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林宏雁的圣玄崩雷反大成,無需趙楚在親自指點。
當夜!
趙楚再次跑到王爺府,轟碎了林長席的房門。
這一戰!
林長席目瞪口呆,眼前這個賊子,如此陌生。
平手。
整整一個月,他親眼見證著這賊子的成長,此時此刻,他堂堂金丹,竟然已經奈何不得那個筑基境。
“沒用!”
整整戰了半宿。
那賊子突然停手,失望的搖搖頭,沉默離去。
“你什么意思!”
見狀,林長席被氣的肝疼,你說誰沒用呢。
“林長席,這是我來找你的最后一次,下次面見,我會割下你的腦袋。”
留下一句話,趙楚身影消失在茫茫夜幕中,宛如一匹孤獨的狼。
沒用了。
昨天夜里,林長席僅僅轟碎一道基臺壁壘,還勉勉強強。
此時,林長席僅僅比自己強一點點。
在趙楚的感知中,林長席一天比一天弱。
他揚長離去,在五天前,趙楚就沒必要在去偽裝侍衛。
以林長席的身法,已經追不上自己的腳步。
林長席眼睜睜看著趙楚離去,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追不上后者。
這一個月以來,趙楚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成長,給林長席留下多大的震撼。
“哼,老夫即將啟程去神蒼武院,如果你還想戰,老夫在神蒼武院,等著你!”
林長席怒斥道。
欺辱。
這簡直是欺辱。
整整一個月,林長席就沒有睡一個好覺,連小姑娘都沒有去征服。
“想割下老夫的腦袋,你再去修煉一萬年!”
亂發飛揚,林長席震怒著,回了府邸。
林家祖祠。
趙楚撫摸著贗品戰馬。
沒錯!
差不多一個月的吸收,戰馬里蘊含的靈力,也被他吸收一空。
這是他最后一次來祖祠。
“神威皇庭,城中之城,等著我!”
放下沒有了靈力的戰馬,趙楚回歸房間!
距離神蒼武院開啟,還有整整三天。
路上需要耗費一天時間。
這兩天,趙楚要徹底閉關,總結這段時間的得失。
一天后!
凌晨!
果然,今夜再沒有賊子前來打攪,林長席放肆的找了幾個侍女,酣戰了一夜。
雖然每次想到賊子嘲笑自己胯下沒毛,他就一陣發軟。
但總歸戰的渾身舒暢。
此時的王爺府,一片喜慶。
因為林長席是一星將師,所以他要提前啟程,前往神蒼武院。
“爹,我們啟程吧!”
林宏路喜上眉梢。
昨天,神威皇庭的天衍院,公布了最新的神基戰力榜排名。
他林宏路,名次再前進一位,目前神基戰力榜第九。
這一個月,林宏路刻苦修煉,終于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走吧!”
父子二人帶領隨從出發。
天邊的朝霞,宛如一道通往天庭的階梯,綻放著誘人的九彩霞火,等待林宏路踏上青云天穹。
將師出現。
這是整個圣玄皇庭的榮耀,甚至太子殿下乘坐龍輦,親自相送十里,整個圣玄皇庭的重臣,全部到達,一片熱鬧非凡。
林長席這一脈,氣魄達到巔峰。
與此同時,圣玄皇都,遠郊的王爺府,卻冷清的可怕。
林宏雁咬牙修煉,瞳孔猩紅。
他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就在昨天,神威皇庭的神基戰力榜刷新。
林宏路這個死仇,竟然再進步一個名次,達到了第九。
“林宏路,等著我…神蒼武院的祭天大典,就是你被我擊敗之時。”
修煉!
瘋狂的修煉!
林宏雁心中,充斥著偏執的信念。
“宏雁有希望擊敗林宏路嗎?畢竟對方是靈體!”
在遠處,趙楚和林晨并肩站立,遠遠看著林宏雁在咬牙修煉。
“勝算在七成!”
趙楚點點頭,胸有成竹。
“真不知該如何謝你,遇到林東鼬,也是林宏雁的福澤。”
這時候,林晨竟然鄭重的朝著趙楚,彎腰一拜。
“王爺無需客氣,這段時間,王爺待我如子,也是真心實意。”
趙楚點點頭。
雖然他表面上面無表情,但內心也有一些感觸。
林晨為人處世,永遠都令人感覺不到任何隔閡。
這一個月以來,雖然趙楚幫助林宏雁修煉,林晨對自己也很好。
但這種好,是那種無處不在的淡淡關懷。
有些關懷,用力過猛,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恭維,是有求于你,甚至是可以的討好。
在林晨身上,趙楚看不到絲毫功利。
就如一個父親在悉心教導,或者提醒你到點吃飯,淡到你甚至忘記了他的存在。
“王爺,兩日后,我們就要啟程去神威皇庭,感謝這段時間的照顧!”
隨后,趙楚也鄭重的拱拱手。
不提那些無微不至的溫暖,光是春秋玉馬,也值得趙楚鄭重答謝。
這次一別,或許很久都不會再見面。
甚至,他今生都不會再來圣玄皇庭,與林晨,也可能在見不了幾次面。
“這些小事,不值一提。”
“如果不嫌老頭嗦,可否聽幾句勸告!”
林晨擺擺手,隨后又有些遲疑的說道。
“愿聞其詳。”
趙楚點頭。
“盡量不要與天賜宗為敵,特別是趙楚…哪怕有朝一日,你得到了那件元器,也最好不要與趙楚為敵!”
林晨鄭重道。
聞言,趙楚滿臉疑惑。
原來自己的聲望這么高啊。
“神威皇庭與天賜宗必有一戰,而我認為,神威皇庭勝算不高。”
“哪怕有朝一日,神威皇庭勝了,對北界域其實是災禍。”
林晨沉著臉道。
“此話怎講?”
趙楚瞳孔一亮,等待著林晨的答案。
“因為制度。”
“天賜宗目前的制度,據說是天賜宗少宗所定。一切在于流通,在于互補。天賜宗不開疆裂土,不征戰疆域,只是促進諸國貿易往來。”
“起初,我也不理解天賜宗的想法。我和林宏雁一樣,也認為天賜宗不思進取,只能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不值一提。”
林晨頓了頓,繼續道:
“可我錯了。”
“如果站在北界域這小小的下九天角落,天賜宗真的不思進取。”
“可如果放眼整個下九天的無數界域,天賜宗則是在改變整個北界域,改變我們所處的世界。”
大袖一甩,林晨的瞳孔,綻放著前所未有的精芒。
“天賜宗壟斷著很多至寶,所以諸國皇庭,就不得不選擇交易,就不得不將自己的脖子,親手送給天賜宗捏住。”
“從另一個層面看去,天賜宗其實已經征服了很多皇庭。如今,天賜宗通過交易而來的金錢,早已遠遠超過了神威皇庭的稅收。但表面上,天賜宗并沒有征服任何一國皇庭,但諸國反而是爭先恐后的去送錢,敵對國都不例外。”
“因為有錢,天賜宗宛如圣地,吸引著北界域頂尖人才,多少天驕削尖腦袋想拜入天賜宗。有錢,有人才,天賜宗手里的資源,將更加稀缺,更加壟斷。”
“而諸國皇庭在送錢的同時,也水漲船高,更加強大。這一個月以來,因為天賜宗的巨炮,天賜宗的妖符,天賜宗的丹藥。諸國在征戰妖域的戰場,已經逐漸在占上風。而神威皇庭同樣擁有巨炮800年,除了造就出一個畸形的胖子,北界域卻一片狼藉,諸國越來越弱。”
林晨嘆了口氣。
“神威皇庭,才是真正的鼠目寸光,這個怪物,只知道無休止的霸占疆域,卻根本不懂共贏之道。”
“你且看神威皇庭那些王爺,一個個好吃懶做,哪里還有一絲進取之心。”
“其他皇庭在神威打壓之下,也越來越弱,故而妖族才能得寸進尺。”
“長此以往,北界域,將一步步走向地獄。”
林晨眺望著遠處的天穹,一動不動。
在趙楚眼中,王爺那顆瞳孔,宛如黑洞,閃爍著睿智的幽光,仿佛能看透到另一個世界。
“天賜宗不動一刀一劍,利用貿易,利用壟斷的法寶,無聲無息,已經征服了所有皇庭。”
“天賜宗雖然沒有無邊的疆域,但可以專注的修煉,也解決了未來會臃腫不堪的憂患。它哪怕再強大,也永遠不會成一個畸形的胖子。因為它吃著對手的肉,還在喂著對手食。壓制對手的同時,也在利用對手的強大,訓練著自己的憂患。”
“這種思維,很超前,很高瞻遠矚。”
林晨看著趙楚的眼睛,似乎生怕他理解不了。
“然后呢?”
“天賜宗得到了一堆無用的金錢,卻培養出了無數強大的對手。”
趙楚反問。
“這就是我們目光短淺,都不如天賜宗少宗的地方。”
“不瞞你說,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三天三夜。”
林晨嘆息一聲,隨后仰望著無邊天空,就像看到了整個世界的全貌。
“天賜宗的目標,是整個北界域。”
“趙楚的目標,是北界域所有修士的崛起。人人如龍,自強不息。人人金丹,人人元嬰。”
“然后,讓北界域,徹底剿滅妖域,滅了天敵,最終重新崛起于下九天世界,而不是目前的窮鄉僻壤!”
“這種境界,光靠統治疆域,根本達不到。甚至內亂消耗,疆域太大,貪污,反而會助長人性的惰性,更加惡性循環。”
林晨話落,趙楚一陣沉默。
壟斷北界域的尖端法寶,聚攏整個北界域的財富,不靠疆域與權利,靠財富與巔峰戰力,徹底掌控北界域的命脈。
然后,促進競爭,達到人人如龍的境界。
沒錯!
這就是趙楚和袁瑯天的目標,就是讓北界域走出壓抑,重新煥發生機。
一個孱弱皇庭的王爺,竟然能看這么遠。
“如果還不等走出北界域,北界域卻出現內亂,會怎樣?”
隨后,趙楚問道。
這也是趙楚和袁瑯天的唯一擔憂。
“哈哈,假如明天圣玄皇庭遭遇滅國危機,我和林長席恩怨再重,也會攜手再上戰場。”
“在更強大的敵人面前,內部矛盾,根本不值一提。”
“北界域外的世界,太大太大。當頭頂的灰暗面紗被撕開之后,這里的人們根本顧不得內戰。遍地黃金的世界,誰還會因為一顆土豆,去爭斗呢。”
聞言,趙楚點頭。
這王爺,看的果然遠,也果然睿智。
“所以,如果有機會,找機會認識趙楚。哪怕無法交好,也一定不要為敵。”
“千萬不要為敵。”
“不為他的實力,就憑他的思維,趙楚就是這一代的巔峰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