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另一處戰場。
段雪凜迎風而立!
他掌心虛空一握,一團黑炎,宛如章魚一樣蔓延出無數觸角。
聯手襲殺他的兩大金丹妖王,瞬間被觸角包裹在里面,宛如兩只被抓在鳥籠里的野獸。
“你們可以怨毒,可以憤怒…你們的一切慘嚎,都是元器的養料!”
段雪凜沒有多看兩大金丹巔峰一眼,反而是虛空邁步,平靜的朝著金蒼羅走去。
虛空邁步。
元嬰神通。
死寂!
全世界再次陷入死寂。
元嬰!
段雪寒之后,天賜宗又見元嬰!
而在段雪凜身后,那巨大的火籠瘋狂收縮。
兩大金丹巔峰歇斯底里的轟擊著棉線粗細的火線,可無濟于事。
他們就像兩條長滿了獠牙的猙獰食人魚,可你的牙再鋒利,又如何能咬斷精鋼鑄造的鋼絲。
當段雪凜走到金蒼羅身后,阻斷了他的退路之時。
遠處那火焰牢籠,已經收縮成一人高。
倆大金丹妖王被勒到變形,焦糊的腐肉味飄出十里之外,極限壓榨之下,兩大妖王的血肉,甚至都粘到一起去,令人作嘔。
骨骼…一寸一寸斷裂!
皮肉…徹底成為肉糜!
火籠保持著亙古不變的速度收縮,宛如一個冰冷的鐵匠,誰會在意一塊鐵的感受。
當它收縮到宛如真正鳥籠大小的時候,兩大金丹妖王早已喪命。
在火焰組成的網格內,一團又一團猩紅的血肉,宛如爛泥一般,滴落了一地,令人作嘔。
元嬰現!
妖域再死兩大金丹。
整個世界的空氣,宛如被抽干。
全世界陷入了死寂中。
全世界沒有一點聲音,寂靜的可怕。
“撤…妖域所有金丹,不惜一切代價,立刻撤回妖域…不得有一瞬間的停留…全部撤回!”
慌了!
這一瞬間,南妖區兩大妖皇,終于是徹底慌了!
三大元嬰!
一個數月前才崛起的破爛宗門,為什么會如此迅速的崛起。
這種崛起的速度,堪稱恐怖絕倫。
“撤!”
其實根本用不著兩大妖皇下令。
那些戰場中央的妖王們,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三大元嬰!
他們哪里還敢在天賜宗逗留一秒鐘。
咻咻咻!
眨眼時間,一道道劍芒祭出。
這些金丹妖王,都施展出了壓箱底的逃命功法,瘋狂朝著妖域裂縫逃去。
青鶴巨翅一扇!
蝰森樓與黑狐族的統領,也不敢在耽誤。
他們暗中使計。
三個人族金丹中計,被他倆推到青鶴身前吸引火力,蝰森樓二人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化作一道青芒,猛地朝天際爆射而出。
“李九川,今日皇命難違,否則我們一定斬了你!”
臨走前。
包圍著李九川的兩大兇妖,還是有些十分不甘心。
今日的李九川,慫的不可思議。
他們原本已經有了必殺前者的計劃,可恨天賜宗出了兩個元嬰,使得他們計劃泡湯。
元嬰!
他們真的不敢惹啊。
留下狠話!
倆大金丹也不客氣,直接是遠遁而去。
剩余那些金丹大妖稀松平常,大多是金丹初期,他們眼看著大軍已撤,早已經迫不及待的亡命奔襲。
妖域一共派遣來12個金丹妖王。
一場大戰,已經死了4個…剩余八大金丹,宛如長空中的八道流星,匪夷所思的速度之下,空中到處是密密麻麻的音爆。
長空架橋。
這八道匹練,宛如八道橋梁,猛地朝著妖域裂縫延伸而去!
“沉府升,你能擋得住普通小妖,卻擋不住金丹回歸…你天賜宗等著,你們遲早是明龍皇庭的下場!”
金丹之下。
40萬大軍被屠殺一空,橫七豎八的尸體,宛如一條鮮血編織的巨大地毯,覆蓋了足足十里大地。
輸了!
這一戰,勢如破竹的南妖區,敗的一榻涂地,敗的潰不成軍。
蝰蛇皇只等著金丹回歸之后,便與黑狐皇撤軍,然后死守裂縫,等待這一次裂縫結束。
如果被天賜宗反殺回妖域,南妖區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折損300年氣運,那是最好的結局。
所幸!
距離裂縫關閉,也只剩下一個多小時。
兩大妖皇防守之下,天賜宗一瞬間也轟殺不過來,況且他已經通知了妖域其他元嬰妖皇,到時候可一起抵抗。
“金丹回歸?蝰蛇皇,你可能想多了…我說過,這次來進犯天賜宗的兇妖,一個都不允許回去!”
“當然,你們二位請便。等天賜宗元嬰突破十人,我再去拿二位賤命,現在還不是時候!”
沉府升彬彬有禮,像極了一個循循善誘的教書先生。
可他平靜語氣中的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沒錯!
天賜宗目前五個元嬰,還沒能力留住元嬰妖皇。
想要徹底斬殺一個元嬰,真的太難太難,元嬰如果成心要跑,還真沒什么辦法能留下。
“哼,那兩個元嬰要保護趙楚,你又拿什么留住金丹…簡直大言不慚!”
黑狐皇也被氣的顫抖。
這一戰他雖然是輔助,但也出了三分之一的軍力,此刻痛到肝疼。
“誰說天賜宗,只有他們倆個元嬰的?”
沉府升認真的反問。
那輕蔑的語氣,想是看著兩個智障。
逃逃逃!
一個個金丹妖王爭先恐后,滿臉都是劫后余生的恐懼。
他們慶幸當初沒有去對戰段雪凜、段雪寒兩兄弟,否則也是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特別是蝰森樓與黑狐統領。
他們二人對戰青鶴,雖然九死一生,但后者終歸還不是恐怖的元嬰。
“好歹是金丹妖王,一個個慌慌張張,成什么體統…可惜妖皇下令撤退,否則我倆非要斬了那李九川不可!”
倆大妖王還有些悶悶不樂。
“是嗎?”
就在這時,他倆耳畔,傳來一聲平靜的疑問。
“廢話,那李九川今日吃錯藥,比烏龜還慫,正是滅殺他的大好機會…你你你、你…李九川…”
好不容易有人關注他的話題,兇妖洋洋得意,正義憤填膺的傾述著不甘心。
而他剛剛轉頭。
李九川!
他竟然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影。
“哼,我還正愁殺不了你,既然你親自送死…你…你…呃…噗…”
這名兇妖獰笑一聲。
可當他運行體內真元的時候,才驚然發現。
胸膛!
自己的胸膛,穿透著一柄金色長槍。
融化!
沒有任何血跡流出,自己的胸口,赫然出現了一尊碗口大的黑洞。
金槍拔出,李九川一步虛空,身形已經到了另一個妖王身旁。
轟隆隆!
墜落!
8大逃亡妖王,隨著第一個墜落,也宣告著逃亡的結局。
依舊逃不出死亡的魔咒。
臨死前最后一秒,這名妖王才看清楚,在李九川的身后,拖著一道足有十丈之長的金色匹練。
那是一柄能穿透蒼天的長槍!
那柄不堪一擊的破槍!
原來是…元器!
伴隨著大妖的死亡,他的身旁,又躺下一具妖王尸體!
一模一樣的死法。
胸口被融化!
被蒼茫的殺氣融化!
長空之中,第二道巨型槍芒,交叉而出。
又一道妖王尸體…墜落!
連斬三妖,李九川臉色前所未有的平靜。
只是他握槍的手掌,有些微微顫抖。
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上戰場,第一次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第一次見戰友死在眼前,第一次被兇妖生擒,第一次被義父所救,第一次屠殺妖城。
槍芒貫日!
一步,一槍!
一血,一尸!
一個個叱咤風云的金丹,一個個反掌山崩地裂的妖王,宛如一顆顆熄滅的星辰!
墜落!
死亡!
胸口被融化出的黑洞,仿佛在嘲諷著所謂金丹的不堪一擊。
1分鐘…六具尸體。
平均10秒,一條金丹命!
眾人甚至還沒有嗅到空中的血腥味,8個逃命的金丹,已經死了六個。
蒼天正中央,那金色槍芒交織的巨網,還遲遲沒有散去,宛如一個身披金甲的巨神,在冷漠的俯瞰蒼生。
“妖皇,救我!”
遠遠傳來一道聲音。
黑狐皇抬頭,睚眥欲裂。
那是黑狐族的金丹統帥!
那是自己的親弟弟!
可惜他剛剛虛空踏出一步,唐君蓬已經封鎖了一切。
“黑狐皇,遵守規則!”
冰冷的聲音,宛如冥冥中的審判。
審判著黑狐皇的無能為力,也審判著黑狐統領的死亡!
輕描淡寫的悶響,就像屠夫斬下了一塊五花肉。
在元嬰面前,金丹初期,金丹大圓滿,又有什么區別?
黑狐皇瞳孔都差點崩裂。
三步!
僅僅就差三步了啊。
另一邊,黑狐統領的死,給蝰森樓爭取到了寶貴的1秒鐘時間。
他終于踏入了蝰蛇皇可以守護的范圍。
“李九川,你殺不了我,哈哈…誰都殺不了我,哈哈哈!”
望著蒼涼的大地,蝰森樓劫后余生。
“蠢貨,跑啊,繼續跑!”
可惜,接下來蝰森樓剛剛聽到一道焦急的聲音,自己的脖頸,已經被一雙鐵箍般的手掌,狠狠掐住。
沉府升!
他光顧著躲閃李九川的金槍,卻一時間忘了。
在蝰森樓身旁,還有一個更加恐怖的沉府升!
他在驚慌之下,竟然一頭沖入了沉府升的攻擊范圍內,蝰蛇皇想保護他,可有心無力,時間上來不及啊。
蝰森樓的大意,送了他的命。
戰場之上,哪里會容忍你不小心。只要沒有通過裂縫,你的生命,便一直在死神的掌心中被捏著,終究那樣不堪一擊!
咔嚓!
輕描淡寫的一捏,沉府升用最后一具尸體,宣布了這次戰爭的結束!
天賜宗大軍集結。
這時候,在一座孤峰之上,當初襲殺趙楚的三名叛逆,被震斷了渾身經脈,五花大綁在世界中央。
他們是釘在人族恥辱柱上的蛀蟲。
劊子手上臺!
手起刀落!
三名人族金丹,頭顱落地!
斬盡金丹之后,李九川回歸戰場。
段雪寒、段雪寒,李九川…三大金丹,呈三角形遙遙包圍著金蒼羅!
任務失敗!
金蒼羅老臉漆黑,胡須一抖一抖,此刻他別說再次斬殺趙楚,自己想逃,都要留下很慘重的代價。
眾目睽睽下!
趙楚黑發飛揚,他平靜的走出戰圈,找了一塊罕見沒有被污血玷污的凈土。
屈指一彈!
這是一道傳送符的坐標。
洞虛符!
蝰蛇皇曾經逼迫曾經的蝰九末發下毒誓,他和趙楚只見,只能活一人。
如今蝰九末已死,毒誓煙消云散。
當日蝰蛇皇還送給了趙楚一件秘寶…洞虛符!
可以跨越空間,傳送一人來北界域!
洞虛符原本傳送的坐標隨機,根本不確定在哪里。
但趙楚在照妖鏡的改良下,勉強可以鎖定一個范圍,最終,他將洞虛符給了澤妍花。
“老師,回來吧!”
這一刻,趙楚的瞳孔,閃爍出了前所未有的光澤。
溫暖與熾熱共存。
激動與平靜交織。
趙楚緊緊攥著拳頭,宛如一個小樹林里等女神的愣頭青,激動的滿手心都是汗。
沒錯!
老師,就是自己的女神,一輩子的女神!
“老師,放心吧,我趙楚這輩子,再也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洞虛符!”
遠處,蝰蛇皇看到洞虛符,再想到當初逼迫蝰九末發的毒誓,荒唐可笑,他感覺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嘲弄。
恥辱!
堂堂元嬰妖皇,被一個煉氣境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對!
是整個南妖區,都被一個煉氣境玩弄在鼓掌中,簡直是十萬年都洗刷不干凈的奇恥大辱啊。
沉府升和唐君蓬法袍飛揚,宛如兩尊天仙,他們矗立在裂縫之前,并沒有冒然沖過去。
南妖區浩劫,陸陸續續已經有其他妖皇趕來。
“靈靈,你不去找趙楚嗎?”
戰爭之火熄滅。
四萬妖一代圍著紀東元問長問短,一群人歡聲笑語。
這時候,劉月月看到了角落里一道落寞的倩影。
她就像是躲在暗處的一朵花,凡塵間的百花爭艷,似乎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呃,師兄,師兄他,可能還有其他事吧,我還是不打擾了。”
黃靈靈失魂落魄。
女人的第六感,她從趙楚的眼睛里,看到了師兄對一個女人濃濃的愛。
可惜,這股愛意,并不屬于自己。
“真想再去抱一下師兄!”
當日趙楚恢復容貌的瞬間,自己忍不住摟住師兄的腰,她感覺自己摟住了全世界,可這一次,黃靈靈有些懦弱,有些膽怯,有些自己都說不出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