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們…為了南妖區,沖啊!”
“龜族第一排!”
“熊族第二排!”
經過一天的整頓,兇妖大軍已經蓄勢待發。
特別是對抗巨炮的陣型,經過了一天的商議,也已經布置妥當,那些防御力深厚的龜族、熊族,首當其沖。
“沖!”
休整了一天,憋了一天。
這一道鋼鐵洪流,再次朝著天地間,沖刷出了毀天滅地的恐怖。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
天空被赤紅色的匹練劃破,宛如在另一個虛空,有無數只燃燒著火焰的巨爪,從天而降,萬爪撕裂,整片蒼天支離破碎。
沒錯!
巨炮齊射之下,只有蒼天的支離破碎,才能形容這一幕的浩瀚與恐怖。
炮彈咆哮著殺戮,雨點一般落下。
嘶聲力竭,那些皮糙肉厚的兇妖雖然劇痛難忍,但這一輪齊射,卻只轟殺了三分之一的兇妖,剩余兇妖猩紅著眼,再次朝著前方推薦。
不得不說,煉氣境的兇妖雖然智力不高,但這也有好處。
沖殺起來,兇妖重回野獸,根本不知道懼怕死亡。
巨炮!
第二輪齊射。
一樣的結局,一樣的下場。
那些防御力超強的兇妖,僅僅死亡了三分之一。
這種防御兇妖,還有幾萬。
人族那些筑基強者寒著臉,只有全殲了這第一批防御兇妖,巨炮才能無往不利。
可想要全殲,需要幾十輪齊射。
不過也用不著太擔心!
等兇妖沖到人族腹地的時候,第一批防御兇妖也該死亡殆盡。
剩余的兇妖,有五分之一,會跨越巨炮的最近射程,到時候,就該是短兵相見了。
當然,剩余五分之四的兇妖,還在巨炮的射程之內,不堪一擊。
巨炮射程卡在一個固定的數值,太遠了不行。太近了,又容易傷到自己人。
咻咻咻!
整齊劃一的拔刀聲,宛如一頭匍匐在地表的惡龍,發出低吼。冷冽的寒光,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彰顯著人族不可被戰勝的尊嚴以及自信。
短短幾分鐘。
兇妖大軍,已經全部跨越裂縫。
當然,第一批的防御大軍,已經死傷了大半,超過5萬。
而人族,一人未死。
這就是超越了一個時代的武器,這就是蒼生神器,所造成的恐怖殺傷力。
一個個筑基強者也上前一步,紛紛拔劍。
天賜宗人數雖少。
但每一個強者,都手持極品法器,靈氣盎然。
這就是天賜宗的富有。
“兇妖們來吧,決一死戰吧!五分之一的軍隊,我天賜宗根本不懼!”
一個缺胳膊的老兵獰笑著。
他轉頭看了看巨炮軍團,那森森如火柱般的炮筒,珍珠一般充斥著殺戮的炮彈,都如一顆顆定心丸,令他內心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有巨炮存在,面對這種戰爭,人族必勝。
“什么!”
可接下來,他的自信便凝固在了臉上,最終形成了說不出的恐懼。
后方!
巨炮軍團的后方。
天空之上,陡然裂開一道漆黑的洞口。
宛如一只惡魔的眼睛,懸掛當空,深邃恐怖,令人不敢直視。
而這時候,一只蝰蛇族的筑基大妖,從虛空裂縫中邁步而下。
不對!
還有!
又一個不知名的大妖,從洞口落下。
源源不斷!
一個又一個的大妖,不斷落下。
102個!
簡單計算了一下,足足102個筑基兇妖。
且看他們的服裝,質量考究,并不是胡亂披掛的獸皮,都應該是皇族正宗的兇妖。
要知道,這些都是兇妖中精銳的精銳,以一當十的殺神啊。
恐慌!
一股說不出的恐慌,悄然彌漫在人族大軍頭頂,就像是一個瘟神吐出一口濁氣,令氣運逆轉。
人族!
必敗!
“糟了!”
巨炮軍團雖然有簡單的防護,但面對超過100名皇族大妖,根本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人族的筑基強者想回頭支援。
可惜,正面戰場,妖域的大妖們瘋狂掠來。
他們獰笑著,舔著猩紅的爪子。
最前方的大妖,甚至捏碎一顆頭顱,咬蘋果一般啃下來一塊白骨。
不能走!
如果筑基軍團去了后方,前面的筑基大妖,將瞬間撕裂戰陣。
到時候都不用后方的妖域奇襲軍襲殺,僅僅從正面戰場,妖域就可以將巨炮軍團撕裂到支離破碎。
金丹戰場。
人族,幫不上任何忙!
別說幫忙。
因為數量上的稀少,妖域甚至都在壓著人族打。
也僅僅靠著精妙法器,才能勉強維持這平衡。
“滾開!”
沉府升震怒。
他從裂縫中央返回,要去滅殺那些橫空出世的筑基大妖。
這是浩劫。
“沉府升,你著急什么,和一只土狗一樣…老夫這有一壺熱茶,不如來妖域品味一番!”
蝰蛇皇獰笑一聲,攔住了沉府升的去路。
此刻他也不出殺招,目得就是阻攔。
“我們不可以袖手旁觀了,山下還有無數的百姓!”
王君塵等人上前一步。
雖然只有十人。
但面對一百兇妖,他們卻昂揚著無邊的戰意。
“不夠,王君塵他們,根本就不夠啊!”
唐君蓬也關注著遠方的妖域奇兵。
妖域能釜底抽薪,走到這一步,也真是天賜宗的不幸。
“我們不求殺敵,只求拖住他們…正面戰場其實對妖域不利,只要能拖住半個小時,人族必勝!”
何江歸瞬間分析出了妖域的劣勢。
只要這股奇襲軍無法滅殺巨炮軍團,最終勝利的天枰,還會倒向天賜宗。
為了激昂士氣,何江歸用靈氣包裹聲音,遠遠傳遞出去。
如洪鐘大呂,令人醍醐灌頂。
“沒錯…只要有人能拖住這幫奇襲軍,等妖域那些防御兇妖死亡干凈,剩下的兇妖,在巨炮面前,就是土雞瓦狗。”
人族被熄滅的士氣,再次死灰復燃。
一個個巨炮手瘋狂的瞄準,他們猩紅的瞳孔里,只剩下了發射。
只剩下了殺戮。
只剩下了必勝的信念。
“不正常,不可能這么簡單!”
唐君蓬寒著臉。
他的心里,總有一些不妙。
這通道雖然狹窄,但十分穩定,到底是誰支撐著開啟。
“嗯?為什么還不攻擊?”
“這些兇妖降臨已經3分鐘,按照奇襲軍的密令,腳掌剛落地,就該去沖殺啊。”
隨后,唐君蓬眉頭又是一皺。
這些奇襲軍,也怪異的很。要知道,戰場之上,爭分奪秒,哪有時間來浪費。
十名四萬妖一代的人族天驕,已經做好了廝殺準備。
可接下來的一幕,令他們目瞪口呆!
戰爭早已開啟。
可這些奇襲而來的恐怖妖軍,竟然是詭異的安靜著。
傻了?
寧田江不由罵道。
由于這些奇襲軍遲遲不肯動手,正面戰場又有一萬左右防御大軍陣亡。
勝利的天枰,越來越朝著天賜宗傾斜。
蝰蛇皇與黑狐皇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古怪。
按照他倆的命令,天策計降臨之后,第一時間就要不顧一切粉碎巨炮軍團。
浪費了這么長時間,喪失了多少好機會。
“那兩個金丹統帥呢?廢物!”
黑狐皇心中罵道。
“首領,為何還不沖殺,喪失了好多機會啊!”
一個蝰蛇族質問趙楚。
可趙楚閉著眼,不言不語。
他故意混在不起眼的角落,沒有人能注意到他。
而另一邊的黑狐族,也是同樣的問題。
紀東元混在角落。
他下令不得攻擊,卻令這些大妖膛目結舌,且內心焦躁。
可這倆人手中捏著仙基丹,目前是首領,他們也不敢得罪,更不敢不停號令。
“這股奇襲軍不可能這么安靜下去,我有預感,更加恐怖的存在,即將來臨!”
唐君蓬一拳轟開黑狐皇,和沉府升背靠背,滿臉凝重。
果然!
下一秒,全世界一片死寂。
裂縫中央,熾目的光澤沖天而起,一道恐怖的殺念,如天空血海,貫穿日月。
蝰金枯俯瞰蒼生。
他殺戮了一輩子,死在他手上的人族,粗略算起來,怎么都超過了十萬。
這種殺氣,與生育來。
天賜宗全軍惶恐。
金丹!
這奇襲軍,竟然還有金丹存在。
方三萬等人也皺著眉頭。
如果有金丹存在,就危險了。他們別說阻擋奇襲軍,能不能自保都是問題啊。
“哈哈哈,沒想到有生之年,老夫還能再來北界域…這次要殺戮個痛快!”
隨后,又一道聲音出現。
天賜宗還未熄滅的戰心,徹底冰冷下去。
金丹!
又是一道金丹氣息。
天賜宗!
必死無疑!
“金丹,你南妖區好大的手筆!”
金丹出現,令沉府升心墜冰窖。
他急于返回,要殺了那倆個金丹妖王。
“沉府升,你著急什么…來來來,老夫今日有興致,給你隨便聊聊老夫的過往吧!”
蝰蛇皇嘴角譏諷。
他故意消磨著沉府升的耐心,此戰,已經必勝。
“滾!”
沉府升內心一片焦急,簡直是十萬里的烈火在熊熊燃燒,燒的他都牙疼。
“老夫再和你聊聊這天策計吧,不瞞你說,這天策計,可是針對神威皇庭的計謀,可惜被你天賜宗嘗鮮了…看到了嗎?那個金丹,那可是老一輩金丹強者…”
蝰蛇皇繼續戲耍沉府升。
他就是要讓沉府升焦慮,讓他眼睜睜看著天賜宗的覆滅。
這也給整個人族一個提醒與警告。
妖域寂滅北界域,有著必勝的決心,也有著滔天的實力。
而唐君蓬沉著臉。
他與黑狐皇沒那么多廢話,但后者也封鎖了自己一切退路。
不求有功,但絕對不允許你去救援。
“狐三野!”
這時候,十大天驕中央,劉月月上前一步。
她靚麗的眼眸,頓時被一層猩紅的血光充斥,那是一種滔天的恨意。
雖然只在光幕里見過。
但這畜生,生生活剝了紀東元,令她下輩子都難忘。
無數次。
惡魔中的主角,就是這個狐三野。
這是融化在了血液里的憎恨。
“狐三野,你竟然還敢來北界域!”
王君塵也上前一步。
他白發飛揚,身旁三里大地,充斥著森森冰雪。
殺氣!
前所未有的滔天殺氣。
甚至在王君塵身后,有一條冰龍虛影盤踞,使得空中落下無數冰凌。
“咦?寒霜冰封體…哈哈,有緣千里來相會,沒想到一年前老夫喪失的機會,今日又出現了。”
狐三野轉頭。
王君塵白發白眉,令人難忘。
狐三野笑的那樣癲狂,那樣開心。
“木奴,來…過來,看看你當初那些小伙伴,今天你可要將他們全部斬殺啊!”
狐三野興奮之下,揮揮手,讓紀東元過去。
深吸一口氣。
紀東元平靜的走到前者身旁,就如同在妖域,就如同當了一年的木奴!
這種平靜,比最深邃的黑洞,還要枯寂。
這一刻,整個人族,都陷入悲痛與恐慌中。
而劉月月與王君塵卻膛目結舌,手掌止不住的顫抖著。
特別是劉月月!
如果不是黃靈靈扶著,她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
當初參加過無悔戰的四萬妖一代,都狠狠咽了口唾沫。
一年過去。
雖然五官有些棱角,渾身肌肉增加了不少。
但大概的面貌,他們還能看得清。
紀東元!
被狐三野呼來喝去的木奴,就是當初被斬殺的英雄…紀東元!
“木奴,去,先將寒霜冰封體殺了…你的實力我清楚,可不要放水啊,哈哈!”
狐三野戲謔一笑。
那笑容就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貓,在調戲幾只走投無路的小耗子。
沒錯!
在金丹眼中,這些筑基境,就是一幫小耗子。
今日可沒有青玄樂那顆賤人,也沒有空間通道壓迫自己的實力。
轟隆隆!
紀東元緩緩上前一步。
他深吸一口氣,施展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一門道法。
邪木玄王典!
這是超越了10000斤力道的金丹功法,這是人皇袁瑯天賜下的道法。
這是需要天運晶塵碎片,才能施展的越階道術。
只有用這樣的道法,才能斬殺金丹狐三野。
哪怕后者再弱,也是金丹。
哪怕后者只有10001斤的力道,他也是筑基不可戰勝的金丹狐三野。
紀東元沒有天運晶塵碎片。
但他卻有30年靈罡木,他也有戰無不勝的信念。
焚燒了一部分靈罡木,紀東元終于也能施展出一瞬間的金丹之力。
空間顫抖,一道道漆黑的裂縫密密麻麻裂開,宛如一只只令人頭皮發麻的狹長眼睛。
一尊猙獰的邪王,從這虛空中悍然爬出來。
猙獰的瞳孔,血紅的獠牙,那渾身彌漫而起的邪氣,宛如數不清的旗幟在飄揚。
紀東元體內殺生通牒嗡嗡顫抖。
他的殺氣,使得山川都沾染了一層漆黑,宛如一顆腐朽的巨大窟窿頭,陰森恐怖。
遠處那個釋放了坐標的半妖人老頭,直接是被邪王嚇死。
邪氣足有五丈之高,遮天蔽日。
這一刻,即便戰場最前方的元嬰強者,都有些側目。
筑基境,怎么可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招式。
特別是那寂滅的殺氣,使得元嬰都有些不舒服。
“哈哈,木奴,原來你在秘境中學到了如此恐怖的殺招…殺吧,殺吧…等回了妖域,我再給你找靈藥,八萬斤根本不夠,根本不夠!”
狐三野笑的眉飛色舞。
“謝謝你,狐三野,但是我不需要。”
下一息,一道嘶啞的身影,宛如從九幽地獄傳來,令狐三野一瞬間頭皮發麻。
“嗯?”
木奴的語氣不對勁。
狐三野剛一轉頭。
驚愕!
一只漆黑的虛空巨爪,宛如無處不在的八爪魚,狠狠捏在自己脖頸之上。
這一瞬間。
狐三野從木奴眼中,看到的,卻是隱藏了一百萬年的恐怖殺意。
殺氣如濃郁到粘稠的海水,徹底將他淹沒…恍如將你埋葬在十萬里深海之底,永世不得超生。
蝰金枯震驚著紀東元的一切。
他卻沒有注意到。
一個人影,也已經悄悄貼在他身旁。
也對!
蝰金枯恨不得將蝰九末綁在身上,怎么會警惕后者出現在自己背后。