水蝶商會。
而那個半吊子趙員外,就坐在主位。
沈家這次來了個重磅嘉賓,他氣場強大,所有商會的人,都不敢大聲呼吸,連金丹都目光游離,似乎在恐懼著什么。
這個人叫李沛元,曾經是李九川大帝的親衛,如今在神威皇庭位高權重。
“水蝶掌柜,沈家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
“如果水蝶商會今(日rì)不解散,那么你就要面對天下商盟的制裁。”
“當然,你還會忤逆一個元嬰大帝的口諭。”
沈九海輕蔑的笑了笑。
“沒錯,李九川大帝曾經說過,水蝶商會橫行霸道,沒必要在北界域存在。”
李沛元冷笑一聲。
頓時間,無數商會的主宰紛紛附和,他們不是怕李沛元,他們怕李沛元背后的李九川大帝。
“水蝶,你這個出來賣的,還有什么底牌呢?”
“李沛元前輩說的很清楚,解散水蝶商會,是李九川大帝的命令,眾所周知,李九川大帝和呂休命大帝是過命的交(情qíng),如今無悔城的城主府,也不會再庇護你。”
沈清蟬譏笑著水蝶,又冷冷看了眼趙員外。
那個人,依舊那么討厭,水蝶商會眼看就要粉碎,他竟然還是一副處事不驚的狀態。
“抱歉,諸位,水蝶商會,從今(日rì)開始,被無悔城城主府全面接手!”
“水蝶與趙員外暗箱((操cāo)cāo)作,魚(肉肉)百姓,已經犯下滔天罪孽。”
氣氛已經凝固到了冰點。
就在這時候,無悔城城主府的軍隊,竟然是直接包圍了無悔客棧。
張德安一馬當先,在他(身shēn)后,是張宇郗。
“嗯?城主府要接手水蝶商會?怕是你張德安,還沒有如此大的胃口吧!”
沈家商會不懼城主府,(陰陰)陽怪氣的說道。
他的背景,是堂堂元嬰李九川,根本就無所畏懼。
“水蝶商會,是呂休命大帝要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中年儒生,緩緩從門外走進來。
“張世存?”
這時候,沈家商會那個神秘強者李沛元站起(身shēn)來,皺著眉說道。
“這些魑魅魍魎,還真是玩的盡興。”
趙楚無心理會這些瑣事,可這些小丑,卻蹦跶的比誰都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