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蹤大峽谷前!
雙方大軍,如兩股浩瀚鐵海,擎天對峙。
從天空俯瞰下去,大峽谷兩側的修士大軍,已經超過了千萬,視線盡頭,依舊是明晃晃的刀刃,依舊是發光的戰甲,一望無際。
而在最前方,雙方元嬰,隔空對視,凝重的氣氛,似乎令空氣都已經結冰。
咚咚咚咚!
雙方對峙了整整一天,無論日升日落,氣溫變化,所有人的胸中,只能感覺到澎湃的怒火與戰意。
直到雙方戰鼓齊鳴,一個個修士緊緊捏住了掌心里的兵刃,瞳孔徹底猩紅了下去。
這一戰,我們要改變整個北界域的歷史。
這一戰,注定成為史詩。
這一戰,我們用血與火,點燃榮耀,用刀與劍,撐開地獄。
天空之巔,蒼穹幾乎都要被踏碎。
兩方陣營,加起來的元嬰數量,超過了一百。
一個個元嬰,宛如一座座巍峨山脈,光是那滔天氣勢,便令的大峽谷方圓百里坍塌,無數大樹從中間崩裂,地皮更是狼藉無比,宛如遭逢過一場浩劫。
這是北界域近千年來,第一次世界大戰。
“沉府升的道心,還沒有頭緒嗎?”
在神威大軍最前方,聶塵熙冷冷一笑,言語不屑。
“威天海的天擇傳承之器,也不是同樣沒有成功嗎!”
這時候,井青蘇上前一步,爭鋒相對。
“哈哈,井青蘇你果然是個人才,這種秘辛,你都能探查得到。”
聶塵熙由衷的夸贊。
“聶塵熙你也不錯,這段時間的暗殺,也真是無孔不入。”
井青蘇冷笑。
棋逢對手,這個聶塵熙,心狠手辣,陰險狠戾,絕對是個人物。
“我們這些元嬰間的戰爭,棋逢對手,誰都奈何不得誰,打起來也頗為無趣。但天賜宗舒坦不了多久,只要大帝出關,天賜宗的元嬰,將全部被斬殺。”
“趁現在還沒殺紅眼,我神威皇庭,愿意接受幾個降兵!”
平靜一笑,聶塵熙胸有成竹道。
“棋逢對手嗎?”
“還沒有真正戰一場,你聶塵熙,又哪來的這種自信!”
嗤笑一聲,黃宮義上前一步。
轟隆隆!
陡然間,晴空炸起一聲響雷,斬斷日月,其熾烈的光芒,似乎要將大地都生生融化。
廢話太多,也沒什么用!
云層之上,朦朧蒼穹,兩方的元嬰,悍然對轟在一起。
元嬰圣境,凡界巔峰。
每一擊都是幾十萬斤真元之力的對轟,每一擊都掀起雷鳴滾滾,令蒼天轟鳴,大地震裂。
一瞬間,上百道恐怖的道紋交織,就如漫天星辰在對轟,湛藍天空,被五顏六色的鋒利流光匹練,攪的支離破碎,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轟鳴不絕于耳,也不知道是雷鳴還是對轟。
而在云層之下的中層天空。
宛如蝗蟲一般,鋪蓋該地的金丹強者,腳踏法劍,紛紛拔地而起。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下一息,數之不盡的各種神通,宛如滂沱暴雨,瞬間撕裂了蒼天的寧靜。
大地之下!
筑基境為將,統帥煉氣修士,宛如一望無際的螞蟻,擺出各種戰爭陣型,開始交匯。
喊殺聲震蕩天地。
血腥的味道,頃刻間彌漫起來。
蒼生絞肉場。
歲月吟悲歌。
人血的長河,已經在源頭匯聚。
三個小時后。
兩軍交戰的煉氣境修士,死傷已經超過了十萬。
這時候,神威皇庭才終于明白了天賜宗哪來的自信,要揚言剿滅神威。
以妖域練兵,天賜宗將士,一個個驍勇善戰,各種戰陣,層出不窮,弟子們勇猛無前。
沒錯!
三個小時,死傷的十萬大軍中。
神威大軍,竟然占到了9成,天賜宗死一個弟子,必然要換走神威皇庭9個人。
其實這也不怪誰。
神威大軍戰斗力原本就稀松平常,再加上聯盟并沒有一榮俱榮的決心,各個皇庭的軍隊配合支離破碎,簡直沒有什么章法。
反觀天賜宗。
各種軍隊,常年在妖域廝殺,早已配合密切,養成了無懼無畏的戰爭習慣。
況且他們不能敗。
如果敗了,皇庭就成了神威的番薯。
天賜大聯盟的諸國,看似在進攻天賜宗,其實也是在誓死保衛國家的主權,保衛皇庭的尊嚴。
而半空的金丹戰爭,天賜宗同樣勢如破竹。
戰爭開場,天賜宗一馬當先的十人,便展開十齒禁天陣,直接斬了神威皇庭十個金丹,且毫發無傷。
這一幕,直接震懾了神威皇庭。
一些金丹賊眉鼠眼,已經習慣了養尊處優和占便宜,根本不愿意出力。
此消彼長之下,三個小時過去,天賜宗的金丹,已經率領著地面的大軍,碾壓了神威皇庭300里疆域。
神威聯盟的第一座城池,就在100里外。
只要能奪下這座城的氣運旗幟,將代表天賜宗完美斬出了第一劍。
紀東元冷笑著,又斬下一顆金丹頭顱。
這一戰,打的比想象中還要容易。
整個神威皇庭,除了那個林東鼬,他紀東元還真沒有見過一個值得一提的金丹境。
云層之上!
元嬰的戰爭,同樣進入白熱化。
可惜!
戰爭的結局,依舊是天賜宗占優勢。
畢竟,天賜宗的身后,還有從妖域抓回來的妖皇。
即便那些妖皇并不愿意出全力去拼命,但哪怕能抵擋神威皇庭幾招,也至關重要。
短短三個小時。
神威皇庭,已經有一個元嬰重傷。
天賜宗地面的大軍,如滾滾洪流,匯聚成了一座戰爭堡壘,瘋狂朝著神威皇庭的疆域推進。
半空的金丹,殺氣蕩開云霄,簡直如一柄九天寒槍,直接撕裂了神威皇庭的胸腹。
而云層上空的元嬰戰,第一個即將死亡的元嬰,即將出現。
沒錯!
有一個元嬰重傷,他元器還來不及收回,井青蘇宛如一個幽靈,從其身后出現。
與此同時,一層猩紅的血色火焰,彌漫在重傷元嬰的元器之上,宛如地獄的召喚,鬼氣森森。
血元秘寶!
能摧毀元器的絕殺之器。
然而,還不等井青蘇去徹底摧毀元器,一層透明的光幕,竟然是將血元秘寶的火焰,直接消融。
就如在火焰之上,澆了一壺水。
火焰燒干了水。
而水,同時也澆滅了火焰!
隨后!
井青蘇絕殺的一劍斬在了重傷元嬰的元器之上,果然,一陣金鐵交鳴后,那元器猛地一聲震蕩,但卻并沒有被摧毀。
冷笑!
那重傷元嬰,露出鬼氣森森的冷笑,瞳孔里是輕蔑。
井青蘇眉頭一皺。
無往不利的殺招,失效了。
“哈哈,距離妖域一戰,已經過去了半年,難不成天賜宗還如此天真,以為血元秘寶,還能殺元嬰不成!”
聶塵熙一聲嗤笑。
果然!
天賜宗所有元嬰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隨后,神威皇庭那些元嬰紛紛譏笑,宛如在看一群傻子。
“井青蘇,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天賜宗的血元秘寶,本身就沒有多少存貨吧!”
隨后,聶塵熙又冷冷譏諷道。
“繼續推進!”
被神威皇庭一頓嘲笑,天賜宗眾元嬰怒氣沖沖。
這時候,李九川上前一步,長槍如龍,直接洞穿了一個元嬰的胸膛,他一馬當先,宛如一條肆虐蒼穹的憤怒之龍,匯聚成了一根無比巨大的箭,將空間都洞穿出了黑漆漆的窟窿。
那被洞穿胸膛的元嬰目瞪口呆。
元器散發光澤,他的傷口痊愈。
可李九川那一招,也令他膛目結舌。
天賜宗的元嬰,實力果然強的可怕。
“殺!”
隨后,唐君蓬他們大袖一甩,歇斯底里的轟殺,再次鋪天蓋地的呼嘯而去。
短暫的挫折,根本就不會影響眾人朝著神威皇庭疆域推進的決心!
又是三個小時過后!
轟隆隆!
終于,王君塵腳踏飛劍,以道術神通,匯聚成一張高達一丈的冰霜巨弓。
他白發飄揚,似乎一個撕裂天穹的大力士。
一柄足有一丈之長的巨大冰箭,破空而出,沿途寒霜天下,整片大地都被凍結到蒼生死寂,無論是花草樹木,還是動物生靈,全部淪為晶瑩剔透的冰雕。
那根洞穿日月的冰箭,在空中留下一道寒冰軌跡,也徹底洞穿了神威皇庭最前線的第一座邊塞戰爭之城。
音浪沖天而起,直接是震破九霄七重天。
神威皇庭的第一座城池,終于被破。
隨后,神威皇庭的大軍,再次狼狽后退,徹底放棄了這座城池。
紀東元平靜的踏上城主大殿的頂層,悍然拔下神威皇庭的氣運旗幟,他大袖一甩,將其撕成稀巴爛。
天賜宗的黑旗猛地插下,大地都被震出一道道裂縫。
“三軍聽令,養精蓄銳!”
從今天開始,這座城池,將屬于天賜宗。
三軍振奮,士氣恢弘。
第一天的首戰,以天賜宗勝利結束。
夜幕降臨。
天賜宗的上空,祥瑞降臨,不少負傷的弟子,直接傷愈。
戰氣如龍。
天賜宗的大軍,已經迫不及待等待著曙光的來臨。
天亮之后,大軍將再次推進,去攻破神威皇庭第二座城池,第三座城池,第四座…第四十座…第四百座!
直到一路凱歌,抵達神威皇都,抵達城中之城。
“或許,我們一時間殺不了你們!”
“但在金丹之下的戰場,神威皇庭…不堪一擊!”
下方戰場休戰,元嬰們也矗立在云層兩端,緩緩喘息著。
李九川看著占領第一座城池的大軍,嘴角冷笑道。
“決定北界域歸屬的,從來都不是螻蟻般的筑基,又或者金丹。”
“強者為尊的世界,只有天擇,才能決定北界域的宿命!”
聶塵熙寒著臉。
雖然等威天海出關,天賜宗的一切,都將土崩瓦解。
但第一戰才僅僅幾個小時,天賜宗就攻陷了神威皇庭第一座城池,簡直是奇恥大辱。
以他的估算,天賜宗想要攻下第一座城池,怎么也要耗費三天三夜時間,并且付出慘重的代價。
現實給了他一耳光。
神威皇庭的普通大軍,看上去就是個笑話,弱得令人感到詭異。
都是來混軍餉的嘛,打仗這么敷衍。
聶塵熙氣的肝疼。
神威皇庭,皇都!
仙蹤大峽谷的戰爭,似乎距離這里很遙遠。
但天幕上空,有一道巨大的光幕,在滾動播放著今日的戰況。
看著城池輕松被天賜宗攻破,神威皇庭的臣民,開始謾罵軍方無能,也衍生出了數不盡的憤怒怨氣。
依照這種速度,天賜宗幾個月就殺到黃都了。
天衍院!
“小子,準備好了嗎?”
趙楚猛地睜眼。
他終于等到了太倉思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