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閹賊,我來抵抗。”
魏牙機一馬當先,已經奔襲而來。
王君塵的聲音,和他的元器一樣,充斥著徹骨的寒冷。
不知不覺,整片大地,已經是一片白茫茫。
“小鬼,你攔住我也沒用,天賜宗的金丹,全部都要死,都要死!”
魏牙機奔襲在半路,一座冰雪城池,便是朝著他悍然砸下。
沒錯!
這座冰雪城池,正是他王君塵的元器。
轟隆隆!
魏牙機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壓迫,陰森的小鬼元器,頓時出現。
轟隆隆!
凄厲的對轟,使得大地瞬間被震碎,一道裂縫遠遠蔓延而去。
“我的使命是攔住你,至于那5000個金丹,我相信趙楚,他有辦法!”
王君塵白袍飛揚。
他剛剛突破元嬰,境界有些不穩,剛才魏牙機那一擊,令他有些氣血翻騰。
但這些小傷,如今已然無所謂。
那座冰雪之城,就宛如一個源源不斷的真元倉庫,你想受傷,真的很難。
這一刻,王君塵也終于明白了元嬰圣境,到底代表了什么。
金丹和元嬰廝殺。
就如一個孩童和一個壯漢,在干枯的沙漠中奔跑。
而壯漢就是元嬰,他不光身強力壯,其身后還有一座隨時能補充體力的水庫。
金丹,就是孩童。
你身子骨孱弱就算了,關鍵你根本就沒有那座水庫,跑兩三步就會被渴死。
金丹想要戰勝元嬰。
除了比元嬰更壯之外,還要想辦法摧毀那座名為元器的水庫。
“年輕人,你太狂妄!”
魏牙機身形被擋,頓時震怒。
與此同時,一個黑牙死衛直接奔襲過來,任由鬼影將他吞食,最后魏牙機的氣勢,再上一層樓。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不狂妄,能叫年輕人嗎?”
轟隆隆!
王君塵腳掌虛空一踏,龐大的冰雪之城,再次朝著魏牙機砸落。
戰場又被分割出一塊。
神威皇庭和天賜宗所有人,都震撼到久久回不過神來。
王君塵,竟然也突破了。
繼方三萬之后,天賜宗又一個年輕人突破到了元嬰。
“老王頭,你速度好快!”
望著王君塵的身影,紀東元雙拳緊握,瞳孔閃爍著興奮的光。
他有預感,自己也快突破了。
“小白眉,你好厲害!”
唐段穎望著自己喜歡的人破繭成蝶,出人頭地,心里比灌了蜜都甜。
“不錯,不愧是王君塵!”
天賜宗那些元嬰也欣慰的點點頭。
對于王君塵,人們根本就沒有操心過,他永遠都在按部就班的超越著所有人。
神威皇庭的元嬰,則臉色鐵青,難看的可怕。
威一庭死了,青玄云死了。
可天賜宗的崛起,似乎才剛剛開始。
“王君塵師兄,果然不是等閑之人!”
天賜宗所有弟子驚呼,隨后面紅耳赤的喧囂著。
“啊…不好,好恐怖的氣勢!”
突然一個弟子驚呼一聲,隨后指了指天上。
果然!
5000黑牙死衛,黑壓壓撲殺過來。
他們果然不愧是死士,沿途已經將所有精血燃燒一空,出手便是同歸于盡的自爆招式。
惶恐!
頓時間,一股恐怖的氣息,陡然彌漫在大軍上空。
一個個死士,宛如一顆顆漆黑的流星,似乎能將這片天,都轟出一個大窟窿。
“沉府升,沒想到你真的能修煉出道心,可是,你還是贏不了我!”
天空之巔,兩大巨人隔空對視。
兩大半步天擇,宛如兩座巍峨山脈,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將決定著整個北界域的命運興衰。
“威天海,咱們似乎是平手!”
沉府升背著雙手,宛如在和老友交談,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荒唐!”
“你沉府升之所以能感悟道心,不過是因為天賜宗祥過百萬次,得到了天賜道心而已。”
“假以時日,這種道心,寡人也不愁領悟。再說,寡人目前手持天擇傳承之器,尋找道心,將更加簡單。”
“而你,卻將終生卡在桎梏。”
“你應該清楚,整個北界域,只因太倉北留下的一件天擇傳承之器。況且,陰陽天擇丹在黃靈靈的體內,你下不了手去抽走她的生機。”
“所以,你輸了!”
威天海譏笑一聲。
“那又怎樣?”
“沒有天擇傳承之器,無所謂,老夫只要能擋住你即可。”
“如今你神威大勢已去,根本沒有崛起的機會了。”
沉府升搖搖頭。
“誰勝誰負先不論,寡人只知道,你天賜宗元嬰之下,所有人都要死。還有,你的愛徒,你的少宗,一會就是寡人的奴隸,我讓他跪下,他就不敢站起來。”
威天海悲憫的看了眼天賜宗大軍,又看了眼一動不動的趙楚。
“威天海,你的信心似乎很足?”
沉府升皺眉。
“寡人的信心,一向很足,否則怎么能雄霸北界域這么多年!”
威天海笑道。
“少宗,我們怎么辦?”
“逃嗎?”
天賜宗的將士各個憂心匆匆,如果等那5000殺招落下,一切都晚了。
“小三,我們怎么辦?拼?”
紀東元上前,他臉色鐵青的看著5000死衛。
這應該就是神威皇庭最恐怖的軍隊了。
眼看著黑焰越來越近,所有人將目光看向趙楚,宛如在看一個救世主。
“趙楚雜碎,我就是要看看,你還有什么手段,能抵抗這5000金丹死衛!”
魏牙機驚然發現。
他根本就奈何不得,這個剛剛突破元嬰的白毛小子。
既然奈何不得,就只能用嘲諷去羞辱趙楚。
“老王頭的元器,似乎也不是凡品!”
眼看著天空一顆顆黑色流星即將下墜,趙楚的目光,卻看向了王君塵的冰雪之城。
這件元器,論品階,幾乎和不悔碑不相上下了。
如今他有了入微的感知力,能清晰的感覺到,王君塵的元器之內的力量,那可是最純粹,最本源的寒霜之意。
焚燒!
天空之上,一顆顆漆黑的火焰,拖出一道道恐怖的匹練,已經宛如一座牢籠,從天而降,將所有人扣在中央。
“趙楚,這些人的命,是寡人對你小小的懲戒。”
“以后你成為寡人的奴隸之后,要謹記今日的恐懼,要知道,寡人即是天。”
威天海冷眼俯瞰著趙楚。
在他眼中,趙楚如一只跳蚤,不過是跳的比較高,僅此而已。
沉府升沒有說話。
其實他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可沒辦法。
在場元嬰,根本沒辦法去支援,自己也抽不開身。
只能期待著趙楚了。
“完了!”
被恐懼震懾,天賜宗一個弟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膛目結舌。
恐懼!
確實是前所未有的人恐懼。
誰能想到,5000個金丹,集體去引爆自己,那是何等的恐怖。
整片天空被壓塌,甚至連所有的空氣抽干,人們連呼吸都已經是奢望。
大地徹底被震裂。
“這可怎么擋!”
紀東元的邪神,雖然巍峨龐大,但面對那鋪天蓋地的殺戮,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圣主,看來魏公公的黑牙死衛,要立功了!”
神威皇庭一個元嬰冷笑一聲。
“沒錯,面對5000金丹自爆,哪怕是元嬰強者,都要被轟到殘廢。”
其他元嬰也在附和。
“不對勁,你們有沒有感覺到…有一股似有似無的力量,在匯聚!”
突然,聶塵熙半瞇著眼,眉頭鎖成了一個疙瘩。
5000到火焰,即將落下。
不少弟子臉色慘白,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慘死的模樣。
但更多的弟子,則祭出自己的法寶。
哪怕你是自爆一擊,也無所畏懼。
青鶴大翅一扇,懸浮在趙楚身前。
他雖然擋不住這么多的自爆,但總歸比金丹還強一些。
“稍安勿躁!”
這時候,眾目睽睽下,趙楚虛空一踏,直接是踏上了青鶴的背。
黑袍飛揚,對于那5000道轟殺,他根本就熟視無睹。
十丈!
黑焰越來越近,人們終于看清楚了。
那5000黑牙死衛,其實早已經將精血燃燒一空,他們每一寸肉身,都成了自爆一擊的燃料。
而那黑色火焰的中心,正是那猙獰的漆黑面具。
沒錯!
這面具,也是一件法器。
一件能將自爆之力再次凝聚的法器,只要戴上了面具,你的使命,就是等待死亡的命令。
“趙楚,危險,你先下來!”
趙楚不退反進,紀東元焦急的吼道。
從天空俯瞰下去。
整片蒼天已經被延綿不絕的黑色火焰遮蓋,而在半空之上,卻有一個渺小的身影,腳踏青鶴,在朝著恐怖的火焰飛去。
無數人的臉,有無數個表情。
但所有人都清楚,下一息,趙楚便可能被自爆之力,徹底摧毀成肉泥。
“不對,不對,到底是哪里在彌漫真元!”
聶塵熙揉著眉心,心臟狂跳。
“寒云戰馬!”
突然,他猛地一拍額頭。
咯噔!
聶塵熙再一回頭,心臟徹底涼了下去。
十三匹寒云戰馬雕塑,斑駁陳舊,原本就在輪回戰車外,除了弟子們修煉神通,一般也沒有什么用。
如今城中之稱一片狼藉,滿目瘡痍的廢墟中,人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13匹巨馬雕塑的存在。
接下來,方圓百里,宛如地震,山脈塌陷,山搖地動。
“是…寒云戰馬!”
伴隨一道驚呼落下,所有人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只見之前包圍著輪回戰車的13匹巨大戰馬雕塑,綻放出了青綠色的光澤,特別是那些戰馬的瞳孔,充斥著滔天的戰意。
嘶!嘶!
接下來,一道道嘶鳴此起彼伏,一匹匹戰馬也沖天而起。
眨眼時間。
原本輪回戰車的位置,留下了13道觸目驚心的深坑。而在5000死士攻擊的范圍內,13匹寒云戰馬,組成了一座大陣。
“威天海,你可識得此法寶!”
抬頭!
趙楚冷冷遙望著威天海。
與此同時,那一道道流星般的黑焰,也終于落下。
可惜!
5000金丹,用生命燃燒出來的轟擊,卻砸到了一道透明漣漪之上。
就如當初天賜宗大軍,面對輪回戰車的束手無策。
此刻5000黑牙死衛一個個飛蛾撲火,卻無濟于事。
天道輪回,場景是何其相似。
死寂!
全世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寒云戰馬!”
“不可能…你哪怕得到寒云戰馬的中樞神鑰,也不可能催動,這件離魂元器,根本就不完整!”
威天海都吃驚到手掌顫抖。
“那些碎片,你賜給了藩屬諸國的皇族,我用仙基丹,全部換回來了!”
趙楚冷笑一聲。
說起來,當初自己去神蒼武院拿包裹,還揍了威一庭一頓。
他手腕之上,十三顆棗核大小的戰馬珠子,懸空環繞,宛如一只精致的手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