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這一瞬間,全世界陷入了死寂之中。
天賜宗所有人憂心匆匆,甚至恨不得立刻飛回去支援。
兇妖組成的烏云,浩浩蕩蕩,越來越近。
哪怕是隔著光幕,所有人能能感覺到那恐怖絕倫的壓迫,以及血氣森森的猙獰。
終于!
天空深處,妖皇們的身影,也終于現身。
傾巢而出!
沒錯,在天賜宗的咄咄相逼之下,三大妖區,所有妖皇被迫結盟。
以狐三野為首,妖域僅剩的18個妖皇,全部踏上了剿滅天賜宗的戰場。
窒息!
這時候,天賜宗所有弟子,早已喪失了攻城掠地的勇氣,腦袋里只有憂心匆匆。
要知道!
天賜城如今留下的,只有老弱病殘,都是弟子們的家眷。
紀東元和劉月月滿臉緊張。
沒錯!
他們雙方的父母,如今都在天賜宗,如果妖域大軍降臨,整個天賜城,將沒有一個活口。
大亂!
這一瞬間,天賜宗百萬大軍,瞬間騷動起來。
軍心大亂!
筑基將領連忙鎮壓,可弟子們焦急的心,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他們不怕在戰場戰死。
但眼睜睜看著最親的妻兒母親死在浩劫中,卻無能為力,所有人都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觀。
甚至那些筑基將領本身,也難以平靜下來。
曾經的天賜宗,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生活的十分安逸。
可大軍出征,天賜城只有兩個元嬰鎮守,幾乎是一座空城啊。
該死!
王君塵雖然無牽無掛,唯一的愛人唐段穎也在軍中。
但趙楚還在天賜城閉關,這么多妖皇,哪怕沉府升出關,也根本不可能力挽狂瀾,趙楚有危險。
青玄樂嬌軀顫抖,同樣是一臉緊張。
“將軍,我們返回天賜宗,先保住宗門,來日再征戰神威皇庭吧!”
終于,有個筑基將領,喊出了天賜宗所有人的心聲。
隨后,無數將士附和。
剿滅神威皇庭,遲一點無所謂。
但親人只有一個,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復活了。
“安靜!”
黃宮義大袖一甩,一層滾滾音波,宛如一道驚雷,鎮壓了即將嘩變的百萬弟子。
“聶塵熙,妖域要撕裂空間壁壘,需要祭奠100萬人族鮮血。”
“在下想問問,這100萬人族,妖域從何而來!”
隨后,黃宮義咬牙切齒,怒到顫抖。
“哈哈,愚蠢的問題。”
“只許你天賜宗和妖域開戰,難道我神威皇庭,就不可以開戰嗎?”
“一場戰爭,我往妖域驅逐100萬卑賤的平民,豈不是易如反掌。”
聶塵熙蔑視著天賜宗所有元嬰,笑容前所未有的平靜,宛如一張漆黑中的鬼臉,扭曲到驚悚。
“你竟敢步威雙涯的后塵,再次與妖域聯盟,簡直不要臉,簡直罪該萬死!”
黃宮義雙指隔空點著聶塵熙的臉,瞳孔里冒出了熊熊火焰。
100萬平民,被驅趕到妖域,最終淪為血祭的燃料,何其凄慘,何其天怒人怨。
那可是一條條生命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我說過,當大帝閉關結束后,我聶塵熙,必將天賜城屠空,然后將你們這些廢物,一個一個吊起來,五馬分尸。”
對于謾罵,聶塵熙根本不為所動。
這一刻,全世界嘩然。
就連神威皇庭的那些元嬰,都面色驚懼的望著聶塵熙。
往妖域驅趕100萬人族,用來祭典的事情,他們身為神威的重臣,都根本沒有一點風聲。
“圣主,您什么時候干的這件壯舉,我掌管軍部,為什么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時候,神威皇庭一個元嬰,終于忍不住問道。
“哼,負責驅趕祭品的5萬大軍,都是皇都里的禁衛軍。此刻的他們,同樣是祭品的一員,又怎么可能將消息傳遞回來。”
“這是我和大帝的絕密計劃,整個皇庭,根本就沒人知道!”
聶塵熙話落,全場再次陷入死寂。
歹毒的計劃,為了保密,竟然連忠心耿耿的軍隊,都要一起犧牲。
別說其他人,哪怕是神威皇庭的人,都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恐懼!
所有人都在恐懼著大帝,恐懼著這個神威圣地的尊主。
“將軍,沒時間了,下令吧!我們現在火速回去支援,還可能救下大部分的人!”
天賜宗陣營,一個偏將再也忍不住,他跪在原地,不斷朝著天空磕頭。
隨后,不少將領也紛紛跪下,請求黃宮義下達命令。
家人面臨被屠殺的浩劫,他們怎么可能安心在前線廝殺。
“這…”
黃宮義前后為難。
不光是他,整個天賜宗的元嬰,全部都面面相覷。
“怎么辦?”
“少宗命令,是必須攻陷神威皇庭。為了這一戰,天賜宗籌備了一年多。如果此刻前功盡棄,下次再戰,恐怕一年都不夠。”
段雪凜寒著臉說道。
其他元嬰也不知所措,李九川心臟狂跳,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焦慮與壓迫。
“你們可能想多了!”
“聶塵熙將100萬人族獻給妖域,怎么可能允許我們隨便回歸支援!”
“他用十幾座城池為引,就是要將天賜大軍,全部引到大峽谷的西方。”
“我們…短時間內回不去了!”
唐君蓬長長嘆息出一口氣,言語前所未有的凝重。
諸皇聯盟,都在大峽谷的東面。
大帝們能預想到可怕的未來。
等兇妖傾巢而出,徹底滅了天賜宗之后,必將再次去各個皇庭屠戮。
可悲的是。
因為這一戰,諸國大帝與金丹強者,幾乎全部在前線。
諸國的防御,前所未有的薄弱。
“該死!”
燕東極狠狠揮出一拳,將空間蕩開,滿臉戾氣。
威天海這計謀,堪稱史無前例的歹毒,簡直要利用兇妖,徹底剿滅半個北界域啊。
“想回去支援?”
“你們可能來不及了,算算時間,我在大峽谷布置的毒瘴結界,也該完成了!”
天賜宗還在商討是否回援。
可惜,聶塵熙下一句話落下,宛如三九寒冬,給所有人頭上再澆一盆冰水。
天賜宗從上到下,所有人處于僵硬的狀態。
果然!
在天空的巨幕之上,大峽谷西面邊界,出現了一層綠幽幽的毒瘴屏障,那扭曲的綠光,宛如一個面貌可憎的魔鬼在攀爬,在嘲笑著脆弱的蒼生。
“放心,筑基境之上,這毒瘴不會致命,只是會削弱你們一些實力而已。至于你們這些元嬰,當然不懼毒瘴,但在我們的牽制下,不可能回去。”
長空之中,聶塵熙宛如天命神王,他衣衫飄揚,話語不緊不慢,卻令人肝膽俱裂。
嘎嘣!
天賜宗所有人鴉雀無聲,所有人毛孔顫抖,腦袋亂到發狂。
“來,征戰了半個月,諸位也有些疲乏吧!”
“靜下心來,不如飲一杯茶,一起觀看這場浩劫的誕生。”
“黃宮義,讓你們的將士,不要如此緊張,放松心態!”
聶塵熙大袖一甩,一團祥云飛來。
在祥云之上,是一套精致的茶具,上面有滾燙的山泉開水。
“這茶,是來自你們天賜宗的百香葉,我花大價錢買來的。”
“這茶具,也出自你們天賜宗,用極品墨玉打磨,可保持茶的溫度,一天一夜不冷。”
“就連這水,都是來自天賜宗的靈泉。”
“天賜宗,好地方啊!”
“仔細算算,如今祥瑞已經降下超過了30多萬次,光是元斗玉礦脈,就出現了六條,我和大帝,妒忌啊!”
悠悠飲下一口茶,聶塵熙仰天嘆息一聲。
亂軍叢中,談笑風生。
他宛如一個逍遙神仙,反手蒼生滅,任由他隨心所欲。
“來啊!”
“剛才你們不是那樣振奮嗎?”
“氣勢恢宏,短短十五天,連破我神威皇庭十五座城池,戰意昂揚,蒼天不可擋!”
“哈哈!”
聶塵熙再飲一杯茶。
“可笑!”
“可悲!”
“可嘆!”
“愚蠢!”
聶塵熙的笑聲在寂靜的上空回蕩。
“你們真以為,我神威皇庭,都是飯桶嗎?”
“笑話!”
“只要我愿意抵擋,這半個月,你們連一座城池都無法攻下。”
“洋洋得意,真是愚蠢,不知所謂!”
罡風之中,聶塵熙亂發飛揚。
就連神威皇庭的人,都大氣不敢出。
大帝不在場,他聶塵熙,就是在場最高的統帥。
沒錯!
就連神威皇庭的元嬰,都開始真正懼怕這個圣地尊主了。
光幕之內!
妖域大軍越來越越近,不出意外,大概在十分鐘后,那些元嬰妖皇,將直接降臨天賜城。
到了那時候,天賜宗率先倒霉的,就是正在閉關的少宗,趙楚。
所有人顫抖著手掌,有些弟子眼眶早已濕潤。
何其無可奈何!
天賜城里,不少平民走出來,當他們看到黑壓壓的妖軍之后,徹底癱在原地,瑟瑟發抖。
天幕上空!
苦一書和苦云勁孤零零擋在前方。
可他們的身影,是如此可笑。
區區兩個人,怎么可能抵擋妖域18個妖皇!
絕望!
一股絕望的情緒,彌漫在天賜宗大軍上空,令人窒息。
“圣主一人飲茶,確實有些寂寞!”
“在下也有些口渴,不如也來飲一杯。”
也就在這時候,天賜宗的陣營,竟然是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井青蘇!
他黑發飛揚,就這樣從容的坐在聶塵熙面前。
端起茶壺,井青蘇也不用茶杯,直接將沸騰的茶水,倒入口中,咕咚咕咚喝下。
“圣主說的沒錯。”
“征戰了半個月,我天賜宗,殺的也有些疲倦!”
“這場浩劫,值得一看。”
放下茶壺,井青蘇擦拭著嘴角的水漬。
微笑!
他竟然在微笑。
寂靜!
這一瞬間,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視著井青蘇。
不可思議!
天賜宗這個密探頭子的表情,竟然是比聶塵熙還要從容不迫。
他瞳孔閃爍,隱隱有些…期待!
“大吉之兆!”
咔嚓!
在眾元嬰的后方,夏閑生猛地抬頭,他手掌太過于用力,直接是將一道羅盤法器,都生生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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