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焦急。
趙楚已經斬出去10劍。
有心之人計算過。
他挑戰元嬰,出了第一劍。
利用天擇氣息,趁金鼠妖皇失神,再次疊加一劍。
之后用邪術禁錮金鼠妖皇,又出了兩劍。
十齒禁天陣,斬出去三劍。
再加上太倉北的虛影,又是三劍。
十劍!
如今他已經斬出去了十劍。
當初他信誓旦旦,要十劍斬殺金鼠妖皇,如今豪言壯語已破。
荒謬!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荒謬的游戲。
你趙楚一個區區金丹,根本就不懂元嬰圣境的恐怖。
此刻!
你終于要親口品嘗惡果。
他頭頂上空,那一根閃爍著死亡之光的圖騰之柱,即將落下,趙楚你的下場,就是粉身碎骨,就是萬劫不復。
甚至在空氣中,隱隱約約有尖銳的嘶笑,那是圖騰之上雕刻的尖嘴老鼠。
金鼠妖皇的瞳孔,竟然和圖騰上的老鼠重合,閃爍著無法言喻的嗜血光澤。
由于圖騰離體,他命門的是傷口不再愈合。
但無所謂。
在元器圖騰的壓迫下,根本就不懼你什么陣法,不懼你什么威壓。
金鼠妖皇甚至有些后悔。
自己還是有些輕敵,如果一出手就是元器轟殺,也不會有這么多意外發生。
冷漠!
趙楚單手持劍,在他的頭頂之上,宛如有一座山脈坍塌。
但他無動于衷,竟然是置若罔聞。
凜冽的罡風,將他黑袍高高揚起,在他腳下,地面早已塌陷出一道恐怖深坑,這里的一切,已經被死亡所籠罩。
緊張!
所有人都在緊張。
魔猿皇思索著,此時此刻,他根本無法顧及暴露身份。
腳掌狠狠一踏地面。
蔡先豪準備去救趙楚,哪怕把他抓起來也算。
他距離趙楚有三里左右,大概需要5秒左右。
恩公,你一定要活著。
轟隆隆!
也就在這一刻,天幕之上的元嬰大戰,異變突起!
只見一個神威皇庭的元嬰強者,被李九川一槍扇飛,宛如一顆天外隕石一般,筆直的從天空被砸落,在地面震出一道深坑。
隨后,李九川槍出如龍,那元嬰強者剛剛站起身來,便被李九川一條洞穿了心臟!
冷笑!
隨后,神威皇庭的元嬰滿臉譏笑。
在他的身后,一尊劍形的元器,冉冉升騰而起。
雖然命門被破,但在元器的恢復下,自己根本就沒有生命危險。
這就是元嬰的恐怖。
不死!
常規的殺戮方式,根本就無法殺死元嬰。
“天賜宗的狗,你們不用白費時間了,大家都是元嬰,割草的無需恐嚇放羊的,我奈何不得你,你又憑什么斬我?”
心知肚明的廝殺。
元器閃爍著神秘的氤氳,神威皇庭的元嬰蔑視著李九川,他那被洞穿的命門,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復著。
甚至被粉碎的心臟,也已經恢復如初。
“不正常!”
“天賜宗這些人,根本就不正常!”
聶塵熙的對手是苦一書。
其實論實力,苦一書突破元嬰的時間最長,他乃是目前天賜宗最強元嬰。
聶塵熙節節敗退,根本就不是苦一書的對手。
其他人的戰斗也差不多。
神威皇庭的元嬰,戰斗力普遍要比天賜宗的弱一些。
畢竟,天賜宗目前匯聚著十幾萬次祥瑞,元嬰們修煉環境優越,必然要強一些。
轟隆隆!
聶塵熙再次被苦一書一掌印在胸膛,狠狠噴出一口鮮血,體內元器嗡嗡顫抖。
與此同時,這一掌震碎的傷口,也在瘋狂愈合。
平靜!
聶塵熙暗中觀察了一下苦一書的表情。
平靜,平靜的可怕。
就如一個屠夫,在看著即將要被斬殺的豬。
自己,就是那頭豬。
隨后,聶塵熙又觀察了一番其他人。
沒錯!
呂休命,井青蘇,段雪寒、段雪凜,苦云勁,黃宮義…
一個個元嬰,歇斯底里的轟殺著神威皇庭的人。
他們的表情,簡直太詭異。
那是一種自信。
狂熱的自信,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自信。
明知道不可能斬殺元嬰,怎么可能出現這種自信。
聶塵熙不明白!
趙楚的出現,令他心里總有一絲不妙的錯覺。
轟隆隆!
這時候,呂休命一劍斬出,也洞穿了一名元嬰強者。
果然!
這名元嬰強者為了恢復傷口,猛地將自己的元器祭出來。
見狀,聶塵熙心臟猛地一抽。
冷笑!
就在神威皇庭元嬰祭出來元器的瞬間,他在呂休命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冷笑以及…迫不及待!
呂休命,似乎早早就在期待著他祭出元器。
一團血色的光,陡然出現在呂休命的掌心里。
那種血色,極度妖異,在空中不斷扭曲,宛如是惡魔在冷笑,令呂休命的表情,都有些詭異。
咯噔!
見到血色光團的瞬間,聶塵熙頭皮炸裂,幾乎窒息,他渾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在顫栗,甚至一個沒站穩,差一點直接摔落在地上。
血元秘寶!
東界域的神器鍛造原料,唯一的功效,就是粉碎元器。
他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天賜宗,怎么可能有東界域的秘寶!
目前的北界域,難道不是在放逐界,根本無法與內軸環傳送嗎?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拿來了東界域的血元秘寶!
聶塵熙恐懼到不能自已。
眼前的苦一書,還在狠狠轟擊著自己,他一陣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將元器祭出體外。
這簡直是找死行為。
遠處!
經過一番廝殺,天賜宗的元嬰強者,也紛紛將神威皇庭元嬰的元器逼迫離體。
可惜!
神威皇庭的元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危機。
他們還在嘲諷著天賜宗的強者。
甚至呂休命的對手,還將自己的元器故意彈到呂休命面前,嘲諷著呂休命在白費功夫。
顫抖!
聶塵熙在顫抖。
他終于理解了天賜宗元嬰們的冰冷眼神。
尸體!
在他眼中,神威皇庭這些無知的元嬰,早已成了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體。
北界域在放逐區域,這些元嬰鼠目寸光,誰能想到,天賜宗會得到東界域的至寶。
“逃!”
天地大亂,所有元嬰還在瘋狂廝殺。
陡然間,一道音浪滾滾擴散開來,甚至將天幕上空的云層都紛紛震碎,山川大地,到處充斥著恐怖的回音,久久不散。
驚慌失措!
這就是這道聲浪里的情緒。
“神威皇庭的元嬰,速速逃命!”
“逃命!”
“逃命!”
是聶塵熙!
終于,不少人反應了過來。
這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竟然來自神威皇庭的圣主,聶塵熙!
這個人可是很久前就突破元嬰的強者,他與威天海以兄弟相稱呼,甚至在威天海閉關的時候,可以代替大帝親政。
在人們的思維里,聶塵熙屬于那種蒼天坍塌,都不變色的強者。
此時,他瘋了嗎?
大家都是元嬰,你在害怕什么?
難道這區區北界域,還有能斬殺了元嬰的強者不成?
冷笑!
神威皇庭這些元嬰大多在一年前突破,目前正是心態最膨脹的時期,怎么可能去聽聶塵熙的話。
他們心中甚至在鄙視聶塵熙膽小懦弱。
“蠢貨,簡直是一群蠢貨!”
“死了!”
“神威皇庭,完了!”
聶塵熙亡命狂奔,他在逃竄的途中,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氣的他噴血。
神威皇庭那些元嬰,不僅沒有人逃命,反而是恥笑著自己,滿臉不屑。
“咦?”
“這神威圣地的圣主,看來知道血元秘寶。”
“既然這樣,便無法再殺死他,罷了!”
苦一書見聶塵熙有所防備,便也不再追逐。
沒辦法。
血元秘寶的轟殺,重在一個措手不及,聶塵熙實力本身就不弱,他如果不將元器祭出來,血元秘寶也根本無濟于事。
戰爭屏障即將結束,他沒時間殺聶塵熙,所幸省點力氣。
“聶塵熙瘋了嗎?”
這一聲凄厲的吶喊,令其他人也膛目結舌。
鐵犀皇等滿臉疑惑。
身為元嬰圣境,在北界域已經是觸摸到天的存在,俯瞰世間,誰能來斬殺。
蔡先豪剛剛一腳踏出,便被這一聲嘶吼打斷。
他看了眼聶塵熙,也是滿臉疑惑。
你一個元嬰圣境,大呼小叫什么,又不會有人殺了你。
當年聶塵熙來過明龍皇庭,還和明安白戰過一場,蔡先豪曾經很是羨慕神威圣地圣主的風采。
這一聲驚慌失措的吶喊,有些掉價。
“呂休命,來啊,再來斬一劍!”
“我倒要看看,你天賜宗能奈我何?”
在呂休命對面,傷勢剛剛回復的元嬰,還在嘲諷這對手。
“李九川,你的槍不是很快嘛?老夫站在這里,任你穿透!”
另一人,也在嘲諷著李九川!
“段雪凜,不如我們祭出各自的元器,互相對轟吧,看看誰的元器先碎!”
“你想要殺了我,也只有先弄碎我的元器了!”
段雪凜面前,那名元嬰也在輕蔑的譏諷著。
元器對轟,或許轟一年時間,可能會破裂。
這明顯是在拿對手開涮!
“既然你著急要去死,那我…便成全你!”
各式各樣的表情,籠罩在所有元嬰圣境的臉上,宛如魑魅魍魎,又如世間百態。
恐懼!
嘲諷!
譏笑!
冷漠!
輕蔑!
憐憫!
可伴隨著呂休命一句話落下,全場所有表情,全部淪為不可思議的震驚。
震驚!
或者這倆個字,已經太蒼白,根本無法描述元嬰們此刻的心情。
在呂休命對面!
那個元嬰強者還在叫囂,可突然,他的元嬰之上,附著了一層血色的火焰!
血光并不熾目,但卻宛如硫酸在腐蝕著元器。
隨后!
呂休命猛的祭出自己的元器。
轟隆隆!
一道光芒,狠狠的劃破長空,兩大元器,狠狠對轟。
神威皇庭的元嬰境,還在嘲笑。
可伴隨著他的元器粉碎,那一抹嘲笑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