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蹤大峽谷另一邊。
沉府升等人同樣是目瞪口呆。
死了!
威雙涯竟然就這樣被斬殺,死的毫無波瀾!
他身軀跪在原地,頭顱遠遠滾在角落,雙眼圓凸,口腔撐開,宛如一條離了水的死魚,極度丑陋。
尸首分家,這是僅次于五馬分尸的凄慘死法,算是一種恥辱。
常言道,死也留全尸,從命理講,被砍頭而死,為大奸大惡,來生容易轉世成豬狗畜生。
所有皇庭的皇族,哪怕犯下再滔天的罪惡,也不過毒酒一杯,白綾一條,根本不可能不留全尸,畢竟是高貴的皇族血統。
而菜市口斬首,那是卑賤的平民,才會得到的刑罰。
天賜宗這次的參戰者,最恨威雙涯,他死的越是凄慘,天賜宗將士便大仇得報,念頭通達,對道心也是一種感悟升華。
原本沉府升想著威天海會用一杯毒酒,賜死威雙涯,已經是理想的結局!
誰知道,威雙涯竟然以如此屈辱的一種方式,被當眾斬首。
果然!
沉府升轉頭,天賜宗這次參戰的將士,一片歡呼,威雙涯凄慘的死狀,令他們歡呼雀躍,甚至不少弟子念頭通達,直接突破。
“那個白頭青年,就是神威皇庭沸沸揚揚的林東鼬,果然是奇才!”
這時候,沉府升也在觀察著林東鼬。
在四大元嬰強者的襲殺之下,他身旁那個金丹青年,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
而這林東鼬,竟然是如寒冰般冷漠,根本就是不為之所動。
從他的瞳孔里,沉府升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恐懼。
“能一招敗了天賜宗十大金丹,放眼整個北界域,也只有趙楚能壓他一頭!”
這時候,黃宮義虛空邁步,走了過來,他也在觀察著林東鼬。
“依我看,林東鼬此舉,也是在幫神威皇庭那些已死金丹復仇,畢竟,趙楚大開殺戒,始作俑者是威雙涯!”
井青蘇觀察的細致。
果然!
林東鼬身后,那些神蒼武院的金丹雖然恐懼,但心底深處,卻是大仇得報的酣暢淋漓。
“此子,日后是個勁敵!”
李九川寒著臉。
敢公然斬殺太子,除了有天大的膽魄,還需要有絕對的自信。
林東鼬知道,威天海,不可能會殺他。
果然!
四大元嬰的轟擊,已經落到了林東鼬的頭頂。
這時候,一層透明的屏障,轟然擋在林東鼬面前,險而又險的擋住了這一擊。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隨后,元嬰之擊的余波,竟然是將整座刑罰臺震成齏粉。
而在林東鼬腳下,威雙涯的無頭尸體,更是被震成了一塊又一塊,宛如被狗咀嚼過一般,白骨森森,根本沒有了人樣。
“魏總管!”
四大元嬰的轟擊被阻擋,他們目瞪口呆。
威牙機,神威皇庭消失了幾百年的前任大內總管。
“威雙涯太子已經死了,他早已被天賜宗趙楚在妖域斬殺。”
“眼前這個軀體,不過是兇妖操控的傀儡!”
“林東鼬,你誅殺兇妖有功,該賞!”
魏牙機隨意揮了揮手,威雙涯的尸體和頭顱,便消失不見,被他收了起來。
林東鼬點點頭,走到最后方。
休息!
眼看著塵埃落定,他是真的累了。
被青劫第三徒一頓坑,去大千圣宮十死無生戰了一場。還沒來得及喘氣,又去殺了1300個金丹,之后再斬元嬰一個,順手還敗了王君塵他們,直至斬殺了威雙涯,趙楚腦袋里的弦,也終于再也撐不住。
休息!
他急需要大睡一場,否則腦仁就要燃燒起來了。
“咦?林東鼬,你怎么暈倒了?”
見狀,還在悲傷中沉浸的威君念一步上前,將趙楚抱在懷里。
“我要睡覺!”
趙楚迷迷糊糊道。
“放心,去我的閨房睡,我的床又大又軟,還是你喜歡的粉色。”
威君念點點頭。
“粉色?誰喜歡粉色,你才喜歡粉色。”
聞言,趙楚一愣。
“林東鼬,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粉色,你竟然跟蹤我,調查我,暗戀我…人家還沒準備好,討厭!”
威君念臉頰羞紅。
求放過!
趙楚徹底昏睡過去,他在逃避。
三日后!
嗯,淡淡的香氣。
有一股花蕊的芬芳,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這床,真是軟。
趙家狠狠伸了個懶腰,猛地坐起來。
這是一間充斥著粉色的房間,床簾之上,掛著朦朧的粉紗,上面刺繡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就像少女純凈的心。
趙楚撩起被子一看。
換了一身睡衣。
還好!
在須彌界的隱藏下,乾坤戒沒有被發現。
吱呀!
這時候,透過粉色紗簾,一名少女走進來。
“啊?”
“你醒了?”
“流氓!”
威君念一聲尖叫,隨后捂著眼睛,趙楚這才發現,睡起來有些熱,他直接把上衣扔了。
“林東鼬,你是個流氓!”
威君念憤怒道。
“流氓?你聽到我說夢話了?”
聞言,趙楚一驚。
再次撩開被子,還好,沒有夢遺,要不就丟臉丟大了。
剛才他好像夢見澤妍花來著。
“流氓,你快穿好衣服,一會吃了飯,來金鑾殿,父皇他們要找你!”
扔下一句話,威君念一溜煙跑了。
睡了我的床,還在我跟前耍流氓,人家都還沒有準備好,羞死人了。
趙楚披頭散發,在床上滿臉茫然。
一個時辰后。
趙楚狼吞虎咽。
他吃了十斤飯,半頭牛,亂七八糟的瓜果蔬菜,不計其數。
雖然在筑基境,就已經可以辟谷,不需要吃五谷雜糧。
但繁衍和生存,是動物骨子里的本能。
雖然找異性繁衍,這件事得強忍著。
但吃飯,這事不能忍。
起碼精神上能痛快。
君不見,有人在壓力極大的情況下,嫖她一娼,吃喝一場,就能瞬間解壓。
又一個時辰后。
趙楚吃飽喝足,開始凝重的審視著自己的丹田。
如今的丹田世界,早已沒有了當初的枯寂漆黑,一顆璀璨的金丹,位于丹田世界的最底層,釋放著強烈的金光。
趙楚目前所有真元力的來源,全部在這顆金丹之內。
經過三天的睡眠修養,金丹恢復了所有光澤,熠熠生輝,充斥著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比起之前的筑基,疊加出整整130倍,趙楚甚至有感覺,他一抬手,就能轟破天。
他膨脹了。
之前的無垢基臺,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凈。
而那不悔碑,則在丹田世界的頂層。
金丹在最底層。
元器在最頂層。
它們的中間,卻間隔著十三層濃郁的烏云。
趙楚乍一眼看上去,中間那13層烏云,就像是分層的奶油蛋糕,一層又一層的,十分的均勻,時不時還有些雷芒在烏云里閃爍,煞是好看。
趙楚接下來的路,就是去以金丹引真魂,以丹成嬰。
當金丹扶搖直上,突破重重烏云,可以融入元器內的時候,趙楚的金丹,將引動元器的真魂。
元嬰所謂的嬰,就是指元器內最精純的魂魄之力。
就如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潔白透明,且不沾塵埃。
當然,民間也有傳說,元嬰強者,是丹田里有個小嬰兒,那其實也只是傳說。
肚子里有嬰兒的,只有孕婦。
因為突破元嬰,肚子里多個孩子,那該是多么驚悚的一件事,堂堂男兒,豈能答應。
雙胞胎又咋算。
趙楚搖搖頭,不去想那些沒用的。
13層風雷大劫,在體內匯聚成13層恐怖烏云,他突破元嬰的路,要比別人艱難數倍。
這種元器就在丹田里,卻只能做個元嬰候補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這就如你拿著一張百萬面值的銀行卡,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跟前還有個水汪汪的妹子,偏偏不支持刷卡,也沒有取款機,你說得又多焦慮。
“看來突破元嬰,我又是最后一個!”
金丹每突破一塊烏云,都需要時間,還需要煉化大量的元斗玉。
這時候,根基淺一些,反而是更容易突破元嬰。
當然,金丹弱,突破到了元嬰,理所應當的也會弱。
當初苦葉、苦林、苦辰三人,便是只有六次風雷大劫,如今他們雖然也突破了元嬰,卻只能被井青蘇吊打。
在天賜宗,只有兩人,當初是九次風雷大劫。
一個是沉府升,他底蘊最深厚。
第二個,就是井青蘇。
他一直在青古皇庭,再加上資質非凡,目前在天賜宗,乃是沉府升之下,最強的元嬰。
而在他們之下,便是李九川,黃宮義等人,他們都是八次風雷大劫。
而呂休命,其實只有七次風雷劫。但他突破金丹也不過一兩年,便成為了元嬰,是突破元嬰最快的強者,幸虧風雷大劫少,否則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幫上天賜宗。
“接下來,我必須找個理由,繼續去拆天衍院!”
“可惜啊,之前元斗玉運不出去,我乾坤戒裝不下,只能煉制了大量的十方禁錮玉。”
“這一次,我自己也終于能徹底吸收了。”
機緣巧合,趙楚有時候也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可怕。
如果不是他裝不下那么多元斗玉,也不會無聊煉制那么多十方禁錮玉。誰能想到,那些元斗玉,竟然在合適的時機,替他立下汗馬功勞,甚至拯救了天賜宗。
“十三層風雷霧,夠我喝一壺的!”
說話間,趙楚金丹一陣旋轉,第一層的風雷霧,竟然形成一道可怕的旋渦,全部被金丹吸收一空。
趙楚感覺真元又雄厚了一分。
沒錯!
他突破了第一層的風雷霧。
“林東鼬,你休息夠了沒?父皇要見你!”
這時候,房間外傳出威君念的聲音。
“得想辦法,問出界王典的融合方法。”
趙楚點點頭。
他也急需要見威天海一面。
三大神通,他已經融會貫通,就是不知道如何去融合成界王典。
整個北界域,只有威天海,知道如何融合。
這就是他必然要回神威皇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